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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困境

混沌之中，我開始緩緩醒來...隨著意識即將清明的那一刻，我張開雙眼...並用手慢慢撐起還尚有睡意的身軀。

我望向窗外，外頭烏雲密布還下著綿綿細雨。

房間外，我能聽見爸媽正在整理行李的聲音...看來夏天來了，而村子外頭的小河也將要迎來每年慣例的暴漲。

就在我即將再次倒下的那一刻，房門傳來了陣陣敲門聲響，隨後被人打開...

「小公主醒來了嗎？」

順著聲音，爸爸從門縫中探頭出來，在確定我已經醒來時他才走了進來：

「啊呀～小公主今天似乎不是特別高興呢～是因為期待的五歲生日被提前到來雨給打亂嗎？」

爸爸上前將我抱起，舒服的姿勢與爸爸傳來的體溫下...原本就很想睡的我變得更加想睡。

敵不過睡眠的我輕輕靠在他的身上，嘴裡不自覺念著： 

「...我想睡覺...」

原來就有些飄渺的意識，現在變得更加消散了...

這時，爸爸輕輕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發燒呢～怎麼了？昨天那麼早睡還沒睡夠？」

我搖頭：

「不夠...」

爸爸輕笑一聲：

「哈哈...但今天就忍耐一下吧～我們先去洗臉整理一下自己，不然再拖就來不及了。」

隨著爸爸的話，我緩緩張開了雙眼...

對啊..與.夏天一起到來的不只是雨與暴漲的河流，還有令人熟悉的全村大避難。

由於我出生的在這個名喚【提娜爾村】的村子，它每年一到了夏天就會有暴雨和洪水來襲，因此大家都會有好一段時間待到西邊森林中的避難所避難。

不過話說這樣，等我完全清醒時，已經在爸爸幫助下...完成了換洗。

當我拿著毛巾擦著臉時，站在身後的爸爸問道：

「期待嗎？今天終於能再和村子裡同年齡的孩子見面了。」

我點頭：

「期待。」

期待，當然是超期待...因為我身在的國家，名叫【格克洛德】，他們有著女孩在五歲前不能拋頭露面的習俗。

所以就算我有機會出門，也會被愛我的爸媽包得緊緊的。

我每次只能透過房間的窗戶，看著外頭玩耍的小孩...我要說有多忌妒就有多忌妒。

但就在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竟然五歲了！

明明總是感覺昨天我才剛剛降生，怎麼今天就到五歲了？

我稍微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日子過的實在是有些模糊不清...明明一直都是我，我為何沒發現呢？

突然，我好像了解到什麼了...實際上神明會讓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那麼清醒，是為讓我我確認狀況...隨後我的前生記憶被藏進腦海深處。

他們並沒有消失，只是我沒特別去想就根本不存在，加上我一直處在學習新事物的階段，所以我一直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頂多是他們幫我加快學會說話與走路的速度而已。

不是我自誇，我三、四個月後已經能聽能說能爬了。

我記得第一次說話時，我父母超級驚訝…只差沒有把我帶出去炫耀而已。

「好了嗎？」

聽到爸爸的話，我將毛巾放下收好。

我牽住爸爸的手，而爸爸則順勢將我抱在懷裡：

「走，我們去找媽媽。

她將會把妳打扮成漂漂亮亮，讓所有人都知道妳是我們自豪的女兒！」

很快的，我們來到了爸媽的房間。

媽媽早將我的衣服準備好，而我也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媽媽在去年就開始縫製的衣服。

可惡！那時的我怎麼會沒有想過這是為了我呢？

媽媽看我們從門口了進來後，便用著假裝生氣的語氣說：

「吼！有人今天賴床喔！」

我低下頭，誠心道歉：

「是的，我下次不會了。」

隨後伸出早有預謀的手，想要摸一摸媽媽努力的心血傑作：

「我想摸摸看。」

爸爸一聽，將我交給了媽媽，並對我們說道：

「我在外面等你們。」

在媽媽點頭後，爸爸便輕輕將門給關上。

打扮的時間過得相當得快，一下子我便穿好了。

我們家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媽媽總是能夠在她有限的材料中，做出質感很高的服裝。

若不說出去，我都覺得這些能在城市裡賣上一定的價格。

將我打扮好的媽媽，把我抱到鏡子前，她輕吻的的臉頰對我說道：

「好看嗎？我的小公主。」

我點頭，很有自信地說道：

「很好看！」

或許我有些誇張的表情，逗樂了媽媽...她將我緊緊抱著，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走吧，我們該去找爸爸了。」

隨著媽媽的話，我們離開了房間...外頭的爸爸見我們出來後就將地上的行李背起。

爸爸問我：

「緊張嗎？小娜。」

我搖搖頭。

我沒有緊張，但卻是非興奮！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看著我的反應，父母互相對笑一下...隨著一聲開門聲響，我將迎來大家的目光...

才怪，所有人都在準備避難，拿有空理我這個小孩。

但話雖這樣說，還是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我...

來吧...多看一點，我非常自豪自己繼承了爸媽優秀的基因。

而今天開始，我不在是窗戶裡的小女孩了...

不過，第一次亮相的興奮感...在抵達避難所後，一切跌到了最低點。

因為我開始遇到了困難，遇到了排擠。

我雖然想像媽媽說的一樣，按習俗先向男孩打招呼後再和女生玩...但是那群死小孩根本就沒有給我機會。

我知道格克洛德非常歧視女性，我清楚這個崇尚武力的軍事王國對女性是非常不友善。

但是我沒想過會是這樣，還是說這也是習俗的一環？

我很想找媽媽陪我玩，但是她和爸爸被村長找去開會。

無聊的我，只能坐在石頭上，拿著樹枝在地上畫畫著。

我實在不明白，我到底哪裡錯了...

無聊到不行的我，很快便對畫畫失去了興趣...無奈之下，我只能將樹枝當成劍，和空氣鬥智鬥勇。

這其實還蠻愉快的，若不是突然間，無數竊笑從身邊傳來...我或許可以這樣玩上一天。

面對笑聲，我轉頭一看...一群方才不理我的男生，不知為何將我給圍了起來。

但看著他們，我並沒有打算放下手上的東西...因為這樣的行為也已經來回了數次之多。

不過這次稍微有所不同，因為裡面帶隊的男孩走了出來。

他微微向我致意，並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叫漢堤申洛德‧鄂西里，是這個村村長的兒子。

我很高興認識妳啊...羅莎伯家的小孩。」

但面對他如此巨大的陣仗，與那不懷好意態度...我實在有些心裡不舒服。

不過我依舊模仿他的方式，簡單介紹了自己：

「我是洛西絲娜爾芬‧羅莎伯 ，如你所說...我是羅莎伯家的小孩。」

但我的話才剛結束，他立刻指正我以【你】來稱呼他的行為：

「你應該要叫我少爺，而不是【你】...我害你不同身分啊。」

霎那間，我感受雙手握緊拳頭的力度...

啊...平常心、平常心...這不是娜爾芬妳本該想到的事情嗎？

我再次致上敬意：

「那麼，應該要令我感到偉大的大少爺...有什麼事，讓你勞駕找我？」

他一聽皺起眉頭，語氣有了些許變化：

「妳是在諷刺我嗎？」

不過隨後又搖了搖手：

「嘛～我就不和妳一般見識了...」

他笑道：

「我聽妳爸爸說...妳好像很厲害，不如我們來比試一下吧！ 」

隨後他大力的推了我一下，讓我退後了三步。

看著我毫無反應的樣子，所有人哄堂大笑...

霎那間我也差一點笑出來，這個小屁孩向我挑戰？他沒搞錯吧？

我看著四周圍著成一圈的男孩們，又望向遠方像這裡投來視線的女孩們…我知道，這是他特意準備好的舞台。

看來，我爸爸太愛我了...他一定常常在外面稱讚我，所以這讓這些孩子們十分不高興。

估計眼前的這些孩子們眼裡，都把我當作那些躲遠遠的女孩一樣...

好吧…我是太天真了，我沒想到一出來就會遇到這樣的小心機。

「奇怪？妳也沒有那麼厲害嘛…就這樣便站不穩了啊？」

我看著他用那噁心的臉，說著噁心的話，四周更是冷嘲熱諷的笑聲...

我下定決心，給他一個教訓。

「是啊～畢竟我只有五歲呢～」

隨後我一個箭步貼到他的面前，右手隨即抓住他那男性的驕傲！

「啊呀～怎麼了？一個大我五歲的男孩，怎麼會因為我這個小妹妹衝向你而站都站不穩呢？」

這個痛苦能有什麼感受，我自己是也相當清楚。

以前在醫院時，由於太過無聊，自然也做過很多傻事。

而就我目前的身高和力氣大小…要掌握一個小男孩的要命之處還綽綽有餘，尤其是我的身高比他矮了一截，做起來更是順手～

「大哥哥你沒事吧？你臉色都發白了，我們還是到旁邊休息一下吧～」

說話的同時，我便一直加重力道。

而他當然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能用手想盡辦法將我掰開…直到最後，他甚至連站的力氣都沒，整個人直接跪了下來。

「小娜！妳在做什麼？還不快放手！」

霎那間，我放開了手...回頭一看，是媽媽...他與其他大人一樣不知何時就站在我們的後面。

而周圍孩子也見事態不對立刻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有我與倒在地上哭泣的申洛德。

所有大人們，每個都面有難色…只有爸爸和媽媽的臉上，帶著憂喜摻半的面容。

「小娜，為什麼要這麼做？」

爸爸用沉重的語氣問我，但是他眼神散發著榮耀氣息...於是，我的腦海裡閃過這一句話：

「因為他做了汙辱羅莎伯家的動作。」

但這樣的話，似乎讓在場所有人都難以消化…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女人不管對或錯，只要在被質疑時，妳就必須承認自己是「錯」！

他媽的，這是何來的道理！

我接著說：

「爸爸以前曾是騎士，我身為爸爸的女兒以爸爸為傲！

他瞧不起我在先，動手在後…所以我便反擊，我哪能讓爸爸丟臉！」

爸爸以前是騎士這是真的…

但這句話一出，我發現村長的表情幾乎要爆炸了。

是的，他非常生氣。

「路娜絲（媽媽的名子），把小娜帶下去管教。」

媽媽一聽上前將我拉走，我知道...這句話是爸爸為了讓我早點脫離現場。

但就在我要走開之前，我回頭看見一位夫人跑過來，緊張的她正關心著申洛德的狀況，而這位夫人是村長的妻子…

好吧，看來我可能做得有些過火了。

啊呀...接下來的日子要難過了。

但就在臨走之前，我聽到村長用很冷的聲音對爸爸說：

「你的女兒很會講話，學你的嗎？」

啊！真的完了…

 離開人群後，媽媽拉著我到一旁的樹林裡坐了下來…

「來，把手伸出來。」

媽媽的語氣是命令，沒有一絲感情...我也完全不敢遲疑，只能乖乖將手伸出...因為我知道她生氣了。

就在我閉上眼做好要被打的準備時，雙手傳出一陣清涼…

我緩緩張開眼睛，看見媽媽用自己要喝的水幫我洗手。

「女人是不能隨便碰男人的那裡，碰了就是代表妳要和他結為夫妻！妳知道嗎！」

我一聽大驚：

「這怎麼可能！」

「對！但就是這樣！

在格克洛德的女人之比奴隸高一點而已，在城鎮或更大的都市裡…女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商品，是可以被標價的！」

面對如此生氣的媽媽...我低下頭，不為自己辯解：

「…這我知道了。」

「所以妳更應該保護自己！」

媽媽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媽媽和爸爸都以妳自豪，但是別人不懂妳，別人也不在乎妳的能力…別人只知道『應該』！

今天在這發生的事情，也不過是其他地方的百分之一…

妳要了解這是現實，這就是社會！妳很聰明，我相信妳一定聽得懂的。」

是的，這就是『現實』。

但這對我一個從前只住在醫院的人來說，這是一個不法理解的社會…

我無法理解我是女人，所以我的所學在這裡不能得到發展。

難道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這只因為我是個女人？

這時的我，更本完全無法領悟媽媽要說的重點...

可是，我後來理解了…

理解到只有絕對的「力量」才有發話權，也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改變一切！

然而，這些卻是我以巨大的代價所換到的答案！

我是作者，我在2017-7-9對這一章進行了一次回場整修，內容與原先的有著明顯不同。

但是我在這說明一下，這故事雖然不同，可內容大意是一樣的。

不過，這都還要看你有沒有再次從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