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二十八 異世及假日



  Side. ???






  異世界。


  那是很多人憧憬的,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我也沒有什麼不同。


  轉生、轉移、時空穿越,不管如何,都不會比自己當時看見的未來還要更差。


  從前的自己是這麼想著的。


  迷奧,一個似是而非的理想異世界,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同時也和我想像中的異世界很相像。


  看起來很像原來世界的舊時代,但是又有那個時代不該有的各種東西。能夠象徵我們已經不在原來世界的,最主要還是動物還有種族和之前有太大的差別,根本不是演化兩個字這麼簡單就能解釋的了。


  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在使用魔法的事實居然是最不讓我相信這裡是異世界的,可能是魔法這東西已經在虛構作品中看膩了吧...


  「父親、母親...」


  現在我們在這作為勇者,算是我倒數第二喜歡的人物...但是還是得接受這個身分,而和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就是現在和我一樣在馬車上,正睡在對面座位的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做為我...男朋友的笑太。


  看著他現在不怎麼好的睡顏,我就會想著,如果我不那麼沉浸在小說世界中,會不會減少我們被選來這個世界的機率。


  「但是笑太也很愛異世界的,所以一半的錯也可以算在他身上吧。」


  雖說我也知道被選上不是因為我們對異世界的愛好就是了。


  「岸姐、亮彥...」


  這傢夥昏睡的不輕啊,居然說夢話把家人都喊了一遍,被這次的事情累壞了吧,也不怪他就是了。


  作為我們在這世界的第一次旅行,遇到的不講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不得不接受我們身在異世界這個事實的我們一定會有什麼改變吧。


  『就向你們這裡的人解釋一下。醜角這種東西。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只要世界覺得有趣。醜角就會在任何人身上發作。』


  而現在還在我腦中持續的重播的當然是身為所謂「R形機體」的艾克提先生所說出的話,來到這裡之後,我的記憶變得非常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雙子神的祝福還是什麼技能的緣故,他的一字一句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所給的情報都太過複雜,唯一的救贖就是我有的問題有一半他都進行了解說。


  剛好回程的這個時間沒有事做,就用來思考這些信息的意義吧。


  『你們可能會覺得世界不講理。或者是世界不在乎人族。而且還喜歡看別人的痛苦。就結果來說。你們的想法並沒有什麼不對。只不過祂的想法沒有這麼複雜。祂的想法單純就只是。祂喜歡所以結果如此。連什麼「你們這些人族我一點都不在乎」或者「渺小的人族不可能挑戰我」的想法都沒有。就算某天有人達到了祂的境界說要消滅祂。祂也只會比較自己存不存在會比較好玩來決定對應方法吧。』


  當時艾克提先生在我們幾個面前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們沒有一個人敢打斷他,所以他就繼續向我們投出訊息轟炸。


  『祂對於事物的發展有著強烈的興致。而為了明確的達到自己的目的。需要一個促使自己關注的目標做出有意思行動的角色。「醜角」正是為此而存在的產物。被染上的生物通常都是已經失去重要的事物。或者對自己的存在意義感到質疑。且正好被祂的眼睛所捕捉的個體。醜角的因子就會在此時染上他們的靈魂。醜角通常會漸漸令生物產生單一思考。無視矛盾的傾向。久而久之。沒意外會造成生物心態劇變。粗暴易怒。最後。成為祂可以簡單操作的棋子。』


  他說了這麼多,我們這邊的大家也都做出了不同的反應,震驚、懷疑、不在意,亦或是普通的聽不懂或是從某時開始就已經沒在聽了。至少我、笑太、蕊兒和畢賽特先生都一臉凝重的自己思考著什麼。


  在這時,我舉起了我的手。


  『請問。』


  『所以,「醜角」也就是你所謂的「世界」,類似掌握這個世界的角色所造出來造成世界不斷發生事件的棋子,那麼,不就是異種嗎?』


  我一問出這個問題,其他人都睜大眼睛,看來他們並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


  『非常好的聯想力。但是可惜這個答案並不正確。醜角是生物後天被祂選上而成為近似祂玩具的存在。異種則是天生就產生變異的生物。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生態。』


  但是可能性馬上就被否定了。


  『講了這麼多。來到主要要給這位小姐的信息。也就是。醜角是侵蝕靈魂的異物。在下不清楚為何小姐會被選中。但是因為在下那愚笨的弟弟。小姐身上的異物大致上已經被完全清除了。而因為處理不當而留下的副作用也讓在下有些粗暴的打消了。所以小姐現在應該是不用擔心身體的問題了。』


  『......』


  『若是還有不適。在下能夠幫妳再次檢查一下。』


  『不...只不過是思緒還轉不過來罷了。』


  『明白。那麼接下來就結束醜角的討論。再來的內容是對於迷奧的世界情報。』


  到了這個階段,還留在桌邊的只剩下我、笑太、蕊兒、涅特先生和畢賽特先生,多納,也就是形似山羊頭骨的魔族正在不遠處的地面上讓一個叫做莉依的小女孩在身上爬來爬去的,而在他的頭頂上躺著累到睡著的克里妮醬。


  『關於這部分。由於存在太多無法碰觸的情報。因此在將情報進行適量的篩選後。在下決定給予你們關於魔族現狀的情報。』


  從這裡開始,與其說是世界的情報,不如說是現代魔王與魔族的情報。


  『魔族今代的魔王現在看來是常識人。正在積極做魔族舊都「佛洛倫」的建設。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半以上的重建。可以說是對人族這邊完全沒有想進行入侵的打算。』


  聽身為國王的謝德說,魔族的國家,或者說棲息地是一個和我們所在大陸不同,作為離島的存在。


  『重建?為什麼是重建?』


  『這是因為做為魔王的存在不一定每次都會負責魔族的指揮。有些就連和其他魔族都不做任何交流。所以佛洛倫除了一部分魔族會長住在此外。偶爾會鬧空城的。而因為前幾代的魔王都是那個模樣。作為結果就是佛洛倫已經殘破不堪幾十年了。』


  在艾克提先生回答笑太的問題時,我也得到了更多的情報。現在用心想想後,如果說沒有魔王治理就會鬧空城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造佛洛倫這個都市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不住在都市,那麼魔族正常是棲息在哪裡的啊!


  『魔族的情報只能再給你們的。只有今代魔王已經發布了沒有他的允許不能主動攻擊人族的規定。還有他們正在研究能夠讓普通魔族過海的方法。其他的情報請自行獲取吧。請問有什麼疑問嗎?』


  從這裡開始,就變成我們五個人一個個對艾克提先生提問的時間,但是只要問出無關剛剛說的事情的問題,他就會對我們隻字不提直到我們問出其他問題。


  「千木,我們到哪裡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回程的路才過了一半吧。」


  回到現實,笑太在這時醒了過來,和以往一樣,馬上問起了我們的所在。如果說我是常常問笑太時間的話,那麼笑太就是常常問我地點吧。


  「這樣嗎,可以幫我拿水壺嗎?」


  「給。」


  「謝謝,話說你剛剛在做什麼?打盹?」


  「打你個頭啊,在這種馬車上坐著睡覺是想在睡覺時摔個腦震盪嗎?我在整理情報啦。剛好你也起來了,你認為艾克提先生給的情報有哪些需要特別注意的。」


  「艾克提先生說的那些?不是每個都要注意嗎?還是妳在說的是最後面那些?」


  笑太說的也沒有什麼錯,確實是全部都應該注意,而他所說的後面部分,是在大家的問答結束後,艾克提先生單獨與我和笑太談到的情報,也就是交易內容的「給勇者(我們)的提示」與我和他討價還價所要到的「對我們有幫助的告誡與忠告」。


  「要不要回去後全寫在筆記本之類的東西上呢...」


  「難道說妳把內容都完全記下來了嗎?」


  「這是當然的吧?不然笑太你是忘光了是不是。」


  「當然記得啦,只不過有些細節記不太起來而已。」


  「我可以幫你再複習一次喔?」


  「唔...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可以做啊,好想念手機啊...」


  我也想念手機那種方便的東西啊,但我覺得還好手機沒有跟著來到這裡,因為沉迷於手機的時間,等於浪費訓練的時間。


  「首先是,雖說我們做為勇者,理所當然擁有強大的身體能力,但是問題是我們是一反常態的兩人勇者,所以等級也同時被平分成了兩份,原本被召喚來時應該是七十五等的,變成了兩人都是五十等,這個應該就是當時薩米和米薩就告知我們的『兩人的勇者可能會有異狀』吧。」


  「畢竟我們從來沒有被測過等級所以不知道啊,我們有什麼技能也不知道,聽說測量能力值的用品和可以調查別人素質的人就是如此稀有,謝德沒有讓我們用不知道是因為沒有還是其他原因。」


  迷奧的個體素質好像測起來很麻煩,沒有技能或是道具是無法明白的,聽說就算測了有時也會因為不明白結果而一無所獲。雖說不想是那種大喊技能就會用出來的系統,但是弄得這麼麻煩,到底是在能看到的素質上藏了什麼東西呢?


  「唯一可以明白自己能力有點太弱的就只有蕊兒訓練時常說的我們還太菜了這句話而已。」


  「......先不說那個。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吧,教會和艾...艾比塞爾荒漠是嗎?」


  「對,就是垃圾聚會和艾比塞爾荒漠。」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啊...」


  「有什麼錯嗎?雖說是無辜的盲信者,但是已經被艾克提先生用無頭雞形容了,那麼不就只是一群笨蛋而已了嗎?」


  在最後得到的情報中,艾克提首先提到的是信仰著神的教會,也就是在首都常常想和我們兩個搭上關係的煩人集團。


  畢竟信仰的神已經被某某人(自己)肅清,所以教會不會再收到任何神諭,推測應該也沒有再獲得一點祝福,艾克提先生說本來預計幾年前就會倒檯失權的,卻遲遲沒有教會消失於檯面的跡象,些微調查過後也沒有發現特別的異狀所以決定就這樣放置了。


  「他不是說教會沒什麼能做的所以不用太在意嗎?」


  「你是怎麼聽的啊...艾克提先生說的是對他自己沒有威脅,但是畢竟已經是沒有指揮的團體,不知道對身為勇者的我們會做出哪些出格的舉動,所以要自己注意他們的小動作。」


  「反正他們也沒有神當後盾了,應該是不會太難應付。還有妳覺得有可能讓他們都轉去信仰雙子神嗎?」


  「今天他們已經不能傳話給我們了,你可以明天問問他們兩個,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


  「哀...別再去提教會吧,提了也只會讓妳心情不好而已。如果要去調查那個荒漠的話,我們要怎麼和謝德解釋?」


  艾比塞爾荒漠,是艾克提先生第二個給我們提出的提示。作為我們這片大陸的中心,是一片生物稀少、幾乎不降雨,也是隔開柯米勒王國和大陸另一邊只出現在傳說中的未知地的巨大荒漠。而他所給我們的忠告,就是要調查這片荒漠裡的某樣東西。


  「之後跟他說說就好了,反正我們也沒那麼快要出發,現在的我們過去風險太大,我們先專注在訓練和升等上吧。」


  說了這麼多後,艾克提先生就解除附近類似結界的東西並離開了,之後在外邊的旁觀者我也有去問過,他們一致都說他們只記得滅醬殺掉那個大叔前的事情,在那之後的他們都沒有映像。


  是將外界的時間停止,亦或是前往完全不同的空間了吧。


  「也是啦,差不多就這樣啦,最後就只剩我們覺得他的情報有多少可信度了。」


  要論可信度,將神明以過度干涉世界為理由殺光,如果我想得沒錯很大的機會是世界真正身為神或者接近神的R型機體說的話,可信度可以說是接近頂點。


  「一個連你的反抗都沒有任何興趣,甚至被神明所懼怕的人所給你的情報,會有其他不相信的理由嗎?」


  「可是世界是會為了看好戲而洗腦生物的存在喔?」


  「......」


  嗯,可信度降低了一點,但是只不過是降低了一點而已。


  「而且為了玩弄我們而以假亂真的機率也有喔?」


  「............」


  我明白的,總之就是五五分的情況吧,跟我預計的差不多啦!


  「還有小蕊她...」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別的這麼清楚的情報,做好萬全準備當作被騙去調查一下,就這樣!」


  不就是我沒有把一些因素加進思緒裡而已嘛,笑太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搞小聰明。


  「千木妳從上高中後就開始有點想法太樂觀了,雖然有變化不錯,但是有時候不提醒妳感覺很容易被騙呢。」


  「少...少囉嗦!」


  「好啦好啦,偶爾有這種時候也很可愛啊。」


  他這樣說著把手放到了我的頭上。


  「......不是說要改掉摸頭的習慣嗎?」


  「哎呀,別計較了啦,千木不也臉紅了嗎?」


  「...笨蛋。」


  只有我臉紅有什麼用,搞不懂要怎麼樣才能讓笑太改掉小時候相處的習慣,但是這些動作總是會讓我感到非常的安心,所以就原諒他吧。


  「這話題就到這邊吧,我想知道妳對滅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感覺妳當時就像狂推偶像的那些人一樣啊。」


  「哼哼...這你就有的學了!第一眼看就可以知道滅醬明顯是天然呆,而且還是學到什麼就做什麼的那種......」


  「哀...看來要聽很久呢。」


  異世界......不,迷奧。


  是一個機緣巧合令我們改變人生的世界。


  雖然開頭就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往後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但是不管是什麼,一定都不會比原本世界的未來更糟了。


  父親、母親,請原諒你們不孝的女兒影阪千木吧。


  如果可以有回去的方法的話......


  ......


  我也不想回去以前的生活的。






  Side. ???






  「哈...哈...謝謝...指教...」


  「就說了訓練完不要馬上躺下來啊...」


  在滅離開洛斯特後,在這裡的居民和往常一樣的生活著。


  在那之中,當然也包含了史托爾克孤兒院的各位。而在孤兒院的二樓,也和以往的每個假日同樣,有著三人的身影。


  躺在鋪著軟墊的地板上的,是自己要求畢賽特訓練自己的普勒絲,在今天一個小時的木劍訓練下,她立刻將疲憊的身體癱軟在地上。


  「小普勒絲,地板很髒的啊,快點起來!畢賽特也辛苦了,她每次都這樣真是麻煩你了。」


  全程都在旁邊看著的索菲拉阿姨這樣對我和賽特哥說著,說真的我在今天以前已經聽過好幾次了,但至少現在沒有剛開始那樣擔心這擔心那的,已經算比較好了吧。


  「這個味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做午餐了啊。那麼我先下樓幫忙做準備了,你們也快點整頓好跟著下來喔。」


  索菲拉阿姨說著就離開了訓練用的廣闊房間,留下累得不想起身的我和將手中的木劍放回牆架上然後向我走過來的賽特哥。


  「唉...不起來至少把護具脫下來吧。」


  聽到他這麼說,我就維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將身上的護具緩緩地一件件脫下放在旁邊的地上,然後又將全身放鬆盯著天花板。


  「女孩子不要做這麼...算了說了妳也不會聽...」


  雖說賽特哥這樣刁難著我,還是會幫我將放在地上的護具撿起來放回原位,當然我是不會說他不夠坦率什麼的,因為賽特哥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知道我不是特別的。


  「欸嘿嘿,謝謝賽特哥。」


  「不用了,說起來,我都沒有問過妳穿著那個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那個?喔喔,這個手甲嗎?我也不知道耶,但是裡面感覺很舒適喔,看不出來滅姐姐的手大小和我很相似耶。」


  在我的手上唯一沒有被我脫下來的護具,也是所有護具裡面最為顯眼也最為危險的銀白手甲,也就是那天來的滅姐姐給我的禮物。


  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給我一支手甲,而且聽賽特哥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絕對不能弄丟。


  本來索菲拉阿姨因為手甲的指尖有劃傷的危險是不想讓我用的,但在莉依各種不明所以的說辭下,最後決定在賽特哥訓練我時可以戴著,其他時候只能放在二樓。


  另外,本來索菲拉阿姨因為怕被偷走是想讓賽特哥他們保管的,但是被不斷的用不用擔心當理由拒絕所以就只好和其他護具放在一起了。


  「沒問題就好,所以說妳要起來了嗎?」


  「好啦 ~ 嗯?這是什麼?」


  正要用雙手撐起回付些體力的身體時,戴著手甲的右手感覺壓到了什麼東西,看過去就發現了壓在手甲下的小紙袋,從開口處看進去可以看到一些不同顏色的小小糖果。


  「是糖果耶!可是剛剛地上沒有東西的啊?」


  「...啊...我剛剛放在那邊的,隨便妳吃吧...」


  我拿起了紙袋,用沒戴護具的左手拿出了一顆紅色多邊形的半透明糖果,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賽特哥,這糖果好漂亮啊!你從哪裡買的?」


  「......一些門路,不管這些,快點把手甲脫了然後起來,再不下去索菲拉阿姨又會上來趕人的喔...」


  被這麼說得我也沒辦法,只好就這樣起身,賽特哥過來接過紙袋並把手甲脫下,我則把拿出的糖果放入口中,入口的糖果撞上牙齒發出了響亮的聲音,落在舌頭上後馬上就嚐到了草莓口味的甜甜味道。


  「別給...添麻...要...也別弄...顯眼...」


  將手甲拿走的賽特哥遠遠的在那邊自言自語的,最近感覺他自言自語的次數很頻繁,之前賽特哥都沒怎麼自言自語所以感覺特別明顯。


  我一邊感受著口中滾來滾去草莓味,一邊向門口緩緩走去,壓下門把後我把房間門推開,但是還沒有開到可以穿過的程度就先撞到了什麼,從門後傳來一聲耳熟的哀嚎。


  「啊傲!好痛 ~」


  「誒?!抱歉!莉依妳沒有事吧?!」


  撞擊聲和哀嚎聲都讓我嚇的放開門把,然後過了一陣子門就自己打了開來,站在那裡的是揉著紅紅的額頭的莉依。


  「哎呀 ~ 小普勒真是不小心啊 ~ 索菲拉阿姨讓莉依來叫你們兩個 ~ 午餐已經做好囉 ~ 賽特看起來也快好了 ~ 小普勒先和我下樓去吧 ~」


  「喔喔,好的。」


  莉依很快的就拉著我的手,留下還在房間裡的賽特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這麼說來 ~ 小普勒這樣訓練有變強嗎 ~ 莉依我不太能看出來呢 ~」


  「這個嗎...如果說是物理上的應該是沒有比較強吧?但是可以感覺到動作還有反應變得好很多了喔!」


  「開玩笑 ~ 教你的可是賽特呀 ~ 物理上變強那個沒辦法吧 ~ 畢竟也不可能弄得到異種給妳呢 ~」


  異種當然是不會給我弄的吧,所以我的等級應該是沒有在變的,但是最近開始,我的身體已經可以勉強對應賽特哥放水過後的動作了,我的手也開始會反射性的去接下襲來的木劍了!


  「嘛 ~ 還有 ~ 不要勉強喔 ~ 有問題的話我和賽特都會幫妳的喔 ~ 看 ~ 今天午餐是浴血蟾蜍肉做餡的肉包喔 ~」


  莉依指著的是其他孩子聚集的大餐桌那邊,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而且都乖乖的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了,他們面前也放著一人一組的餐具,然後靠中間的地方則放著幾個放滿包子的大盤子,已經可以看到幾個孩子正在吃著包子,有些用著餐具慢慢得吃著,有些則直接用手拿著大口大口的咬著。


  「去吧去吧 ~ 快去吃午餐 ~ 莉依我去看賽特好了沒 ~」


  「嗯!」


  莉依放開我的手離開後,我就慢慢的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然後在我坐下後,看到了我的盤子上早就已經有兩個比我手掌還大的包子放在上面了。


  「普勒絲姐姐!小音幫妳拿了兩個肉包囉!我是不是很聰明!」


  而原因當然是坐在隔壁的祈音,她是我剛來的時候就找我玩的獸人女孩,又因為我的座位和床位都在她的旁邊,所以在那之後她最黏的人就變成是我了。


  「啊,謝謝,應該沒有像上次那樣黏到毛吧?」


  「唔!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已經不會了啦!」


  「好啦好啦 ~ 開開玩笑而已,我開動了。」


  一邊嚐著嘴裡濃鬱的肉包味道一邊和祈音聊著今天的事情,賽特哥和莉依也很快就從樓上下來,和索菲拉阿姨那邊的大人組坐在一起吃著他們的那份午餐。


  之後就過得和普通的假日差不多,只有假日的早上索菲拉阿姨才會讓我和賽特哥訓練,所以下午就只在一樓和其他孩子玩著,通常只要莉依有來我就會不由自主的玩的非常的忘我,一開始我還想說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怎麼會來照顧我們呢...


  反正,我們就這樣過著下午的時間,和賽特哥她們道別,然後吃過晚餐,就準備再上床睡覺了。


  有時我會覺得,這樣的生活過得非常非常的快,也非常非常的輕鬆。也害怕著會這麼想著的我,之前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普勒斯姐姐晚安喔!」


  「啊啊,晚安...」


  和隔壁床上躺著的祈音道了晚安,蓋上棉背後,我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的我,還是能想起一些非常模糊的小事,像是我是和媽媽和姐姐們生活著,另外還有一個父親,不管哪個都想不起長相,而且特別是父親完全沒有映像。


  就連我的名字,我都不確定是不是普勒斯,但是這已經是我腦中最明確的記憶了。


  第二清晰的則是...


  無意識伸手摸著的左眼。


  想不起為什麼被挖走,也想不起挖出來的是誰,但是只要有一絲想回憶的想法就會感到害怕,覺得右眼哪一天也會被挖走。


  索菲拉阿姨他們感覺不怎麼相信我說的話,但是還是接受了我,所以我還在這個孤兒院好好的生活著。


  但是我一定沒辦法放下卡在腦中的不完全記憶,所以我為了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自己去發覺自己的過去,每個來到孤兒院看起來很強的人我都向他們請教,而每個人幾乎都拒絕了。


  而且包含最終還是接受了的賽特哥,他們一看到我被繃帶綁著的左眼,都會露出可憐我的眼神,而且聽到我所說的故事也都一副哄小孩的樣子。


  現在想想,滅姐姐真的是所有人中最奇怪的。


  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穿我了一樣,聽到我說什麼都不怎麼變的表情,再加上她好像對我的左眼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之後就沒有再見到她了,問了賽特哥他們也都說他們只是一面之緣。


  但是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聽到我的請求沒有覺得我在開玩笑的樣子,而且給我的回答也不是馬上拒絕而是表示自己的時間不夠,最後還給我了手甲然後答應我下次來會幫我訓練,但是下次來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不知不覺,我在一一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隨著增強的睡意慢慢的閉上眼睛,在完全睡著之前還放在心上的,是今天吃的草莓味糖果的滋味還有其他的那幾顆被賽特哥拿走卻沒有再給我的事實。








  另一邊。


  「......好像有一個顏色不見了?」


  - 特地把所有顏色的糖果各留下一顆的小滅。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