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話 各自的算計

費倫城在奇佩特亞斯東部有著悠久的歷史,號稱王國最難以攻克的屏障,同時是東部人民最引以為傲的堡壘。城池座落於山丘的堅硬岩石上,居高臨下的優勢,使其擁有固若金湯的守備,數百年來一直守護著王國東部。


從外觀來看,外圍有著兩層厚實的石牆,即便經歷了上百年風吹雨打,仍舊只有少許侵蝕的痕跡,這得歸功於平時的保養維護;石牆上有著許多箭垛,士兵們只要從上方進行射擊,就足以擊退大部分來犯的敵人。


城牆上站立著保持警戒的哨兵,隨時注意著有無帝國軍來襲。


經過城門口,菲爾等人進入了費倫城。


「克魯姆小隊長,請跟我來吧。」


「唉……我知道了。班莫爾,他們就交給你了。」


身為隊長的克魯姆必須處理繁瑣的例行公事,跟著尼松副指揮使的腳步,前往用來談話的辦公處。


菲爾等人則由尼松的下屬帶到騎士專門休憩的區域。


騎士平時用來居住和訓練的地方,與一般士兵是分開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騎士大多是貴族的關係。


菲爾看見為數不少的騎士們在進行操練,說明除了克魯姆小隊外,還有眾多小隊被派來此處。


「這一排房間都是空的,可以隨意使用。我就先離開了。」


帶路的士兵完成長官託付的使命,轉身離開。


「謝謝,我們瞭解了。」


班莫爾和士兵道謝。


「好了,今天大家就先好好休息吧。」


對於他們來說,總算能夠休息了。


先是剿滅盜賊,再來是帝國軍的襲擊,一路上馬不停蹄,沒有可以放鬆的餘裕。不過,現在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


所有人臉上都一副如釋重擔的樣子,不難看出這趟旅途對他們來說有多艱辛。


「啊、嘶……」


洛伊德幫菲爾把藥膏抹在背後的傷口上,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傷口。(溫柔的手指輕撫過肌膚,菲爾甚是享受)


敷藥是為了消除病菌,如果放置不處理,可能會讓傷口感染。傷口感染後,基本上就只能切除壞死的部分,因為王國沒有可以醫治好的醫療能力。


有許多人因此而從軍隊或是騎士團退出,所以並不可以忽視。


「這樣就好了,菲爾。」


身上牢牢纏著繃帶,菲爾在洛伊德的幫助下,完成治療。


「謝了,洛伊德。」


一旁的查德自己更換藥膏,之前盜賊時受到的傷還沒有痊癒。


治療完畢,菲爾躺在許久不見的床舖上,心想終於可以放心地睡上一覺了。


在外面奔波的這幾天,他們十人分別輪流守夜,雖然有時間睡覺,但實際上沒有人敢熟睡,僅是淺眠而已,這自然是擔心會有突發狀況。因此,在睡眠品質不理想,無法回復身體疲勞之下,菲爾他們積累的壓力是很大的。


沉甸甸的身體陷入在柔軟的床墊中,沉重的眼皮快要闔上,菲爾腦內的意識也逐漸遠去。


◇◇◇


在費倫城中,某處的辦公室。


裡頭有著許多單調卻不失華貴氣息的裝飾,相對於有品味的裝潢,整個房間氣氛凝重,三個人面對面坐著。


「克魯姆小隊長,一路上辛苦了。」


說話的是總指揮使奧瑞特‧汀格爾,目前費倫城中地位最高的人。


「沒想到會在半路上被帝國軍襲擊,你們也真是不走運。還好我們有偵查到異狀,不然你們就要出事了。」


尼松將雙腳高高翹起,放在中間的圓桌子上。奧瑞特也不阻止,他已經習慣自己副官的豪放姿態。


克魯姆眼神如死魚般看著面前的兩人,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身體疲累不堪,內心渴求著得到休息,克魯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是的,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感謝尼松副指揮使的及時救援。」


但在職位比自己高的長官面前,克魯姆也不能擺出平時懶散的姿態。


「哈哈,沒錯!要好好感謝我。」


尼松摸著自己雜亂無章的鬍鬚,開心大笑。


「不過,沒想到你們可以堅持那麼久,也很不簡單呢。」


「多謝稱讚。」


雖然對方在稱讚自己,克魯姆心裡卻一點都不高興,但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陪笑以對。


(唉,還要說多久……)


克魯姆只能默默在心中抱怨。


其實就算沒有身心疲鈍,這種正襟危坐的場合也實在不適合他。


「想必你很累了吧,我也沒有要多說什麼,你可以先去休息沒關係。明天我會再找你過來,告訴你被分配的位置。」


奧瑞特口中被分配的位置是指克魯姆小隊的部署,面對即將兵臨城下的帝國軍,費倫城必須做好防備工作。


「我瞭解了。我就先告退了。」


奧瑞特點頭同意後,克魯姆如願離開這個房間。


等克魯姆離開後,就是身為指揮官的兩人之間要討論的事情。


「你怎麼看呢?尼松。」


奧瑞特向副官詢問意見。


「我腦袋不太好使,你可以把我的建議聽聽就好。費倫城最好進攻的地方就是做為出入口的東邊,要想從其他方位進攻,必須攀爬上山丘,還得面對城牆上的攻擊,根本上來看就是不可能。況且,要做到這件事,要有大量的兵力,我不認為帝國軍的數量有那麼多。」


尼松的意思就是,只需要加強正門口的防禦就好。


「你會這麼想是正常的,畢竟我們已經知道帝國軍的主力分佈在南部,所以他們不可能有足夠的兵力,按照常理來看是這樣……」


「你在擔心什麼嗎?奧瑞特。」


尼松看著露出憂容的奧瑞特。


「不,應該是我多心了。我在想如果帝國軍會不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攻城手段。」


「或許吧。擔心的話,就不要鬆懈其他方位的守備。」


尼松聳聳肩,他知道自己的上司一直以來都這麼謹慎。


「而且,就算他們能夠突破城牆,一定也會損傷大半,不可能打贏我們。」


總計過半的第四騎士團在這裡待命,簡單來說就是王國東部的精銳都在費倫城中。


「帝國軍要是敢進攻,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


「王國軍一定會這樣想吧?我們不可能攻下費倫城。」


在費倫城近郊駐紮的軍營裡,一個男子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手掌托著下巴。


「確實,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攻下來,因為大部分的帝國軍都在王國南部。但是,王國一定想不到,我們帝國為此準備好了兩個計策。」


他嘴角微揚,那份笑容卻讓人直感恐懼。


「這可是和過去那種小紛爭不同,比以往還要殘酷的戰爭。」


男子愉悅地站了起來,走出帳篷外。


「將軍。」


外頭的帝國士兵看到他,趕忙低頭行禮。


沒有多加理會,男子朝著他的目標走去。


來到軍營的後半部,霹靂啪啦的柴火聲凸顯了這裡的寧靜。


男子將一根燒得明亮的樹枝拿起,舉到前方。


「咿!──」


一個個被鐵鍊拴住的人被火光照亮,他們的身上僅有著破爛不堪的衣物。


看到眼前被嚇到的人,男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深邃。


這是王國與帝國間最大的區別,也是兩國間水火不容的鴻溝──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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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不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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