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知

「怎麼?不歡迎?」莉莉絲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得坐到蕾娜的床尾。


「沒!只是剛聽到你的"英勇"事蹟!」蕾娜還特意強調了英勇兩字。


「幹嘛這樣怪腔怪調的?蓋加斯跟你說了什麼嗎?」莉莉絲一臉黑人問號的看著蕾娜。


「沒什麼!只是大致瞭解的一下妳叛變到格雷手下的原因。」


「嗯...是說,是不是所有一號基地的人,都認為,所有機械生命體都很忠誠?」莉莉絲情緒有些不對勁的說著,手還差點把蕾娜的床單給撕開。


「不是嗎?明明每次看你們做什麼事情都使命必達的樣子。」由於蕾娜只能臉朝上的看著天花板,沒注意到莉莉絲的不對勁。


「是啊!不論上級給了什麼樣的命令,我們都必須拼上性命去做到,哪怕接到的命令,是殺死自己的同伴也一樣...」莉莉絲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額...對不起...」蕾娜察覺到莉莉絲的不對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沒什麼,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莉莉絲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蕾娜,苦笑了幾下。


隨後,她們就這麼沉默著,不知不覺半小時過去了,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打破僵局。


「嗯?你們怎麼了嗎?」蓋加絲從門口走了進來,瞬間就感受到了兩人間奇怪的氛圍。


「沒什麼,女孩間的閒聊罷了。」莉莉絲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了門口。


「我先去忙其他事情啦!這備用的左腳可不怎麼好用。」莉莉絲有些匆忙的離開了。


「嗯...算了!隨她高興吧!」蓋加斯考慮了一下,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決定不去管莉莉絲。


「你不是去忙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


「我倒是想離開久一點,可這裡的防禦系統全都癱瘓了,我就算能夠把這裡的結構全都修好,但武器這方面我可是完全不懂,要知道,這裡還在核心區的附近,要是有敵人偵查到這裡,就憑你們三個病人,擋的住對方的進攻嗎?」蓋加斯用著幾乎是質問的語氣說著。


「我就隨便問問,那麼兇幹嘛?」


「我...」蓋加斯正要張嘴,可掙扎了一下後,還是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你什麼?你不會真以為我需要你保護吧?」蕾娜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蕾娜話剛說完,蓋加斯就察覺到不對,本能的舉起雙手,擋住了胸前,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擊中了他的雙臂,那感覺就像是被一台失控的大卡車給撞擊到一樣。


但下一秒,蓋加斯站穩了腳跟,雙臂用力一震,那股力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地上有著蓋加斯踩出的裂痕,誰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哼!讓你看不起我!」蕾娜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那得意的語氣,彷彿她現在正雙手插腰,仰起頭在看人一樣。


「少得意了,剛才的衝擊,到後面就已經分散了一半以上,跟妳狀況良好的時候相比,妳現在的控制力根本就還沒恢復,異能的強度,也頂多再三級頂階而已,要再給控制力評分的話,更是連二級都不到,就這樣的妳,憑什麼跟我說妳不需要我保護?」蓋加斯毫不客氣的,點出了剛才蕾娜在那一擊裡暴露出的破綻,可奇怪的是,被蕾娜給打了一下後,他說話的語氣反而溫和了許多。


「我怎麼樣不用你管!要幹嘛就快去!」蕾娜有些惱羞成怒,可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怎麼回嘴,到後面只好耍起了無賴。


「好!我不管可以了吧?」蓋加斯看到蕾娜的反應後,一改剛才的嚴肅表情,一臉開心的走了出去。


「這兩個是來唱雙簧的嗎?」聽到蓋加斯的口氣後,蕾娜有九成的把握,自己被耍了。


蓋加斯在確定了蕾娜的狀況後,走出了病房。


「怎麼樣?」莉莉絲早在門口等候多時,剛才她可是全程都在看戲。


「你都教我一個多月了,但我還是學不來。」


「一個多月能這樣就不錯了,雖然生氣的時機不太對,不過正好可以讓蕾娜覺得莫名其妙。」


「是說,為什麼要讓我故意去惹蕾娜生氣啊?還是用那麼奇怪的方式。」


「說起來也滿奇異的,過程有點複雜我就長話短說好了,差不多就在你把蕾娜帶回來的三天後左右,一個黑衣女跑來找我,我當時想都沒想就一爪子抓了過去,結果...」莉莉絲伸出了右手,展示了自己斷成兩半的指甲。


「然後她要我來找你,還讓我教你怎麼掌管情緒,剛才讓你去耍蕾娜只是一個小測試,順便看一下她異能恢復得怎麼樣,真正的目的還是讓你學會怎麼掌控情緒。」


「我還是搞不太懂這有什麼用。」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女的也沒告訴我詳情,她只告訴我,讓你學會掌控情緒,似乎是為了抵消你那具肉體的某些副作用。」


「副作用?我是聽說少部分的機械生命體,轉生後會有些不適應,甚至會有排斥反應,或者靈魂不穩定之類的,可這些跟情緒也沒什麼關係吧?」


「誰知道呢!不過,不管有沒有用,以你現在的狀態來看,把情緒給掌握好,對你而言一定有好處,畢竟你現在已經不是金屬做的了,大腦或其他部位的狀態,都會影響到你的情緒,進而影響你的判斷,所以就算那女的只是來搗亂的,你都得把情緒的掌握給學好。」莉莉絲用著幾乎是說教的口吻說到。


「雖然說得有點晚,但我感覺好像找了個老師一樣...」蓋加斯似乎有些後悔的說著。


「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教你的!」莉莉絲忽然貼到蓋加斯耳邊,用著極度誘惑的聲音說到。


蓋加斯全身瞬間起雞皮疙瘩,整個人至少僵硬了半秒鐘。


「看吧!現在的你除了正面的戰鬥還行以外,其他地方都弱得一蹋糊塗,特別是心理戰這方面,搞不好敵人稍微裝個可憐,或隨變演演猴戲,你就直接判變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我覺得你說得有點太嚴重了,但還是蠻有道理的,不過,訓練的時間要往後延一下,H-1跟H-2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要先帶他們去做一些事情。」蓋加斯推開了,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的莉莉絲後說到。


「真的假的,沒想到你口味這麼特別。」莉莉絲用著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蓋加斯。


「口味?什麼口味?嗯...是說我從轉生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看著蓋加斯那認真的表情,莉莉絲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擺出了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深深的看了眼蓋加斯後,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蓋加斯看著莉莉絲的背影,心裡全是問號,畢竟他雖然已經轉生,擁有了跟人類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更好的大腦,可社交這方面,在機械生命體的底層之中,是幾乎用不到的,在那個除了命令以外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不會有人去在乎怎麼說話,反正事情能做好就行了,所以蓋加斯不會說話這點,還真的不能全怪他。


「好了那接下來就是...。」


蓋加斯看向了病房裡,還躺在床上的H-1和H-2,雖然她們已經休養了一個多月,可由於沒有太多的資源能給她們,所以蓋加斯也不太確定,以她們現在的狀況,能不能去完成任務。


「唉!我現在知道什麼是頭痛了。」蓋加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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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H-1睡眼惺忪得,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深了個懶腰。


「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H-1一把拿過床旁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從食道緩緩流入胃中,讓她的精神有了些許的清醒。


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床,走到門口左右觀察著,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觀察了大約一分鐘左右,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便悄悄的走了出去,再次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便向外面走去。


「啊!差點忘了。」


H-1快速回到自己的床邊,拿上自己剛喝到一半的水杯,和蓋加斯幫忙準備的麵包,再次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走廊上,H-1小心翼翼的慢跑著,期間,還時不時的向四周查看,似乎很怕被發現的樣子。


她就這樣跑了好一陣子,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崩壞的景象,碎石、破洞,不斷的出現,這可讓沒鞋子穿的H-1吃足了苦頭,可這些,並沒有讓她的腳步停下,反而是更加賣力的向前跑,要不是手上還拿著個水杯,估計她得用衝的。


「沒記錯的話是這裡吧?」


H-1跑了十幾分鐘後,停在了一扇木門前,是的沒錯,就是木門。


「不知道她還在不在。」H-1遲疑了一下子後,悄悄的推開了門,昏黃的燈光從門縫中流淌而出,照的H-1那已經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有些睜不開。


H-1將頭探了進去,房間內的擺設相當簡樸,一張床、一張木桌再加上一張木椅,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就在H-1還在發愣的時候,一個奇特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那是一種紙張跟某種較硬的物質,在摩擦的聲音。


「你來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入了H-1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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