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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們的小公主

「你看…她就是娜爾芬，那個羅莎伯家的孩子。」

「真的是太骯髒了…她竟然攻擊申的胯下，她媽媽沒教過她嗎？」

「對啊，她也太誇張了…」

娜爾芬五歲時，在她與申起紛爭後，我第一次認識了她…

那時的她，即便犯錯了…她的雙眼依舊散發著自己的意志。

這注定她在往後村子裡，永遠不可能與女性好好相處的原因…

我的媽媽與妹妹，在飯桌上將她拿來當笑話談論…可是我的爸爸卻希望我和她好好相處。

我原先以為，這是因為娜爾芬的爸爸，克庫斯先生是巡防隊隊長的關係…

但是爸爸卻說道：

「不要看她那個樣子，她是有受過教育的人。

你媽和妳妹看不起她，那是因為她們什麼都不懂…但又為了面子，不懂裝懂。

她那個時候的對答，已經勝過了妳媽媽這些年來的閱歷。」

他拍了拍我，要我多和娜爾芬玩…要我和她多多學習。

甚至若可以，要我將她娶回家…

他開玩笑地說道：

「你不會想娶一個什麼都不會，一切都要你自己來的老婆吧？」

面對爸爸的話，我起了一個疑問…那就是她真的有這麼厲害？

她只不過是與申起了紛爭，然後攻擊了她不該攻擊的部位而已。

但不管如何…我為了順應爸爸的要求，我開始加入申的群體。

而那時的申，已經常常拉著娜爾芬到處跑，就差沒直接說娜爾芬是未來的妻子而已。

在我與他們的相處下，我發現…在申旁邊的人逐漸變多，最終甚至成了所有男孩子的聚集地。

作為見證這一切的人，我很驚訝但也能理解…誰不喜歡跟著一個什麼都會，而且還不會吝嗇教你的人一起玩呢…

娜爾芬不做作，脾氣好又善解人意…無論是遇到吵架或者困難，她都會提供相應幫助。

相較之下，我的妹妹期望著與她一樣的待遇，卻沒有與她一樣好的態度。

實際上，娜爾芬也有不會的東西…其中一個就是縫紉。

她一開始的縫紉很差，就連男生都能夠輕易贏過她的程度…而妹妹還因此與其他女性一同嘲諷她。

那些難聽話，就連和她一起玩的我們都難以接受…不少人願意為她與家人大吵一架。

可是她阻止了我們，因為她認為…自己有不足之處本就該正視。

就這樣，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後…娜爾芬的縫紉大大進步，直接追上了所有小孩。

半年後，她的縫紉已經僅次於路娜絲夫人，將所有當初看不起她的人都甩在了後頭。

而接下來的村子改造計畫，她們母女倆的智慧，直接受到村長大人極大的重用…甚至因此還加入了村子的會議中。

這對許多男生來說，那是一件光榮的事…對女性更是一件不敢奢求的妄想。

所以當我的妹妹看到娜爾芬踏進村長家開會時，她的話說得有多酸就有多酸。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想要讓妹妹與她好好相處。

我曾經將妹妹帶進我們的群體中，但是她高傲的態度很快就讓氣氛冷了下來…最終甚至還自生悶氣地走了。

生為哥哥，我很無奈…我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在她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畢竟她是那麼忌妒著娜爾芬。

可是，我總是不順利…

很快的，包含女性在內的大人們都喜歡著娜爾芬…她甚至被我們男孩們捧成公主…

但她依舊相當謙虛，且樂於助人。

我的媽媽甚至在改建村子的工程中，稱讚了路娜絲夫人的遠見…

人們對娜爾芬的態度，一路往好的方向狂奔般，難以止步。

不久後…村子有了足夠多的錢，大家開始嚮往著更好的生活。

為了學習新的知識，村長將所有滿十二歲以上的男孩送去騎士學校，他希望我們能夠去城鎮裡學習一些東西。

而我則是乞求著，娜爾芬與申的感情…能夠因為距離而變淡，甚至申因此愛上別人那該有多好。

而這一趟遠門，我們也沒想過…再回來已是物是人非…

去到城鎮以後，我們確實見識到了許多事物…那裡的人山人海，那裡的富榮繁華…

當然，還有那些城市裡個規規矩矩。

一開始的第一年裡，大家對此嗤之以鼻…畢竟在村子裡的習慣，讓大家都能認同以能力至上的原則。

但在第二年後，屬於男人的優越感逐漸爆發…許多人開始享受著命令女性服務自己的事。

等到第三年，就連我都淪陷了…

若不是因為收到妹妹的來信，內容是她在詢問我是否有好對象介紹給她…不然我一度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渾渾噩噩間，我幾乎忘記了我到此地之前願望…

這或許就是貴族們想要的，畢竟他們可是直接告訴我們，見到不合世俗禮儀的女人可以直接強姦。

他們甚至找來了滿身是傷的艾爾瑪伊女人進行現場表演，但清醒後的我，對於眼前的事物沒有任何性慾…

說句老實話，若娜爾芬成為我的女人，我一點也不願意看到她受到城鎮裡的待遇，更不用說是讓她受傷。

如果因為我們來騎士學校後，而改變了村子的風氣…那我願意帶著她逃跑，就算是兩人孤單的住在邊西森林也無所謂。

可是，我們大部分的同鄉已經淪陷了…

他們和台上的老師與學長們一起吼叫，並對著可憐的女人手淫，所有提娜爾村的學生們，像是萬般飢渴難耐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在他們眼裡，那個女人被他們想像成什麼樣子…但無論什麼畫面，我都覺得噁心。

見到這樣的景象，我快速的找到申，我知道他和提洛斯還有另外一位朋友萊沃斯都沒不到受影響，我要他趕快召集大家叫醒所有人…

可是當我和申提出時，他卻搖搖頭說道：

「以他現在在大家心中的威望，已經不足以阻止大家的惡化了…」

當下，我不理解…

但在看見大家收到家裡寄來的信時，那種豪不在乎的態度後，我理解了…

這些人若沒有發生大事，是不會輕易清醒的。

最可笑的是，我曾經也是裡面的其中一員…而且在來到學校前，我還期望著申是他們其中一員…

但搞到最後，申依舊愛著娜爾芬，不受任何影響…可是我，卻已經沒有資格與他較勁。

不過大家墮落的事態，很快就贏來了轉機…

我還記得那一天，一封又一封的家書被人拆開…隨後一個又一個醉生夢死的人跳了起來。

他們就像突然清醒了一樣，高興到手舞足蹈…

原因是，信中的內容告訴我們…村子救了一個來自聖都商隊的小孩。

而在申的家書中，還特別要求我們去確認那個孩子的身分與訊息，並附上了一個商隊商證的手繪圖。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很多人才意識到…自己原先來此的目的。

所以在大家久違的同心協力下，我們很快就查清了信中的資料，它們都是正確的…

並且還意外獲知他們是一支新生商隊，領頭商人也正在急尋著自己的兒子。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若能因此與商隊搞好關係…將來的村子將會是無比富裕。

甚至所有人在獲悉消息後，都開始討論起未來自家事業的目標，無人無不為這天上掉下來的好運而感到開心…

而此時，正是村子被滅的前一年。

時光飛逝…時間來到了隔年，我們參加野營的時候…

那天夜裡，申突然將我們一整個班，連同不是提娜爾村的人都叫醒，

他要我們不要說話，並保持絕對的安靜…隨後帶著我們躲到距離營地不遠處的高地上，

一開始，大家以為是突然的演習…

但在數十個騎士衝進我們的帳篷後，大喊著：

「他們逃了！」

我們就知道事情絕對有異…

我們激動地詢問申，而他則是顫抖地將簡言鏡拿出…上頭寫著【速逃】。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村子出事了…但我們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背負恐懼與絕望下，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簡言鏡上的字，在眼前消散。

話語、焦躁，思考都是多餘…

眾人只能在原地等待一個星期之久…直到學校的人員全部離去後，我們才敢向著村子前去。

抱著一絲希望，我們一路趕回村子…白天休息躲避巡查，夜裡則是加緊趕路…

這直到我們返回村子，見到所有罹難者的墓碑後…大家才真正死心。

我們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也不能找人詢問…所有人只能對著冰冷的墓碑哭泣，而且我們連哭泣的時間都沒有很多。

我還記得抱著爸媽墓碑的感覺，那是多麼的寒冷…我甚至一度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而申就更加悲慘，父母雙亡，愛妻慘死…他看著家人的墓碑呆坐了很久，又看著羅莎伯家的墓哭了起來。

羅莎伯夫婦的墓碑中間夾著一個空白墓碑，沒人能理解為何只有這是空白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下面埋了誰…

以娜爾芬的個性，她絕對不會甘願命運是如此的…

她想必做了一番抵抗，最後被迫害得面目全非…

我無法想像那樣的畫面，因為她一直是很堅強的人。

在一切情緒沉澱後，為了尋找事發線索，我們開始回到各自的家中…

在尋找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塊藏在櫃子後面的木牌…

上面刻著：

「兇手是王太子，商人之子是假的，若有倖存者，請不要怪罪他…這是大家一起決定的。

伊爾斯，請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當下，我認出了這個字跡…這是爸爸留的。

而許多人也跟我一樣，發現了家人留給自己最後的話。

他們的內容於我類似，大多都是希望我們好好活著…

之後，我們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因為沒人有辦法想像，商人之子是假的這一件事。

但在非提娜爾村的領袖漢尼爾，與萊沃斯的拼湊下，我們逐漸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在去年的某一天，一名手持商證的孩子來到了村子…他尋求著村子給予他保護…而他為村子獻上與商隊連通的橋樑。

對那時候的村子來說，這是一筆難以拒絕的利益，因為隨著村子一日又一日的富裕，我們需要商隊銷售的招牌。

但讓眾人沒想到的事…他並非真的商隊之子，他的真實身分是某一位貴族。

至於真的商隊之子，恐怕是私下接了這位貴族的委託，但在逃亡的過程中死了…所以他的父親才一直找他。

而過了一年，王族的清算來了…村子也遭殃了…

雖然在他們東拼西湊的調查下，我們推測村子還是有機會有人存活…並且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娜爾芬。

因為只有她的墓碑與眾人不同，但也沒人願意前往確認…

畢竟確認了又怎麼樣…我們能幫到現在的她嗎？我們甚至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很快的，一股強烈的復仇心…蔓延到了隊伍之中，大家巴不得現在馬上前往聖都殺死王太子。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因為在我們調查事發經過時，我們收到了自己的死訊。

當我們看著自己的死亡證明時，大家都知道…我們甚至連前往其他村子進行補給都不行了。

這讓原來就處在危及邊緣的我們士氣直墜，不…我應該說，沒士氣的只有我們提娜爾村而已。

失去士氣的其他同鄉們開始整天怨天尤人，紀律崩壞到會去襲擊路邊無辜的婦女。

為此，申與他兩個好朋友開始想辦法解決現場的難題…

他們開始為所有人安排強制的任務，並試著調查當初進攻村子的軍隊。

可是崩潰狀態的同鄉就連站哨都站不好，任務更是不可能完成。

就算最後查到禁衛三軍現在正駐紮在安洛卡村，而且已有完善的計畫消滅他們…同鄉們也不願意上場。

若不是後來意外解救了一個正在洗劫的商隊，並開啟了為期一年的解救商隊行動，才讓一切事端開始稍微緩和。

但就在一年後的某一天，萊沃斯突然發現原先在安洛卡村的禁衛三軍消失了…他們發起反叛並被消滅了。

這消息來的突然，也打亂了申的腳步…他原先想靠保護商隊來回穩士氣，並最後消滅禁衛三軍。

如今他們突然被滅了…雖然不是全部，但申好不容易的成果瞬間就化為烏有。

就在我認為一切都要重來之際，一個人突然出現…那個人就是我們的小公主娜爾芬。

我還記得那天我正要去換班，而當我踏出營地時…我看見欣喜若狂的提洛斯跑了回來…

他大喊著：

「娜爾芬！我見到娜爾芬了！」

他愉快的聲音傳遍了所有營地，很快的…眾人便立即跟了上去。

我們在荒野見到了她，而她正在救治一名受傷的騎士。

我不清楚她為何要穿著白色的修女服，但即便這樣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美麗…

就算她穿著象徵神職者殉職的喪衣，也難以將她的美貌給遮掩。

可是，我也馬上就發現…她已經與以前不同了…

她不能像以前一樣，和我們愉快地在一起…而我們大部分的人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用純淨的眼光看著她。

再見到她的那一刻，無數同鄉的怒、怨、情、欲全部投在眼前的柔弱女子。

若非萊沃斯為所有人爭取一個緩衝時間，我很害怕娜爾芬當下就受到傷害…

然而在返回營地的不久後，一場雨突然來到…隱約間，我聽見一個女人正在嘶吼。

我向這一路而來的好友漢尼爾打過照面後，向著恩森村前進…

但接下來，我見到的是一個難以想像的畫面…

因為全恩森村的人，除了一人以外都被殺了…而且那個活下來的人也不算是活著。

這實際上超出我的預期，因為我沒想到娜爾芬完全不留活口…

一開始，妳的出現，是對我來說如神的恩賜一樣…讓我無比開心。

可現在…我知道妳絕對不會容忍我們這些對妳有非分之想的人。

最可笑的是…這三年來我一直幻想著再次見到妳的樣子，幻想著幫妳打點好一切，讓大家重新都在一起…

但現在我知道錯了…因為在知道妳還活著時，我們這些大部分的人正幻想著將妳削成人棍，讓妳永遠只能活在我們周圍。

然而我相當了解妳…妳會對我們妥協，會對我們道歉…可妳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妳或許會變得非常極端，但妳的本性從來沒有因此變過。

妳依舊是妳，而我們…卻已並非在妳身邊的朋友…

可是我還是有那麼一絲期望，期望著大家能夠像以前一樣生活。

在與申一同探望妳時，我和神父有好好談過…

他告訴我，妳就算身體好了…靈魂創傷若沒解決，妳還是會離死不遠，以及其他人正在教堂外討論著如何侵犯妳學生的事。

所以在當下，我有了一個計畫…

我與漢尼爾將會為了大家的團結，上演一場相當逼真的鬧劇。

事成之後，妳將會得到恢復…妳的學生將在騎士決鬥的契約下獲得安全。

而那一位必須為提娜爾村死掉的人，就是我。

***

我是作者，我在此感謝大家的觀看，也歡迎大家留言告訴我你們的想法喔！

上禮拜，我的電腦出了一個嚴重的事故...我忙活了好幾天，最終成功解救了部份的文檔。

雖然有所損失，但也比全部消失來的好。

所以上禮拜與這禮拜的前面文章修正先暫停一下，不然我可能沒辦法定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