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約會


翌日,夏夕出現在通往March轉移紋章陣面前。

因為和別人約好,他才會特地在這裡等待。

說實話,現在的心情有點緊張。

這是約會。

不是夏夕單方面的認定,是對方這麼說並且主動邀請的。應該不是自作多情的妄想。

……不會被放鴿子或是被開玩笑吧?等待的期間,這樣不安的想法湧上夏夕的心頭。

他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雖然還不能確定被放鴿子,因為夏夕是提早抵達,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又過了一小段時間,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候人出現了。

「早安,讓你久等了嗎?」

「沒有,我才剛到。」

和夏夕約好的是彌瑟雅。

雖然沒有約會經驗,也不知道哪來的知識。總之,夏夕就按照知識,要先比女方早到,然後不管對方什麼時候來都要回答「我才剛到」。

至於為什麼要約會,是昨天夏夕在夢之鄉談論March的光景時……

「聽起來好像很美好阿。」

「我也覺得很不錯。」

那裡和彌生森林不同,是開墾過、非常適合生活的森林。那裡的空氣和氣溫十分宜人,很適合優閒度過。

不過,其實待在哪裡對夏夕來說都是一樣的,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拿來當話題很適合。

「我明天不上班呢。」

「怎麼突然說這個?」

「想出去走走,目光卻有一點不友善。」

「職業歧視好辛苦……」

娼婦明明是正當的行業,貼切地說就是和工人一樣,以勞動力(身體)換取報酬。又不是從事違法工作,明明沒有理由歧視。

「真希望有一名護花使者陪我……」

「我剛好明天有空。」

聽到彌瑟雅委婉地邀請,夏夕二話不說答應了。

別說有沒有空,就算有事先約好,他照樣會蹺掉。反正有約也是和隊伍探索地下城,純粹是浪費時間和體力。

約好時間和地點,離店的時候彌瑟雅說:「我很期待明天的約會喔。」

於是,有了這場約會。

當夏夕看見彌瑟雅的打扮,上衣穿著是無袖襯衫配上沒有打得很好的短領帶(這樣有點帥氣),下衣是素面的荷葉裙。

平時都是看著彌瑟雅暴露的裝扮,私服果然不會那般暴露。

該怎麼說,夏夕覺得有一種另類的色情。

平時都是裸露上半的胸部雖然藏得很好,可是無袖襯衫挺起讓布料和短領帶後半截的懸空,意味著傲人的大小。

而荷葉裙有點貼身,加上平時都一直看著,背部到臀部的曲線能自動想起,被隱藏反倒是很色氣。

「衣服很適合你喔。」

「謝謝。」

夏夕只能分辨能不能吸引自己,判斷不出是否時髦。總之就先誇獎打扮。這也是一種慣例。

「你倒是和平常一樣呢。」

很遺憾的是,夏夕穿得和平時差不多,一如往常的單色上衣和長褲。簡單且樸素。

打扮什麼的,他當然不會。只知道要弄得不邋遢和髒亂,不會給別人不舒服的感覺。

「話說……這樣在店外見面沒問題嗎?」

「店裡並沒有特別禁止這樣的行為。而且不是你邀請我,是我邀請你,不會有問題的。」

「這樣啊,那太好了。」

儘管當初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後來想想,夏夕覺得這樣的行為可能會帶給彌瑟雅困擾。

既然彌瑟雅說沒問題,夏夕就不用太擔心了。

而自己這邊……就看情況吧。

在娼館找彌瑟雅就相當於消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用有什麼顧忌。可是這樣約會不是什麼商業行為。

雖然夏夕不否定想和彌瑟雅有店外有可以見面的交情。可是,用金錢買來的關係比較令人安心,而且踏實。

夏夕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因為被邀請約會就整個人飄起來。

這次約會對他來說,是增進感情的機會。其他方面,若不是幫忙提行李就是保鏢,還有當錢包(早就抱著這樣的心態來赴約的)。

結果不出夏夕所料,只是稍稍不同。

當出現在March-A的時候,夏夕和彌瑟雅是牽著手,周遭的人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這次邀請夏夕,重點在【氣息淡化】和【身影淡化】。這樣彌瑟雅就能避開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平時都是被挽著手臂,只是夏夕的身高比較矮,如果不是坐著,那樣的姿勢很不方便。

這樣牽著手有點不習慣,不過夏夕不討厭。

一路上走走逛逛,享受街上的光景。

「這裡,真不錯啊……」

彌瑟雅抬頭望向大樹樹枝間灑落的陽光,因為有些刺眼,用手掌遮擋卻還是不禁望著。

「你能高興就好。」

能討彌瑟雅歡心最好,不枉費夏夕這麼努力。

雖然【氣息淡化】和【身影淡化】不用消耗,夏夕從學會之後幾乎就一直是開著的。可是要將接觸的另一人一直保持淡化維持相當困難。

附帶一提,彌瑟雅看見有穿著裙子的NPC或流入者沿著外圍樓梯走上去的時候,她拉著夏夕到樓梯下方偷窺。

「這裡也挺不錯的。」

「咳咳……」

偶爾會有那種不道德的人從下方偷看,沒想到彌瑟雅會幹這種事情。真擔心要是熟練到能「隱藏」的程度,會不會被邀請掀裙子。

「這樣偷窺不太好吧?」

「這不是偷窺。這叫欣賞裙子下的神秘與浪漫。」

能把偷窺說得這麼好聽也挺厲害的。

一路上走走逛逛,幾乎只有買些水果當場吃,彌瑟雅幾乎沒有買東西。頂多陽光太大而買了編織帽。

原本夏夕以為會是要他付錢,結果彌瑟雅自己付了。

因為疲倦了,到一間小吃店的露天座位,上面有一片樹葉代替遮陽傘遮陽。暫時不用隱藏而鬆手。

「嗯……你覺得點哪個比較好?」

「都點不就好了?」

「太浪費了。」

問了服務生,好像沒有拼盤。

「那……各點一份,然後一人一半?」

「好主意,就這樣吧。」

夏夕其實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彌瑟雅會同意。因為這樣互相分食是只有比較親密(或完全不在意)的人之間才會做的。

「請問兩位是情侶嗎?我們有提供情侶限定的服務。」

「我們…」

「──是喔。」

本來想說不是,彌瑟雅卻搶先回答。

「麻煩你們了。」

「好的。」

待服務生拿著點單離開,夏夕看著彌瑟雅。

「難得有機會,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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