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故友2

除了最初的打招呼外,兩人並沒有其餘的對話,僅是慢慢地走向彼此。

在近達五公尺時,各自停了下來。

在霍格爾的注視下,瓦雷法緩慢的舉起手中的大太刀,長達三米的巨大身影與霍格爾手上的骸滅整體大小上不相上下。

將刀鞘隨意地拿起,然後往後一丟,兩人同時進入了戰鬥狀態,在刀鞘掉落至地板上的瞬間,兩人同時的衝了出去。

「祖狼流‧霸斬。」

「滅。」

兩招與剛才情況同樣的招式交鋒,但造成的卻是不同的結果。

渾厚的氣與瘴氣交互撕咬,強烈的衝擊產生的勁風足以破壞周遭一片的森林,僅是武器的對撞就清空了兩人交戰區域足足十米的所有障礙物,附近的樹都被狂風拔起,一副慘樣,而這僅只是兩人的「打招呼」。

「很有精神嘛。」

「你、也是。」

揮動武器的同時還一邊閒聊,雖說武器碰撞間產生的壓力每分每秒都在破壞周遭的環境,但兩人實在不像是敵人,反而像是許久未見的故友。

霍格爾和瓦雷法兩人一直是勁敵,但同時也是最理解彼此的死黨,兩人連喜好都有相似之處,這就是為什麼兩人都對同一戶人家出手,一個領了姐姐一個領了妹妹當老婆,還因為這層關係更能名正言順的稱兄道弟。

但兩人的糾紛也不少,村長之子與詛咒之子,兩者會得到的待遇理所當然不同,即使霍格爾沒有被過度排斥,但看著瓦雷法明明就和自己相差無幾卻能得到大家的敬愛,理所當然也會眼紅。

但眼紅歸眼紅,他不是會因為這點忌妒心就對兄弟出手的人,他向來是有話直說,要說性格陰暗的那方反而是瓦雷法。

之所以會背叛的根本原因在於他被操控了。

於十幾年前出的意外讓他被暗部抓走,洗腦,並成為了他們的棋子,紋上了奴隸紋。

但他也僅是表面服從,並未完全屈服,他演得很深,演到幾乎沒有人看得出破綻,奴隸紋的效果對已經S級的他來說也不能完全限制。

雖然擁有強大的能力,但他也並未得到信任,一直是在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

日子就這樣過了數年,身為狼族的他可以自由地進入森林,理所當然的也被派去獲取情報。

有好幾次他都想乾脆放棄這個身分,但想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待在暗部就能頻繁接觸各種情報,對於幾乎完全不和外界交流的霧之森林部族來說,情報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他每次都有留下一些訊息,以他人難以發現的手段。

然後,他發現了難以讓人相信的真相。

表面上是大國,可實際上獸國的處境卻像是被攤在桌上等著被切分的大餅,這還不是最難過的,最難過的是,為了解決這種現況,獸國上層打算將各種族統一,不再是以各個部落的形勢,而是將其全都統合為一個共同的體制,而最先要下手的對象即是霧之森林。

打聽到這個地步,霍格爾也不打算再繼續深入了,繼續下去就不是他能全身而退的領域了,所以他再次收斂,將一切的行蹤隱藏,並等待下次進入霧之森林的機會,而他很幸運的並沒有等太久。

最後一次的任務所要求的比較奇怪,並非是要霍格爾去獲取哪個部族的情報而是要他帶著一幫擺明戰力過剩的隊伍去繪製霧之森林的地圖。

單純只是繪製地圖的話僅靠霍格爾一個S級就足夠了,可跟來的數十人全都有一定的等階讓霍格爾難以用他們會耽誤行程而拒絕。

本該拒絕這明顯是陷阱的局面,但是霍格爾已經沒有退路了,再不離開他一定會被發現,所以他還是接受了任務。

而後來的結果就是探勘結束後在返程的時候,霍格爾身上的奴隸紋發動,真正意義上的完全控制了他的一切,在擁有意志的狀況下他做出了難以彌補的大錯,屠殺了大量認識的故友,但也在最後一刻將得到的情報都傳回給了瓦雷法。

在最後的那一戰中,兩人都隱約的觸碰到了再往前一步的門檻。

S級之上就是SS級,達到了這個等級才能夠真正稱為強者,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等級不夠者就會被迫捲入紛爭,然後成為鬥爭下的犧牲品。

「你,頹廢,失望。」

雖然是被控制著,但霍格爾的自我意識並沒有被抹除,畢竟不死族如果喪失了自我意志那麼強度也會大幅度的下降,呆滯的人偶終歸是無法和有智能的對象相比。

現在的他看著瓦雷法,比起最開始的氣息浮動已經穩定了很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有些困惑,因為那個熟識的兄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今的他......至少看不出來有半點一村之長的樣子,相比起來那個雖然弱了許多但意志堅定的瓦爾斯都還更有村長的模樣。

或許是許久未見,但瓦雷法一眼就看得出來霍格爾想說的是什麼。

「怎麼?我倒覺得我沒做錯什麼,村長這東西不適合我,所以我拋掉了,躺平了。」

「為什麼?」

霍格爾不解的回望,他死後的殘魄並沒有意識,但卻能隱約地感覺到周遭,瓦雷法時常來找他這點他是知道的,但他卻完全不理解狼之村的現況。

「講起來複雜,但簡單來說,你搞的事讓其他老傢伙抓到把柄,沒那個心態的我被他們氣跑了,就把職務都甩開了。」

將骸滅頂回,往後一跳,把大太刀扛在肩膀上,瓦雷法打了個哈欠。

「話說回來,你到底進入狀態了沒?」

以霍格爾為中心,瘴氣正在不斷擴散,周圍的樹木枯萎、大地乾裂,瀰漫在空氣中的霧也被汙染而變微淡紫色,但身處在這樣環境中的瓦雷法卻一點不適都沒有。

「比生前更強大的身體、幾乎不死的能力,應該能發揮出那一戰以上的能力吧?」

「為什麼、逃避、回答?」

本應該無腦襲向生者的霍格爾意外的穩定,反倒是此時的瓦雷法如同瘋狗一樣不斷的向著霍格爾挑釁。

「這些、年、你、做了、什麼?」

「只是遵從你死前留給我的遺言──變強。」

露出侵略性的笑容,瓦雷法瞪著霍格爾的眼神詭邪且帶著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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