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自找的

兩人屏氣凝神,放輕腳步,緩緩朝那個詭異的樹洞靠近,每靠近一步,熟悉感就多一分,隨之提高的還有早已破表的緊張感,短短數米的距離,她們走起來像過了半小時,好不容易走到了樹洞前,兩人不禁一愣,視線默契的同時向下方移去。


「樓梯?」


由於大樹的樣子實在太過奇怪,在靠近以前她們根本無法觀察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突如其來的人造建築讓她們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比愛深吸一口氣就想往下走,可比奈卻拉住了她。


「怎麼了?」


「不覺得這個構造很眼熟嗎?」


聽了比奈的話,比愛才開始在回憶裡尋找,很快的便從極少的選項中找到了答案。


「中央城區中心的實驗室。」


「嗯,都是大樹底下的建築,連入口的位置都很像。」


「可是這棵樹看起來不像櫻花樹啊?別說花了連葉子都沒有。」看著光禿禿的枝幹,比愛忍不住吐槽。


「可能是變了吧...不管是樹,還是種下它的人。」


「哇...你這樣一講突然感覺好悲傷喔。」比奈的話讓比愛愣了幾秒才回應道。


「下去看看吧!應該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嗯!」


兩人再次深吸一口氣,開始一階一階的朝下走去,陳舊的氣息,狹小的空間,再加上那股詭異的熟悉感,也是幸好兩人早就習慣了黑暗,不然再加上完全無光的環境,逼瘋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從外面靠近時越近愈發就緊張,可現在每踏下一個台階,緊張感都會消散一些,接著被另一股熟悉的安全感給替代,而這也間接地加快了她們的腳步。


樓梯並不長,她們很快來到的底部,映入眼簾的是個不大不小的正八邊行空間,其中四個斜對角的面在牆上挖了個空間,各放置了一尊似乎是雕像的物體,可由於年久失修,加上一些植物的根纏繞著,幾乎看不出來原本是什麼樣子,而整個空間最顯眼的,還是在中心個小小的平台,上方還有個石制的書架,上面還有一本巨大的書,書本是攤開的,像是有人讀了一半就離開了。


「哇!」比奈站在原地看著周圍,雖然不是什麼鬼斧神工的景象,可那股沉澱了上百年的厚重感,還是認她忍不住讚嘆。


比愛倒是沒管那麼多,簡單的觀察了下周圍後,徑直地朝中心的平台走了過去,剛抬腳想踏上平台,一股奇怪的阻力,把她給擋在了外面。


「嗯?」比愛漸漸加強了力道,可不論她多麼用力,始終無法踏上那不算高的小平台。


「怎麼了?」仔細觀察完周圍後,比奈這才靠了過來。


「我上不去...」比愛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莫名地有種說不上的尷尬感。


「嗯...」比奈思考了零點一秒後,抬手朝平台伸去,和比愛一樣,剛到平台的邊緣就停了下來,只能皺著眉頭把手收回來。


「好奇怪喔...沒有觸碰到東西的感覺,不像是被擋住,更像是我的手自己停了下來。」


「這樣一說好像是欸...阿勒?」


比愛說著就想把腳收回來,可抽了半天愣是抽不出來,最後只好向比奈投去求助的目光,比奈只好笑了笑,過去幫她把腳抽了出來,奇怪的是她幾乎沒花什麼力氣,幾乎是碰了一下比愛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終於出來了...」比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灰頭土臉的從角落爬了起來。


「看來我們現在還沒辦法在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還是按原計畫先回去格雷的木屋吧!」


「嗯...」比愛鬱悶的點頭,可還沒走幾步就不信邪的回頭跑到書架正面,平台邊緣的位置,試著在不靠近平台的同時,先看看書本攤開的那兩頁寫的什麼。


「我剛才試過了,如果盯著那本書的話會變成一片空白,可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只用餘光掃過的話卻有內容。」


「這到底算什麼啊!不想給人看的話就擋起來或藏好一點嘛!幹嘛這樣折磨人啊!簡直就是在餓了一個月的我面前放一盤肉包,還叫我不准吃一樣過分啊!」比愛抓狂似的上竄下跳,差點把周圍的雕像都拆了。


「好啦!好啦!乖啦!等到格雷家,我叫他做肉包給妳吃!」比奈抓住她一把攬在懷裡,像摸小動物一樣摸摸她的頭。


「啊?妳叫得動他?」比愛一愣,直接從她懷裡彈了出來。


「算是吧!如果我的推論沒錯的話。」


「推論?什麼推論?」


「...等回去了再說吧!妳也不想待在這種地方聽我說一大堆對吧?」


比愛看了看周圍。


「好像也是...嘿嘿!」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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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狀況?」格雷站在自己半毀的木屋前,完全摸不著頭腦。


一扭頭,只見一旁的地上躺著全身是傷的夜安,似乎是感覺到他的視線,還有些不自在地翻了個身。


「喂!醒醒!」格雷沒好氣的一腳踢向了夜安。


誰知下一秒,夜安突然從地上彈起,迅速地接了個後手翻,一腳踢向了格雷的面部,仔細看的話,鞋子的邊緣還帶有一絲不起眼的寒光。


「身手不錯啊!跟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有得比。」格雷自言自語道。


可說是這麼說,格雷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單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也不接點別的招,就這麼死死的抓著,這處理方式讓夜安愣了一下,不過他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投降,立刻用另一隻腳,順著慣性直直地朝格雷的下巴踢了過去。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格雷用著無奈的眼神看了直直踢向自己的腳,沒有閃躲或格擋的意思。


「啪!」


「啊!」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後面追加了夜安的慘叫。


「你到底哪來的勇氣主動對我出招的啊?」格雷一臉不屑的放開了他,任由他在地上抱著腿抽搐。


「啊...格雷科斯?」慘叫到一半,他終於想起抬頭看格雷了。


「不然還有誰?別說我了,在這裡有一個人是你能打過的嗎?」


格雷說完一揮手,大量的黃色微粒瞬間包裹住了夜安,下一秒又瞬間消失在視野中,而夜安則是愣了一下後,站起了身,動了動上一秒還不是這個形狀的腿。


「雖然感受過不只一次但還是很驚訝,是說...你為什麼要治療我?感覺你明明對我很不爽才對。」


「你會計較路旁的螞蟻撿了你掉的麵包屑嗎?如果會的話當我沒說。」


「不好說,你的目的性很強,如果治好了我說明治好我對你有用。」


格雷沒有立刻回話,夜安突然感覺到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原先沒有的敵意,可不等他細想,格雷突然開口。


「你怎麼想我不關心,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格雷說著,一指旁邊已經半毀的木屋。


「額...我說是比愛砸的你信嗎?」夜安聳了聳肩,無奈地據實相告。


格雷又是一陣沉默,可這次卻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著他的全身,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沒自作聰明的說謊,不錯。」


「蛤?」


格雷沒理會他的疑惑,又是一揮手,木屋開始像時空倒流一樣,地上的碎片一一拼接回原位,裂痕彷彿傷口癒合一般接起,不過數秒的時間,木屋便恢復了原樣。


「我知道你身上有你不該拿的東西,進來談談吧!」


格雷徑直朝木屋走去,夜安則是一臉詫異後,又忽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跟了上去,反正怎麼掙扎都沒用,倒不如順著這頭猛虎的毛摸,或許摸順了還有一絲生機。


很快的兩人進到了木屋,可內部的格局卻不像夜安記得的那樣,只見相當寬闊的空間裡,只有兩張簡單的椅子和一張樸素的桌子,那感覺就像警局裡的審訊室一樣。


格雷坐在內側的位置,抬手示意夜安也坐下。


夜安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就坐,格雷找他談的話至少說明現在還沒有要從物理上解決自己的意思。


「長話短說吧!你拿龍族的資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中央城區的意思?」


「我自己好奇想拿而已,沒人指使。」


「你想轉化成龍?」格雷頓了一秒說道。


「不管想不想,有總是好事。」夜安乾脆也不藏了,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儲存裝置,還在炫耀似的晃了晃。


「哼!」格雷突然笑了下。


「中央城區的那幾條規矩連我都沒打破,你想起這個頭嗎?還是說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反正我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倒不如拚一把。」


「哼!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討厭,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把這資料帶走,以我的實力只要不公開支持你,中央城區也拿我沒轍,不過你得想好了,非正式轉化的龍,會被龍組列為通緝犯,他們的裝備很強,且轉換率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甚至能調動一些額外的武裝力量,你只有一個人的話想幹什麼都不可能。


「裝備跟隊友我不擔心,我更好奇你們口中的轉換率,我聽過很多次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聽到格雷給自己說了一大堆,夜安心中的大石頭徹底放了下來,雖然不清楚格雷的用意,不過至少知道了他現在對自己沒有敵意,趕緊問了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好接續下去,搞不好後面還能拉到一點贊助。


「也是,大多數人只知道龍和龍組,不知道裡面的很多秘辛。」


「其實要成為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是非人造生物才能透過轉化的方式變成龍,而轉換不是百分之百的,根據轉換者的綜合數值,每個人能轉化的百分比也不一樣,而這個百分比體現在身體的每個細胞上,假設轉化率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你全身的細胞中,有一半是龍,一半是原先的物種,注意!轉換的對象不一定要是人。」


格雷說到這裡,突然從一旁推出了個黑板,拿起粉筆開始寫了起來,別問我黑板跟粉筆哪來的,我也想知道。


「簡單來說,轉化的過程中,你體內的基因會一點一點轉化成龍的基因,而轉換的比率就是轉換率,而轉換率越高,你的物種就越接近龍,身體素質,大腦功能,甚至是第六感都會越強,也就是說轉換率甚至可以當成一種戰力數值化的體現。」


說到後面,格雷似乎突然來了興致,沒完沒了地講個不停,黑板幾乎被畫成了白板,讓對面的夜安聽得一愣一愣的,連話題歪了都沒發現,不過夜安沒打斷他,依然津津有味地聽著,有些對於格雷來說沒什麼用的知識或技術,對他而言可是寶藏一般的東西,因為某些原因,他被限制不能學習這些相關的知識,現在由格雷親口教給他,估計也沒幾個人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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