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凱歌與停歇

在北方的戰事被突如其來的對決打亂,打算踏過所有阻礙者討伐北方教廷首領的拉提亞,與要阻止他只想盡速完成工作,不顧他人的兩個人。

超越者們的戰鬥將北方的凍原變成有著高低起伏雪白的沙漠。在他們奔向北方之前,北方教廷聚集起來的軍隊早在本陣的司令逃跑時就已經解散。

三人騎著一馬,穿過敵軍讓開的一條,周圍的人們跪拜在地上。直到他們加速奔向後方,才敢起身。


人們穿過連續的關隘回到沙夏後,迎接他們的是北方逃來的難民們,送上的熱湯與毛毯。在冬季的開始,新的鄰居送上謝禮然後互相擁抱,是多麼讓人感到溫暖的事,也只有那些沙夏聯邦的戰士能體會。

人們卸下裝備,將食材全部下鍋。山脈旁的一個小鎮,絕嶺鎮,舉辦著盛大的宴會。台上事半調子的演員、台下是用葉笛跟口哨配樂的樂團,即便席地而坐,食物只有麥酒跟調了味的馬鈴薯泥。大家還是十分愉快。


這裡的人們,比起在劇院裡看著表演、吃著高級餐點的富豪們更快樂。那是樸實且確實的快樂,即便這個世界沒有給予弱者選擇的權利,只要大家都在重要的時刻成為善良的人,這樣美好的時光就能一職持續下去。

"你不覺得嗎?拉提亞。"

在山脈的森林裡,出現一個與周圍風景不搭調的小亭子,裡面的三人喝著熱茶暖暖身子。

"我想我能明白,彌凜大人。"一個人俊美的人說著,旁邊的大劍上有著一些血漬。

"我也能懂喔,跟大家一起吃飯總是很開心!"另一個正開心地吃著桌上的餅乾。

"這也是學習對嗎?在與他第一次抱著真意以刀刃交鋒,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避而不見的事實。"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應該認真的去探究,而不是以彌凜的意思為主會更好。

"他的靈魂很棒吧?"

"嗯嗯嗯!原本只是給人安心感覺的黑暗,變成大海中的暴風雨,靈魂也會有那麼大的變化嗎?"

"更多的是心意,他不喜歡戰鬥。但需要的時候就會變成那樣。就跟現在在下面慶祝的人們一樣,他們不喜歡戰鬥,但到了該挺身而出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堅強的戰士。"

拉提亞看著底下醉倒成一片傻笑的人,裡面也有著北方教廷的士兵,在戰後他們舉著白旗靠了過來。他們也曾經是各王國的警備隊、騎士團、火槍騎兵。

蓮說的那些話在聯軍內傳播過後,聯軍的人也思考了很多。到了北方教廷與聯軍接觸時,他們曾經的朋友只是送上了擁抱,說著"沒關係,我們也很害怕,我們都能了解"。

即便是這個已經百年沒有紛爭的溫柔世界,還是會有因為少數人的私心而掀起的腥風血雨。彌凜想要拉提亞還有龍族守護的,是大家都能自己做出選擇,做一個善良的人的世界。

假設世界不讓他們選擇,至少還有龍族可以依靠。

"..."拉提亞低下了頭,想著剛剛發生的事。

"拉提亞已經很強了,之後你需要的也不是更多的力量。與擁有所有權能的存在戰鬥後,現在你對權能有什麼看法。"

"純粹又直率的心意。"

"這樣啊...好好努力吧"當有著黑色長髮的女性把茶杯放下的瞬間,亭子與她都不在了。只剩兩個人做在椅子上,桌子跟桌上的餅乾也還留著。

"恩?"低頭吃著餅乾的另一個人,過了一陣子後才發現。



"我想,跪拜的人們多半也認為追擊過去的同伴、發起戰爭是錯的,但又沒有勇氣反抗,只是被迫參與。"

在首都最知名的公開交誼廳中央,說著故事的人這麼說了。其中有些北方諸國裝扮,在這個冬季正要開始的時節,只穿著樸俗的單薄衣服,手裡拿著厚重的皮革絨毛外套,首臂膀有新鳶尾騎士團的人們也點著頭。

他們也畏懼留在北方的家人、朋友會被當地的統治者迫害,所以帶著他們一起逃了出來。如果當時來不及逃,現在自己也會在那軍隊之中,懷著罪惡感向著沙夏聯邦進軍。

無力反抗的人也想善良的活著,只是這個世界讓他們沒有選擇罷了。黑色斗篷的騎士士這樣說的,他不僅有著力量、也願意為了這些人出面戰鬥。

如果自己有著更強的力量,是否願意去幫助那些沒有選擇,只能助紂為虐的人們。還是只看著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們,咒罵對方分不清青紅皂白。

"我提議,將這事稱為超越者對正義的不同看法,在下一次的聚會中,仔細地討論。"一個哲學家說著,其他的人們也都同意。接著就近到下個討論的項目。

"最近,在十隘王國,有大量的少見魔獸素材正在販賣著,盔甲蜥蜴的皮、鏈鋸蜈蚣的甲殼跟口器等、最罕見的是一些幽隧虎的骨頭。"一個商人說著。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軍需品交易佔據了市場,才導致這些物品無法流通吧?另一名做著倉儲跟貨運商行的商人說著。

當眾人從貨物的來源,討論到要製作怎麼樣東西,才能展現幽隧虎骨頭價值的時候。

"我明白現在最熱門的展示武器是槍斧。但要複製黑斗篷使用的,那種常人無法使用的規格,就太浪費了,會變成單純的展示品"武器工匠講著,並不同意藝品工匠的看法。

"這樣珍貴的武器,果然應該在場上揮舞。做成與靈魂的合音大人一樣,相似的堅韌大劍,我覺得最適合"難得參加這種場合的禁衛軍司令說著,在戰後不少人都有了短暫的假期,現在也有幾個聯邦代表受到邀請兒出席。

"說道武器,白斗篷使用的火槍,威力真的不同凡響。一擊就能射穿中階魔獸,使牠的身體從內部炸開..."與宗師走得很近的一位學者回想著,拿出了幾張解剖那隻魔獸的紀錄,眾人也圍了上去。

"真是可怕的破壞力,與現行的火槍完全不同..."

二樓的一個人緩緩地靠到圍欄上,說著。

"近距離看到的那位士兵,有看到斗篷下的面孔。可惜他們兩人都帶著面甲與頭盔。火槍上面有著精緻的花草圖騰,應該是出自大師級的矮人火槍工匠之手"

"請問您是?"

"新鳶尾騎士團,當時在前線的一員"

"這個情報的正確性有多少?"學者與商人們不斷的追問。

"我們一直都在使用火槍,大多不會有雕花。有雕花也會與自己的國家對應。花草雕刻,是那些在急凍山脈的大師作品才有資格做上的裝飾。普通的工匠要是盜用的話會被恥笑一輩子,驅逐出妖精族。"

"幸好這樣新式的武器,沒有落入教廷之手。"

"我倒是很想拜見一下,那更加有破壞力的火槍做了什麼改良。"

討論不斷的繼續著,今天也是平凡的一天。



在返程的馬車上,皇子與宗師面對面坐在馬車上。過了一段時間後,皇子看著宗師說。

"老師,我會繼續專研魔法與治理國家的技巧,但已經放棄追上勇者大人了"'皇子說著。

"你是只白斗篷嗎"

"我想黑斗篷應該是靈魂的合音大人吧?他們兩人已經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了。而且,他們三人的談話感覺互相認識。"

"只靠猜測嗎?但我覺得是不錯的推理能力。"宗師向他說明在密斯王國,靈魂的合音剛被邀請時,也是拉提亞在旁守望著他。

"皇子是想迎娶者大人的吧?"

皇子並沒有回答,要說對她有沒有傾心。不管找了何種理由,都一樣是承認了。

"我想,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要成為新的我,在皇帝的道路上繼續邁進。"

這幾天,皇子的變化也不少,他不在跟其他的研究者比較、也不跟勇者們,或是被稱為英雄的黑斗篷、白斗篷比較。他現在與自己比較,踏實的進步著。

我想,跟走著不同道路的人競爭誰比較領先完全沒有意義。英雄、研究者、冒險者、皇帝,不會有跟皇帝比較權力的冒險者,也不會有跟冒險者比較發現多少新事物的皇帝。

在花了數十年的探索,他踏上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我想以後多半也不需要我了。"

"輝還是會需要你的,宗師丹青。"皇帝與宗師在皇坐前的長桌,先一步到達看著會議的資料。聖花火國的正式代表,聖女,宓爾雅,在新鳶尾騎士團團長的陪同下也進到聯邦議場。

其他的代表們也陸續到來,在喝了一杯茶的時間後,會議開始了。

比起長著長角、尾巴、翅膀的代表們。聖女宓爾雅長到垂在地上的冰藍色長髮,從樸素的無袖櫬衣露出的陶瓷肌膚,在滿是正裝的議場裡顯得十分突出。

北方諸國的穿著,大多是一件透氣的薄上衣、加上厚重的外套,男性跟一些女性會穿著薄褲、以及雪靴,也有聖女則向一些不從事勞力或戶外工作的女性一樣,穿著連身裙。這樣的服裝,在進出雪地與溫暖的室內時才不會那麼麻煩。

"雖然這樣的開場有點僭越,聖女大人要多天件衣服嗎?沙夏的初冬比不上北方,但也稱得上寒冷..."一個有些年紀的代表,用著關心女兒的感覺書著。

"在北方的雪原上習慣了櫬衣,有著爐火的室內已經十分溫暖。謝謝您的關心,達拉先生。"聖女回答著。

"在開始之前,請先讓我感謝各位的協助。有了你們的接納與助陣,我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聖女說著,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那麼,年輕的聖花火國之後有何計畫?需要我們的幫助嗎?"皇帝問著。

"遽聞,北方教廷的當權者已經瓦解,維新教廷與我們沒有敵對的理由,真相追逐者們有一部分已經離開了。空出的那些土地,將成為我們的家園。"

這件事早在幾天就已經聽說,崩解的三個小國將由他們的人民共同推舉的新王,聖女,宓爾雅成為主人,並合併成目前北方諸國中最大的單一國家,聖花火國。

為了這件事,已經有不少北方諸國的平民與新鳶尾騎士團一起返回家園。他們將成為黎光大陸最年輕的國家,有著最年輕的領導者,年僅二十歲就吹響反抗王族號角的聖女。

"對了,我們想要感謝那兩位改變斷罪利刃心意的英雄,請問各位知道該怎麼親自向他們道謝嗎?"這樣梳著的聖女,眼睛發出淡淡的灰藍色光芒。

使用著靈魂魔法的樣子,讓在場的人們有些驚訝。騎士團長趕緊出聲

"宓爾雅大人,您太激動了。"

"失禮了..."

從剛剛進到會場後,一直閉著眼拿著長杖的聖女,讓人以為她在戰鬥中受了傷。看來並非如此。

"宓爾雅大人只要心情不是平靜的狀態下,就會發動靈魂視,力量也會增強。聽一個妖精族說,似乎是靈魂的份量比其常人多了一點,之後就被稱為看穿罪惡的雪原聖女。"

騎士團長說著,宓爾雅則有點不好意思。

"這種小事..."

"之後會成為親近的友邦,我認為這些北方諸國都知道的事情,還是親口承認免得之後有隔閡"



在妖精停歇處,在戰後受到人們迎接的兩人一馬,現在也打算再次與同伴一起探索遺跡的最底層。
下一章 終章 再訪:梅林艾特礦山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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