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星期天，我九點多就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等待留學生。藤院先生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繼續遊說著我。

「大小姐，我可以另外安排人手去陪同您的同學遊歷的，他想必會對名勝古蹟更感興趣，或者想體驗文化氣息濃厚的古村......」

我也不知道為甚麼藤院先生會知道和我一起看電影的是留學生，我明明沒有說漏嘴。大概是眼線君的傑作？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也太厲害了吧？

「好了好了，藤院先生，你先回去吧，去休息一下，我回家時會通知你的。」

他面無表情地掃視路過的行人，緊張兮兮地盯住和我年齡相約的孩子。怎麼比我還要緊張......另外，就算你盯住和我年齡相約的人也沒用，因為留學生很矮。抱歉，我不該拿身高來開玩笑，我會反省的......

「大小姐......我就陪您等到您的同學到來再離開。」

我還記得藤院先生說過關於我的身份會引來窺探的話，不過畢竟我和留學生...也算是相處挺久了，都是同學，不會有甚麼問題的。你這樣反而會嚇到留學生。不過留學生給人一種無畏無懼的感覺呢，平日也經常拿出難題或者從刁鑽的角度來詢問老師。這方面和以前的我有點相似呢，哈哈哈～

【啊，琉璃宮你還真的來了？】

我嚇得從倚著的柱子上彈起，左右環顧，查看聲音的來源。

【我有這麼矮嗎！？】

我低頭一看，發現留學生正雙手抱臂、一臉不爽地站在我的左手邊。

【啊...早上好。】

他瞄了我的服裝一眼。

【琉璃宮，沒想到你還挺有先見之明。不錯啊。】

甚麼？為甚麼突然那樣說？穿長褲是因為怕冷啦，和先見之明有甚麼關係？

藤院先生發現我和留學生在聊天了，便連忙走了過來。

【想必這位便是波吉亞先生了，希望您今天能與琉璃宮小姐和平相處，我想大小姐回來後也會向我們分享兩位今日的體驗與經歷，琉璃宮先生也非常期待聽到相關的趣聞。】

藤院先生！快停止！不要威脅留學生啊！你看看他，他現在害怕...欸？

留學生禮貌地笑了起來。

【當然，琉璃宮是我的同學，在學校裡也常常幫助坐在隔壁的我。我也希望今天可以和她愉快地看電影，互相討論觀後心得。】

這個傢伙還可以這麼禮貌？嘛，不過我對他了解也不深。既然這麼禮貌，之前被高年生找麻煩的時候，起碼表示一下啊。

「呃，藤院先生，我們先走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難得的週末嘛。我會定時傳訊息給你的，放心吧。」

我朝他揮揮手，微笑著讓留學生快點離開這裡。

等到我乘上扶手電梯，轉頭確認藤院先生已經看不到我們時，才鬆了口氣。這時，手機顯示了有一則新信息，打開一看，發現伊森傳了我一則「我正在看著你」的gif 給我。

這兩個傢伙玩真的嗎！我想起了伊森在新年會對蘭宮阿歷山大說的話。他誤會了些甚麼啊......

【原來琉璃宮出門在外也需要特別關照。】

留學生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剛才的禮貌蕩然無存。

【不，我可以照顧自己，只是藤院先生擔心我罷了，就像是父母會擔心兒女獨自出遊一樣的心情。】

【喔？是那樣嗎？一般來說......】

他像是在想甚麼般沉思著，我們靜靜地走到了電影院。這家電影院總感覺比我以前去的要高檔許多......也沒甚麼客人。

【現在是週末的早上，明天開始是所謂的黃金週，按理說早場會有許多人，但電影院等級不一樣也會有不同情況。】

他拿出小本子飛快地紀錄下來。還真的是來研究的！？

【你很喜歡電影？】

他賞了我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

【電影往往蘊含著在日常生活中找不到、或者難以接觸的事物，同時也滿足了觀眾對刺激的追求。】

簡單說一個「Yes」就這麼難嗎！

【那你今天是想追求哪種刺激呢？】

他看著「今日上映」的板子，指了指其中一部。

【先看這部動畫片吧。早場通常沒有那些吵鬧的噪音。】

小孩子是噪音啊！？不過我也不太喜歡在吵鬧的環境下看電影。

我們拿著VIP卡去換取了電影票，留學生踮起腳尖選了正後方的位置，真會選座位，看來經驗豐富。

因為快要上映了，我們就走進了2號劇場，裡面已經坐了好些人，大部分都是一家大小前來觀看。留學生叫我讓他先進，我邊跟在他後面，向已經入座的人點頭。留學生在前面開路，好不容易走到了中間，我正想坐下，留學生又叫停了我，讓我和他互換一下位子。

究竟是怎麼樣......難道是前面的人擋住了他的視線？我和他交換了位子，發現這個位子的視野根本開闊無比。唔......

本來想拿出外套穿上，但也沒有那麼冷，就乾脆把外套披在大腿上了。我轉頭看向留學生，發現他已經好好地穿上了外套。喔，他的位子應該是比我的冷呢。

【話說回來，你名字叫甚麼？】

他對上了我的視線。蛤？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嗎？不過我也記不住他的姓......

【琉璃宮蓮華。】

他皺起眉看著我。

【不是這個。是「亞當」那樣的名字。】

【......拉蕾(Laleh)。】

我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才說了出來。因為沒有甚麼人會用我的英文名字來稱呼我，所以險些忘記了。

【喔...幫你取名的人還真有意思。】

甚麼意思，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不要勾起別人的好奇心又放置不管！

【請問你可以告訴我我名字的含義嗎？】

【啊？你連自己名字的含義都不知道就心安理得地用了嗎？用不知道底細的東西不覺得不安？】

他挑眉說到，語氣顯然是在諷刺我。名字令人覺得不安，你以為是——

【又不是某個沒有鼻子的黑巫師，怎麼會因為名字而不安？】

啊，不小心說出來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想要移開視線，但又不敢動彈。我沒有說錯，我沒有心虛。

【不知道名字含義的話，隨便亂說會給予他力量的。他會突然出現在你旁邊，來給你施咒。】

不要在電影快要上映前討論別的作品！也不用接下我的話啦！

他見劇場的光線開始轉暗，便轉過頭看向前方。

【你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意思的話，就自己去查。不要都以為別人可以替你解答一切，只有自己學到的、了解到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唔......也是呢。現在只要上網查一查就可以知道含義了，回家後問藤院先生或者自己調查一下也能找到答案。畢竟是我自己的名字，不應該問身為外人的留學生啊......

不過你知道的話，告訴我一下也是可以的吧？算了，我自己慢慢找。

電影一開播，有些小孩子就高興地吵鬧起來，坐在旁邊的留學生不爽地嘖嘴。不要和孩子斤斤計較啦，像我這樣，氣量大一點......

看完電影後已經快要中午了，剛才的電影還挺有趣的。我跟上了留學生，重新走到上映板前。

【接下來就看這部。】

我還沒試過一天內在電影院連續看電影，而他指向了一部名字看上去像是驚悚片的電影，《驚兇鏡》。我抬頭看向櫃臺上方正好在播放的預告片。這、這我行嗎......我記得前世曾經和朋友在晚上去看電影，開播前的預告片剛好是播類似的驚悚片，嚇得我們都摀住眼睛和耳朵不敢看大銀幕。

我行嗎......這是講述靈異事件的耶，沒有實體有點可怕......

【現在是正午，看完再看愛情片剛好。】

怎麼剛好？難得愛情片還有壓驚功能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些透明的朋友嗎？】

我裝作不在意地詢問他。

【空氣朋友？】

不是啦！

【誰知道呢？是惡魔的證明。】

明明是喜歡科學的，居然會給出這樣的答案......我乖乖地去購票，不安地把票遞給留學生。他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指向一旁的小食攤。

【你可以吃爆米花的吧？】

爆米花嗎......也好，邊吃東西邊壓驚的話...如果有奇怪的手在爆米花裡伸出來抓住我怎麼辦，不對！不要胡思亂想！這只是在自己嚇自己而已！

他表示不用我付錢，自己走去買來了一份中量爆米花，塞到我手中。我拿起一粒爆米花放進嘴裡，嗚，是蜂蜜味的，拜託替我趕走恐懼！

電影開播後，我終於明白為甚麼帝王不願意陪留學生來看電影了。我不應該取笑他害怕驚悚片的。

好可怕！為甚麼音效這麼清晰！呀啊——就算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還是好可怕！這個是甚麼啦！為甚麼坐在我旁邊的留學生可以這麼冷靜啦！呀啊——快點逃！為甚麼這種電影裡的角色心理質素都這麼強，可以自己去奇怪的地方亂逛啊！笨蛋，不要碰那個奇怪的鏡子！不知道你在一部名為《驚兇鏡》的電影裡頭開心地立著死亡flag 嗎！

等到電影終於播完，光線開始變亮後，桶裡的爆米花已經不知不覺中被我獨自一人盪掃光了。

【...可以走了吧。】

我被留學生的聲音嚇了一跳，放開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拽著他的外套。啊哈哈...好羞恥！抱歉！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何而生？

我的腳自己跟著留學生動起來、離開了劇場，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後才把飄散的魂魄拉回現實。

留學生帶我到了附近的咖喱專賣店，我聞到了咖喱的辛香味，身子慢慢回暖。剛才的電影太可怕了，回家後一定要上網寫影評，起碼去砸番茄......

【你要吃甚麼？】

他讓我坐到卡位上，站著問我。

【...我想要咖喱豬排飯，請問你會點餐嗎？要不我來？】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我。

【怎麼可能不會，而且有這麼多樣品可供參考。】

他指指隊伍。其他顧客是樣品？我看著他走到收銀台隊尾排隊，等輪到他時則毫無障礙地和服務員點餐。

唔？服務員是在說日語的吧，那留學生是如何點餐的？也許服務員會英語，那我就放心了。

他拿著號碼牌和兩杯水回到我對面坐下，把其中一杯放到我跟前。我喝了一口，是溫的。呀啊，剛才的電影真的太嚇人了～

【啊，謝謝。請問剛才的套餐價格多少，我還給你。】

他不耐煩地晃晃手。

【不用還，我不喜歡欠人情。】

喔，原來他覺得今天我陪他看電影是人情債嗎？其實只是我想看...不過被你拖去看恐怖電影真的就得償還我了！

【剛才的電影，其實只是電影特技和化妝效果出色的表現。】

他突然開始說到。

【電影官方有時候也會公開拍攝手法啊，只要你知道這種類型的電影都是想要讓觀眾感到可怕，從中獲得刺激——有了這份意識就可以減輕恐懼了。】

說得簡單啊？

【你沒有害怕嗎？不覺得可怕？】

他聳聳肩，沒有繼續回答我的問題。這傢伙是不是只喜歡說自己想說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帝王不要互相學習啊！

他把我們的午餐拿了回來，我津津有味地開吃，試圖掩蓋剛才的驚惶。豬排炸得好酥脆，而且咖喱也不會膩口，雖然不怎麼辣，但真的很好吃！身子暖呼呼的～

吃完午餐後，我本來以為可以回家了，但他又說。

【愛情和動作，你選一部吧。】

真的還要看？我指向了動作片，然後便和他一起去換票。我不太喜歡看愛情類型的電影，也許留學生也不想看吧。

動作片比起驚悚片真的好上一百倍！喔！衝破玻璃吧！跑快點！好刺激！這才是適合我看的類型，下次真的不要再在電影院看恐怖電影了，我很膽小的。

我們離開劇場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他和我討論著地心引力——其實只是他單方面在說，我在聽——走到了商場地下的停車場。

【你找人來接你了？】

我已經通知藤院先生了，便朝他點點頭，想起自己還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請問，我可以和你交換聯絡方式嗎？】

一整天下來，我們的關係應該稍微變好了吧？

【不可以。】

是嗎，不可以...不可以！？都已經是一起看過電影的同好了，給個手機號碼也不行嗎！呃咳，確實這是他自己的自由......

【在這種社會裡隨意洩露個人資料是很愚蠢的事。】

間接罵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世界人口了？

【你也不要隨意用社交應用程式，除非你想增加自己被捲入犯罪的機率。】

「有、有那麼嚴重嗎......」

我小聲嘀咕到，他冷笑一聲。

【不道德的事，說謊、造謠、網路霸凌、不負責任的發言、以訛傳訛；我以為你很清楚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唔，的確，現在我就是被滿天亂飛的謠言所困啊。

【接你的人來了。】

他用頭向我示意了正在向我駛來的車子，我看到藤院先生好好地坐在駕駛座瞪著我後方。我轉頭一看，發現留學生已經走向扶手電梯的方向了。呀，我還沒和你道別呢？

「大小姐，您今天過得如何？」

藤院先生幫我打開車門，我再看了留學生的背影一眼，俐落地坐進了車子後座。

「很開心啊，獲得了不少經驗。」

「畢竟是大小姐您第一次去電影院，您能感到愉快是最好不過了。」

喔，是了，他們不知道我之前和黛理看過一次，所以這表面上是我的第一次。

雖然恐怖電影真的造成了心理陰影，我估計今晚自己盯住黑暗會怕得要命，短時間內看到鏡子會胡思亂想，不過還是很不錯的體驗。先不論這種經歷有沒有用，但還是有一定價值的吧。

「下次，藤院先生有空的話，也一起去看電影吧？」

他微微一笑。

「只要大小姐願意，我可以去辦理手續，包下整個電影院。」

「藤院先生你和桃宮說的話怎麼一模一樣！？」

放完黃金週假期後回到了學校，我一如既往地向座位周圍地同學道早安，把書包放下收拾好今天要用的課本。讓我感到意外的是，留學生居然把一張寫滿字的筆記遞給了我。

這是甚麼。啊，不過繼續叫他留學生好像不太好吧，他也有名字。嗯，以後就叫你的名字好了。

【想知道你對其他驚悚類型電影的觀後感，那上面寫著的有...】

【等等！為甚麼我要看恐怖電影！？】

前面的同學見我大叫，都紛紛降低了聲浪。咳咳，抱歉，是我的錯，我太激動了。

【為甚麼我要看恐怖電影？】

我瞪向留學生小聲問到，他看著我，笑了笑。

【我有找亞當讓他看，但他推薦了你。作為觀察對象，你的表現很忠實，所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之前陪你看完還不夠嗎！還有帝王你怎麼又把我推出來了！

【有那麼多需要研究的嗎？】

【對人類的研究永無邊界。】

關我甚麼事！這傢伙是甚麼，研究...科學的狂信者嗎！

帝王身邊有沒有正常一點的朋友？除了疊浪君以外。喔對耶，你只有兩個朋友，勉強加上我也才三個。當然，我是正常的普通人，所以不正常的只有這位狂信者！

【不......抱歉，我不怎麼喜歡看恐怖電影。】

他點點頭，然後拿出另一份清單放在我的桌子上。這又是甚麼？

【這是曾經獲獎電影的清單，你可以二選一，看完後告訴我觀後感。】

不對，說到底為甚麼我要告訴你觀後感。拒絕掉！拒絕掉！

我偷偷瞄了一眼清單上的電影名稱。喔～有些感覺不錯呢！不對，不要被帶著跑！

【我會酌情觀看的。】

他噗嗤一笑，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甚麼。我說了甚麼笑話嗎？還是這位狂信者的笑點比較獨特？

我終於搞懂為甚麼之前的學長覺得他在挑戰自己的威嚴了，真的有點欠扁......挑戰的也許不只是威嚴，還有底線。

我把兩張清單收進書包裡，拿出自己帶到學校的課外讀物看了起來，他也繼續沉迷在自己的科學雜誌上。

午休時，帝王和狂信者又跑來了休息間，非常不湊巧的是，今天黛理也來了。她打開門時見到我們和樂融融——算是和樂融融嗎——地吃著飯時，嚇到重新把身子探到門旁的牌子上確認休息間號碼。

「啊......櫻宮小姐，歡迎，請進來坐吧。」

帝王看了我們兩眼，便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意飯。黛理不愧是櫻宮家大小姐，未來的社交界之花，她很快就恢復正常、微笑著向我們問好，然後坐到我身旁。原來她知道狂信者啊，不過她收集情報的能力應該比我強上許多，畢竟她認識的人比我多。

兩名男生仍舊聊著天，對於多了一個人好像完全沒有感到在意。黛理時不時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突然像是想通了甚麼，僵住身子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抱歉，不知不覺就讓他們來這裡吃飯了，你知道，帝椿那個針孔攝像機事件......怎麼了？」

我低聲問到，她瞄了我一眼，也小聲說到。

「放學後在這裡見面，我們要開會。」

她的臉色有點可怕，我該不會又闖甚麼禍了吧？難道是有和眼線君有關的線索了？

放學後，我把想在音樂室研究三味線的狂信者拖走後才前往休息室。黛理在門前等待著我，我用鑰匙打開門，她便快速走到桌子旁坐好，拿出筆記本。

「怎麼了？」

她有點急躁地說到。

「大事不妙。」

她讓我坐到她旁邊，把筆記本推給我看。上面寫著留學生阿方索的全名，阿方索・德・波吉亞（Afonso de Borja）。

「之前我沒放在心上，今天近距離見到才發現這件事。」

怎麼了，是一見鍾情還是曾經相遇？

「他是大學篇裡的角色啊！」

「甚麼？」

…...蛤？大學篇？之前阿巍也是這樣吧？現在狂信者也是大學篇的人？

「甚麼？不是，我們現在是中學喔？」

我摀住臉，讓她先暫停一下。

甚麼？我又和後宮攤上關係了？不會吧，這是甚麼爛運氣。

「就是啊，按理說他沒有在這裡留過學。徹頭徹尾是大學篇才突然冒出來的角色，和小說中的惡役完全沒有夾雜，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擔憂地看向我。

「你該不會和他很熟？」

就～同桌、負責人、平日一起上課、一起吃過飯看過電影的關係～算熟嗎～好像是很熟！

「啊......他好像擅自把我當成觀察對象了。」

黛理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不會吧，你...你怎麼，這是甚麼能力，為甚麼和後宮角色都能攤上關係......而且還是大學篇的，這完全不能預測......」

她在本子上寫上「觀察對象」。

「林檎，也是因為引起他的興趣所以成為了他的觀察對象，這個角色超...麻煩，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他非常聰明，對自己所追求的知識非常執著，人稱「研究所的托法娜」。」

我已經知道他很聰明，經常說些不明覺厲的大道。

「托法娜是甚麼？為甚麼這個稱號透著一股瘋狂科學家的氣息？不過這不是挺好的嗎？又有一件事情偏離了軌道，說明修正力也不是那麼強。」

黛理嘆了口氣。

「雖然這樣想也沒錯，但實在不想和阿方索扯上關係......按你所說的瘋狂科學家一樣，他就是類似那種類型的角色。如果他開始觀察你的話......」

她一臉「沒關係，我挺你」的表情搭住我的肩膀。

「不要讓他發現你是轉生者，也不要在他面前做些奇怪的事......」

這、這、不會有科學家相信轉生吧......

我的內心想法好像被她看穿了，她又無奈地說到。

「他不是傳統的那種科學至上主義，只要是感興趣的，就連神秘學還有神學都有研究......」

這傢伙，究竟是該說他厲害還是可怕......犯規啊，為甚麼會變成這樣。難怪他沒有否定神明鬼怪的存在......

如果被發現了會不會被送去研究所解剖？他的中二暱稱不會就是解剖師之類的意思吧？好嚇人......不對，不要忘記，他現在只是一名比較矮的中學生......

「一開始，我只是想要好好過著普通的校園生活啊......」

「不要想了，乖乖消除你在其他人眼中的壞印象吧，謹慎地、不要被他發現你180度的大轉變。」

這，貌似很難啊......

「如果有甚麼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她微微一笑，我快要感動到撲上去了。嗚嗚...黛理，我會努力的......要注意的事又增加了一件。

「謝謝你，黛理！啊，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告訴我一件事嗎？」

她躲開了我熱情的擁抱，嫌棄地點點頭。其實，我早就該去了解一下的。

「就是，關於琉璃宮家的歷史，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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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電影純粹是我作的，事後上網查了查發現有一部叫《兇鏡》的電影......看上去很恐怖所以我不敢去看來參考。

阿方索的暱稱和名字是我最花時間起的名字！雖然我的起名能力真的很差......

以後找個時間，把人物名字的背後意思放到設定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