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二十九 武鬥大會



  Side.???






  魔族之國佛洛倫。


  在國家重建完成幾個月後的這個時候,正在熱鬧的舉行宰相所提議的武鬥大會,在幾個大廣場上架好格鬥擂台並將國家代表的幾個部下當作擂台主,接受著所有對自己能力有自信的魔族前來挑戰。


  而在其中一個這樣的廣場上......


  「各位看官看過來看過來!現在擂台上正在待機的正是身為位於佛洛倫頂端之一翡葉大人的二把手,同時也是作為擂台主已經擊敗無數挑戰者的武鬥家─────罹可烈大人!!!」


  我的名字是罹可烈,是在佛洛倫中勢力一角的翡葉大人的部下,為了舉行第一次的武鬥大會有幸在此作為擂台主面對前來挑戰的同族們。


  雖說確實是類似二把手的位置,但是在武力方面翡葉大人的部下中有不少比我更加適合的傢伙,只不過在那些人當中幾乎是沒有什麼想要作公務的人呢,於是對外的副官就是我這個武力還行且對管理人員分配還不錯的小人物來當了。


  站在大廣場上設置的擂台上,甩下沾在指虎上的血液的我配合廣播員將雙手舉起並環視四周,周圍傳來了響亮的歡呼聲,有這麼多的民眾在此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說真的覺得有些麻煩,但是為了展示在我之上的大人們的強大,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部下必須讓來到佛洛倫的魔族們了解他們的弱小,在此同時也能發掘並認識有能力的魔族們。


  「為了這個目的之後每年都要做這個啊...」


  「只要將對方擊出擂台或是迫使對方投降就能贏得勝利,贏過罹可烈大人的話則可獲得豐厚的獎品!那麼 ~ 下一位挑戰者會是什麼樣的人士呢?請第十四號挑戰者入場!」


  休息了快十分鐘後,廣播員又再次的宣布下一位挑戰者上台的消息,我也跟著離開被魔族的血液染紫的擂台中央來到了我那邊的角落等帶下一位來挑戰我的魔族上台。


  「可以的話就繼續輕鬆下去吧。」


  說真的,再多來幾個像前面那些自不量力的雜魚的話我會非常感謝的,一想起剛剛打著為了挫挫我的銳氣的名義而上台來單方面虐殺我的赫爾海姆大人就覺得頭痛,最後還「算是不錯的娛樂喔!」的隨意就離場了,真是佩服那之後還站得起來的自己,雖說觀眾的反響還不錯但是也該想想我的感受吧......


  然而就像要違背我的意願般,四周的觀眾突然異常的安靜了下來,而在這之中留下的則是不斷接近的敲擊聲。


  喀答喀答。


  在這聲音的源頭方向,緩緩的走來了一個舉著十四號號碼牌的少女,她身上穿著我此生都未曾見過的服飾,頭上使用花俏的黑色髮夾夾起的銀白色馬尾隨她的走動搖擺,而發出敲擊聲的則是她腳上所穿著的以木板作基底的鞋子。


  在她面前的觀眾都向左右離開給她讓道,而她也在穿過人群來到擂台邊時單手跨過擂台的邊界,在她做出此動作時,可以完整的看見她身上紫黑相間的寬鬆服飾,腰上繫著的奇形雙刀,以及她長長的髮絲間反射著陽光的黑色單角。


  「角爵嗎...」


  角爵也就是魔族中,擁有「角」這個頭上的器官的個體的俗稱。正卻來說那是全體魔族都有的東西,但是能夠形成角的形狀的只有少數中的少數。角爵會被大多數的魔族所尊重的主要原因,就是那與眾不同的魔法操作以及與角的美麗程度相應的魔力量,魔族之間甚至有一般的魔族是不可能在魔法上戰勝角爵的說法。


  當然我是沒有角的,而相對的赫爾海姆大人則是有著全國公認最美麗的雙角,對上那位的話就算不限定魔法我也是被單方面蹂躪,可想而知站在我面前這位將號碼牌交給廣播員的單角少女就算不及赫爾海姆大人,也至少是同個領域的怪物。


  「確認無誤。那麼就請我們的十四號選手與罹可烈大人準備戰鬥!而且!對手竟然是角爵!究竟能不能在此擊敗罹可烈大人帶回獎品呢!讓我們敬請期待!」


  廣播員確認了號碼牌後離開了擂台,觀眾又興奮的歡呼起來,並沒有報上對方的名字,那是因為武鬥大會一開始就決定是不記名參加,據說是因為要讓剛來到佛洛倫的魔族們可以毫無顧慮的大顯身手的緣故。


  「請多指教。」


  「啊...可以的話請妳出手輕點吧。」


  看不出表情,但是對我的請求點了頭的樣子,是有著過度的自信嗎?還是有著餘裕呢?


  觀察了單角後發現其表面光滑的程度不只能反射陽光,似乎還倒映著周圍的景象,其美麗程度與那散發出來的魔力在角爵中大概也是較為上位的存在吧,只看這個也可以明白,是前面的選手全部加起來也比不上的,最糟的對手。


  「請兩位選手就位,除了禁止使用波及觀眾的魔法外其他一切都是允許的,若是因定勝負的一擊而使對方死亡的話免罪並視為勝利,但是投降或擊出場外後禁止持續攻擊,否則將以死定罪,以上請一定要注意。那麼!請就戰鬥姿勢!」


  可以說禁止部分魔法就已經是對角爵的不利吧,但是只依靠大範圍殲滅的魔法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也不是強大的象徵。


  我將雙拳置於胸前,而對方則用雙手拔出腰間的雙劍,用類似於小雙刀的拿法反手架起,也是在這時我才注意到其特殊的特徵。彎曲的刀身與看來只開了末端一邊一半的刀刃,如果刀身再彎曲一些或再寬一些,我大概會覺得那是兩把彎刀。


  對面既然是角爵,那麼我只能盡量與其進行近身戰,就算大型魔法已經被禁止,我還是得封住她使用魔法的時機,因為角爵的魔法真的是一般人吃不消的危險。


  看來對面也明白這些,所以她所擺出的不是準備後撤的姿勢,而是進攻的姿態。


  精通近身戰的魔法怪物還是饒了我吧,只能祈禱我能在被擊倒前將她投出場外了吧。


  「戰鬥開始!」


  開始的信號一傳入耳中,我們兩人都開始了動作,向對方衝刺。看準了她前傾的身姿,我向她的頭部擊出拳頭想引誘她對我的攻擊進行格擋,但是我的拳頭並沒有擊中的手感,而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懸浮感。


  「什麼?!」


  在擊中前的最後一刻,她改變行動並在一瞬之間向我的右腳進行鏟腿,將我的重心打亂後進而穿過我去到我無防備的背後。


  情急之下用左手和還接觸著地面的左腳作為支撐,我快速的將身體翻轉並在千君一髮之中用右手的指虎擋住了襲來的劍刃。


  但是危機還沒有結束,我又將用來支撐的左手快速的拉回身前擋下另一邊的劍刃,隨後從我的背後傳來了撞擊地面的衝擊。


  「哈...哈...小姐,不是說好下手輕點了嗎?」


  「...已經很輕了。」


  「啊啊...原來如此,那就是我的鍛鍊還...遠遠不夠啊!」


  雙手用力的將劍刃推開,少女就這樣隨著我的推力從空中跳開,拉開了一定距離。


  「好快!太快了!兩位的戰鬥一觸即發!十四號選手選擇不使用角爵的魔法優勢,毫無猶豫地與罹可烈大人進行近身戰!而且和身為拳鬥士的罹可烈大人還打的有來有往!看來與前面幾場戰鬥不同,會是一場苦戰呢!」


  沒有空理會廣播員的解說,我立即撐起身體,踏出步伐將我們之間的距離再次減少,對方也已經架好武器準備招架。


  必須要將這傢夥早點扔出場外!


  到現在都還沒有使用魔力,誰知道對面腦中到底想著什麼,如果是讓我一手就算了,若是刻意在最後留了什麼後手我可不好辦。這樣想著的我在她反應過來前用右手用力的揮向她招架著的劍身出拳,並在擊中後故意用力朝上勾去。


  「不好意思啦!」


  「罹可烈大人判斷長久對戰不利,不與其較勁將十四號選手擊出了場外!只要身體一處或使用的魔法碰觸到了場外地面就算出局,十四號選手是能夠將自己從場外的空中回到擂台上,還是說能在落地前讓罹可烈大人失去戰鬥能力呢?!」


  只要飛到場外,要救回來就只能使用不碰觸到地面的方法回來,就算是魔法也不能碰觸到場外,所以我就只要防守著從空中過來的魔法直到對方出局就行了。


  「『衝擊波』。」


  就如我所想,從場外不斷飛過來作為反擊的新月狀水魔法,只能說真不愧是角爵嗎,數量多到沒有我閃躲的空間。若是我這時被這些所擊倒,在對手落地前還是會被當作我的敗北,所以換句話說我,必須要將這些擋下來。


  「來吧!『起火』!」


  從雙手的指虎冒出熊熊燃燒的火焰,雖說普通的火焰容易被水澆滅,但是魔法生成的火焰就是不同故事了,就這樣利用妳的魔法來阻擋妳回來的路徑吧。


  「喝啊!」


  從正面接下精準的瞄準我的那一發『衝擊波』,用右手打出了全力的上勾拳,在火焰與水面接觸時,發出了打擊聲之外的聲響,在那之後水魔法被打回去之外,發散成遮蔽視線的水蒸氣,擋住我一部分的視野。


  心想達成目的的我,接著用左手作出同樣的事情接下第二發、第三發『衝擊波』,作為水蒸氣的白煙也變得更濃厚,不只我的面前,我的周圍也都暫時被水蒸氣所遮蔽。


  「十四號選手從外場的空中發出了無數的『衝擊波』!罹可烈大人也不惶多讓的使用附上『起火』的指虎一發一發的將其打散!擂台邊頓時充滿了水火魔法衝擊而產生的高溫水蒸氣,是想要藉此阻擋十四號選手的視線與空中路線嗎?!」


  雖說可能會被說很奸詐,但是和角爵對上的話持久戰不是什麼上策,若是有能夠不戰而勝的方法必須立刻拿來利用,這就是我多年的戰鬥經驗所養成的習慣,雖說身邊的角爵大多都沒什麼獲勝方法就是了。


  「沒有什麼魔力的反應,也沒再聽到更多詠唱,這樣就結束了吧,果然在角爵中那幾位還是算是例外嗎...嗯?」


  就這麼想著並將最後一發『衝擊波』打散後,手上傳來了不妙的違和感。


  「鉤鎖...完蛋了!」


  急忙想將緊緊纏繞在右手碗上的鉤鎖拆除,但是比那個還要更快的是相連著鉤鎖的鎖鏈迅速縮緊,並將我還沒來得及接觸的右手連著我的全身像場外扯去。


  就這樣承著浮游感飛出了水蒸氣所彌漫的白煙外,視野開放後馬上看到的就是拉著鎖鍊從我身邊交錯而過的少女。


  「...是我贏了。」


  「十四號選手在大量的水魔法後投出從懷中取出的鉤鎖,順利的將其隱藏在魔法後方並將罹可烈大人從擂台內拉了出來,自己則進入了高溫的水蒸氣內,兩人的處境在此刻對換過來了!」


  「可惡!」


  別急,還有的救,手上的鉤鎖還在,只要反過來和她做一樣的事情就好,這樣就能再一次將立場調換...


  這個想法還未能實行,纏在手上的鎖鏈又再次收緊,接著感受到方向不同的拉扯感。


  難不成...


  因為剛剛那段拉扯,我這邊可以勉強看見戰在擂台上的她,她現在正雙腳著地並彎曲,並用著雙手抓緊鎖鍊,也沒有表現出被周圍水蒸氣的熱度所困擾的樣子,就這樣看著我將全身連著雙手向後仰。


  「......我輸了啊...」


  就算用盡全力拉扯也絲毫不動的鎖鏈,暗示著我已經沒有了勝算,我也只能後悔著大意的只注意著魔法與魔力而忽視暗器的自己,就這樣被抵抗不了的拉扯力從這邊的場外畫著彩虹越過擂台向著另外一邊的場外的地面撞擊。


  和角爵對決不是輸在魔法而是輸在力氣上我也是心服口服。


  「罹可烈大人被甩出場外,判斷出局!所以勝者是─────十四號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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