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人物提要：

羽毛小弟/ 小羽= 寶琢雛羽，寶琢兄弟中的小弟

寶琢/ 寶琢君/ 寶琢前輩/ 寶琢公子= 寶琢千鳥，寶琢兄弟中的大哥

卡西米爾= 蘭宮卡西米爾，蓮華的追求者之一

林舒小姐= 林氏姐妹中的姐姐，負責照顧蓮華的起居生活

草間小姐= 草間奧子，負責照顧蓮華並且料理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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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椿陽是個執著、不知放棄敗退為何物、努力求進的少年。執著程度已經登峰造極。在得知自己只有全學年第二名後，他整天都用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沉目光在背後緊盯住我，還散發出冷冽的氣場。我懷疑他是不是想把我變成冰棍。

和悶騷的比試要到甚麼時候才能結束，難道真的是一生的對手？我厭倦了。當然，就算厭倦我也不可能放水，那是沒有誠意和敬意的做法。我尊敬我的對手，我可是精神年齡22+12=34的成年人......他可以和我打成平手可是非常厲害的。更何況，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成績可沒這麼好。

為自己感到自豪吧，帝王。

他在結業典禮那天又、再次、重新站到我面前，眼睛裡燃起鬥志的激烈火花，說著下學年會拼勁全力擊敗我。好吧好吧，就那樣吧，我也會努力奮鬥的。

你的全力究竟是多少，全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結業式後的第二天，我跟著伊森一起去出席明德小學的畢業典禮。因為去年我畢業時寶琢家也有來祝賀，所以今年羽毛小弟畢業自然就輪到我們家去祝賀。

我特意訂購了一束向日葵送給羽毛小弟，費用當然不是從我的開支裡扣，我可是小心翼翼地管理著我的帳本。伊森在我們拿花付錢的時候倒是沒有說甚麼，讓我好好拿著花就出發前往小學了。

自從畢業後，我還真的沒有再來過小學，但學校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櫻花在空中飛舞著，然而站在樹下的人們盡是生面孔。我跟著伊森找到寶琢一家，羽毛小弟滿臉笑容，捧著不知道誰送的玫瑰。抑或那是月季？我仍然分不清楚兩者的區別。

「小羽，恭喜畢業，希望你升上中等部後努力朝自己的目標進發。」

我把自己手中的向日葵遞給羽毛小弟，他驚訝地吃吃笑著接下，轉身給寶琢看。羽毛小弟的母親擰著他的耳朵，笑著對我說。

「琉璃宮小姐，琉璃宮先生，兩位有心了。呀，寶琢雛羽！在炫耀之前你應該有其他事該做吧！」

伊森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兩人，羽毛小弟淚汪汪地喊著疼，因為雙手抱著花所以難以掙扎。他乖乖地向我們鞠躬。

「謝謝琉璃宮叔叔和蓮華大姐！」

「「「蓮華大姐！？」」」

羽毛小弟的母親又抓住他的耳朵罵了起來（「怎麼這麼沒禮貌」，要說沒有禮貌也是我的錯......），我和寶琢先生連忙上前安撫。羽毛小弟，以後還是喊我「琉璃宮前輩！」比較好。忙亂完一場，伊森和寶琢家的人在一旁寒喧，寶琢和我站在一旁看著羽毛小弟跑去找朋友。他笑著拉起朋友的手，然後和她一起跑到另一名女生身旁拿起手機合照。

啊，難道那位黑長直女生是他的初戀！我好奇地看向寶琢，他察覺到我的視線便朝我笑笑，肯定了我的猜想。黑長直朝我們的方向跑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便偷偷退後兩步抬眼望天。她的臉上寫著膽怯和絕不動搖的決心，握緊裙襬喊到。

「寶琢前輩！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成為一名出色的、毫不遜色的大人！」

還真是......這是甚麼混亂的關係！寶琢，你這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在學校受歡迎還不夠，得到了黛理的獨愛還不夠，還要偷走黑長直的心！魅力值太高了吧！更可怕的是，暗戀你的對象是崇拜你的弟弟的暗戀對象！混亂三角中心的寶琢倒是表現出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溫柔笑著回答。

「堀北，恭喜畢業，到了新的學校也要努力，以後...」

他遲疑了一秒，又重新笑起來。

「以後有機會再見吧！希望你每天都享受著生活喔，哈哈哈！」

我瞪大眼睛看著黑長直離開，然後寶琢摸摸脖子，朝我走來。

「......」「......」

我們無言地站在原地，歡笑和泣聲如甚麼事都沒發生般環繞著我們，直到我打破沉默。

「那樣好嗎？」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遠方，我朝他的視線望去，羽毛小弟正在笑嘻嘻地把糖果塞進朋友的口中，然後跑去找其他朋友合照。

「唔，老實說，我不知道怎麼才是最好的。」

他斟酌著用詞，緩緩說到。

「她沒有對我說過甚麼，我也不好隨便猜度；我不希望給別人錯誤的希望...哈哈，可能琉璃宮不能理解吧。」

不...我能明白。卡西米爾不就是常常熱情地黏著我，讓我以為他是喜歡我。說不定他沒有喜歡我，我也不好把那薄紗挑破。不想放任他向我投入沒有回報的時間和精力，但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很尷尬。

「......面對感情問題，的確很難劃清界線，甚麼是黑甚麼是白，沒有所謂的正解。」

如果猜錯了會很尷尬；如果知道她的心意但裝作不知道，是很失禮的做法，但視乎情況也可以說是尊重別人的決定；如果乾脆地拒絕會傷害小孩子的心靈；如果曖昧地搖擺不定又會對不起自己和她。

也許她很快就會放棄現在的心情，也許她會默默繼續懷抱著希望。除了如同平日般的相處模式外，還能怎麼樣呢？我沒有評論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資格，畢竟我不是當事人。

「哈哈，聽你這樣說，我感覺好多了。琉璃宮經常有一些獨特的見解，能和聊聊真是太好了。」

比起你，我貌似才是更沒有經驗的那個好嗎。他輕快地繼續說。

「我不怎麼贊成早戀呢...啊，琉璃宮沒有喜歡的人吧？我不是在針對你，如果令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喔～替黛理打探到重要情報，寶琢沒有喜歡的人！

「不，我不介意。」

羽毛小弟的母親在附近呼叫寶琢，他向我告別後，伊森走到我身旁，問我可以離開沒。我回頭看向校舍。

「父親大人，你也是在這裡念小學的嗎？」

他對我的問題表現出驚訝，但還是回答了我。我懶得翻找記憶，所以你直接告訴我好了。

「我從小學至大學都是在明德就讀。」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我讓他稍微等我一下，便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校舍走去。我路過以前和帝王他們一起吃午餐的櫻花樹，從初次遇見寶琢兄弟的小徑走入校舍。

不知道下次再來會是甚麼時候，前世小學畢業後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再回母校，想著「下次再去吧」這樣一直拖延著，結果一次都沒有回去。也沒有機會回去了。

無法回去母校，無法回到那個時光。

小學階段對人類來說的確是最重要的時期吧，雖然印象模糊但每次回想總會感到溫馨愉快，特意申請新的畢業冊方案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我在校舍隨意逛著，直到有人喊住了我。

「抱歉，今天校舍不予對外開放...喔，是琉璃宮同學，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以前的班主任晃津老師朝我走來，還是穿著類似的套裝還有頂著嚴肅的臉。沒想到她還記得我，不過也對，我說得上是問題學生...等等，那我不就和我身旁的那群問題兒童們一樣了嗎！

我緊張地朝她鞠躬。

「晃津老師，我在中等部的生活很順利，謝謝老師過往的教導。」

她點點頭，看著我的眼睛說。

「琉璃宮同學，雖然小的時候有點與別不同，但我相信只要你做好自己，就會成為很出色的人。」

這不是那種「只要努力就能辦到」的評語嗎？她微微一笑，輕拍我的左臂。

「加油，相信你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我只能看著她的大致輪廓遠去，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老師原來是這麼溫柔的、這麼鼓舞人心的存在嗎！啊，我並沒有否定老師這個職業，也並不是想要責罵老師，但我認識的老師都只是負責教書的喔！？喔喔喔！晃津老師！不，晃津大人！我會為了未知的未來而努力的！你那席話實在太感人肺腑了！

那之後回到家，我鬥志昂揚地衝進房間預習二年級的課題，藤院先生讓我稍微休息我也充耳不聞。這份熱情維持了三天左右，直到我看到之前擱置在抽屜中的賞櫻會邀請函。

我始終不怎麼喜歡參加社交活動。但沒辦法，還是得出席的。

賞櫻會當天，我向滿腔熱誠的寶琢夫人們問好完畢後，便如同往年般獨自呆在一旁賞花。翔香大人本來是和我一起的，但我把她勸走了。陪我無聊地站在一旁對她建立關係沒有甚麼幫助。

寶琢家的花園種有很多不同品種的花，我看著眼熟但喊不出名字。我在一叢鵝黃色的六瓣小花前好奇地嗅了嗅，有人從一旁出現，我連忙裝作自然地挺直腰椎。

穿著寬袖華夫格粉衣和棕色A字裙的長髮女生衝我笑笑，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灌木的幼枝，把鼻子湊近。她雖然比我矮，但年紀應該比我大。

「我也很喜歡迎春花的香味，淡淡的，像是春天的味道。」

春天的味道是霉味...咳，沒甚麼。原來這是迎春花，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愛它～我忍不住在心裡哼了起來，心情也變得歡快許多。

「貴安。」

我禮貌地向她打招呼，飛快掃視她的面容。她貌似去年也有出席賞櫻會，但我無法成功配對她的名字和面容。

「琉璃宮小姐，貴安，我的名字是桐生紗那。」

她貌似察覺到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便自報家門了。

「家妹也即將升讀明德中等部，興許兩位有幾面之緣。」

她淡淡、溫柔地笑著，身上貌似有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她的氣質令我想起了黛理。

唔？桐生？羽毛小弟不就有位朋友姓桐生嗎？喔，她們說不定真的是家人。我左右打量。

「不知道令妹在...？」

「說來慚愧，家妹不喜出席這類型的活動。」

突然感覺和羽毛小弟的朋友多了幾分親近感。我也想待在家裡～

「啊啦，桐生小姐，還有琉璃宮小姐，兩位怎麼都在角落呢？」

一位女士笑意盈盈朝我們走來，我和她只見過幾次面，和她說不上熟，但桐生貌似和她很熟，笑著隨意寒喧了幾句。正當我尷尬地打算找個時機告辭時，女士笑咪咪地看向我。我心中冒出不祥的預感。

「說起來，琉璃宮小姐和寶琢家的大公子同讀明德吧？我問你喔，寶琢公子在學校有花心嗎？」

「黑石夫人！」

桐生無奈地笑著輕聲喚到。

「怎麼了？你們兩個年輕人有婚約嘛，我替你問問琉璃宮小姐，看看他有沒有守約！」

……………...寶琢千鳥，有婚約。他的婚約對象，是眼前這位禮儀端莊的淑女。

寶琢有婚約。

欸——！？甚麼！Wait a second！寶琢！？人不可貌相啊！？這甚麼年代還有婚約？怎麼回事，說好的不贊成早戀呢！不是同為反早戀聯盟的盟友嗎，你原來早就叛變了！是間諜、敵方的間諜！

我像是被雷擊中般呆立在原地。黑石夫人捂嘴咯咯笑著，眼睛閃著機靈的光，桐生則是無奈地笑著看向我，我在她開口前迅速打斷。不想聽你炫耀。

「抱歉，失禮了，我先失陪一下。」

我掛著大大的笑容，踩著平底鞋氣勢滔滔地在花園遊走，執著尋找黛理的身影。有了，我向她走去，和她溫和地聊著天的年輕女孩們都自覺地默默退開。黛理微笑著向我問好。

啊！你還笑！這一點都不好笑！我壓制住想大叫的衝動，深呼吸，壓低嗓子。

「黛理，緊急狀況。你先預備好，不要驚慌，不要暈倒，我可沒有嗅鹽。」

她保持著微笑，用眼神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寶琢千鳥有婚約。」

她呆滯地看向我，然後單手撐住我的肩膀，低頭捂嘴顫抖著。寶琢這個罪孽深重的男人，比「王子殿下」們還過猶不及啊，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輕饒；雖然你沒有錯，但我還是不能讓你傷透黛理的心。我把手放在黛理的手上，堅定地握住。

「黛理，你放心，我會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位好女孩，然後你可以找個更好的男孩。」

桐生和黑石夫人找到了我，急匆匆地向我趕來。我甚麼都不想管，情緒佔據了我的整個大腦和身體，我微微移動身體擋住黛理。

「那個，琉璃宮小姐，你誤會了。」

誤會甚麼，你們不單有婚約，還兩情相悅嗎！恭喜！桐生臉色有點蒼白，但目光沒有離開我。

「我和寶琢君...寶琢少爺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婚約關係，那只是我們的祖輩鬧著玩的酒後醉言，並不是真的。」

「是呀，在圈子裡我們都知道是一個善意的笑話。我沒有想要嚇你，孩子。」

黑石夫人柔聲說著，像是想要安撫我。

「......原來這種事情是可以隨意提出來作為話題和笑話，是我的無知造成了如此誤會，讓各位見笑了。」

我淡笑著說到，稍微恢復理智，看向周圍圍觀的人們。她們有點尷尬但也紛紛附和。

「沒事沒事、我們能夠理解。」「也很久沒有人提到這件事了，今天提起只是為了活絡氣氛。」「只是玩笑話、玩笑話。」「盡量不再提了吧，看看兩位當事人，每次都被我們這些長輩捉弄。」「真的，還是別提了。」

最好是這樣，謠言可畏啊，不要亂嚼舌根，真的會有人信以為真的。像是我這樣的笨蛋。

大家友好地散開後，我轉身看向黛理，發現她不是在哭，而是...在忍笑。

喂！喂！我剛才可是做了很讓人羞恥的事，然後你其實都知道嗎！這就是那個吧，小圈子裡共享的秘密話題！我是跳梁小丑嗎！

惱羞成怒，就是形容我這種人吧。

「琉璃宮小姐，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讓你也一起聊聊天，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黑石夫人走到我身旁禮貌道歉，我在心中嘆氣。我大概明白，她只是想讓我不要被孤立，想把我拉進剛才的對話中。

「我理解黑石夫人你的好意，我方才也感情用事，打擾了兩位的愉快交談，真是抱歉。」

雖然心裡還是被石頭悶堵著，但我還是認真地做好善後工作。桐生在一旁說到。

「我和寶琢少爺...」

「桐生小姐，不必介意，你可以繼續喊他寶琢君。」

「並沒有婚約。我們自幼便認識。」

哼嗯～也沒有表明你對他是不是有好感，高明的解說。

我和她們客套兩句後，她們便退開讓我和黛理獨處了。好，櫻宮黛理小姐，現在可以向我解釋該解釋的事情了吧？

她沒有繼續摀住嘴，臉色潮紅地用手帕擦著眼淚，我在一旁拿起一杯水遞給她。

「哈哈...蓮華，你真的...哈哈，太棒了。謝謝，謝謝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我僵硬地任由她拍著我的肩膀，勉強勾起嘴角。

「櫻宮小姐，看來你早就知道那件事。」

她隨意揮揮手。

「知道，我第一次得知時也是像你一樣驚訝，畢竟小說裡沒有提過。這件事算得上是入圈測試，把秘密告訴你，然後你就成為了我們的一分子。這便是遊戲規則，想要融入圈子的必經之事。」

如果要進入一個圈子便代表要開一個我開不起的玩笑、一起說一個人的壞話，一次保守一個極為私密灰暗的秘密，那我寧願獨自一人。

在不知情者前說著黑話，以不知情者的反應作為精神糧食，這我可......

我和她們都一樣，我沮喪地想到。我也常常玩弄帝王，我和她們都一樣。人類的劣根性，無論自以為多麼正直的人，只要在群體中生活，就會墮入的泥沼。

我們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但其實都一樣。

而我會因為意識到這種事而停止捉弄帝王嗎？不會。所以這個寶琢婚約笑話也會持續下去，下一次還會有人被騙然後解開誤會，不停重複著這個周回。

「好吧，但我想你也許有情敵。桐生紗那。」

「她和寶琢千鳥不是真的有婚約。而且，我也認識她，她是個很好的人，我們以前是同一所學校的。」

聖瑪莉女子學校是培養淑女的學校嗎。就算不是真的有婚約，也可以喜歡上對方。自幼認識，也就代表相處時間越多，感情自然越好，我想黛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還有，我並沒有喜歡寶琢千鳥。」

我皺起臉看向她。

「你喜歡他，你經常提及他，而且每次都忍不住在人群中尋找他。」

可奈都告訴我了，你經常跑去球場看寶琢和同學打球，還不時在走廊等候他經過，來場「偶遇」。黛理翻了個白眼，耐心地向我說明。

「聽著，我真的沒有喜歡他，我只是憧憬、崇敬。」

她見到我擺出一副「你在開玩笑吧」的表情，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

「好吧，我是有喜歡過他，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

洗耳恭聽。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喜歡並不是只有那種情侶間的喜歡。你還年輕，所以...」

「我不年輕，我能分辨。」

我大聲說到，她搖搖頭。

「我不是在質疑你的情商，而是你的經驗不足。我對寶琢千鳥抱持的是粉絲般的喜歡，如同追星那般。」

這是在諷刺我沒有戀愛經驗是吧，情場高手。我幽怨地看著她，她從一旁拿起一塊餅乾塞進我的嘴巴裡，停止我打算說的話。

「真的不是，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有重申。」

好吧，好吧，是我一直以來想多了，隨便吧。我狠狠咬著餅乾，怎麼是香草味。

絕對不要喜歡上一個受歡迎的人，我在心中默記下這點教訓。絕對不要喜歡上一個超級受歡迎的人，會很麻煩，因為會有一群人追求他，我會不斷質疑自己、把自己看得很卑微，我可不想再那樣。

而且受歡迎的人一定有一堆傳聞，會有人莫名其妙地來考驗你的戀情。我不懂為甚麼那些愛情小說和電視劇每次都會有配角跑出來測試主角間的感情，「考驗感情」「看看你們是否適合」「你真的信任他嗎」這樣的理由根本不是允許別人隨意插足兩者關係的藉口。哪有關係是會在被刻意間離後還能堅固不摧的。

無論如何，絕對不要喜歡上一個受歡迎的人——！

我自己生著悶氣，直到散會才冷靜下來。

嗯......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在別人舉辦的活動會場散發著氣場到處亂闖，還質疑了別人內部的無害笑話。哈哈、哈哈......

翔香大人沒有說甚麼，只是告訴我她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時也傻傻地恭喜了桐生。不，我的反應和她的貌似天差地別。

為了驅散糟糕的心情，我私訊帝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超級市場逛街，畢竟說好了要去超級市場學習嘛。結果他說自己沒空。沒準是在閉關溫習，打算徹底擊潰我。我只好把阿巍帶上。

我愉快地在久違的超級市場裡推著手推車，在貨架間遊逛，因為實在忍耐不住美食的引誘，便買下了一堆零食。放在學校休息室好了，說起來開學後也得再申請休息室的租借批准。也放一些不會有味道和吸引昆蟲的零食在床底吧，溫習累了就可以吃。

【阿巍你打算怎麼辦，你高三了吧？】

他摩挲著耳釘，裝作對一罐蜂蜜很感興趣。

【沒打算。怎麼都好，我沒有夢想沒有目標，行了吧？】

這可算不上是答案。對前路感到迷茫了嗎！讓我這位人生前輩指導你吧！

【我還以為你對拳擊很感興趣。】

他不爽地瞄了我一眼，煩躁地抓起一把頭髮。

【我們家的家訓，不能把武術用在這方面。】

是說不能用武術對付普通人的家訓嗎？

【拳擊手不是普通人啊。】

【那也不行，而且看拳擊只是我的興趣，興趣不能當飯吃。】

從年輕人口中聽到這句話還真是叫人心酸。為了安慰他，我買了幾盒速食飯和他在超級市場附屬的食堂試吃。他新奇地吃著飯，我也細細品味著其中的味道。

真方便呢，雖然味道沒有平日熱騰騰的新鮮飯菜那麼好吃，但還不錯。突然想要吃客家釀豆腐，可惜草間小姐和兩位林小姐都不會做，她們又不讓我試著下廚，我明明會做的說。

我把買回家的零食藏在廚房食材櫃的深處，讓草間小姐幫我看管並且保密。我可不想被林舒小姐叨叨著「這些食物不健康」，雖然草間小姐也對垃圾食品頗有微詞，但她沒有膽量反駁我。

明天就是開學日，我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新學年感到緊張不已。希望會有認識的人同班，否則分組可就成為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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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你的床下空間也太大了。

注：

「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愛它～」，出自賀年歌曲《迎春花》。

嗅鹽，一種可以令人從昏迷中甦醒的藥品，以前上流社會的女士必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