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話 死亡

「索拉,娜娜,我們又來玩了。」

「嘿,馬克,莉莉。」

莉莉走過來牽起露娜的雙手。

「娜娜,昨晚又下大雪,我們今天也要堆多多個可愛的雪人。」

「好啊。」

「小拉,你會來嗎?」

今天爸爸在家,應該是要去訓練,本來我想這樣回答時。

「索拉,我下午有工作,你就跟他們去玩吧。」

「是的,爸爸。」

「耶,小拉可以跟我們一起堆雪人。」

「堆雪人有什麼好玩的,我們打雪仗更好啦,是吧索拉?」

「我都可以。」

「哼,笨蛋哥哥,我自己跟娜娜玩。」

「誒,不能這樣啊,我也想跟娜娜玩。」

「爸爸媽媽,我們出門啦。」

「嗯,路上小心,別太晚回來。」

「「好。 」」

就這樣,我們喧嘩地出門,目的地是積雪的公園。


在前往公園的路上,我們有說有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以露娜歪歪頭問道。

「馬克,怎麼你最近都能來找我們玩?你不需要學習嗎?」

「需要啊,只是…」

馬克露出了憂傷寂寞的眼神。

「嗯?」

「明年的春天我要到首都去上學,所以趁現在能見面的時候就多見面。」

「以後都不會來了嗎?」

「去首都上學四年,一年也許只是回來一兩次吧。」

「莉莉也會去嗎?」

「不會哦,上學的年齡是12歲,多兩年妹妹才會去。」

「嗯…」

「那個…娜娜!」

「什麼事?」

「我不在了的話,你會忘記我嗎?」

我用手輕輕拍了馬克的額頭。

「你說什麼蠢話啊,當然不會忘記啊。」

「我離開時候你會寂寞嗎?會想我嗎?」

「會吧?」

不知道為什麼馬克看起來很著急,他激動地抓著我的肩膀。

「吧?不可以,娜娜,你要想我啊!」

「好啦好啦,我會想你的。」

我對馬克微笑,馬克把手放開了。

「馬克,為什麼你要我想你呢?」

馬克的臉突然變紅了,沉默了一下後露出了下定決心的樣子。

「娜娜,我…」

「娜娜!快過來看!」

馬克好像要說些什麼,但是被莉莉打斷了,莉莉跑來拉著露娜的手去看路邊檔口的首飾。

「笨蛋妹妹…每次壞哥哥大事…」

看起來馬克有很重要的事要跟露娜說,索拉走了向前。

「馬克,你想跟露娜說什麼?」

「不關你的事。」

「哦…」

馬克看起來心情變得很糟糕,還是別問他好了。


「娜娜,你看那個吊飾,好可愛啊。」

莉莉指著小雪人的吊飾。

「對啊,很可愛呢。」

「阿姨,我們要兩個小雪人吊飾。」

「抱歉啊小妹妹,我這裡剩下一個而已。」

「沒關係吧莉莉,你要了吧,我沒關係的。」

「嗯…娜娜還有下個禮拜就要生日了吧,還是你要吧,當作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謝謝莉莉。」

莉莉買下了小雪人吊飾送了給我,我們繼續往公園走去。

「娜娜,你打算把它掛在哪裡呢?」

「嗯…我想想…啊!掛這裡好了。」

我拿出了藏在裙下的匕首,把小雪人首飾掛在劍柄末。

「誒?你怎麼會有匕首。」

「爸爸送的。」

「是生日禮物嗎?」

「差不多吧。」

其實是上個禮拜露娜習得【二級體驅】後,爸爸送的獎勵。

當然這件事媽媽是不知道的。

我們堆雪人打雪仗玩到了下午,然後我們就解散各自回家去了。

一整天下來,馬克都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

嗯…算了,應該是不重要的事吧。


「「媽媽,我回來了。 」」

「歡迎回來,去換衣服吧,露娜等下來幫我準備晚餐。」

換完衣服後。

「媽媽,我衣服又破了。」

「誒?哪裡?」

「這裡。」

「嗯…之後我幫你補吧。」

「媽媽,怎麼我衣服一直破掉,是我太粗魯嗎?」

「應該是你長大了的原因吧,這件冬裝已經幾年沒換了啊。」

「是嗎?我長大了嗎?」

「是啊,你看你已經跟索拉一樣高了。」

我隨便目測了一下,的確這幾個月露娜突然長高了。

啊,好懷念啊,沒想到還有機會視線平行。

「明年你們會長得更高更大吧,到時再帶你們買新衣。」

「「好。 」」

就像平時一樣,幫媽媽準備晚餐,吃晚餐,收拾晚餐,讀了一會的書,就到了就寢時間。

往常媽媽都會帶我們回到房間去睡覺。

「媽媽,你還不睡嗎?」

「嗯,冬天結束比冬天開始還冷,我想幫你修補完衣服才睡。」

「好吧,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寶貝們。」

今晚也是寒冷的一天,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也比往年遲走,去年這個時候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了。

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下雪呢?

我稍微打開窗口想看看有沒有下雪,可是寒風從縫隙吹在我的臉上。

「好冷!」

我趕緊把窗口關上,算了,下雪的話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睡覺吧。

雖然沒有練劍,但是晨跑加上下午的遊戲讓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個寒冷的夜晚,飄散著不詳的氣息,沒人察覺自己離死亡竟然如此接近。

一隻有著極其醜陋的臉,身軀結實但駝背的身後有著一對像是蝙蝠一樣的漆黑翅膀的怪物,降落到了索拉的家門。


一聲巨響把睡夢中的我拉回現實,索拉和露娜立刻坐了起來。

我不清楚那是什麼聲音,然而此刻我感覺到了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比起我第一次遇見魔犬時還強烈很多。

壓迫感使得我毛孔收縮,心跳加速,額頭還開始冒冷汗,這到底是什麼事。

這時我聽見樓下傳來很沉重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一听就知道不屬於人類。

媽媽!

索拉拿起掛在牆上的短劍,露娜從抽屜拿出匕首,還沒穿上厚毛衣就跑了下樓。

在客廳等著我的,竟然是煉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畫面。

這個進出過無數次的家門,已經不消失了,客廳的家私也變得支離破碎。

媽媽躺在血泊中,她的身體插著許多鋒利的碎木條,身後有一隻有著黑色翅膀的怪物。

一看見這個情景的我,索拉的腦部好像遭受電擊似的。

怪物正打算對媽媽伸出手。

「「這個怪物!別碰媽媽! 」」

索拉急忙拔出劍使出了【劍術 衝砍】,成功將怪物的右手砍斷。

這時露娜跑向擺在牆邊櫃子,按下很多年前爸爸買回來的警報魔道具。

「…」

怪物發出低沉的聲音,看著自己被砍斷的手臂,手臂並沒有流出一滴血。

我穩住身體後,我立即跳起來使用【劍術 水平砍】打算一舉把它的頭砍下來,眼看就快得手時我被擊飛了。

「咕…」

我撞到牆壁上跌了下來。

嗚…腹部好痛,剛才應該是被它打了一拳。

那個怪物拖著沉重的腳步聲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咚」的聲響。

糟了,索拉現在暫時動不了。

露娜忍痛跑到了怪物的後面,用匕首插怪物的腰部。

怪物停頓了一下後,突然轉身,露娜被翅膀打倒在地上,然後一手被怪物抓著頭髮拽了上來。

「啊啊啊啊!」

我用匕首猛戳怪物的手,可是怪物完全沒有感覺,它拉著我慢慢接近它的嘴巴…

它打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它的嘴巴往四個方向張開,有著如同觸手般的舌頭伸了出來,上面還有許多銳利的尖牙。

「啊啊啊啊啊!」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索拉握劍用力地不斷砍它的背後,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造成很深的傷口,砍下去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手感,就好像砍泥巴似的,而且沒流一滴血,不禁讓人懷疑它到底是不是生物。

砍它的時候它停止了動作,而背上的傷口一直不停的癒合。

頭髮的疼痛讓我一時分心,砍下去時斜了一點,啪的一聲,劍身折斷了。

因為我停止了攻擊,怪物開始繼續把露娜往嘴里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頭髮好痛!好痛!怎麼辦?砍不斷它的手,頭髮被扯著!好痛!頭髮,頭髮…對了,頭髮!

我使用匕首把頭髮割了下來,掉到了地上,怪物發現我掉到地上後,用力地踢了我一腳。

「嗚!」

露娜被踢到另一側的牆壁,怪物又轉身面向索拉。

我抬頭望向怪物的臉,血盆大口依然開著,手中的劍已經斷了,腳正在不停的發抖,我能夠感受到死亡正在對我伸出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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