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弱者所能做的事

人體內有着多項安全機制,限制着人類不能使用超越自身承受力的速度。如果強行使出超越極限的速度,身體會無可避免地受重創。不過這項限制對能夠自如修復身體創傷的「調整者」形同虛設,因此這才能發出這無可迴避的神速一擊。使出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超限攻擊,在同一時間立刻修復傷勢。這是「調整者」在10000年間摸索出來的戰法,需要有相當的覺悟和經驗才能使用,可不是初步涉獵人體結構一點皮毛的先知所能企及。所以摩多才會毫不吝嗇地底透露人體操作術給伊萊,因為他判斷即使他們學會也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終於,雨果昏死過去了,場面現在變2對1。雖然人數上是奇奧一方佔優,可是3對1時也被阿歷山大壓制,更何況現在只剩下2人呢。

       奇奧露出決絕的神色,抓起自己的劍爬起來。以劍為盾擋在身前,向阿歷山大的方向突進。阿歷山大雙劍劈向奇奧,可是全都被格擋着。奇奥把自己的劍丟向自已身旁,卸掉大部份向自己的衝力。這樣雖然失去了武器,可是卻使對方中門大開。他抓準機會,繞到阿歷山大身後,以雙臂鎖住他的身體。

        「琪拉,快跑!趁我還能壓制着他的時候。」

         奇奧艱難地向琪拉吶喊,他感覺到阿歷山大的力量正不斷增加,用不了多久便會掙脫他的束縛。

      「不,現在是殺他的好機會,你多支撐一段時間。」

        琪拉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架起弓瞄準阿歷山大。

       咻! 一根箭劃破空氣,直取阿歷山大眉心。 

       阿歷山大自行觸發脊椎反射,右手掙脫奇奧的封鎖,用劍把硬迎面而來的箭打掉,隨後把手上的劍當作長矛投向琪拉。 琪拉大驚失色,慌忙往旁邊一滾,這才避開這致命一擊。 

        奇奧咬緊牙關,顧不上繼續操作身體狀態,拼盡僅剩的一點體力再一次壓制阿歷山大,並向着琪拉聲嘶力竭地大哮:「 妳還不明白嗎,我們是打不過他的!快跑,跟總部的人匯合,這樣我們才會有勝算。 」 

       「 那你自己怎麼辦?」 

       「  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總之快逃!不然即使我能夠存活下來也會自殺。」 

        聽到這飽含決絕的宣言,琪拉只好含淚點頭答應。離開前,她彷彿要把奇奧最後的姿態烙印在眼睛深處般深深地看了奇奧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城鎮的方向拔腿就跑。 

        在琪拉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阿歷山大掙扎的力量減弱了,就像已經放棄跟奇奧相爭一樣。奇奧注意到阿歷山大的舉動,可是他現在一心想着給琪拉爭取時間逃跑。每拖延他一秒,琪拉便安全一分。因此儘管身體各部分都像灌了水泥一樣沈重,四肢像是要斷裂,呼吸困難, 他依然苦苦地支撐着,死死地鎖緊阿歷山大,不讓他有任何追上琪拉的機會。 

       然而,阿歷山大反手一抓,奇奧便被連人帶衣服被提起來。 接著,他便被阿歷山大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是逃跑的機會,他使勁移動四肢, 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他的肌肉組織在剛剛那番拼命之舉下變得破爛不堪,難以在短時間內修復,至少要像當初的阿歷山大那樣在床上躺上一星期才能完全修復。換而言之,奇奧完全沒有逃跑的能力,只能倒臥在地上任人魚肉。 

        在領悟到自己最終的結局後,奇奧笑了。

       阿歷山大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躺在地上的奇奧,開口問道:「死到臨頭,為什麼你還能笑出來。 」 

       「  哈, 哈哈。 我可是很清楚的哦,『調整者』。你們一直拼命地隱藏自己的情報,不過現在可好了,我的同伴逃掉了,有關你的情報很快也會在我們的組織裏傳播開去。這是你們一直避免發生的事吧?嘿嘿嘿 」

       奇奧之所以在領悟到自己的結局是死路一條後仍能笑出來的原因就是這個:他成功讓琪拉逃走,而且還是帶着與阿歷山大戰鬥的情報。有了這些情報,組織便能更準確地判斷「 調整者」的實力和開發針對戰術。

      「你們完了,我的同伴會為我報仇的。我的靈魂會在黃泉之下等着你們。哈哈哈。」 

       奇奧打算在臨死之前極盡所能嘲諷阿歷山大,這算是弱者能對強者唯一所能做到的反擊。如果能夠看到阿歷山大憤怒、抓狂或悔恨的表情,那他便死的適得其所。 

       然而,預想中的反應並沒有出現。 

     「 哈哈哈....... 」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對自己不利的消息以後,阿歷山大不但沒有顯現出焦慮或氣急敗壞等情緒,反而跟著奇奧一起大笑起來。 

      「 真不愧是傑特和摩多,竟然計算至這一步。放心吧, 你黃泉路上不會孤零零一人,很快你們整個組織的人也會下來陪你。」 

        奇奧的笑聲嘎然而止,隨後不屑地扯了扯嘴。 

      「 逞強也要適可而止的,如果你們有能力把我們一個不留地殲滅,那早在數百年前『天眼』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你們也不用大費周章的使用各種手段追殺我們。 以前我們要躲避你們,被你們殘殺,是因為我們對你們不了解而已,而且缺乏對抗你們的手段。 可是今時不如往日,現在形勢逆轉了。 」 

    「 對呢,畢竟你們好不容易讓一個間諜混進我們內部,應該能夠得到大量有關我們的情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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