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好歹也是活傳說。

「汝先回去吧,余有些事情要辦。」

「欸?」


回程的森林小徑才走完一半,阿爾露耶突如其來的宣言讓走在前方的安維亞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不解的表情。她本想詢問「是什麼事?」,但馬上注意到自己根本沒有權利也不需去多問救命恩人的瑣事,畢竟那肯定不是身為凡人的自己所能理解的吧。在認清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安維亞只是說道:


「那我就直接回去了?」

「嗯姆,余大概明天才會回來,在那之前汝先打理打理必需品,然後就跟余出發離開村莊。」

「好的,我知道了。那個...夜晚的森林很危險,還請您要小心喔..」

「汝以為余是誰呢?不需要無謂的擔心。」

「我知道您很強,可是...還是請您小心....」


安維亞握住雙手,微微顫抖的指尖透漏出她的不安。這一刻,她腦海中閃過的是在夜晚的森林中失去性命的父母,她也曾經像這樣目送自己重要的人離去,但最終遲遲見不著他們回來。

正因如此,就算她知道森林中的魔物對阿爾露耶來說根本算不上威脅,但還是無法停止內心深處的擔憂。看了她的樣子,阿爾露耶也沒打算多說些什麼,只是又一次將縮在自己脖頸處的蒼天王神獸扔給她並說道:


「沒事的,汝就跟這孩子乖乖在家等余回歸吧,之後汝就會明白擔心余是不必要的事了。」

「好...路上小心,阿爾露耶大人。」


阿爾露耶回過頭,沿著著小徑小跑著返回。說是這麼說,但從安維亞的視角上來看彷彿是瞬間移動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驚愕的睜著雙眼,接著再次朝阿爾露耶離去的方向低下頭,那副模樣看上去就像在迎送主人的忠犬。

就這樣,安維亞與蒼天王神獸,一人與一隻先行一步回到了家園。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阿爾露耶便插著腰矗立在『儀式之地』前面,她舔了舔嘴唇,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興奮。

阿爾露耶邁出步伐,無視設置在門口的祭壇直接從一旁進入洞口。剎那間,一股冷澈的風從深處迎面而來,像是在告誡入侵者此地禁止通行一般,當然,阿爾露耶豪不在意的赤腳行走在坑坑洞洞的石地上,借來的衣服中她唯獨沒有穿上鞋子,似乎不習慣乾草編制的草鞋。她的步伐十分的緩慢,像是在刻意觀賞洞內的景色,經過上萬年的累積,洞穴中的乳石相當的茂密繁雜,若不是阿爾露耶並非凡人,赤腳走在這裡肯定會給腳底帶來不小的負擔。

與從外觀看的印象不同,洞內的空間十分寬闊,阿爾露耶的腳步回聲因此顯得格外清脆。如此潮濕以及苔癬覆蓋茂密的空間對生物來說肯定是良好的溫床,然而奇怪的是別說是動物了連隻蟲子都看不到,明明是如此怪異的情況,阿爾露耶卻哼著有些跑調的旋律,輕鬆自在的程度就好像是出來野餐一樣。


「那麼,裡面究竟會有什麼牛鬼蛇神呢~」

『您看起來很開心呢..』

「畢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遇上這裡的神呢。一般情況,假設余把這個世界毀滅好了,那些傢伙說不定還不會從上面下來....不如說極大的可能性會選擇視若無睹,貫徹始終的"觀察"才是祂們的作風。」

『可是....從您之前的話來看,您好像挺常與祂們打交道的?』

「嗯姆,雖然原因很多,但導火線應該是那個吧....余將祂們自豪的『女武神』中,最有名的一個師團給搶走了。」


起初阿爾露耶征服世界的途中並沒有受到神明的直接干擾,但在某個事件中,阿爾露耶強硬的將神界的女武神部帶回自己的國家並施加某些"調教"。在那之後,原名為【流星】的女武神小隊改名為【四十二星】,成為阿爾露耶魔王軍中最團結、最忠心的先鋒部隊。


『結果是您自己去找碴的阿..』


道格拉斯感到有些傻眼,他原本以為阿爾露耶世界的神明是因為不想讓魔王稱霸大陸,才會為了阻止她而下去凡間。結果反而是熊孩子阿爾露耶故意拿樹枝去捅蛇洞,這麼一來反而讓他不知該為誰說話才好,畢竟道格拉斯過去並沒有和神敵對過,所以對這個存在並沒有什麼成見,不過阿爾露耶並不是這麼想:


「嗯姆,就算不是如此,余從根本上也就和那些傢伙水火不容,總有一天,余會將那些自以為是的神全部變成余的奴隸..總有一天。」


阿爾露耶舔舔嘴唇,赤紅色的瞳孔宛如靜靜燃燒的火焰一般。

雖然道格拉斯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敵視神,但仔細想想其實也很簡單,"魔王"和"神明"本來就應該是水火不容,想要將對方的存在殲滅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吧。道格拉斯不禁暗自思考,如果當初他們的魔王軍成功征服世界的話,最終是不是也會要面臨與神敵對的情況呢....然而現在想這些根本沒有意義,他們輸了,這就是事實。查覺到道格拉斯的想法,阿爾露耶說道:


「道格拉斯,世界是不公平的,因此有不少人憎恨神的"給予"以及"不給予"。信仰也好、非信仰也罷,在面臨困難時最終會去埋怨那個似有若無的存在吧,難道汝不是這樣嗎?」

『...比起神,我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聽了他的回答,阿爾露耶微微睜圓眼,接著咧嘴一笑:


「喀喀,汝這不是很懂嘛?沒錯,去憎恨那種虛無的存在毫無意義。同理,憎恨它人也是一樣,去埋怨、痛恨自己的弱小吧,這樣汝就會變強。踩在敵人的頭上,將當初受到的不公加倍奉還,被打了就該打回去,余鄙視那些只懂得忍耐的無能之輩。」

『..是的,阿爾露耶大人。」


道格拉斯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阿爾露耶所說的話語,"有時間後悔不如讓自己變強",這想法不曉得包含她多少的歲月歷練,也是她為何如此強大的原因之一吧。無論如何,道格拉斯這次都不想再重蹈覆轍了,為了解救魔族的同胞、為了成為阿爾露耶征服世界的最佳助手,他明白自己不得不變的更強才行。

對話結束後阿爾露耶繼續往深處前進,目前為止只有單一條通路沒有遭遇其他岔路,然而又一個奇怪的點是她明明刻意放慢了腳步,而且離進入洞穴也沒經過多少時間,但回頭看去別說是洞口了連一絲絲光線都看不見,裡面完全是一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雖然對具有夜視能力的阿爾露耶來說並不成問題,但若是有貿然進入此處探險的普通人,現在恐怕已經陷入慌亂與恐懼之中了吧。

又走了一陣子後空間忽然變得更加寬闊,鐘乳石的長度不在像先前那般參差不齊,雖然不到平坦的程度,但這片區域感覺就像是有人刻意打理過一樣,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座廣場了。接著,異變發生了——


『...魔王大人。」

「嗯姆,奇怪的聲音。」


阿爾露耶停止移動站在原地,在她四周似乎迴盪著嘎噠嘎噠的詭異怪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敲打岩壁,又或是物體移動所產生的摩擦聲,隨著聲音越變越大,阿爾露耶的腳底甚至能感受到整個地面正在微微搖晃。大概持續了十秒鐘,聲音停止了————忽然間,阿爾露耶向後輕跳了一下,下一個瞬間,她原先站立的位置忽然炸裂開來,就好像是有塊巨石重重的落在那裡一般,揚起的灰塵與石屑在空中飛舞著,如果不是洞窟本身足夠堅固,這一下使其整座崩塌都不意外。

看著眼前的景象,阿爾露耶揚起嘴角,與她相似的數道赤紅色光輝隱隱約約閃爍在迷霧之中,當視野終於清晰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有著血盆大口的凶惡面容,八隻複眼以及一排排銳利的牙齒,頭上的花紋呈現出眼睛一般的形象,兩側生長的觸鬚不停的扭動著,看起來像是在探查阿爾露耶的位置,先前的爆炸正是因為迷之生物使用口器攻擊阿爾露耶的緣故。

迷之生物"喀噠喀噠"的咀嚼著誤吃進嘴內的岩石,淡綠色的唾液也順著利齒"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被紫黑色甲殼所包裹的長長身軀盤繞在整座山洞之中,雖然不知確切大小,但肯定超過一百公尺。從它擁有的特徵來看,這個生物看起來就是超巨大化的———


『蜈蚣!?』


這是阿爾露耶也知道的名子,看來雙方的世界都一樣有這種昆蟲,但是從道格拉斯驚訝的語氣來看,眼前的生物似乎並不一般。透過凝視,阿爾露耶得到的情報如下:


名稱:【????(?)】

種族:【昆蟲型魔物】

狀態:【殺戮慾望】

所在地:【????】

善惡:【-500(混亂邪惡)】

等級:578

體力:250000000/250000000

魔力:25/25

力量:5700

體質:7850

敏捷:6580

智力:410

精神:305

固有技能:

【完全擬態】、【絕命之咬】、【鐮刃衝擊】、【腐蝕黏液】、【劇毒之息】、【鋼鐵防禦】、【超回復】、【復甦】、【再生分裂】、【死亡凝視】、【攝魂尖叫】、【???】

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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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眼前出現的狀態欄,阿爾露耶露出不解的表情問向道格拉斯:


「喂,為啥這傢伙那麼多問號?」

『這..大概是沒有登記過的魔物吧。連BOSS級的魔物也很少有這種數值以及等級...雖然難以想像,但是這傢伙....從外觀以及特徵來看很像是傳說中的物種——【泰坦冥王蜈蚣】。』

「嗯姆?很稀有嗎?」

『已經不只是稀有了,人類對【泰坦冥王蜈蚣】的認知還只有文獻的記載以及不完整的化石,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傢伙應該已經滅絕了一百萬年了才對啊!!為什麼會在這裡...』


就在說話的途中,【泰坦冥王蜈蚣】猛然又再次對阿爾露耶發起攻擊。

牠扭動巨大的身軀,關節之間相互碰撞所產生的聲音犀利的刺耳,數以千計..又或是萬計的巨足在洞穴內轟隆作響引起劇烈的震動,牠不斷以巨大的口器朝阿爾露耶所在之處進行撕咬,但最後也只是產生空氣劃破的聲音。本來空曠的場所如今卻被巨大的身軀給填滿,即便是身材嬌小的阿爾露耶也沒多少空餘的空間能進行迴避。面對一次次致命的攻擊,阿爾露耶最終選擇正面迎戰,她以雙手強硬的抵住【泰坦冥王蜈蚣】襲來的上下顎,但與先前迎戰【巨鐮螳螂】的那次不同,阿爾露耶被其巨大的蠻力硬生生的推到了牆邊,地面上兩道深溝延伸至她現在雙腳所立之處。

就在牆壁的邊緣間,"傳說中的生物"正在與異世界的"魔王"進行角力,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究竟是何種驚人的情況呢。乍看之下兩者似乎不分伯仲,但與發出焦躁嘶鳴聲的【泰坦冥王蜈蚣】 不同,阿爾露耶顯得相當於刃有餘。


「喀喀,這傢伙挺有勁的嘛!有趣,很有趣阿汝!!來看看汝有多耐打吧...哼——!」


話剛說完阿爾露耶便一拳猛的砸在【泰坦冥王蜈蚣】頭上。伴隨著沉悶的打擊聲,【泰坦冥王蜈蚣】上半身被打的巨幅後傾了數米,但是牠沒有被擊倒而是一個扭動身軀、揮動著下半身的肢體。

數噸的重量高速襲來,阿爾露耶前傾著躲過這一擊,失去目標的尾巴像是削皮一樣將堅硬渾厚的石壁給整整剝去一大片,留下一個可怕的大坑。

令人窒息的攻防戰還在展開,可惜的是旁觀者唯獨道格拉斯一人而已。一邊迴避【泰坦冥王蜈蚣】的攻擊,阿爾露耶一邊趁隙施以重拳,伴隨著風壓的拳頭每一下都穩穩的落在那巨大的身軀上,然而纏繞在【泰坦冥王蜈蚣】身上的天然盔甲其硬度令人難以想像,已經不曉得是能防住阿爾露耶拳頭的【泰坦冥王蜈蚣】令人讚嘆,還是能給硬度堪比鑽石的甲殼砸出數道裂痕的阿爾露耶令人絕語了。


「嗯姆,原來如此。該說不愧是稀有物種嗎?只靠普通的拳腳似乎打不太死。」


阿爾露耶看向對方的狀態欄,雖然剛才的攻擊確實削減了【泰坦冥王蜈蚣】不少生命值,但在【超回復】的技能作用下,那些失去的數字此刻正以秒為單位迅速回復。和為了延長享受時間而一直故意放水的阿爾露耶不同,【泰坦冥王蜈蚣】任何一個舉動都是為了將入侵者殲滅。牠的喉嚨忽然鼓起,下一個瞬間,大量的腐蝕性毒液從那張大口傾瀉並朝阿爾露耶襲去,【腐蝕黏液】的攻擊並沒有擊中阿爾露耶卻腐蝕了她所處的石地、留下刺鼻的臭味以及深坑,連石頭都能腐蝕的攻擊不難想像若是受到直擊會產生什麼結果。看見此副景象的阿爾露耶臉上樂開了花、露出虎牙說道:


「道格拉斯!這傢伙用技能了耶!」


阿爾露耶會如此興奮也不是沒有原因。在原先的世界敵人向她跪地求饒都來不及了,何況是對她使用攻擊技能。許久不曾有過的明確敵對行為讓她心情相當好、樂得像個孩子。


「那麼余也來試試水溫吧——【鬼吹火】」


阿爾露耶的指尖冒出了一小搓漆黑的火苗,接著她輕輕將其吹落至地面。下一個瞬間,魔王之火迅速沿著地面蔓延並將敵人包圍,直到接敵人的肉身與靈魂燃燒殆盡為止,魔王的火炎絕不會輕易熄滅。【泰坦冥王蜈蚣】像是落在地面的魚一般邊發出「吱—嘎吱吱吱嘎嘎———!!」的淒慘叫聲邊瘋狂的掙扎著,烤肉的味道逐漸在狹窄的空間內瀰漫,【鬼吹火】的持續性攻擊在與【超回復】的拚搏中佔了上風,【泰坦冥王蜈蚣】的HP不斷的減少,已經到了瀕臨危險的程度。然而在這個時候,道格拉斯卻忽然說道:


『魔王大人,我有個不請之情...』


環繞著雙手看著燒烤秀的阿爾露耶歪了歪腦袋回道:


「嗯姆?說吧。」

『可以的話能留個全屍,收進您的【寶物庫】嗎?』

「嗯?這倒是沒問題,不過...為什麼?」

『那個..因為是沒登記過的生物,就這樣消滅掉太可惜了,想說有機會能好好研究一下...還是當我沒說好了,耽誤您真是不好意思。』

「喀喀,原來汝還是個研究者啊?」

『嗯...嘛,算是吧...』


道格拉斯不甘不脆的說詞讓阿爾露耶有些不愉快的挑起眉,但她感覺這件事似乎對他相當重要,所以只是思考了一下後便答道:


「也罷,反正余也還沒玩夠,這就把火滅———!?」


正當阿爾露耶打算將火撲滅時,火焰卻自行消失的無影無蹤,【泰坦冥王蜈蚣】的血條又開始迅速回升,一度燒的漆黑的甲殼又回復至原先的狀態,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魔王大人?』

「.....這不是余滅的火」


就在兩人摸不著頭緒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從【泰坦冥王蜈蚣】身後的通道緩緩響起。隨著那個聲音不斷靠近,阿爾露耶的視野捕捉到一個人型的"不明生物"正楮著拐杖從深處走來,鈴聲的來源正是纏繞在拐杖上的鈴鐺。


「老人?」


阿爾露耶歪了歪腦袋,眼前的不明生物乍看之下的確像是個高齡駝背的老者,他身穿古老破舊的衣物,本應該是肌膚的地方都被樹枝給包裹的密不透風,唯獨眼睛的部分開了兩個不對稱的小孔,從那裏似乎能隱約窺見淡綠色的光輝。祂搖搖晃晃的來到【泰坦冥王蜈蚣】旁,從沒有遭受攻擊這點來看兩者應該是同一陣線吧,阿爾露耶的【鬼吹火】正是被這不明生物透過某種技能熄滅的。


「....這傢伙難道也是活化石?」

『我..我不知道,完全沒有關於這傢伙的紀錄...狀態欄顯示什麼呢?』


透過凝視,不明人形生物的狀態欄如下:


名稱:【????(?)】

種族:【神靈種】

狀態:【??】

所在地:【????】

善惡:【0(絕對中立)】

等級:430

體力:4500000/4500000

魔力:1000000000/1000000000

力量:550

體質:520

敏捷:330

智力:7560

精神:8600

固有技能:

【上位攻擊附加】、【上位防禦附加】、【上位魔法抵抗附加】、【上位異常狀態附加】、【極上位治癒術】、【極上位解咒】、【上位精神操控】、【鏡面反甲】、【超高速詠唱】、 【多重詠唱】、 【無詠唱】、 【石流衝擊】、【蔓籐纏繞死絕】、【???】、【???】、【???】

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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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種!?這傢伙難道是【山之主】嗎!?』


看了同樣充斥著問號的狀態欄,道格拉斯如此驚呼。

在人們的認知中,【山之主】的確是SSS級的BOSS級魔物,但是也有一部分的說法是【山之主】其實是神下放至森林的使徒,是一種既強大又神秘的存在,人們只是知道有這個物種,但對祂的資訊就像是狀態欄所顯示的一樣,完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雖然不曉得為何會身處於此,又為何與上古的神獸聯手,這些無疑是給此處進一步添加神祕的色彩,這裡面肯定隱藏著某種世人不該知道的祕密吧。


「喀哈哈哈哈!!傳說的生物一個個冒出來,這不是讓余更加在意這下面有什麼玩意了嗎!?雖然不知汝等是如何躲過余的探查溜進眼皮子底下的,但這就是異世界第一支挑戰余的隊伍了吧?既然如此,不拿點真本事回應可不行呢!」


語畢,從阿爾露耶身上迸出紫黑色的魔力奔流,漆黑的長髮在空中不斷飄動著,如同寶石般明亮的眼眸此時也像是染上鮮血般變得腥紅。來到這個世界後,阿爾露耶第一次在自己身上使用魔力。面對挑戰魔王的對手,她有義務盡上最低限度的禮節。阿爾露耶瞇著眼露出無畏的笑容說道:


「好歹也是活傳說,試著讓余開心一下吧,小崽子們。」


以阿爾露耶勾勾手指的挑釁動作為信號,"魔王"與"傳說物種"間的戰鬥正式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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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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