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話 時隔七年的重逢

集市旁的暗巷中,一個翼人男子像是在躲人,貼著牆頻頻往集市窺視。


『在這裡應該不會被發現吧······等他們離開夠遠就開始跑。』男子心想,雖然和自己的專長很不合,但還好自己這一年間學了不少方便隱蔽的技能。


男子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正要轉身往更深處跑,忽然一份溫熱掉到頭上。


「?」男子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溫熱,該不會是······男子用手指在頭頂上抹了一下。


看了一眼手指上白褐相間的黏稠物。


『他○的!鳥糞!』他差點大罵出聲。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他抬頭,想說說不定還能看到那隻不知好歹的鳥。


但並沒有看到天空中有東西在飛。


『飛走了?』眼下還是逃跑要緊,他決定放過那隻鳥。


「欸欸,直接忽視我啊,好難過。」正當男子轉身時,上方傳來一個女聲,同時又一份溫熱砸下來。


男子趕緊避過,再次抬頭。


只見一個女子蹲在屋頂邊緣,陽光有些刺眼,看不清她的臉。女子手上沾著鳥糞,想必剛才的鳥糞是她丟的。


男子面露驚恐:『她是警衛?我被發現了?』


「這是金屬怪鳥(斯廷法利斯湖怪鳥)的糞便,算是再見禮。」


「再見······我見過妳?」男子反射的問道,心想:『是被我搶過的商人的家屬嗎?』


女子沒回答,而是道:「你的隱蔽技巧真爛。要是從空中,在這一帶找到你不用一分鐘。你在欺負警衛隊沒想到這一點吧?那也難怪,你的打扮一點都不像會這種隱蔽技巧的人。事實上的確很外行。」


自己好不容易學會的隱蔽技巧被說的一文不值,而不知為何,男子意識到這技巧在對方眼裡的確不足掛齒。然而,他仍舊有些不服氣:「我怎麼知道妳不是剛好找到?」


「別忘了我的本職是什麼。要和刺客比隱蔽?你不如和鱈魚比水中呼吸。」女子語帶嘲笑。


『「別忘了」?』一個遠比剛才更強烈的不祥預感襲上男子心頭,他便問道:「妳······妳到底是誰?」


「真過分欸,團長,一年不見,你連我的聲音都忘啦?」說罷,女子跳下,在男子面前落地。


男子看到女子的側臉,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是,是妳!」


女子轉頭,看向他:「好久不見,秀朗格西斯,近來可安好?」


男子倒退一步,轉身逃向來時路:『警衛的事怎樣都好,乾脆給他們抓了算了,落到她手中,絕無存活之理!』


然而,女子手一揮,秀朗格西斯的背由右上而左下被切開。


血從秀朗格西斯背上噴出,他吐了口血,趴倒在地。


女子收回細絲,抓起失去意識的秀朗格西斯:「看我如何抓著你在城裡到處走,讓你見識到什麼叫『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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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潔亞和幾申上次見面已是孩提時期,但仍然認得出對方。


「嗨,幾申,好久不見。」潔亞揮揮手掌。


「呃,好、好久、不、不見。」幾申像是發條沒上好的機器人般的回答。


斐莉芙雅昔:「你緊張過頭了啦。」


光米斯:「你調整一下吧。」


「欸,呃······」幾申心中吶喊:『說要調整,是要怎麼調整啦!!!』


「你這幾年過得好嗎?」潔亞先是客套寒暄。


「嗯,還算不錯······」幾申努力讓自己不要飄開視線。


「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接著便興師問罪。


「欸欸?!」幾申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幾申看向隊友們,卻發現旁邊的人都不見了。


「這······」他只能自己面對:「因為······因為太害羞又太羞恥了啦!」他遮住臉。


看他遮在手後的臉紅成這樣,潔亞的臉也更紅了。


「害羞我可以理解,我也很害羞。可是為、為什麼羞恥?」


「因為想到小時候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孩子求婚,也不管對方怎麼想,有沒有這個意思······」


「我看你是害羞過了頭,」潔亞走向幾申,手指在他的鼻子上按了一下:「你記錯了,是『我向你求婚』才對。」


看到潔亞靠那麼近,幾申快冒煙了:「那······那也一樣很羞恥!兒童時期和僅有幾天相處之人許下的婚約,儘管只好從沒再見過對方,還是一直都念念不忘,想著總有一天要再遇到······現在想來我都想把自己埋起來冷靜一下腦袋了。」


「那意思是,兒童時期和僅有幾天相處之人許下的婚約就不算囉?你不想承認這個約定?」潔亞表情裝作很失望。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幾申連忙否定。


「鬧你玩的啦!要說念念不忘,期望總有一天要再遇到這一點,我和你是一樣的。既然我們都一樣,還有必要再感到羞恥嗎?」


「不不不這沒有關連吧。」


「可惡我想蒙混過去的。幹嘛突然那麼理智。」


「因為······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現實。我一直很害怕遇到妳之後,妳會說那只是當時氣氛一來說的,不承認那個約定。」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


「老實說,其實我也很怕這樣。我也很怕你躲著我是因為不好意思說你不想要我了。不過我很相信你,更何況看到形先生每次提到你時的表情,局外人都能知道不會是我害怕的那樣。我現在看起來只有微微害羞,重逢後很冷靜的和你對話,但其實那只是因為我想著這個場景數百次了,讓自己再遇見那時不會太緊張。」


「嗯······」


「總之我想要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們好不容易再相見了,我不想面對一個唯獨和我對話會支支吾吾的未婚夫。」


「未、未婚夫······好,我盡量組織正常的語句。」


潔亞都講到這份上,幾申清楚的明白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嶄露笑顏,抓住潔亞的左手就要轉身:「走吧,我為妳介紹妳應該也認識的、我的朋友們。」


「不要。」潔亞搖頭,反手抓住幾申的手:「我們先去獨處一下,我想要先來點兩人時間。」


接著右手也補上,兩隻手抓著幾申的手:「走吧,到處晃晃!」轉身拉他往前跑。


「好!」幾申邁開腳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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