219.反擊

既然知道了瓦伊格所使用的招式,那距離能夠反擊就更近一步。

雖說這招我也沒使用成功過,但多少還是有些知識,畢竟連建安都會使用這招。

下一波攻擊不會那麼快過來,於是我一邊凝聚力量一邊與朧月交流。

即使還有些準備時間,我也不想貿然的使用這招,即使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夠成功使出來。

因為這招需要消耗很多的意志力,我害怕的是流逝的意志力即使我復活了也無法恢復!

所以我有必要在最好的時刻揮出我那凝聚一切的一擊。

「話說你是從外面進來的嗎?」

我將朧月舉起仔細端詳著,它卻沒有做出回應,而且那感覺與其說是不想回應我,更像是無法回應。

可能在這裡出現就已經是它的全力了吧。

「這麼一來倒有點無聊。」

我將朧月別在腰間,輕鬆一翻身爬到了樹上,並直接在樹上打坐起來,透過境界延伸,掌握整個空間。

與此同時,朧月的刀身上也飄出了稀薄的霧,並擴散在空氣中。

這份霧並不能遮擋視線或是迷惑別人的眼線,但配合了我的境界,卻更好的能夠掌握周遭的動態。

「出去後就不太能有這種體驗了,還是多多感受一下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非常輕鬆,明明瓦伊格依然躲在暗處,他的攻擊依然還是那麼有殺傷力,這些我全都知道,但我沒有因此感到害怕,而是默默地等待下一波攻擊的到來。

除了朧月以外,我並沒有增加其他的手牌,就變得不再害怕瓦伊格的威脅,連我都覺得很奇妙。

將朧月扛在肩上,我不斷的感知我在瓦伊格所曾經出現場所與附近所留下的斬痕。

那是我準備好的「網」,從第十二次左右我就已經估計出了瓦伊格使用這招的極限距離,百米說遠不遠,但絕對不算近,要抓住這個位置的敵人可不是件易事,但我也沒有放棄。

看似普通的逃跑行為,卻已經佈下了層層陷阱。

瓦伊格曾經以「自己」的性格推斷出了我所可能在的位置,那麼理所當然我也可以反過來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一邊逃跑,一邊在我方圓百米內都佈下了密密麻麻的斬痕,並在移動的時候做些許誘導,祈禱他沒發現斬痕的所在。

但就算被發現也沒差,畢竟他遲早得跳入這個坑,如果不跳入的話就換成他倒楣了。

使出一次「無想閃」後的意志力消耗可不是那麼容易補充的,要是在使出後被我乘勝追擊那他可吃不消。

朧月的參戰一定大大影響了瓦伊格的想法,至少我敢肯定有了朧月的幫忙找到瓦伊格不是難事,所以他不出手就只會被我給抓到而已。

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我找到他之前行動,而且這次的行動需要一刀斬落我那還有差不多兩千份的生命。

「風水輪流轉了呢。」

我冷哼了一下,但也自覺的沒有說下去,畢竟多話可不是件好事。

再次將朧月入鞘,我覺得使用居合是最好打出無想閃威力的方式。

等待總是讓人難熬,但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境卻毫無動搖,不僅如此,利用瓦伊格還未襲擊的空檔,我還借一步鞏固起我的意志力,讓「境界」的感應力再度昇華。

「來了。」

斬痕確實的命中了某人,雖說這本就是我布置的陷阱,但是我真的沒想過瓦伊格會觸發,在我的想法中這是為了攔截他逃跑時用的東西,卻沒想到他只是進門就觸發了我的陷阱。

斬痕理所當然的沒有傷害到瓦伊格,但也讓我確實掌握了他的方位。

迅速掐斷了鞏固「境界」的行為,我將凝聚的力量纏繞在「朧月」上。

──來了。

從霧傳遞回來的消息告訴我露出自己蹤跡的瞬間,瓦伊格就直接鎖定了我的方向,並準備對我使出攻擊。

而現在,飛出的斬擊正直直朝著我逼近。

「無想閃!」

拔刀揮出斬擊的同時,我感覺到大腦產生了能讓人裂開的疼痛,靈魂彷彿被某種東西給抽乾一般,雖然說身體的體力、魔力等等都毫無消耗,但是我的思考能力卻變得接近於零。

這簡直比起被無想閃給殺掉更加可怕,畢竟被無想閃給命中頂多只是會感覺被送到一個詭異的空間,並莫名其妙的感受精神時光屋,而使用無想閃的瞬間,卻讓自己變成了如同一具人偶般的存在,彷彿就像是自己死掉了一般,連思考能力都被迫停止。

但是在自己陷入無知覺狀態前,確實有得到命中的手感。

經過了十分鐘後,達哈克才喘著粗氣回神,這十分鐘間,他幾乎沒有過呼吸,要不是因為這裡的場域特殊再加上和瓦伊格體質融合後超出常人的身體能力,大概早就窒息死了吧?

不對,似乎已經確實死過了,但只是復活了。

「這招還真是使不得......」

緩了緩受到的衝擊後,我將朧月收入刀鞘內,頭腦直到現在都還昏昏沉沉的,差不多感覺上死了幾百次,可能比正中一發無想閃還慘。

精神力不是那麼容易能回復的東西,但至少得讓自己提神,不要就這樣睡著。

一邊想著,達哈克使用水魔法給自己來了一發清醒。

「話說,剛剛是斬到了什麼......」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自己確實是命中了東西,但那手感有點奇怪,雖然確實有切到人體的感覺,但卻又有切到了其他物質的感覺。

「是連著武器一起砍了嗎?」

總感覺需要去檢查一下。

但現在隨意離開這裡也不太好,雖然說我所留下的斬痕已經被消除了一區塊,但呆在原地恢復比較安全得多。

微微閉起了眼睛,達哈克開始在不睡著的範圍內冥想,並恢復自己的意志力。

同一時刻的瓦伊格,卻是摀著右肩上的傷口,逃到了與達哈克相距數公里的位置。

「這小鬼還真是過分,第二次就成功用出來了嗎。」

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瓦伊格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本以為咱是天才,但沒想到還有人擁有比咱還高的資質。」

老實說無想閃雖是瓦伊格自己開發的技能,但是靈感卻不是來自他的,而是來自於當時交戰的人族戰士,那是唯一一場重挫瓦伊格的戰鬥,在此之前的所有攻略戰,瓦伊格都沒有受到多大的傷,也不是說瓦伊格就真的無敵,而是瓦伊格不但強大也很理解撤退的時間。

至少在一對一的狀況下,當時的瓦伊格是無法找到敵手的,自己會變成重傷也是因為當時那位使用無想閃前身招式的人周邊有大量的高手幫他爭取時間。

所以瓦伊格本身也不是從零開始開發這個技能,但即使如此他也是花費了超過十年才將其掌握,之所以能夠掌握還是因為戰爭結束了,自己也甩掉了大多要給自己的職務,帶著朧月回到霧之森林隱居後才在漫長的時間中研究出來的。

就算以自己的悟性,早有人創造了這等招式並向自己教學,瓦伊格也敢肯定沒個半年的時間自己是沒辦法學會這招的,哪知道自己收的妖孽弟子,居然僅花十四天的加強班就學會了這招,甚至瓦伊格也沒對他講解這招的原理。

「下一次就是最終了嗎。」

慣用手被反擊過來的無想閃廢掉了,所以下一次要面對達哈克會更加困難,可這也並沒有挫敗瓦伊格。

「不過樹枝果然還是不好使,乾脆直接用手吧。」

將右手握著斷掉的樹枝丟置一旁,這枚樹枝是瓦伊格在被木劍被達哈克給損壞後使用的武器,也就是說他從頭到尾釋放無想閃的道具都是這枚樹枝。

瓦伊格再次聚氣,沒有回復身體,但卻讓右肩的傷口強行結痂。

不浪費任何一點一滴的能量,下一擊必須要給達哈克一個驚喜。

「記得,要看好他。」

「矯情,你現在繼續說話可以嗎?和那小子戰鬥時不說話不就是為了減少消耗?現在話又那麼多。」

突如其來具現的虛影回答道,那是建安利用特殊手段觀戰的載體。

「啊啊,反正一兩句話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咱已是將死之人,總要發洩點情緒吧?」

「嘖。」

似乎有點不甘,建安抓著頭思考著。

「拿去。」

干涉了空間,建安拿出了兩酒觴,一杯遞給了瓦伊格。

「雖然只有我在場,但我依然會好好送你的,只可惜在最後的最後,居然是一個小屁孩來送你走。」

自稱自己小屁孩的建安略為微笑,這是瓦伊格以前在訓練他時所喊的綽號,就跟總對達哈克喊小鬼一樣,他從未正面稱呼過自己的名字過 。

「噗,還說什麼最後,咱倆早就死了,頂多是倆沒死透的幽魂而已,但不可否認的是依然有留戀,所以才會在這裡顯現。」

將酒觴內的酒一口氣喝光後,瓦伊格的身軀止住了顫抖。

「止痛藥嗎?」

「只是酒後疼痛感降低而已,要我把他帶過來嗎?」

「啊啊,拜託你了。」

輕輕倚靠著樹,瓦伊格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骨牙項鍊。

「露塔,差不多要去陪妳了。」

因為特倫托的事情,導致瓦伊格在死掉後並沒有辦法得知霧之森林的狀況,更是不知道狼之村的大家最後的結果。

雖然說很糟,但是狼之村確實還留著,自己的後代也依然存在,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半點遺憾了,就連唯一的遺憾「沒有人繼承完整的祖狼流」這點都得到了解決,那可是好幾代的轉生者都沒做到的事情。

看著骨牙項鍊微微的一笑。

「這次,要『活著』保護住自己在意的人啊,小鬼.......,不,小子。」

雖然依舊是低自己一等的稱呼,但是在最後的最後,瓦伊格還是拔高了達哈克的一點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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