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 真面目

煙霧散去,地上都是坑洞,但在中間,有一顆黃色的球體,上頭充滿著裂痕,然後下一瞬間,裂成了一片片的碎片消失不見,中央是一位銀髮少女,頭髮凌亂,身上都是傷口,裝備也因為沖擊而出現裂痕及損壞,皮膚露出的地方也有著瘀青,她在中央大口的喘著氣,很痛苦的樣子,而不遠處則是一位金髮少女,她看著這一切,但眼神出現了疑惑


「哈〜哈〜呼〜」


「居然沒死嗎,命真硬阿」


(快不行了,體力跟魔力都到極限了,利維坦除非自身魔力用光或是召喚者死亡才會消失,當然還有召喚者主動請牠回去,拜託了,聽我說吧)


「聽…聽我…說…」


「哼!我不會再聽你說一字一句了,去死吧」


於是,我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大喊


「聽我說阿!!!奈恩!!!!」


這個瞬間,艾莉西亞身體震了一下,驚訝的神情表露在臉上


「為…什麼,那個名字,你會知道這個名字」


「總、總算願意聽我說了嗎」


「少耍嘴皮子了,說!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名字」


我嘴角稍稍上揚


「那當然是因為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有高強的魔法實力,還能召喚出利維坦的人就只有奈恩妳了」


艾莉西亞稍微退了一步


「認識?我、我才不認識妳」


「是阿,妳是不認識現在的我,畢竟我的外觀改變了很多,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妳說」


「重要…的事?」


「13年前妳沒能救到我,那不是你的錯」


「救你?妳究竟在說什麼? 13年前…」


艾莉西亞慢慢地睜大了雙眼,於是我繼續說下去


「我是自願為了保護妮娜而受傷的,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所以,我會死並不是你的錯喔,奈恩」


「不!不可能的,他…他明明已經…妳怎麼可能是…」


艾莉西亞跪了下來,不斷搖著頭,像是要否定這個想法般,而我拖著殘破的身軀慢慢地走向她,也幸好利維坦並沒有攻擊我,我一邊前進一邊繼續說


「沒有什麼不可能喔,奈恩,正如當初我也沒想到會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也沒想到當初某人嫌擬態很麻煩,結果再次見面時卻變成了金髮美女阿〜」


說到這,艾莉西亞抬起頭來,眼角泛著淚光


「這、這件事,我、我只有…只有跟他講過,難、難道」


而就在這時我也已經走到了艾莉西亞的面前,我輕輕地抱住她


「我會死並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有責怪你,所以,你也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好嗎?奈恩」


這時,艾莉西亞,奈恩她終於忍不住潰堤了


「嗚哇!!!!我…我…嗚…!!!」


等到奈恩她情緒稍微平復後,她稍微離開了點距離,眼睛有些紅腫


「所、所以,你、你真的是威廉嗎?」


「雖然可能有點難以置信,但確實是我喔」


「可是…為什麼會是這種姿態」


「哈〜,這說來話長,我…」


正當我要繼續說時,突然一陣暈眩


(糟了,放鬆下來後身體就…)


奈恩從一旁扶住我,露出擔心的表情


「阿―,得、得趕快治療,【大回復】」


一道綠色的光芒壟罩著我,傷口逐漸消失,但是,失去的體力是不會回來的,於是奈恩抱著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當然,也將利維坦給叫回去了


然後時間回到了現在....


「沒事吧,威廉」


「阿,雖然很累,但我沒事」


奈恩安心地吐了一口氣


「太、太好了,我、我還以為又要失去你了,可是…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於是我將死亡後的事情大概地跟奈恩說了


「是嘛,可是…真是太好了,能再次跟你見面」


「我也是阿,但真沒想到你居然偽裝成人類,而且居然還是」奇蹟的聖女」,到底是?」


「其實是…」


據奈恩所說,是妮娜命令她到教國去尋找有關【蘇生】技能的情報,可以的話最好能學會,這邊都跟我想得一樣


「那,這副姿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討厭擬態嗎」


「是阿,但也不能直接用史萊姆得型態進入人類的國家吧,我在前往教國的途中,偶然發現被魔物襲擊得人類,但當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亡一段時間了,是一對男女跟小女孩,於是,我吞食了他們,從記憶中得知他們是教國的人民」


「於是你利用了小女孩的身分」


奈恩點點頭


「我裝作被魔物襲擊倖存的人走回教國,很快的被安置在孤兒院,之後聽說教皇會將有前途的孩子叫到大神殿中,我沒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故意嶄露一些魔法實力,很快得,我被民眾稱為」神童」,有一天,教皇便派人來迎接我了,但當我認為計劃順利時…」


這時,奈恩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教皇不過是個好吃懶做得肥豬,他將有能力的孩子叫到神殿,若是漂亮可愛的,他便會以傳授強力魔法為由將少女帶到自己的房間」


「唉!!? 那我我看到的教皇是…」


「那是我的部下,巨型史萊姆,我將教皇給吞了,得知了【蘇生】魔法的所在,正當我以為可以成功復活你時…」


這時,奈恩卻突然哽咽


「發生了什麼,難道【蘇生】不存在嗎」


「不,【蘇生】是存在的,但是,它是有條件的」


「條件?」


「沒錯,雖然能夠復活死者,但…但只能復活剛死亡不久的人」

 

「阿!」


「沒錯,那時你已經死亡一陣子了,一想到好不容易得到了【蘇生】,但卻無法復活你,我感到非常絕望,於是我假裝教皇發生了意外,然後在眾人面前使用【蘇生】,並謊稱教皇因【蘇生】而變的年輕了,藉此來吸引民眾求我使用【蘇生】,並藉此檢驗效果來改良」


「但過程並沒有我想像的順利,雖然成功的延長了時間,可以復活死亡一陣子的人,但無一例外,他們過了不久又再度死亡了,且隨著更深入研究,我發現我根本無法了解這魔法的全貌,於是…我放棄了」


說到這,奈恩再次流下了淚水


「我逃避了,我逃避無法復活你這件事,整天靠著治療人類來麻痺自己,以及除去可能會危害魔國的人,且由於教皇也被替換成了我的部下,因此教國基本上也已經是我的掌中之物了,但就在一段時間後,聽說出現了勇者,據說勇者會從女神那裡接收神之力,從而擁有強大的力量,我擔心會危害到妮娜,所以當聽說你要來教國後,我請底下的人要謹慎對待,但…」


奈恩稍微停頓了一下


「但,當我實際見到你時,我震驚了,因為你長的簡直跟妮娜小時候一模一樣」


「果然是這樣嗎」


「也因為如此,那時我便決定要除掉你,可是…」


「可是?」


「在跟你相處後,讓我不禁想起了以前跟你一起相處的感覺,是那麼的相似,但現在也證明了那並不是錯覺」


奈恩的表情變得有點複雜


「可是,我還是得除掉你,因為你很強,從紅狼及那個奇怪的黑衣男子的戰鬥中就可以看出,要是你將那股力量對準魔國的話,肯定會有人傷亡,我不想再看到朋友死在我的面前了,但,我卻沒辦法恨你,所以,才想說趁你睡著時,沒有痛苦的解決你,卻沒想到你居然醒來了」


「多虧了妮娜,我對精神系的魔法有抗性」


聽到這,奈恩也露出了微笑


「是阿,真沒想到,妮娜守護了你,也幸好我沒殺了你,要是我就這樣殺了你,我…我…」


奈恩抱著我的雙手加重了力道,我將手放在奈恩的手上


「沒事的,我還活著,這不就夠了嗎」


奈恩放鬆了力道


「恩,你說的對」


奈恩重新打起了精神


「那,威廉你還有遇到除了我以外的人嗎?」


「有阿!在我的國家,我遇到了懷森跟伊萊卡,不過,與其說是遇到,不如說是她們找到了我吧,懷森她光從戰鬥方式就懷疑我了」


「呵呵,畢竟是懷森醬嘛,那懷森醬知道你的身分後的反應呢?」


「反應阿,跟你差不多吧,也是哭了」


「是嘛」


奈恩的表情變得非常安心


「阿!對了!」


奈恩突然大叫一聲,害我有點嚇到了


「幹、幹嘛啦? 突然叫的那麼大聲」


「吶!跟我們回魔國吧,只要我跟懷森醬一起解釋的話,妮娜一定會相信你就是威廉的,怎麼樣,拜託啦,妮娜在你死後就變的怪怪的,要是再見到你,一定會變回平常的妮娜的!」


(果然奈恩也希望我回去,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抱歉,現在還不行」


奈恩不敢置信,語氣不禁激動了起來


「為、為什麼?」


「你先別急,冷靜下來聽我說」


於是,我將跟懷森說過的話再一次跟奈恩說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