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我緩緩地張開了雙眼，按掉床邊的鬧鐘。

坐起身，我感覺到了一種只要是人都會感受到的。

我餓了。

昨天由於太累了，我好像連晚餐都沒吃。

我打開房門，香氣拂面而來。

我仔細地嗅了嗅，是豬排咖哩。

我循著香味走去，看見了那位我夢中的少女 晴。

「早啊。」我對著他說。

「早安。」她看著手中的平底鍋，炒著蛋對我說。

「今天不是休息日嗎?」

「對啊，怎麼了。」

「你會這麼早起來?」

依照慣例，例休日她不睡個十小時是絕對不會起來的。

「我想說，珍惜一下時間。畢竟我時間也不多了。」

「時間也不多了?」

講的好像要死了一樣。

「沒有拉，我們不是要去考大學了。我跟你成績差這麼多，怎麼可能在繼續住隔壁。」她急急忙忙地向我解釋，好像隱瞞什麼一樣。

「也是也是，看來我要珍惜這段時間了。」

「乖，姊姊會陪你度過這段備考的時間的。」

「先不說前面那一個『乖』，『姊姊』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嗎?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當然有!我整整比你大了一個月誒。」我激動的回應。

「是嗎?有老師比學生年輕的嗎?」

「你自己查，八十幾歲還在讀書的老人個個的老師都至少差十歲以上。」

「不要拿這種幾極端的例子拉。」她邊將早餐倒入盤子中邊說。

「對了，你下次生日想要什麼?」

突然冒起的念頭促使我提出了疑問。

我們自從相識以來一直會送對方生日禮物。

可是由於我挑選禮物的品味實在太差了，所以我一般都會讓晴在半年前自己挑，然後我再存錢。

「我.....那你想要甚麼?」似乎是觸碰到了某個敏感話題一樣，她硬是將話題投擲回來。

「之前不是都是你挑的嗎?」

「喔喔喔，對齁。」

怎麼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回應。這不是我認識的晴啊。

「喂喂，你為什麼變的如此的奇怪?是不是發燒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傳過來的，並非是如同一個正常人的體溫，而是和將死之人相同的溫度。

「我沒事啦!」她用力地推開了我的手說。

氣氛瞬間凝結至了冰點。

我們兩個就這樣一語不發直到吃完早餐。

「那個，對不起。」我在洗完碗盤後對她鞠躬。

「沒關係啦，剛剛是我沒控制好情緒。」

我們兩個相視而笑，帶有點冰冷的冬日早晨就這樣結束了。

***

「你都不用念書嗎?」已經念了一個早上的書的我向遊手好閒的晴說。

「不用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讀書的。」他邊躺在我的床上滑著手機邊回。

的確，晴的成績跟我是有如天花板跟地面的差距。

而且她總是會在課堂上把筆記做好並熟讀。

「可是，你也不要在我的房間裡玩吧。我在讀書誒。」我用帶有點不爽的語氣回應。

「你有問題嗎?」

「你是在挑釁嗎?」

「我是說，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耍我嗎。

她挑逗的話語有如一顆曼陀珠一般投入我似汽水的腦海之中，只不過就在要噴發之際，

一個聲音瞬間將我沸騰的情緒降至冰點。

是父親的廣播。

只是它在我不知道的時段開始撥出了，可能是因為是新節目吧，它罕見的擺脫了以前爽朗的口吻，轉變成了成熟老練的聲音。

「今天的這個是最新的節目，至於名稱的話我們節目組還沒想好，今天只是試撥。」

試撥?有這麼半吊子的節目組嗎?

「我們這個新節目主要是介紹醫學疾病的相關知識。這次我們邀請到了名醫xxx來幫我們介紹在2023年出現的疾病『成年症』。」

「就在2023年所出現的成年症如今已經很難看到患者了，近乎所有的患者都已經在成年時去世，所以基因幾乎已蕩然無存....」

就在醫師說到一半時，晴按下了電源開關。

原本吵雜的四坪大小的房間也轉瞬變得只剩下外頭的鳥鳴。

「為什麼要將廣播關掉?」我出聲向晴說。

「你不是很討厭你的父親嗎?只顧著工作卻從未顧及過你。」

對，沒錯。但是，

我想不到，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咕嚕。」晴的肚子在她說完後叫了起來。

「我去準備中餐。」晴逃也似的快速跑出了這個房間。

到底為什麼?就只不過是個廣播，何必要這麼在意。

既然當事人已經逃離現場，我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算了，或許這就是她遲到的叛逆期吧。

我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繼續專心的攻讀我的書桌上的教科書。

不一會兒，情便呼喚了我的名子。

「泠樹，做好了。」

聽到的同時，我也起身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