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规则下的可能性

在世界蛇的努力下,原本扩张的深紫色被重新压回了克里希王都范围内,甚至比起最初的在其上空的魔法阵还要小一圈。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短时间内这不详的气息不会再扩散开了。」

「明白,厄尔内斯、凯勒鹏!」

「我这边准备好了,就等精灵那边。」

「我这边也好了。」

随着凯勒鹏说完,安置好的三颗经过珀尔·帕尔玛改造过的魔法石被安置在了门的周围,金色的线一点一点将三颗魔法石相连,很快一个金色的三角形在将门围住,同时围住门中间的三角形并没有停下而是相继分离出上下另外两个三角形。然后上中下三个相同的三角形开始旋转起来。

同时退开的三人,厄尔内斯来到了上方,珀尔留在中间,下方则由凯勒鹏负责。

接着举魔杖、剑三人同时分别开始咏唱。

“星辰之力、灵魂之力、创造之力、传说之力。舞者的优美,泽別天地呼唤,天与地,英姿所现!”

“缺角,举兰,煌闵,幽烛,红英。泽別天的仁慈,生与灵,美之所唤!”

“日之所现,光之所见;暗之所现,月之所见。亿亿万之因果所见,泽別天的恩赐,黄道十二宫!”

当凯勒鹏完成最后的咏唱旋转的三角形同时停下,同时漆黑的门上却开始浮现梅朵·缇蕾娅留下的魔法符文,随即金色三角形三点与门上的各种魔法符文相连,漆黑色的门开始出现裂纹。

「不要放松警惕,来了!」

似乎感受到门受到威胁,下方的扎根土地如同大树一般的巨大肉瘤,分支末端开始结出暗红色的巨大蛹状果实,随即面向空中的果实外壳分裂,带着蝙蝠一般翅膀有着人类形态的聚合体出现。

随即一声嘶哑且悲凉地吼叫声后,下方无数的黑点全速朝着三人袭来。

「喂,我们三人可挡不了这么多」

「凯勒鹏这些交给你没问题吧。」

「明白了。」

说完,凯勒鹏上前一步,右手的纯白色长剑指向下方,接着纯白色长剑如同破碎一般从他手上散开,接着周围无数白色的光芒,迎上了下方的黑点,接着便是各种悲鸣和惨叫声。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搞定下面的吧,反正等到门完全崩溃说不定得等到半夜。」

听到凯勒鹏的话,珀尔和厄尔内斯点头后,朝着巨大肉瘤下方飞去而如同有生命一般,无数血肉组成的枝干变成了尖刺以飞快的速度向外延伸追击朝着根部而来的两人,同时被凯勒鹏杀死的聚合体落下后也再度回归肉同时更多的果实结出变为新的聚合体朝着三人袭来。

「这下可以好好发泄一下了。」

手上握着镰刀大笑着的厄尔内斯斩开围上来的聚合体,同时面对直接袭来的尖刺侧身躲开后直接用镰刀从尖短劈开一路砍到主干上,扬起带上了黑色火焰的刀刃如同死神一般的表情重重斩下,但镰刀如同碰到了硬物一般直接直接被弹开,随即他便被从上下袭来的聚合体直接围住。不过黑色的火焰也瞬间将围住他的聚合体燃尽,连灰烬都没留下。

于此同时,一路躲避防御的珀尔则顺利来到地面,但还没等她准备使用魔法将其深埋地下的根茎燃尽,如同早有准备一般,她所站的地下瞬间无数尖刺钻出。于是珀尔也只能暂时防御后直接同其拉开距离。最终在200米多的外围终于摆脱了尖刺的追击。

200米外的魔法攻击,大多数魔法师已经没法攻击,就算可以效果和威力也会大幅度减弱。但珀尔可不是大多数魔法师,所以随着她的魔杖对准肉瘤地面的根部,瞬间从地下升起的火焰包裹了树一般的肉瘤,所有伸展的树枝和果实瞬间化为灰烬,同时接触火焰或者没躲开火焰的聚合体也全部化为灰烬,哪怕只是接触了点,聚合体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一般,在痛苦的悲鸣中被火焰吞噬。

「不亏是帕尔玛。」

空中的厄尔内斯和保护魔法阵的凯勒鹏同时感叹,但带火焰褪去三人却发肉瘤的主干甚至深埋地下的根部并没有一点影响。接着主干再次分裂,只是这次并不像以往那样针对三人发动攻击,而是直接率先对半空中的厄尔内斯发动了攻击,并且不同于之前的用树枝卷起变成可以伸缩的长针攻击,而是直接的一定空间一定范围的无差别保和攻击。

「糟…」

糕字还没在脑中反应过来,面对这突然的变化,厄尔内斯下意识得做出回避和躲闪,但还是被击中,直接砸进了一旁的废墟中。

「不好!凯勒鹏。」

预感到下一次目标,直接朝着凯勒鹏方向飞去的珀尔。

「来不及,可恶!」

看到已经将凯勒鹏和魔法阵周围包围的枝干,珀尔拔出魔杖。

「如同被击中就全完了!」

这样想着的珀尔扫了一眼朝着自己袭来的枝干,咬牙在一瞬的时间将凯勒鹏周围尽可能的设下各种防御魔法和魔法阵,接着在面前调整身体躲开前两根枝干后,最终没能躲开第三根枝干,被直接洞穿了右臂关节最终连同脱手的魔杖一道掉入另一边的废墟中晕厥过去。

而保护魔法阵的凯勒鹏只能全力防御自己同身后的魔法阵,同时珀尔在最后时刻设下的各种防御魔法以及魔法阵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准备,但即使如此面对如此坚硬的材质的全力的饱和攻击,预先设置好的防御也在一点一点龟裂崩溃,而凯勒鹏之前魔力和体力基本已经耗尽,就算在来的路上补充了一部分,但面对这样的消耗他也没法坚守到身后魔法阵将门完全分解的时间。

船,房间里

“果然,我的预言一如既往的准确。”

看着面前影像中咬牙吸收魔法石里的魔力全力维持防御的凯勒鹏,龙虽然话语中有着一丝轻蔑,但更多的反而是焦躁。

「这家伙,难道真的打算死守?我明明告诉过他预言啊。」

“既然这么焦躁,那去帮他一把啊,哪怕力量已经比不上以往但这种程度对你来说没多少困难吧。”

一旁,听出她话语中的焦躁同样看着眼前光景的神秘男子微笑道。

“我都已经告诉过他了,既然这是他的决定那我也无话可说。”

“是吗,告诉他了啊。”

“所以说,精灵什么其实和人类一样,都是容易感情用事的生物。”

“别漏了自己。”

“啧。”

听到男子调侃自己,龙有些不爽,但她看着面前影像里凯勒鹏的表情,她再次陷入思考。

在她们创造了最初这个世界各种美丽的生命,划分出各个生命各自的生活区域后,是她提出的这个新生且美丽的世界需要一个统领协调所有生命的地上生物。于是,精灵便诞生了。期初一切都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直到精灵创造出了人类,当人类拥有理智能够学习开始变得有智慧起似乎崩坏的沙漏就开始一点一点流逝,最终她们不在干预地面的一切,到人类和精灵以及兽人等等几乎已经忘了她们,她们变成古老的传说时,崩坏却并没有停下,反而开始加速,而于此同时她们的厮杀加之创造者的沉睡让其停下的刹车已经完全不存在,崩坏的命运已经不可逆,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世界以及世界重大事件的预言也就不再出错。

“话说你知道为什么精灵创造出人类后我并没有将其抹杀吗?”

“因为那个时候你还看不到未来。”

“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甚至说这都不是重点。当然如果我当初看到了是崩坏和轮回的结果,我说不定会矫正甚至重置整个世界吧。”

“那到底是什么……”

“可能性。”看着已经从废墟中清醒并且赶来想要帮助凯勒鹏却被挡下的厄尔内斯男子表情有些寂寞,“就像之前说的,我只是看着这个世界,至于他们的交谈,内心的想法等等我都不愿干预,我想看着这样的世界在他们手中会变成什么样,想看看他们的成长。但你也明白,虽然世间的一切并非我完全创造,但可以说我是作为创造世界的起点,在一切终将结束的路上看着他们的我无时无刻都能看到未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所以,你选择了沉睡。”

“是的。”男子点点头,“除了可能性,人类中一部分会反抗命运这点才是我真正让其留下的决定性原因。”

“啧,居然是为了这么麻烦且无聊的事情。”

“无聊吗?确实对你们直接管理者这点来说这种特性倒是十分麻烦。”

“但人类能够反抗命运这一点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看着面前影像里嘴角开始渗出血凯勒鹏嘴角不自觉上扬,“虽然反抗反抗命运的法则是十分愚蠢且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但似乎最近有人终于做到了嘛。”

“哼,那不过是几个人的命运而已,这次世界本身崩坏已经进入倒计时的命运依然十分清晰。”

“是吗,十分清晰啊。”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龙表情有些遗憾,“你真的没有设想过门没有被打开之后的事情吗?”

“不可能!我的预言是按照法则推导……”

“没有完美的法则,同时法则也是不是绝对的,这点你应该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才对。”

“偷懒的借口你倒是一大堆啊。”

“被鄙视了啊。”感受到一旁刺人的目光,男子看着影像,“什么都设定好没有一点意外性设个世界会很无聊的。”

王都,空中

将无差别攻击完全挡下护住身后魔法阵的凯勒鹏已经没法咽下不断用上的鲜血,以手中的剑为中心展开的防御不断蚕食他的体力和魔力的同时也开始蚕食他的生命力。虽然能一直从魔法石里汲取魔力,但就算是他也没法及时从中汲取防御需要的庞大魔力,那么强行这样防御的结果自然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力作为魔力的替代。

“可恶!”

而另一边想要援助他的厄尔内斯原本只是附着在镰刀刀刃上的黑色火焰已经变为了全身覆盖,但就算这样,他依然无法像之前一样轻易斩开枝干,能留下的不过是一点划痕而已。

「这样下去精灵小子一定就真的坚持到魔法阵将门完全分解和死了也基本无异了,可就完全背离了计划,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什么方法逆转…逆转这样局势的方法…」

握着镰刀的双手被震得生疼,厄尔内斯依然没有停下攻击。并且不断思考,思考各种可能。

「珀尔,不可能本来就不擅长这样的战斗,而且重伤后强行加入无疑是送死;世界蛇?」

「我现在并不完整,光压制这团紫色让门不慢慢开启已经基本是全力了。」

「只剩我了?死灵魔法里有什么……对了!」

想到什么的厄尔内斯躲开攻击后拉开距离。右手的镰刀变为魔杖后,他看了一眼同样看着他的凯勒鹏。

「人类是无法控制那股力量的,不要做傻事。」

「严格来说,我已经不能算人类了。」

右手的魔杖在自己的左臂一划,墨黑色的火焰瞬间将厄尔内斯完全吞噬,下一秒所有朝向凯勒鹏袭击无比坚固的枝干被一道墨色斩短,同时被墨黑色火焰化为灰烬。

“还是没赶上……”

“赶上了啊……”

从废墟里艰难站起咬牙自责的珀尔,与之相反,房间里的男子微笑看着影像。而他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龙鼓着眼珠张开嘴。

“你现在理解我为什么要留下人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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