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會不會誇獎我呢...

在義勇團的護送之下,安維亞和阿爾露耶安全的回到了村落中,見到她平安無事的模樣,村子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對人口較少的森精來說,所有村人都形同自己的手足同袍,尤其是年輕、性格開朗又溫柔的安維亞更是深得大家喜愛。沐浴在慰問聲中,她粗略的說明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並將阿爾露耶塑造成一個流浪的冒險者,是看見安維亞遭受非難而出手相救的救命恩人。

雖然這的確是事實,但要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絕對是天大的謊言,阿爾露耶行動的目的共有三個:也就是看不順眼、想品嘗安維亞、想從森精手上拿獎勵,以上。

既然第二個目的已經失敗了,那至少也要瞧瞧森精會給自己什麼謝禮,所以阿爾露耶才會跟著安維亞回來村子,不然她早就進城了。

不過森精生性排外,要善待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還是他們嗤之以鼻的冒險者,但除此之外安維亞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說明阿爾露耶的存在,然而安維亞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從外表來看她就只是一個可愛的少女而已。

在人口八成以上都是老年人構成的村落中,年輕的孩子免不了被當成孫子一般看待,阿爾露耶一瞬間便被一群爺爺奶奶給包圍著寵愛,接二連三的遞來手制的甜品。

那些偷偷在一旁死盯著她看的幾個年輕男性一個個都被杵著的拐杖狠狠制裁,雖然回來途中義勇團曾給了阿爾露耶一些布料用來遮蔽自己的身體,所以現在已經不是裸體了,但畢竟絕世的美貌就擺在那裏,這也不能怪他們。而且面積不大的布料頂多發揮內衣般的功效,在某種層面上來看,這反而是一副更加撩人的姿態。加上這些瑣事,安維亞以疲勞當藉口,向大家道謝的同時牽著阿爾露耶的手快步往自己的家前進。

雖然有不少森精將家築在粗壯的大樹上,而安維亞的家則是落在平地上的一棟普通木造房屋,自從父母因為事故雙亡以後,這個家中就只剩下她一人。一回到家後她立刻關上門,接著以驚人的氣勢跪在阿爾露耶的眼前:


「非常抱歉!對您如此無禮...還請您饒恕他們!」


大概是怕村民們壞了她的心情吧,安維亞誇張的道著歉,然而這些對阿爾露耶不過是件小事,不如說,她甚至很享受現在這種情況。

阿爾露耶一邊"喀噠喀噠 "的咬碎村民贈送給自己的糖果,一邊說道:


「起來,安維亞。除了余的命令之外別如此輕易下跪。」

「可、可是..」

「余不會再說第二遍了,安維亞。」


聽見阿爾露耶的聲音逐漸變的嚴厲,安維亞嚇得立刻站直身子,那副戰戰競競的模樣像極了挨罵的小狗。如果是以往,阿爾露耶就可以順著這個發展對她實施一些"調教",但在魔力問題解決前只能忍一忍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踮起腳,一邊說著「乖孩子」一邊摸了摸安維亞的腦袋。意料外的溫柔使安維亞的表情變得緩和,隨後露出害羞的笑容。

阿爾露耶相當擅長使用糖與鞭子,部下過分敬畏自己反而是一個麻煩,在安維亞習慣自己之前,阿爾露耶並不打算給予她過多的壓力。


『這種性格的孩子,一旦攻略後就會對於死心踏地,什麼玩法都可以做呢,喀喀!』

『......................』


阿爾露耶還特意在意識中與道格拉斯分享自己的攻略心得,而對方並不打算記住這種沒有必要的情報就是了。經過數秒的摸頭殺,安維亞緊繃的身體已經放鬆許多,在她的認知中,阿爾露耶的形象已經被改寫成強大卻通情理的人,至少不用擔心一說錯話便會被馬上殺死。


「真的非常謝謝您救了我,那個....」

「阿爾露耶,余的名子。」

「阿,是!阿爾露耶大人。啊!我真是的...怎麼會讓您站著,請來這裡!」


安維亞露出花兒一般的笑容,接著她將阿爾露耶帶往餐桌前,並泡了一杯果香茶放在桌上。


「請、請用!」


雖然她對自己的手藝還算有自信,但此刻免不了一頓緊張。看著阿爾露耶舉杯喝下自己泡的茶,安維亞的心情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忐忑。直到阿爾露耶面帶微笑說了「好喝」之後,安維亞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與舉手投足都莫名小心的安維亞相比,一副大喇喇的模樣翹起腿、靠在椅背上的阿爾露耶反而更像是這個家的主人,安維亞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並時不時偷瞄起阿爾露耶,現場的氣氛尷尬到第一個願意開口的人足以被稱為勇者。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勇者沒有,魔王倒是有一隻。

就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樣,安維亞的表情變得明亮。


「可、可以嗎?」

「余允了,問。」

「阿、好.....請問,阿爾露耶大人是什麼人呢?那副強大...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安維亞可是看見阿爾露耶輕鬆瞬殺一個男人的,剩下的人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應該都被她殺掉了吧,安維亞如此認為。


「嗯姆,余是魔王。知道嗎?魔.王。」

「欸、那個...五百年前的那個...魔王嗎?」

「不太一樣,這樣解釋好了。安維亞,汝覺得神厲害嗎?」


有點跳的問題使安維亞愣了半拍,接著才慌忙回答道:


「雖然沒見過,但神大人應該很厲害吧?」

「嗯姆,汝就認為余比神更加厲害即可。」

「哈.....」


還是無法理解阿爾露耶的強度,安維亞只能像這樣洩漏出愚蠢的聲音。畢竟過去的魔王也好、神也好她都沒有實際見過,要拿這些傳說中的存在去衡量阿爾露耶的強度實在是不太實際,如果她本身擁有一定的實力或許能明白些什麼,但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女罷了。


「阿...這個世界的神不露面的吧。也罷,解釋起來很麻煩,汝只要知道余是最強的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


雖然她根本沒搞清楚,但救命恩人是這麼說的,那肯定就是真理了。

接著,安維亞忽然「哈嗚~~~」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後馬上意識到自己是在誰的面前後驚慌失措的低下頭。


「對、對不起,失態了!」

「無妨,汝很累了吧?去睡吧。」

「可、可是....」

「余不需要睡眠,無須在意余...還是說,汝想要余繼續疼愛汝?」

「阿....」


面對妖豔的舔著嘴唇的阿爾露耶,安維亞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瞬間紅了臉蛋,感覺都快冒出蒸氣似的,而阿爾露耶則向前傾出身子,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她的唇,指尖一邊在柔嫩的唇肉上爬動,阿爾露耶一邊輕聲細語:


「現在還不是時候,日後肯定會好好疼愛汝的,去睡吧安維亞,余喜歡聽話的孩子。」

「.....!好、好的,晚安,阿爾露耶大人....」


看著始終紅著臉蛋往房間離去的安維亞,阿爾露耶不檢點的在椅子上盤起雙腿,笑的甚是愉悅。


「喀喀,那孩子超級清純阿!如此討喜的孩子真是難能可貴。」


在阿爾露耶成為魔王之前,她的世界長年都處於隨時都會丟去性命的爭鬥之中,因此留下自己的血脈就成為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這也使得女性的性格變得更加的主動,甚至到了反過來侵犯男性的局面。就這樣演化了千百年後,最終變成了女性地位崇高的文化風俗,雖然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阿爾露耶的原因,但那又是別的故事了。

總而言之,見慣了"主動"的女性後,像安維亞這樣性格的少女對她來說就格外新鮮,如果沒有魔力難以下嚥的問題,今晚就可以盡情疼愛對方了吧,一想到這阿爾露耶不禁咋舌,但沒過多久便恢復心情,並以認真的口吻說道:


「抱括這件事在內,也該把事情理一理了。」

『是?』

「觀察到現在,余認為這個世界的確有征服的價值,為了維持統治,余會在這裡建立新的魔王軍。」

『若您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征服世界本來就是舊魔王軍的夙願,身為魔王的阿爾露耶若有打算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道格拉斯自然是再贊成不過,他也相信阿爾露耶能建立一個美好的國度。


「嗯姆,那就先從汝開始,道格拉斯。若要成為余的幫手,汝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維持著意識體,否則汝除了做嚮導之外根本無法替余辦事。」

『這...雖然我也想,但屬下的肉身應該已經因為召喚術毀滅了吧...』

「這不難,只要條件允許,余能為汝準備新的身體,接著只要將汝的意識轉移過去便是。但余這麼做會有風險,所以——【魔王的權能】」


伴隨著阿爾露耶的詠唱,室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凝重,在感到疑惑的道格拉斯發問前,阿爾露耶先行說道:


「余知道汝召喚余的目的肯定沒那麼簡單,那些小事余也懶得問,但余也不想讓心懷不軌的人成為幹部。所以余下的條件是"謊言禁止",如果汝無法回答那就給余保持沉默,余便知道汝的真意,也就不會再聽信汝的一言一語。雖然如此,但作為汝將余召喚過來的獎勵,還是可以留汝一命的。」


簡單來說,如果道格拉斯隱瞞的事情會危害到阿爾露耶,她就不會再把道格拉斯當作能用的部下,但也不會將他消滅。雖然對阿爾露耶來說,無論誰想利用她、有什麼詭計,這些都是可以輕而易舉碾碎的瑣事。即使道格拉斯真有什麼想法,想要讓魔王乖乖聽話根本不可能,原本她是打算將這件事擱著不管,但現在的情況已經有所不同,如果要在這裡活動,有沒有道格拉斯的幫忙可是相當關鍵的一件事。是黑還是白,阿爾露耶想趁著機會搞清楚。而對道格拉斯來說,這個考驗也無疑是一個機會,這次的回答無疑會左右他之後的人生。


「余就直問了,道格拉斯———"汝有危害余的想法?"余再提醒汝一次,禁止說謊,違反的下場如何應該也不用余說明了吧,好好思考在回答余。」


【魔王的權能】所設定的條件是絕對的,即使是阿爾露耶本身也無法在權能解除前違背自己設立的條件。然而道格拉斯並沒有思考太久,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他的聲音迴盪在阿爾露耶的腦中:


『屬下...的確有瑣事瞞著您,但絕對沒有危害您的打算,賭上屬下的一切向您發誓!』


聽著道格拉斯如此凜然又斬釘截鐵的澄清,大概過了五秒鐘,阿爾露耶咧嘴笑道:


「處罰不成立...汝是白的呢,喀喀。恭喜汝了,道格拉斯,汝是余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幹部喔?身體的事余會想辦法,之後好好為余賣命吧。」

『是...!遵命!魔王大人!!』

「那麼余也睡吧,作為打發時間的手段相當有效。汝也睡——雖然余不知道意識體能不能睡覺就是。」


話才一說完,阿爾露耶便起身朝安維亞剛剛離去的地方走去。


『魔、魔王大人...?』

「雖然不能享用,但揉捏那柔軟的尤物入睡還是行的。喀喀,至少不用擔心枕頭的問題了,嗯姆!」

『那個......那孩子今天也很折騰了,至少今晚就讓他.....阿阿................』


成為魔王幹部的初次諫言就被漂亮的無視了,這讓人不禁對未來感到不安,而阿爾露耶卻是笑容滿面的潛入安維亞的臥室。

想當然爾,那一晚,安維亞的確睡得相當"舒服",至於有沒有解決疲勞,這可能要問問看本人了吧。


※※※


隔天,即使胸部被阿爾露耶把玩了一個晚上,但疲勞過度的安維亞在那種狀況下依然沒有醒來,就這樣睡到了清晨。睡夢中隱約注意到自己被如何對待的安維亞,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手伸至下半身,畢竟與人的意識無關,生理現象可是相當誠實的,何況昨天沒有入浴就直接就寢,還被阿爾露耶狠狠的"疼愛"一番。與她想的一樣,內褲早已經是一蹋糊塗的狀態,少女特有的香甜體香也掩蓋不了身上散發的汗臭與性臭,雖然安維亞想直接衝進浴室洗個爽,但始作俑者的阿爾露耶竟然直接在她胸前呼嚕大睡,整個臉埋進柔嫩的雙峰中看起來相當享受的樣子。


「嗚嗚~~~」


因為怕吵醒她,安維亞只能紅著臉焦急的僵在床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來了,尿意的萌發使她幾乎要哭了出來,而這個時候朝她丟出橄欖枝的,正是諫言無效,保持著清醒的道格拉斯。不需要睡眠的他,一個晚上都看著安維亞被人玩弄,直到阿爾露耶玩膩後枕著胸部睡著為止。正因如此,他對安維亞滿懷愧疚之情,於是他小小聲的在阿爾露耶腦中細說:


『阿爾露耶大人~您看,旁邊...有個裸體的美少女啊!』

「嗯姆姆...裸體....」

「嗯啊♡!漏...漏了一點點 ...嗚嗚嗚....」


阿爾露耶把安維亞抱得更緊了。因為身高差的緣故,阿爾露耶的雙手正緊緊的環住安維亞的腰,也無意間刺激到了裝滿水的水庫。與其她不可言喻的液體一同,安維亞的淚水也溢了出來。發現情況不對,道格拉斯慌忙改口:


『錯、錯了,另一邊....另一邊有個巨乳美少女正裸著等您的擁抱呢!』

「唔姆...巨乳.......美少女.......」


在道格拉斯的引導下,想要左擁右抱的阿爾露耶身子傾向另一邊,然後一把攬著空氣,漂亮的撲了個空。抓住這個大好時機,安維亞迅速起身衝向浴室,但跑了會又哭著臉衝回房間,接著隨便從櫃子裡抓了些衣物後又衝了回去。道格拉斯露出慈祥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背影,並在意識中朝她豎起拇指:


『我就幫妳到這了,加油吧,孩子!』

「姆姆...余....余的巨.......噢。」


在睡夢中,阿爾露耶依然在追逐虛構的美好之物,她就那樣在床上滾著,最後"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魔王大人~~早上了喔~~~魔王大人~~~~~~~~』


成為魔王軍幹部的第二天,道格拉斯充當起鬧鐘的角色,但這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所侍奉的魔王大人,其貪睡的程度也是魔王的等級。


————過了半個小時,排泄以及梳洗完畢的安維亞整裝待發,揹著昨天義勇團替自己撿回來的竹簍離開了家。她的料理手藝還不錯,為了給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上一頓豐盛的佳餚,安維亞打算在阿爾露耶醒來前將需要的食材買齊。除此之外,她之後還必須去村內栽種的大花園尋找祭祀用的花朵。在安維亞的村莊流傳著一個習俗,如果遇上了重大的劫難並且平安度過此劫的話,為了感謝神明,當事人必須去祭壇獻上供品。雖然不曉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習俗,也不認為是神明救了自己,不過安維亞還是打算履行這個傳統。

安維亞沿著泥土小徑走著,因為森精是愛好素食的種族,所以在村內各處都可以看見人們栽種的蔬果與農地。太陽都還沒升起就有不少村民起了個大早並幹了幾小時的農活,一旦發現有人從農地旁經過時他們都會互相打招呼。雖然不大,但是村民之間的關係和樂融融。

沿路來到安維亞中意的蔬果店時,有個面容和善的奶奶正在掃著店門前的落葉。安維亞發現她的身影後快步朝她走去:


「奶奶,我想買些蔬菜!」

「維亞?太好了....妳看起來很精神!昨天來不及問妳就回去了,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的,維亞很精神!那位大人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應該回不來了吧。」

「是嗎..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有什麼看中的儘管拿去,奶奶不和妳收錢。」

「欸..這樣好嗎...」

「唉,哪裡的話!平安無事就好,平安無事就好!算奶奶給妳的禮物,別客氣了,拿去吧!」


猶豫了一會後,安維亞決定順著對方的好意,她很清楚奶奶的個性,在客氣下去只怕會沒完沒了。

於是她說了一聲「謝謝」後開始物色陳架上的商品,五顏六色的蔬果幾乎網羅了所有品種,這些全部都是奶奶手把手栽種的,無論哪一個都是上等的好食材。

安維亞從中細心挑選一些後放進身後的竹簍中,在離開前,她再三的向奶奶道了好幾次謝意,接著前往下一個地方——獵屋。

雖然森精大部分都是素食主義者,但其中不彷也有人食用葷食。也因為需求比較少,全村也只有這麼一家商店在販賣肉食。


「卡叔~~~~」


來到獵屋後安維亞出聲招呼,但等待一下後還是沒見人回應,於是她在門外喊了聲「打擾了~」後探進屋內四處張望著。由木材與石頭製成的房子內堆滿各式各樣的器具,動物與血的腥臭味使安維亞皺起眉頭,她忍耐著味道朝裡面大喊:


「有人嗎~~~~」

『安維亞~~~?我在後面~~~~!』

「阿,在呢。」


一道粗曠的男聲從屋子後面傳來,安維亞離開屋內朝後面的院子走了過去,而他尋找的人物就在院子裡處理獵來的獵物,是一個身材高挑,肌肉結實的中年男子。


「唷,昨晚睡得好嗎?」

「阿、啊哈哈....」


睡倒是睡了,但能否說的上是"睡得好"可就不一定了,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維亞只回以乾笑聲。


「昨天真是災難阿,記得以後不要跑那麼遠了喔?」

「好的,真是對不起,還讓卡叔跑一趟...」

「沒事沒事!人平安就好,嚇得我心臟差點停了呢!」


在這個村子裡,卡叔是少數幾位擁有戰鬥能力的人之一,因此他自然而然的就成為村子的護衛一員,昨天營救安維亞的義勇團中也有他的身影,而且在安維亞父母不幸離開人世後,他和妻子便一直照顧著安維亞、看著她長大,對沒有子女的他們來說,安維亞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迪麗姊呢?」

「她還在森林裡呢,我先回來處理這些,等等還要再回去森林一趟。你是要來買肉的嗎?要多少儘管拿去吧!」

「欸..那個...」

「別客氣,依你的個性肯定想大顯一下身手,好好招待家裡的客人對吧?」


卡叔伸手指了指她身後的竹簍,安維亞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是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報答她...」

「哦!所以說別客氣,這些都是剛處理好的野鳥,味道我可以保證!」

「....好的!真的很謝謝!」


安維亞老實收下卡叔的好意,她同樣將五隻野鳥放入竹簍後鞠躬答謝,隨後便離開了獵屋。蔬果也有了、肉也有了,安維亞提了提變的沉重的竹簍,準備出發前往花園。

回到小徑上,安維亞步伐逐漸變得緩慢,她無意間開始欣賞身旁那些早已司空見慣的田園風景,她從沒想過,眼前熟悉的景物現在看來竟會是如此格外的美麗。


「真的...得救了呢。」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多、太急,安維亞直到現在才有了獲救的實感,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看不見這些,在安心的同時也忍不住濕潤眼眶。


「太好了...謝謝..嗚嗚...」


確認周遭沒有人以後,安維亞輕聲啜泣著。雖然她很想好好道謝,但都因為阿爾露耶的暴走而錯失良機,所以只能像這樣偷偷的對不在身旁的救命恩人致上謝意,各式各樣的情感交織在她的心中,但是最後都化成了一股溫暖的心情。也就是在此刻,安維亞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即使自己被蠻橫的對待、被提了不講理的要求,又或許這只是一時的錯覺,但這份心情,無疑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擁有的寶物。


「那位大人,會不會誇獎我呢...」


一想起先前那隻撫摸著自己腦袋的小手,安維亞就覺得內心暖呼呼的。不過同時也因為其他事情而躁熱起來,若再繼續回想的話說不定又要換衣物了,於是她慌忙搖著腦袋,想把腦中的畫面給打消。


「安維亞?」

「阿....」


也就是在此刻,她遇見了可以說是現在最不想遇見的人————與自己一同長大,關係不錯的青梅竹馬,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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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

另外雖然沒有寫到,但蒼天王神獸有一直待在阿爾露耶周圍,沒有消失。

我沒有忘了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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