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陪艾莉雅小姐一路回到了孤兒院。
如往常一般的孤兒院,只是屋頂上多了一層灰色積雪。
「啊!她們回來了!」
「大哥哥也來了!」
「回來得好慢!」
小朋友們跑了出來,興奮地團團抱住走在前面的艾莉雅小姐。
不過有一位小朋友沒有這麼做,而是徑直朝我走來。
「糖果。」
「哈哈......」
苦笑著從口袋中掏出,是一顆用紫色紙包著的糖果。
拿到糖果的小朋友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將糖果拆開後含了進去,再接著默默地無視周遭人,走回建築裡面。
「啊!真是的......神選者先生太寵她了。」
被小朋友團團圍住的艾莉雅小姐注意到後,斥責了我的行為,不滿的鼓起腮幫子。
「啊哈哈......不好意思,都變成習慣了呢。」
短短數個月的時間,來久了,給那位小朋友糖果也從偶然變成了習慣。
「歡迎回來,艾利雅女士。」
「嗯!東西我都買回來了唷。完好無損的!」
為什麼要特地強調後面那句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嘛,從門口走出來的另一位修女,從艾莉雅懷中拿走了裝滿食材的紙袋。
原本孤兒院只有兩位管理者,瓦姆修士和艾利雅小姐。但如今終於不再只有他們兩人。
前陣子,有四位新的見習修女來孤兒院工作了。
多虧於此,雖然之前偶有熱心居民的幫助,但實質上仍只有一人支撐全部的艾莉雅小姐,也減輕了不少壓力,臉色也好上不少。
「歡迎您來訪。神選者大人。」
一位修女走了過來,向我打聲招呼。
已經強調過,不需要叫我"神選者"和"大人"了。
但這無故被添加的身份,在這國家擁有與眾不同的意義,對某些人來講,光是稱呼就已是頑固的堅持。
雖然聽到我說不需要,視不同修女的反應有一些變化,但都還是保持著面對"神選者"的態度。
在這個國家,恐怕只有偽裝成古物店老闆的公會職員先生才會用"不敬"的態度面對我。
「您好,我想來看望一下瓦姆先生。」
「當然可以,請往這裡走。」
「哈哈......我自己走就可......」
「請往這裡走。」
像眼前的修女比較鄭重,是比較執著在我身份的那類人。
雖然對方這麼說,但遺憾的是,面對這種情況我已經是見慣不慣了。
靈活快速地從修女身旁穿過離去。比起不擅長的在言語上拉扯,不如用身體直接行動還是輕鬆許多呢。
......
在前往瓦姆先生房間的路上,我瞥到餐廳旁的樹。
「哇哇!聖誕樹?!」
「是。」
剛剛在門口向我討要糖果的小孩子。就站在我的旁邊。
「......」
「......?」
我苦笑著看著他,對方用一臉「看什麼?」的表情歪頭回看著我。
我可是用能甩掉修女的動作來到了這裡。那這小孩究竟是怎麼從大門一路跟我到旁邊的呢?
嘛,這大概率是得不到答案了。
比起這件事,我更好奇的是眼前的樹。
不會發亮,但毫無疑問,那是一棵聖誕樹。
掛著修補過的襪子,以及手藝木雕。比人還小的樹上,被掛得滿滿的。
「雖然知道是聖誕節。但真沒想到阿......」
不由得感慨。來到這世界究竟多久了......
回想著家人的面容。這種心情就是所謂的思鄉吧?
靠近一看,那周圍有相當多的ㄏ多了一層灰色積雪。
「啊!她們回來了!」
「大哥哥也來了!」
「回來得好慢!」
小朋友們跑了出來,興奮地團團抱住走在前面的艾莉雅小姐。
不過有一位小朋友沒有這麼做,而是徑直朝我走來。
「糖果。」
「哈哈......」
苦笑著從口袋中掏出,是一顆用紫色紙包著的糖果。
拿到糖果的小朋友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將糖果拆開後含了進去,再接著默默地無視周遭人,走回建築裡面。
「啊!真是的......神選者先生太寵她了。」
被小朋友團團圍住的艾莉雅小姐注意到後,斥責了我的行為,不滿的鼓起腮幫子。
「啊哈哈......不好意思,都變成習慣了呢。」
短短數個月的時間,來久了,給那位小朋友糖果也從偶然變成了習慣。
「歡迎回來,艾利雅女士。」
「嗯!東西我都買回來了唷。完好無損的!」
為什麼要特地強調後面那句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嘛,從門口走出來的另一位修女,從艾莉雅懷中拿走了裝滿食材的紙袋。
原本孤兒院只有兩位管理者,瓦姆修士和艾利雅小姐。但如今終於不再只有他們兩人。
前陣子,有四位新的見習修女來孤兒院工作了。
多虧於此,雖然之前偶有熱心居民的幫助,但實質上仍只有一人支撐全部的艾莉雅小姐,也減輕了不少壓力,臉色也好上不少。
「歡迎您來訪。神選者大人。」
一位修女走了過來,向我打聲招呼。
已經強調過,不需要叫我"神選者"和"大人"了。
但這無故被添加的身份,在這國家擁有與眾不同的意義,對某些人來講,光是稱呼就已是頑固的堅持。
雖然聽到我說不需要,視不同修女的反應有一些變化,但都還是保持著面對"神選者"的態度。
在這個國家,恐怕只有偽裝成古物店老闆的公會職員先生才會用"不敬"的態度面對我。
「您好,我想來看望一下瓦姆先生。」
「當然可以,請往這裡走。」
「哈哈......我自己走就可......」
「請往這裡走。」
像眼前的修女比較鄭重,是比較執著在我身份的那類人。
雖然對方這麼說,但遺憾的是,面對這種情況我已經是見慣不慣了。
靈活快速地從修女身旁穿過離去。比起不擅長的在言語上拉扯,不如用身體直接行動還是輕鬆許多呢。
......
在前往瓦姆先生房間的路上,我瞥到餐廳旁的樹。
「哇哇!聖誕樹?!」
「是。」
剛剛在門口向我討要糖果的小孩子。就站在我的旁邊。
「......」
「......?」
我苦笑著看著他,對方用一臉「看什麼?」的表情歪頭回看著我。
我可是用能甩掉修女的動作來到了這裡。那這小孩究竟是怎麼從大門一路跟我到旁邊的呢?
嘛,這大概率是得不到答案了。
比起這件事,我更好奇的是眼前的樹。
不會發亮,但毫無疑問,那是一棵聖誕樹。
掛著修補過的襪子,以及手藝木雕。比人還小的樹上,被掛得滿滿的。
「雖然知道是聖誕節。但真沒想到阿......」
不由得感慨。來到這世界究竟多久了......
回想著家人的面容。這種心情就是所謂的思鄉吧?
靠近一看,那周圍有相當多的毯子。
「這毯子是做什麼用的?」
「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嗎?」
旁邊的糖果小孩解釋著,那是用在晚餐之後給一群人聚在樹旁的用途。是獨屬於異世界的聖誕節習俗之一。
「是嗎......即使是聖誕節,也有不同呢。」
「你的爸爸媽媽呢?」
聽到這,我不禁苦笑了起來。
這小孩......在我剛思鄉的時候提到這個......
「哈哈......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
「很遠。」
「那為什麼會來到這呢?」
「嗯......」
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
總不能對小孩子講【因為這裡的領導者是壞蛋綁架了我的朋友,所以巴拉巴拉......】
事實上,就這短暫的生活來看,這個國家的人民連《混沌淵棺》這個組織都不曉得。
不曉得這個國家的深處,更不曉得外面的世界。
或許《混沌淵棺》就像是電視裡常有的政府隱密組織那類的東西吧?
不過只有對國家內隱密就是了。
「該怎麼說呢......為了不留下遺憾吧?」
處在這裡,恐怕,是關鍵的時刻。
我,和未來澤雨。
之間的抉擇。
「不懂。」
被回以理所當然的回答。
「哈,我想也是呢......」
「那到了很遠很遠的這裡,他們的樣子也都還記得嗎?」
面對這問題,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當然。」
「是嗎?我就不記得了。」
聽到這,我蹲下身子看著他,摸摸他的頭。
「我從記得的時候,就待在這裡了。」
「嗯......」
好沉重!這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會開的話題嗎?!
「你......想念爸爸媽媽嗎?」
待在孤兒院的小孩,有幾個見過呢?
「不想念。」
沒想到,對方果斷地回答了我。
他再次說道——
「因為我的家人在這裡。」
「......」
「想念的話,我只會想念這裡。所以......」
小小的小孩,伸出小小的手,摸著正蹲下身子摸著他頭的我。摸著我的頭,輕輕的。
「你想念的話,也想念這裡吧。」
聽得我不禁抬起了眉毛。但是馬上轉而微笑。
「嗯,謝謝。」
雖然好像被誤會了些什麼。但是......這份與年紀不成比例的溫柔卻似曾相似。
他......是在模仿艾莉雅小姐。
「而且艾莉雅也沒問題,你們就乾脆在一起吧。一個煮飯給我吃,一個給我糖果吃。嗯,相當完美。」
「......」
喂!還我剛剛的感動阿!
......
「歡迎您來。」
進入房間,瓦姆先生坐躺在病床上。在三個月前,他至少還能拄著拐杖來迎接我,可如今這是他唯一能維持的動作了。
「艾莉雅小姐等下會送粥過來。」
這個世界有米。但老實講,跟地球上現代的米比起來,真的不能說多好吃,但有總比沒有好,對吧?
聽到這件事的瓦姆先生很開心。
突然間,他把藏在棉被裡的東西探了出來。
「裡面會放砂糖嗎?」
「???我想並沒有。」
瓦姆先生手上戴著手偶,是依照他自己的模樣製作出來的。或著更準確地說,是依照他年輕時的模樣。
瓦姆先生與那輕飄飄的個性相反,似乎很擅長照顧小孩子,也很討小孩子歡心,這或許也是為什麼他是這座孤兒院的負責人,或著說前負責人。
艾莉雅小姐小時候是孤兒,但在這裡成了瓦姆先生的養女。根據我的模糊記憶,或許那手偶的製作者正是艾莉雅小姐。
另外,雖然我不知道粥加了砂糖是什麼味道。但據艾莉雅小姐所說如果只是那樣沒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是,如果有一杯咖啡放在瓦姆先生面前,他會在十秒內放入十六顆方糖,無庸置疑是一隻螞蟻。
那與其說是煮粥加糖,不如說是煮糖加米。
吃起來連有隱性甜食控屬性的修女們都承受不住,甜過頭了。
這也導致時常冒失的艾莉雅小姐,唯獨在料理上時不曾冒失過。
瓦姆先生聽到答案後,與手偶一同顯得有些失落,雖然考慮到他的身體健康,我認為吃清淡些對他也比較好。
「瓦姆先生,那很好吃嗎?」
瓦姆先生馬上露出了笑容。
「很好吃。」
「瓦姆先生,等你身體康復之後再煮來給大家吃吧。我還沒吃過你煮的東西呢。」
「呵呵。」
瓦姆先生沒有直接回應我,取而代之是他笑得很開心。
或許是他知道沒有這可能了吧。
瓦姆先生看起來有六十歲左右,實際上可能近七十歲?
或許比我爺爺還年輕。但考慮到這個世界的醫療與壽命水平,瓦姆先生也已經超過平均壽命了。
不過,瓦姆先生得的是不治之症,這個世界的人是這樣說的。我認為應該是癌症,因為那是【奇蹟術】少數也無法治癒的存在。
環視瓦姆先生所處的房間,很樸素、很單調。但他的床頭旁還有一些別人送的禮物。
精挑細選過的光滑石頭、被修剪過的棕色樹枝。也有幾隻紙鶴,我猜應該是勇者兄妹倆中的妹妹——水谷河紀送的。
「瓦姆先生,我來的路上剛好遇到艾莉雅小姐,所以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如果不說,就會失去些什麼。
「我們走到大道的時候,碰上了剛從城裡出發前往前線的軍隊。」
「……」
瓦姆先生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些,眼鏡後的雙眼裡多了陰霾,他知道那代表什麼。
他深深吸一口氣。
又接著緩緩吐氣。
看向不遠處窗外的天空。
換來得是一陣的寂靜。
仔細聽,能隱約聽見小孩們的聲音。
坦白講,我可以不說出來。
戰爭迎來之時,將死之人也未必能活到那一刻。
但為什麼我會說出來呢?
心中有種迫切的情緒想要說出來。在這段沉默的時間內,整理了這種混亂的心情。
很顯然,或著說已經很熟悉了。這是「記憶」的緣故。
準備思索那不可靠且大多數時候無果的「記憶」時,我突然想到了。
因為「不明原因」,我提早和未來澤雨相遇了。
因為「不明原因」,我提早來到了聖皇國。
那麼……那個時候瓦姆先生還在嗎?
伸出在心中想像出來得手,第一次的彷彿觸碰到了「記憶」,成功與之產生聯繫……才怪。
這時候的瓦姆先生正好開口,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有一件事想拜託您……」
溫和的聲音中帶著沉穩的力量,對一位患重病的人來說,這實屬了不得。
日漸消瘦枯黃的手掌,漸漸凹陷的臉頰,以及藏也藏不住的血咳。
瓦姆先生的身體,正承擔著誰也無法想像的痛苦。
然而無論何時,他那雙眼中透露著,無可比擬的堅毅。口中的溫柔,無時無刻地傳達給我們任何人。
無論是小孩們、修女們、這裡的居民們,還是理應外人的我。
敬佩瓦姆先生。
所以他接著這麼說——
「我不奢望能拯救整個國家,但至少……一定……拜託您……請您……拯救這座孤兒院的人們……勇者大人。」
「好的。」
彷彿理所當然地。
我理所當然地答應了請求。
瓦姆先生也像是理所當然地,知道我是勇者。
……
叩叩--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
「是我,艾莉雅。要進來打掃一……」
聖誕節的前一天早上,瓦姆先生離開了這個世界。
……
作者的話:可惜死亡擱淺2沒有同步在PC上,不然又能鴿了呢!(X
我穿越了!回到救援船的那一天
那是什麼BUG嗎
我發現收藏裡每一部都變成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