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嗅觉

看着对自己微笑的费普利·罗斯·杰拉德,愣住的迪卢木多·奥德纳和一旁的奥良多很快便回过神看到自己怒目站在两人面前的多多良,脸上的表情苦笑。


“会长,我们……”


“出去!”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费普利和床上的梅朵·缇蕾娅。


「帕尔玛,你都听到了吧。」


「恩,这件事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珀尔·帕尔玛一边调试着身边最新研制的魔导器,一边回答。


「只是不能由我们帮忙对吧。」


「是的,人类和人类之间的事情不能由我们四人插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费普利内心有了答案。


「要记住我们是为什么而行动。」


「我明白。」


说完,挂断通讯费普利看了看依然在床上熟睡的梅朵后,便朝门口走去。


门外


“我说,你们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吗?敲门都不会了?居然还偷听偷看,你们……”


“小孩子好奇心旺盛是好事。”打断多多良的对两人的训斥,费普利依然保持微笑,“都进来吧。”


于是,四人便回到了房间,只是迪卢木多和奥良多两人站在门口,而多多良则同费普利相互坐下。


“有结论了?”


“有了,我们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这是你们共同的决定?”


“讨论者只有我和另外一人,她只是提醒我不要触碰底线。”


“看来你很快就会离开了。”


听完,多多良有些失望。


“不过,如果是我们以外的人愿意帮助你们,我们自然也无权干涉。”


“那个人肯定会帮助我们并且没有参与袭击吧。”


“当然,只是他不会同你们主动接触,但相信最迟明天下午你会得到昨天使用空间魔法的魔法师大致位置。”


“是吗?”多多良思考了一下,“我可以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目前我是他的老师。”


“能够被你看上的学生,原来如此。那我等好消息。”


“那接下来。”费普利将目光转向笔直站在门边的两人,“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们没有偷懒吧。”


“偷懒?”


听到这里,两人一脸疑惑异口同声道。


“我指剑术方面。”


“剑术方面他俩待的佣兵团可不会让他俩偷懒。”


“这样啊。”听完多多良的话,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一般,“你俩有空吗?”


“有,是有不过……”


“放心很快,不会耽搁你们正事。”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两人身边的费普利推着两人朝外走去。


“啊,我们还没…”


“放心,缇蕾娅没事,健康得不能在健康了。这个工会有比试场吧。”


工会的后院便是比试场的所在地


同时这里周围也有着练习用的木桩和草人等等,而比试场便位于后院右边的一片石地上。原本应该热闹的地方却而因为昨天袭击的关系所以能够使唤上的人都已经在王都各处工作或者巡逻或者王都外外围警戒。


费普利先一步走上去,后看着台下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两人手上瞬间出现一把剑,而下一秒台下两人本能的瞬间拔剑。


“不错,比起之前身体能感知到危机意识自己动了。”说完费普利慢慢退到场中央,“为了节约时间,你俩一起上吧。”


说完的瞬间,迪卢木多和奥良多同时踏出第一步,但第二步时迪卢木多的剑已经来到费普利眼前并且奥良多也来到他身后直接刺出一剑。但几乎同时的出剑依然被费普利用右手的剑挡下正面后,而背后看都没看便两指直接稳稳夹住夹住。


“确实有长进,至少在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时做出了奇袭的决定。”看着面前依然不甘,以及身后搭上左手用劲剑身依然纹丝不动的迪卢木多、奥良多,费普利瞬间挡开正面迪卢木多的剑后,带两人再回过神时,双指夹着奥良多剑尖的左手已经将其刃口放在迪卢木多的颈部,而感觉到颈部凉意的奥良多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剑已经消失,“力量和速度这两个剑术里最基础的能力还欠缺不少。”


说完后费普利便将剑还给奥良多后看着不远处看呆的多多良


“那么,缇蕾娅就这段时间就拜托各位了。”


说完走下台的费普利便消失在后院。


之后低头若有所思的迪卢木多和奥良多离开工会回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依然还在回味的多多良来到刚刚费普利比试时的地方,查探确认没有任何使用过魔法的迹象后。一步一步走下来仰天感叹后一步一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完全没看清的转身和夺剑,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看来我有必要稍微调查一下,虽然可能什么都不会查到。」



克劳狄王国王都外西北方向的德米尔瑞斯峡湾


临近索诺尼海湾所以这里有专门的摆渡船将从王都运来的各色中小货物都会通过这里的渡船直接运往海湾再装上货船,如果是重型的货物,那就只能通过沿着水路右边的峡谷一条名为德米的道路可以直接前往,不过因为比起水路只需要半天时间,因为是在峡谷上的道路最快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而在道路中有着百来人组成的名为德米小村庄。


因为是峡谷上的村庄,自然整个村庄的分部是阶梯状的最下面和中间基本是渔夫或者船员又或者是索诺尼造船厂的工人,最上面便是村长以及一个月前才刚刚搬来这里的唯一 一个在王都拥有店铺的卡约尔·斯特和菲尼娜以及圣德八。


卡约尔和菲尼娜在村子众人的眼里就像他俩刚来时介绍的那样一对新婚小夫妻,在王都里有一间普通的魔导器杂货店铺,而小八则是他们的学徒。


虽然一开始圣德八确实对学徒这个头衔有些反感,不过随着她对魔法的使用确实是半吊子,更不用说魔导器的制作、维护、修理。也就默默接受了这个头衔,同时既然衣食住行都由自己‘监视’的两人掏钱,这点小事自然也就不斤斤计较了。


而早就应该同两人暂时分道扬镳的圣德八还继续待在两人身边,除了格雷泽王都克里希发生的事情外,也是她自告奋勇要作为‘监视’被聚合体感染过的卡约尔,看出她确实有所成长,加之她哥哥北幽之林议长凯勒鹏也并不反对,其他十一圣一同商议后也就同意了。毕竟既然这次历练让圣德八各方面成长不少,与其束缚住她不如让终于对一件事产生足够兴趣的她继续在外应该是比较合理的选择,而且与其纠结其作为精灵圣者在行为、礼数、规矩上的问题,新出现的聚合体才是他们目前真正需要关注解决的事情。


而事实上及时她大部分时间都同卡约尔在一起,甚至比作为其妻子的菲尼娜理论事件都长,但圣德八大多数时间待在店铺前台,卡约尔则在二楼的阁楼上坐着一些委托以及研究。


同时,本来店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在偏僻的巷道内,所以一天基本也就一两名客人。如此一来自然两人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有大把闲暇的时间。


而既然一天如此之闲,那么同作为费普利的学生的两人,下午的时间便在店铺后的小院里进行这魔法和剑术的比试。


今天也依然不例外的,几分钟后卡约尔很自然得败在圣德八翠绿色剑下。


就算是剑术结合了魔法也依然只能交手十多个回合,而且圣德八作为高阶精灵的精灵圣者魔法天赋自然不会比卡约尔差,这么些天下来虽然单纯的使用魔法还不如卡约尔,但将魔法和剑术结合这点却比卡约尔更加熟练。


坐在地上,眼前看着挑飞自己手中剑的翠绿色,卡约尔这次也开始一如既往得抱怨起来。


“真是,用普通的剑赢下圣剑,杰拉德这个疯子的课题,这怎么可能办到嘛。”


“难不成以后你面对敌人会换成和你相同质量的武器?”


“用普通的铁剑来对付圣剑,而且还要注意不被圣剑直接砍断,哪有一上来就这样的。”


“用剑者避免自己的剑在战斗中折断,这就和魔法师的魔杖,骑士的骑枪一样。”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卡约尔瞬间起身,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后院的费普利,“你不是初学者或者普通的剑士,你是同聚合体战斗并且幸存下来的幸存者。而这次战斗圣剑对面聚合体也没占到任何便宜所以你更多的训练来快速达到在我手下坚持半小时的实力,小八你也一样。”


“抱歉,老师。”


看着费普利,卡约尔低头道歉,圣德八也将剑收起。


“好了说正事,店铺得暂时闭店一星期。”


“任务吗?”


“是的,调查使用大规模传送空间魔法袭击伊佐王都的魔法师位置。准确来说这是一项交易。”


“交易?”


还有人能同面前这个男人交易,在场的两人都发出诧异声。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当做是检验你俩空间魔法的考试就行了,记住你们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天时间。”


“可是,不是说要闭店一星期?”


“你们的梅朵前辈找到了,需要在我们找到解决她目前身体情况前有人在远处警戒看护她,并且依然昏迷的她十分虚弱。这便是你们第二个任务。具体的所在地在你们完成第一个任务向我报告,在我并且确认后,我会再告知你们。”


“是,老师!”


看着面前人类和精灵这奇怪的组合一脸尊敬地称呼自己老师,费普利不由一笑。


“好了,没什么问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过一会你俩把店关了,该准备该道别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反正明天一早我在普菲尔的德吉玛广场上等你们。”


说完费普利便直接消失在两人面前。


而随着其离开,互相看了看对方的两人,迅速默契的将店内手势后关上将门上贴上告示后。


“我会去一趟,如果有什么事你知道怎……”


“好了,快去见你哥哥吧。”


完全明白圣德八想要说什么的卡约尔打断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后,直接将圣剑作为魔杖使用空间魔法打开传送门的圣德八很快便随着传送门的关闭消失在他眼前。


「今晚吃饭的时候告诉菲尼娜吧,第一次的任务也该庆祝一下。」


想着已经走出小巷的卡约尔便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集市还虽然没有中午那样的热闹,但人同样也是非常的多。


虽然卡约尔从出生到现在几乎都生活在克里希,但因为各种原因他基本没来过集市,甚至后来去学院学习的每星期都有一天可以离开学院去外面逛逛的时间他大多也是在学者之塔塔顶邓布尔院长的办公室做各种学习和修行要么就会王宫看看自己的父母。


所以,已经自己或者同菲尼娜一同逛过集市的他依然对逛集市这件事很有兴趣。


而就在卡约尔购置着晚上的大餐时,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有6双眼睛正在远远看着他。


“那是卡约尔吧?”


“卡约尔有那样结实吗?而且高了点啊。”


“这买的东西明显是晚上的食材啊,卡约尔会做饭?”


“我说,三位你们到底买不买啊?”


摊主看着蹲下身却有将视线看向一边的科雷特亚、布兰德、安德尔·斯科特三人有些不快道,但三人很明显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摊主。


终于


“你们三!不买就把东西放下闪一边去!”


发火摊主地吼声这才将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站起来的三人尴尬一笑,道歉后便迅速退开后再将目光投向刚刚之前视线的摊铺是,那个看起来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


而提着装满食材的布袋,站在集市外的建筑房顶上看着远处正在自己待过蔬菜摊前询问的三人内心除了之前的一惊外更多的是内心的抱歉。


将空间魔法运用在躲避自己的朋友上,这点他是万万没想到,也正好是对方摊主那一声训斥,才让自己注意到了三人。准确来说是注意到三人衣袍上索希尔学院的徽记后便第一时间利用空间魔法移动到了这里,之后他才发现三人真是他原来室友兼朋友的科雷特亚、布兰德、安德尔·斯科特。


「除了布兰德外都长高了不少啊,而且科雷特亚这家伙好像有帅了不少,这几个家伙不会是打算通过魔力使用的痕迹来寻找我的吧。」


看着抽出魔杖的三人,有一丝不好预感的卡约尔迅速消失在房顶。而此时正好,三人一齐看向他站的位置。


“果然,空间魔法什么的还是我们想多了。”


安德尔拍了拍有些不相信的布兰德和科雷特亚后,三人便开始离开集市


「看起来不单单只有我成长了啊。」


从远处走出,目送三人背影离开的卡约尔微笑后便也离开了集市。



罗斯柴尔王都古道尔


作为十字大陆最大的城市,以及商业中心,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这片大陆上最忙碌的地方,如同一台大型机器一般高效精准不间断运行这。


从这里进出的财富一天到底会有多少,谁也说不清总之,如果说伊佐有最厉害的战士,格雷泽有完善的仲裁机制,克劳狄有无法想象的魔法技术,那罗斯柴尔则有着最为成熟的商业金融体系。用这座城市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来形容——这里是财富的发源地。


而在这座巨大机器中间的如同珍珠般耀眼的王宫里的一间隔室里


“喂!这和之前我们说好的不同啊。”


圆桌上,看完面前几页纸上的内容身高2米体型健壮的如同猛兽一般的男子瞪着对面的神秘男右手重重得拍向桌子,这样巨大的力量使得及时是用花岗岩做成的石桌桌面也直接裂开。


“真是,这么些年了脾气还和野兽一样,你们冥界的你没有学过谈话的基本礼仪吗?”神秘男说完不再理会旁边气炸的‘野兽’而是看向野兽旁边一身正装,气质沉稳的男子,“你呢?高贵的卡尔顿·康林多王子。”


“理由很充分,但你确实有局势判断失误的嫌疑。”


“当时的我已无力再大规模制造传送门。”


“这不是将剩余2万多佣兵人报销的理由,并且还是很特殊的战斗力。”


“替换品我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引爆就不会有任何形式上对王子不利的情况。”


“你真的只是为了为我撇清嫌疑?”卡尔顿一脸冷漠得看着正对面的仿佛随时都微笑地神秘男,“你很明白这3万人佣兵的价值不单单是准备时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格雷戈瑞·艾文。”


“王子,这样的谈话。”看着身后大门从地上慢慢出现黑影,格雷戈瑞依然保持微笑,“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成果的。”


而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红则已经转身面对门口的两个黑影做出警戒地姿态。


“毕竟对待你,我需要一点强硬才能听到些实话。”


“哎,真是的多少年的合作伙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说完格雷戈瑞一个手势后,身后的红便不在摆出警戒的架势,同时卡尔顿也挥了挥手,门口的两个黑影如同水柱一般,慢慢缩短最后消失。


几分钟后


会谈结束在阁楼上的两人看着朝着王宫外走去的格雷戈瑞和红


“郎林罗,你手下的聚合体还是无法找到格雷戈瑞一直以来待的地方吗?”


“至少国内可疑的地方都查探过,如果是国外那不属于我的管辖我是无法查探的。”


“真是,也不知道既然要来到这片大陆为什么既要你们各自负责又不让你们怎么交流。”


“这本来就是一场比试,我们都是‘父亲’手下最信任的子女,现在比试已经接近尾声,就快要分出胜负了。”


“分出胜负后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这点你放心,比起你们人类经常毁约,我们冥界对于契约从来只有遵从。不过,卡尔顿殿下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随时都一脸虚伪的魔法师说谎吗?”


“不会,这个人说出的话从来都只有实话。”看着离开王宫走进小巷后就消失的两人,卡尔顿将目光投向灯火明亮的王都,“真实的谎言才是真正的谎言,这是他最初同我合作的原话,后面很多事情也验证了他至少在对待同我合作上从来没有撒谎。”


“那我也该回去了。”


郎林罗说完也瞬间离开,只留不知思考着什么的下卡尔顿一人。



镜子前出现传送门


格雷戈瑞先行走出,而红也很快从门里出现。


坐回长椅上,将手杖放在一旁后,向后一靠的格雷戈瑞道:“今天那两个黑影你有什么感觉。”


“回主人,很强。”


“不是问你这个,嗯,谢谢。”


接过红递来的水,格雷戈瑞一口喝下。


“抱歉,还请主人明示。”


“那是被驯化的野兽还是人类?”


“回主人,那是保持着人形的野兽。”


“野兽吗?这么些年康林多还是那样。”


“主人,红可以稍微说两句吗?”


“嗯。”


“红觉得殿下比起以前有些急不可待了。”


“我也想要尽快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但操之过急等待着的永远只有失败,你应该已经体验过了。”


“是主人,红僭越了。”


“僭越,不,红你错了。”摇摇头起身的格雷戈瑞双手拿起红的双手,“你并不参与其中的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能看清,你刚刚很好提醒了我,这也是我一直让时刻哪怕是战斗都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带问题。”


“是主人,红明白。”


“所以红。”放开她的双手,来到红身后的格雷戈瑞伸出双臂如容蛇一边缠绕上红的身体,并且再她耳边轻言,“你是我的第一作,不可复制的作品。哪怕是你后来的妹妹们也无法替代。”


说到这里,长椅后的空间亮起妖艳的绿光,绿色下是无数透明的巨大容器里面装满不知名的液体。而液体中沉睡着的是无数红发飘扬的少女。


露出病态一般表情的格雷戈瑞,伸出舌头从红的颈部舔到脸颊上靠经眼眶的位置,如同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一脸回味。


“所以,今天就暂到这里吧。”


“是,主人。”


被双臂松开的红,似乎毫无感情一般回答后,顺着中间的路朝穿过容器离开了房间。


而将绿色熄灭的格雷戈瑞再度坐回长椅上,看着镜中看着星空的卡尔顿,一言不发只是就像看着星空的卡尔顿一般看着。


「康林多,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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