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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島沙洲,連結著八環島的兩個小島的自然橋樑。因為從上空看像是數字 8,所以叫八環島。老實說,那樣比起數字 8,我認為更像葫蘆。


我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在鋪滿純白珊瑚石的小路上,避開旁邊尖銳的岩石。海好像比起剛才升高了些,再過一段時間,這裡就會被海水淹沒而無法通行。我提升速度,腳下石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看到了阿方索標誌性的紅髮,他正在海水中看著甚麼。幸好這裡的視野不會被石頭遮擋,不然他這種高度我要怎麼找。


【嘿,阿方索!是時候回去了!快要漲潮了!】(英語)


我走到他旁邊的高地上,他眼睛閃閃發光地看向我,抬手給我看他手掌上的東西。那是一隻有著白色背殼的寄居蟹,有著紫色的身軀。欸~還有這種寄居蟹啊,藍色的椰子蟹或者龍蝦我倒是聽過,但紫色的寄居蟹?


【為甚麼他是紫色的?】


阿方索語速變得飛快、興奮地進行著長到嚇人的解說。


【這是Coenobita purpureus,你看,他已經成年,所以有紫色軀體;你看看這裡,他的底部沒有黑色斑紋,這也是他的特徵;還有這裡,眼睛附近的地方,是彎曲的!】


真是詳盡的介紹,比起那個,那C甚麼perper究竟是甚麼?我的英語還沒好到能聽懂專業名詞,給我講些無相關知識的人也能聽懂的話!興許是見我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他轉換成了我也聽得懂的說法。


「紫陸寄居蟹!」


從一開始就這樣說出來不就行了,明明可以用我也明白的話去講解。


【原來如此。把他放生吧,我們要回去了,快點。】


他雙手小心翼翼地合攏,護著寄居蟹從海裡走上來。我轉身想要離開,卻聽到後面一陣水聲,回頭看過=去,碰巧看到阿方索往後摔去,而他的著地點將會是凹凸的岩石!


【手護住頭啊!?】(漢語)


我顧不得腳下的斜度,朝他跑去伸出手。但他顯然沒有想要用手自保或者拉住我的意欲,腳下踉蹌,幸運地沒有撞到背後的石頭,跌坐在水中。不過那樣也很痛吧,感覺尾椎和盤骨在哭泣。


一個海浪衝打到我旁邊的岩石上,我閉起眼睛不讓水花濺進來,艱難地抬腿走向阿方索。等等,為甚麼腳底碰到了青苔......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右腳上的人字拖不見了。


呀啊,穿在腳上、偉大的發明、塑膠製的我的鞋子,今天加入成為海洋垃圾大軍的一員......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我走到阿方索面前,他皺著眉查看手中被他保護的寄居蟹。倒也給我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啊!?這個傢伙是不是喜歡不斷給自己惹麻煩啊!?


【還好吧?】(英語)


我朝他伸出手,他把寄居蟹放到我的手中。不,我是讓你伸手抓住我啦。


【他還好。】


【不是,我是在問你。】


我無奈地接下小寄居蟹,然後看著阿方索繼續皺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的腳。他的小腿沒入了海水中,我只能看到那附近微微染紅的顏色。


【還行?】


他居然用不肯定的語氣回答了我的問題,彎起膝蓋檢查著自己的傷口。我也探身看了一眼,看上去不是還行啊,挺深的。雖然沒有撞到石頭,但取而代之腿被劃傷了。


我身上也沒有甚麼多餘的衣服或者急救工具處理傷口。而且,現在海水越漲越高,還是盡快回去較好。我們可以用手機叫人來,同時慢慢走回去,這裡只有一條直路,不會發生找不到我們的情況。


可是我沒有帶手機......因為一直都是團體行動,而且我偏向在和人相處時不使用手機。這種習慣在這種時候還真是糟糕透了!


【你有手機嗎?】


【沒甚麼電,而且剛才摔倒時壞掉了。】


他拿出手機,試著打開電源,但屏幕一片漆黑。還真是......先把他扶起來然後回去吧。


【來,我扶你回去。】


他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解下自己綁在腰間的外套綁住傷口止血。


【不,你先走,去找人來。這個給你。】


他把自己的右鞋脫下來遞給我。不,你搞錯了,已經沒有足夠時間去找人了。


【等我找到人來救你的時候,你已經被海水淹沒了。】


我冷聲說到,繼續堅持己見。


【用「救」這個詞未免小題大作。順便一提,我會游泳。】


你會游泳!?那你過往幾堂的體育課是怎麼回事!?他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天已經開始變成深沉的橙黃色,真的沒有時間和他吵了。


【你會,游泳。好,就算你會游泳,那你的傷口也不能碰海水吧,那會令變得更糟糕,而且入夜的海很冷,海流不穩定,受傷獨自一人非常危險。】


【在你說話的時候,潮水已經在上升。快點走吧,你可以把他放在樹林旁的沙灘上,他自己會回家。】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喔,是了,這一定又是甚麼不喜歡欠人情的爛理由!我不管你喜不喜歡,但我扶你回去是最妥當的處理方法吧!


【快點起來,給我先管好你自己!你借我鞋子、我扶你回去就是人情兩清,懂了嗎?快點!】


我忍不住大喊到,而這次居然有效了,他有點不情願地伸手抓住我,我把他扶起來,將寄居蟹放進口袋裡,套上他的涼鞋。


他搖頭,我嘆氣。我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彎起身子遷就他的高度。我又更加領悟到,有時候高也不會有好處......


我配合著他的步伐,回到沙洲上,沿路返回。


【下次你可以不要單獨行動嗎?】


【本來,我已經打算回程了。】


【不,我的意思是注意自己的安危。】


【紫陸寄居蟹可是稀有物種,價值比起我高許多。】


啊,這麻煩固執的科學狂信徒!冷靜、冷靜。


「接下來是要說人類是危害生物的存在了吧,瘋狂科學家,研究所的托法娜。」


我低聲咬牙切齒地抱怨著,不幸地,被我旁邊的狂信者聽到了。


【托法娜?你知道這個東西,還真是...意想不到。】


【喔,不,我完全不知道那是甚麼。】


而且不是人嗎?為甚麼說是東西。他哈哈乾笑著,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


【哈哈,你不了解的事物,就不要隨意使用。這是忠告。】


謝謝你的忠告,那可是你的稱號。我提醒著自己要控制情緒。冷靜,我可是寬容的成年人。我見他緊鎖眉頭,貌似很痛苦,便繼續進行對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幸好,我現在明白自己名字的含義了,所以可以隨意使用。】


【恭喜。】


【拉蕾是花朵的意思,也是鬱金香的意思。而蓮華則是蓮花,也是花朵。】


我有點自豪地炫耀著,他輕輕笑了起來。


【喔,這對於水母來說真是...】


【不要再提水母!】


【真是突破界線的大發現。嗯,那很好啊。


【然而,我說的有意思不只是這樣。鬱金香代表著名譽、祝福、還有...反正在一些地區是神聖的存在。而蓮花則是代表純潔和神聖。同時也是,佛教裡西方淨土的象徵,孕育靈魂的極樂世界。】


他輕聲說到,就像是溫柔地對孩子講故事的語氣。我想起了黛理說過,這傢伙很聰明,而且不區研究任何領域的知識。他連佛教都能說出來了,那接下來還會和我說甚麼?孕育靈魂......天啊,不會是發現我是轉生的吧?


【剛才,你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的,為甚麼不是母語?】


啊哈哈......就是母語啦......是我前世的母語......黛理,我好像露餡了,永別了,我將會被送去研究時間旅行或者靈魂的秘密實驗室,面對自己被關起來研究的下半生......我這個笨蛋,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偏偏是這種時候提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難道是想我把他扔下?


雖然心底裡亂嚎一團,但我表面上仍表現得很平靜。


【我小時候去母親的家鄉所遺留的習慣。嘿,你今天為甚麼不願意來渡假村?剛開始不是約好了嗎?】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轉換了話題,他也沒再說甚麼,只是平淡地敘述著。


【我本來就沒有說過要來,我只是提議你邀請亞當。】


我回想著他說的話,的確沒有提過自己會來,但按常理來說,那樣回答當然會被認為是答應了邀請啊。


【提議我邀請他,看來你很擔心朋友的交友狀況。】


他搖搖頭,努力往前走著。


【不,我沒有權利干擾別人的交友情況。而且,我又不是擔心他才讓你邀請他。】


這傢伙也是口嫌體正直嗎,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把我嚇得快要把他甩開。


【我是讓你行動起來。】


為甚麼讓我行動起來?


【你不是迷戀亞當嗎?】(You have a crush on Adam?因此下方蓮華用了crush的另一個意思來吐槽。)


…...欸?


咦!?甚麼?誰?在說誰,我喜歡帝椿陽!?就算我沒有戀愛經驗,也知道戀愛是甚麼感覺的好嗎!不要小瞧我啊!?


「誰喜歡他啊!那只會粉碎我!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喜歡他!?」


他迷茫地看著我,貌似是疼痛令他弱化並且無法好好思考,呼吸也變得有點凌亂。


【通常,人們剛開始、都不會承認、自己喜歡某個人,這是自我否定。】


否定甚麼啊!他是腦子不好使了嗎?


【你現在,只是在把自己的認知強加於我。】


我把他對我說過的話用在他身上,他哼了一聲。


【難道不是嗎?之前的寶石展,我看見你和他說話時滿臉通紅,那是腎上素釋放導致血管擴張的原因;他讓你代替他去看電影,你答應了,表示你想要討好他;而且,我認為你挺關心他的安危,攝影機和平日午飯時間就可以展示出來。而且你不是如同其他粉絲一樣,僅僅只是癡迷於他,你會和他真正地對話。】


我快要暈倒了,這個你可以替我用生物學來解釋嗎?不要這麼巨細無遺地錯誤推測啦!


不,我不喜歡他,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啦!而且,如果未來他真的如同黛理說的喜歡上了林檎......我的天,那我不就如同那些小說那樣,被認為是「喜歡的人」被搶走了而暴走嗎?會有這個可能性嗎?


戀愛就是戰爭,特別是《你是我的摯愛》這種套路滿地的小說!這個誤會必須澄清,不能讓他把這個錯誤推測宣揚出去。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給我清醒點,OK?不是很擅長觀察嗎?】


說到底,我喜不喜歡他,和你讓我邀請他有甚麼關係......


【......你該不會是在想,這樣就是還我人情甚麼的吧?】


他迷迷糊糊地點頭。還甚麼啊,一切都搞錯了!透過牽線把人情還給拉蕾吧,你這傢伙是這樣想的嗎!


【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他。再說,我又沒幫過你做過甚麼。】


【學校。】


呃,那是老師拜託的。告訴他這件事的話,總覺得有點讓人傷心。別人幫助自己,只是受人之託?起碼我個人不怎麼喜歡這種說法。


【那個就別管了,總之現在不要再誤以為我喜歡他...啊。】


我看見阿巍、實沢騎士還有一位...花衣人朝我們跑來。萬幸啊,雖然我有鍛鍊身體,但維持著這個姿勢把人扶回去還真的有點困難。我把麻煩透頂的阿方索交給花衣人背去處理傷口,他在離開時還不忘叫我把寄居蟹放回去。實沢騎士擔憂地跟著他們兩人離開了,而阿巍則把我的背包遞給我。


【你不是去看日落了嗎?】(漢語)


我看向西方,太陽正在緩緩落入染成深橙色的海平線,天空從橙轉紫,非常迷人。


【你傻啊?日落每天都能看啊,又沒有甚麼不一樣。】


說出了和帝王一樣的話,真是不浪漫......黃昏時在河堤旁和人打架,然後結成兄弟不是不良的經典願望嗎?雖然只是我的一己想法。


【唉~看來白銀小姐會很失望。】


他皺起臉,疑惑地嘟噥。


【這和她又沒有甚麼關係。】


所以說你是個笨蛋啊,雖然不想如同阿方索那樣會意錯誤,但我認為白銀喜歡這個武術笨蛋。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邊的?】


【西野實沢去問了帝椿陽,然後因為擔心潮漲,便把保鑣也帶來了。】


這樣啊......他帶著我走向渡假村的方向因為沒有帶來多餘的鞋子所以必須去買。我趁機拿出手機,查了查托法娜究竟是誰…甚麼東西。


結果托法娜是一種十七世紀興起的化妝水......有毒的化妝水。所以他叫我不知道就不要隨便用嗎?但這個究竟和阿方索有甚麼關係,會用作稱號啊?難道他在大學篇裡是研究這種東西的?


唔……還是「王子殿下」們的稱號比他的正常多了。


雖然剛才轉移了話題,但我還是擔心他會不會發現我是轉生者。真是可怕,原來蓮華這個名字還有那種意義嗎?孕育靈魂。我想這只是過度解譯。


我們走到了渡假村,一排可愛的白色小洋房豎列在一所圓形的建築物後方,建築物左方朝海,用玻璃製成觀景窗,可以讓人欣賞海景。而沿著旁邊的小徑深入,就可以看到在海上用木樁架起的一所所木製尖頂圓房。就像是馬爾代夫常見的風景照上的圓房呢!


「琉璃宮大人,你不是與其他人去觀賞美麗的日落了嗎?」


我們走進了圓形建築物,這裡應該就是大堂吧。剛才花衣人帶著阿方索和騎士走進了後面的某間房間,也許就是醫療室。桃宮在和櫃臺人員說著甚麼,見我走進來便燦爛一笑。


「有點事。桃宮先生,請問你待會兒會帶健樹去釣墨魚嗎?」


「是的,我現在在和工作人員談這件事。琉璃宮大人,你對釣墨魚感興趣嗎?」


我無視他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接走到櫃臺人員那裡買了鞋子,隨便問她我們的房間在哪。


「喔,琉璃宮大人,我很榮幸自己能為你帶路,這邊請。」


桃宮誇張地鞠躬,手往大門的方向一擺,讓我先走。於是,他把我們帶到了海上的一間木屋。雖然只有一層,但裡面的空間非常廣闊。一個大廳,三間睡房還有微微陷入木地板上的床,以及兩間浴室。這個房子可以看到外頭的無敵大海景,不知道要多少錢一晚。嘛,不過我是來試用的,所以不需要錢!哈哈哈!


等我放下背包後,我們回到剛才的圓建築。夕陽已經完全下沉,透白的彎月掛在天上。其他人已經回來了,阿方索也被騎士扶著重回隊伍。我們坐在可以看到海景的餐廳,我高興地吃著菠蘿海鮮炒飯。


「你剛才去哪了?」


黛理趁著沒人注意,附到我耳旁問。


「我去沙洲上散步了。哈!黛理,難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吃你的菠蘿吧。」


她不管我誇張的揶揄,繼續吃著自己的海南雞飯。寶琢按照他所約定的,給我買來了刨冰,但他也為其他人買了一杯。羽毛小弟因為蛀牙還沒有完全康復,按照牙醫指示不能吃甜食或者冰品,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們吃刨冰。


這個刨冰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我還以為是堆放像小山的水果或者芋圓在碎冰上,結果只是把糖漿淋在純粹的碎冰上。啊啊,算了,這樣也挺好吃的。我淋上了草莓糖漿,瞇著眼睛吃了起來。


疊浪君不喜歡甜食,但他也吃了一杯巧克力糖漿刨冰。帝王則......他面前堆起了幾個杯子,以為沒有人看到,若無其事地把他們推到朋友面前。掩耳盜鈴的行為有甚麼意義?


吃完飯後,我、健樹、健治小弟、寶琢兄弟以及疊浪君的二姐一起由桃宮領隊去釣墨魚。本以為疊浪君也會來,但他貌似對這些將要被釣起吃掉的墨魚產生了惻隱之心,就沒有跟來了。


對食物產生惻隱之心……不如一起尊重他們並且懷有感恩之心吃掉。


我們坐著船來到了漆黑的海面,工作人員打起強光以引誘墨魚。這裡的釣墨魚是用釣竿,而且附上了墨魚喜歡的餌。我們很輕鬆地釣到了許多活蹦亂跳的墨魚,有一隻還頑強抵抗,羽毛小弟和他對抗時不幸被射中了墨汁。啊~真可惜,那也是寶貴的食材。


我們回到了渡假村,桃宮和花衣人在小橋上烤墨魚,其他人都已經洗完澡圍在大廳裡玩遊戲了。等到我悠閒地坐在座墊上吃著墨魚時,他們正在玩把撲克牌堆疊起來的遊戲。


「各位,已經到了晚上九點了,是時候開始,講故事大賽了。」


疊浪君的二姐用飄渺低沉的聲音幽幽說到,伸出雙手扮出了鬼臉。講故事,是指一群好友出外過夜時的靈異故事大賽嗎!一群人圍著忽明忽暗的蠟燭,黑影投射在身後的牆上,大家一起透過恐懼產生更親密的情誼......


「咿!」「二姐!這裡沒有人想說鬼故事!」「哈哈,不用怕,健治弟弟,那些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因為大家嚴肅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所以話題改成了聊聊大家的暱稱。為甚麼要互揭傷疤?


「我先說、我先說!我小時候,被大家喊作「只要想做就能做到的鹽谷」!」


這是哪位老師的評論?這個說了等於沒說的標準答案,疊浪君應該是「帶動班上氣氛的熱情學生」才對!


「不是「愛哭鬼小鹽」嗎?」

「不,不,小游你記錯了,是「眼淚是鹽」才對。」


用眼淚鹹鹹的特徵和鹽谷這個姓氏取暱稱……還是「笑容的奇術師」比較適合他。疊浪君對幾位姐姐爆出自己的黑歷史覺得很害羞,便慌張地轉移話題。


「陽小時候也被人稱作「帝蠢」喔!」


「噗哈哈哈......」


我立馬摀住嘴巴倒在黛理背後大笑了起來,當然不止我一個,起碼鹽谷家的四人都豪不畏懼地笑了起來。認識了這麼久,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取笑帝王。


帝王當然不認為這是甚麼好笑的事情,他停下了伸進薯片包裝裡拿食物的手,沉著臉盯住疊浪君。


「沒關係的,帝椿同學,這樣可愛的暱稱,我們都有嘛!我小時候也被稱作「小鳥」。而且據我所知,現在你在學校的稱號也很帥氣啊!「絕對零度的帝王」,我聽見同學這樣稱呼你了!」


這是甚麼公開處刑的可怕場合。帝王當然不認為這是甚麼可愛的暱稱,周身的溫度下降至零度以下。可奈突然說到。


「那、那個!以前帝椿大人是被稱作「負億°C的帝王」的!是櫻宮大人她改正了大家的誤解...唔!」


黛理在一旁迅速把巧克力條塞進了可奈的嘴裡,停止了她的危險發言。原來是黛理你改正了那個舊的稱號嗎!


「我認為帝椿同學的稱號完美呈現了他絕對的、無可置疑的優秀能力。」


我直起身子,正經八百地評論,而黛理連忙在旁附和。稱讚在他這個悶騷身上一向都很有用。果不其然,他很滿意地恢復了平日的冰山臉,繼續吃著薯片。


「我想琉璃宮也有類似的暱稱。」


他默默在我心中投下重雷,悶騷也太斤斤計較了,而且不識好人心,居然把苗頭指向我!原本歡樂的氣氛瞬間凍結,和我同校的人還有同在社交界的人都微妙地避開了我的眼睛。


「琉璃宮蓮華的稱號,大小姐嗎?」


阿巍在一旁沒頭沒腦地說到。真希望他有讀空氣的能力。他的朋友連忙一左一右地撞向他的側腹,讓他暫時性閉嘴。做得好,他說不定接下來會去踏黛理的雷區了。


「不......唔,琉璃宮沒有啦。」「是呀,我沒有聽同學提過,蓮華你不用介意。」「琉璃宮前輩在我們後輩眼中是很...厲害的前輩喔!」


他們慌張地向我解說,而一旁的黛理則忍笑抖著身子。啊啊,怎麼都好了,每次一群人聚在一起總會討論到我的事,請快停止,不要再想我是甚麼父控或者踢倒帳篷的大小姐。


我的過去是不是成了眾人在心中吐槽的笑點了?不要抖了,黛理!


「嗯,我不介意。我記得金子同學的學校快要舉行文化祭了吧?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呢?因為我沒有參加過。」


因此,話題就順利地朝文化祭的方向前進。呼,萬幸萬幸。


夜幕低垂,桃宮在十點多時便進來把我們趕上床了。我們幾個女生躺在並列的床上,白銀和鹽谷家的三人聊了一會兒眼影黑色還是膚色比較好的問題,便靜了下來,慢慢傳出細微的呼吸聲。


我瞌了一陣子,因為一陣涼意而醒來。原來是落地窗沒有關好,而且可奈的睡相非常迷幻:她可以做到翻到了我身旁,奪走我的被子然後滾回自己的位子上抱住隔壁的白銀這一連串的動作。她家裡的床是有多大才能養成這種習慣!?


我哆嗦著關上了窗門,起身去大廳喝水。房子的門雖然關上了,但我從門的小窗子中看到有兩個人在連結著房子和陸地的橋上。其中一個應該是黛理吧,因為她睡在我和可奈中間,但剛才看不見她在床上。


她和誰在一起啊......難道是寶琢?呀~黛理,明天可以輪到我取笑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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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從第一次見蓮華就覺得她喜歡帝椿了XD

上網查了一下資料,發現鬱金香又稱旱荷花。荷花就是蓮花,為甚麼這麼巧......

繼續說下去恐怕很久都說不完,但蓮華的名字真的很棒,她的父母給她取了個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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