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洛夫斯特丹陷落 上

岛,地下研究所


“嗯,身体每项机能都处于正常,昏迷的原因只有等老师那边忙完了可能才知道。”


看完显示在床边的各项数据梅朵·缇蕾娅说完后将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紧张的克劳迪娅。


“想要听结论?”


“嗯嗯。”


看着其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梅朵摇摇头。


“结果是好的,但也只是在使用禁忌魔法后里相对算好的。首先你应该不知道血色荆棘发动条件除了魔力本身外魔法回路也在其中,准确来说血色荆棘应该算是召唤魔法。”


“消耗魔力回路,召唤魔法?”


听到梅朵这样说,克劳迪娅刚刚还轻松的表情直接变得愣住。


“果然,这个魔法并不是你老师交给你的。”看着面前脸色已经全变的克劳迪娅,梅朵还是叹气,“不过还好你对自己的实力有比较好的认识,利用先发动魔法阵在有媒介并且有魔法阵相对能引导一部分魔力的情况下在发动血色荆棘,你应该谢谢你的老师把这招交给你。”


转过身开始写着什么的梅朵继续说道。


“你的带你受损的魔力回路在药物作用下自然恢复后魔力也会自然恢复,时间的话……以你目前魔力回路受损情况来看至少得要半个月左右。”


一小会,梅朵转过来将2个折起来的纸包递给克劳迪娅


“每天早中晚三次,一次一包,配合水喝下去就行,今天都这个时间了所以就两包。”


接过药包,低着头的克劳迪娅看着其开口。


“如果发动失败呢?”


“什么?”


“血色荆棘魔法我失败了会怎么样?”


“你想知道?”


“嗯。”


侧身看着点头的克劳迪娅,梅朵脸色的表情有些复杂,转过身后。


“无论是道具还是魔法只是要是禁忌使用者失败或没有被选中多数不死的话多半也不算活着。”


“缇蕾娅,她不是来听你上课的。”


“哦,抱歉老习惯了。”听到厄尔内斯提醒,梅朵立刻进入重点,“禁忌魔法使用者失败大多都免不了因为自身体内魔力紊乱造成体内元素紊乱最终直接爆体而亡,血色荆棘也不例外。只是血色荆棘的情况除了爆体外还有接下来的情况。”


“接下来的情况?”


“还记得我说过血色荆棘其实算召唤魔法吗?召唤魔法失败的情况下不是级为特殊的召唤物,多数情况还是能召唤出劣等的召唤物,或者比起原本体型小很多的召唤物。”


看到身体一抖的克劳迪娅,梅朵嘴角一笑继续。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没错在你爆体的同时血色荆棘也会从你体内冲出,而因为本体已经死亡召唤物本身也没有获得足够的魔力,那么它会将周围有魔力的一切尽可能吞噬直到补充足够后,才会慢慢枯萎。”


“我相信作为魔法师你的老师应该时刻在提醒你不要轻易使用自己并不了解的魔法以及魔导器。因为…”看着完全愣住的克劳迪娅以及一旁示意她不要再说的厄尔内斯梅朵表情一改之前的轻松严肃道,“你自己可能无法承担其带来的后果。”



“喂!缇蕾娅我都那样提醒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送克劳迪娅回房休息后回来的厄尔内斯看着继续在记录着对雅迪克观察中数据的梅朵有些生气道。


“怎么?她是你的学生?”


“这倒不是,但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阐明对她才是最好的。”记录告一段落坐回座位的梅朵背对厄尔内斯道,“我可不想有才华的魔法师因为使用禁忌魔法而死亡。”


听到这里厄尔内斯本来还有一大堆想要埋怨的话一时间也找不到方向说出,于是他只能将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的雅迪克。


“雅迪克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我有一种猜想。”用笔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梅朵道,“但我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文献记录,但她有符合我曾经的一种猜想,不过我不敢下结论,所以只有让老师到时候也来诊断一下。对了我的学妹怎么样了?”


“菲尼娜没事,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自己感觉差不多后会返回精灵小子家里。”


“真是,一个孕妇居然还去‘剧烈运动’话说你不是去看着她了吗?”


“我怎么看住空间会空间魔法的人,最多就是跟上去。”厄尔内斯将头偏向一边,稍微改变前后顺序后便转移话题,“帕尔玛在干什么啊,我一大早就没看到她。”


“老师正在作最坏的打算。”


“什么?”


“如果罗斯柴尔王国同聚合体联手并达到武力征服其他国家的目地得逞或王国统治者彻底被聚合体控制甚至替代,那么作为其监查者的她会在第一时间将罗斯柴尔王都古道尔整个从十字大陆未来的历史中抹去。”


“这……”


“届时,我们将真正意义的走上未来人类历史的舞台,同时也将带给所有人类恐惧与臣服。”


说着的同时洛夫斯特丹攻城战的战斗画面也出现在厄尔内斯眼前。虽然没有声音但依然可以看到外城修复过的城墙防线已然陷落,并且瓮城周边的区域也已然被罗斯柴尔的士兵控制,并且时不时可以看到鬼化的士兵将城墙上的士兵直接撕碎的画面以及各处散落的碎块。


看着这副光景,厄尔内斯依然呆住,洛夫斯特丹陷落的已然是时间问题但他还是咬牙开口。


“洛夫斯特丹如果被攻陷帕尔玛就会立即抹杀古道尔吗?”


“不至于,但如果伊佐无法在集结军队作有效的抵抗话老师就会。”抬头看着这片绞肉机般如同炼狱的战斗景象,梅朵表情严肃道,“现在就看那几名小朋友可以未平民的撤离争取多少时间吧。”



洛夫斯特丹


虽然在之前卡约尔·斯特与格雷戈瑞·艾文的战斗已经将整个正面城墙几乎完全融化,但好在只有在守军的魔法师和士兵的帮助下,战斗后不到一天便临时将巨大的缺口补上,之前一直有不断尝试攻击的罗斯柴尔士兵也很似乎为了观察情况而只派出侦察士兵在远处监视,并且营地也向后退出几公里。


但就在两天前,下午黄昏时分对方却突然发动了进攻,而且不同于之前的试探对方直接用魔炮轰塌了已经修补并临时加固的城墙,并且还没等地上的士兵从震惊和爆炸声中反应过来,敌人来到其面前,并且直接将其撕碎。


这并不是夸张的手法,而是字面意义得将人如同纸张一般在瓮城顶上指挥的弗拉维·兰斯洛特的视线内被撕得粉碎。


虽然作为其直属的王权骑士反应过来并顶住了对方如野兽一般的冲击,让士兵迅速再集结后加入战斗分担各条防线骑士团的压力,但也只是暂时拖慢了进攻节奏,虽然守城的军队加上骑士团整体在人数上比起攻城方有几万人数的优势,但对方已经突破进入了瓮城开始了近身战,就算拥有多余的人数但想要展开在战术上基本不可能,而且由于双方处于混战,下方战线并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的魔炮或者弩炮,而切对方这次不知用什么方法对整个军队展开了屏障,魔炮和弩炮并无法对后方的部队造成有效的杀伤,只有脱离大部队的突入部队远程攻击会有效果,但因为双方陷入静近距离混战的缘故,也只有弓箭或者小型魔弹能对其奏效。


这样的结果就是瓮城周围守城方的整地被迫不断收缩,经过一晚到现在下方已经完全失手好在保卫瓮城免受魔炮直接损毁的魔导器依然运作,对方现在也只能通过云梯或者魔法师的魔法将士兵送上城墙,虽然在攀登或漂浮在空中时就会被城墙上的弓手以及魔法师的魔法击落,但经过一晚战斗虽然不停轮班但魔法师的魔力消耗完全超出了兰斯洛特的估计,甚至于对方看上去一望无边地军队让他开始对双方兵力也产生了怀疑。


最终当弓箭手的剑袋完全没有弓箭后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疲倦的士兵踏上了瓮城的城墙,开始于城墙上的骑士团精锐开始近身格斗。



瓮城内指挥室


“和殿下的预想一致,因为守护魔法阵在魔导器作用下依然起效,虽然对方在尝试使用破城槌以及魔炮轰击城门但依然没有损伤到城墙本体,而因为城墙宽度,对方虽然已经登上,但实际上却陷入了僵局。”


“但对方的士兵无论是身体,盔甲,还是战斗力以及精神方面都对我方全面占优吧。”在放下笔将报告放入信封盖上火漆后交给一旁的骑士后,兰斯洛特转向自己的副官弗拉维·锡,“果然这样啊。”


“殿下,恕我直言。”


“说吧。”


“瓮城现在已经十分危险,作为洛夫斯特丹总指挥,您应该撤退到后方正在城内建造的防线,这里交给我们就……”


“不行。”


“为什么!”


一旁的副官话还未说完,便被兰斯洛特打断,在听到如此绝对的回答后十分不解。


“你应该也看到了,虽然对方的士兵并不是全体,但至少有三分之一拥有骇人的力量甚至野兽般的残忍。”


“所以殿下才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还是说殿下不相信自己的王权骑士离开了自己的指挥就会陷入混乱?”


“当然不是,锡已经帮我分担了很大一部分,甚至现在就将整个骑士团交给你我也放心,但这里的普通士兵他们还愿意呆在这炼狱一般的城墙为后方普通妇女老人小孩争取撤离的时间是什么原因。”


看着沉默的锡,兰斯洛特继续。


“啊,真想逃离这里;你说什么呢,殿下就在我们后面;只要殿下还在就一定有希望等等,我想比起我这种类似的话你听的更多吧。”


“当然,但……”


“好了,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听到从兰斯洛特口中这句有些悲凉的话,瞬间意识到自己越位了的锡鞠躬致歉。


“我知道,你是真正关心我,只是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对自己的未来有觉悟。”


“是我僭越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兰斯洛特说着起身,将一旁的佩剑挂在腰间上,“稍微准备吧,这样下去陷落必然是定局。”


“殿下要出战?”


“当然,伤员和战士的身体基本达到了极限,要是再等到精神被压垮,那就停不下来了。”


说完,兰斯洛特便大步走出房间,而还想劝住其的锡愣了一瞬后摇摇头后也快步跟上。


越朝上走,除了越来越多疲倦的伤员靠在国道两旁以及忙碌不停上上下下脸上手上衣物上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污渍的医务人员,震动与魔炮轰击在屏障上以及双方战士野兽般得吼叫声也越发明显。


终于,在守卫将门铁门打开,从瓮城内面外已经被血染红得阶梯同一众骑士一道登上几乎铺满断肢内脏碎甲的城墙时,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守军听到拔剑声,看到兰斯洛特一剑砍下刚刚从空中落下的敌方士兵的头颅后士气再度高涨。


“伊佐的勇士们,将杀戮和恐惧带给面前的混蛋们吧!”


随即在阵阵‘为了殿下’‘为了伊佐’声中好不容易在城墙上站稳阵线的敌军强行从城墙上推下。而在下方箭矢和魔法射成外看着这一幕的艾格文·莫隆斯从惊讶的眼神变为锁定在身后银月照耀下举剑并瞬间重整士气的兰斯洛特。


于是,在一个手势后,自己带领下猛攻的军队也停止了进攻,城墙前的士兵稍微后撤后便举盾防守。


“伊佐的王子殿下。”在同行侍卫的陪同来到距离城墙百米处,抬头看着兰斯洛特的艾格文道,“您确实和传闻中一样善战。”


“作为对手,能不到两晚的时间击溃由我所率领的骑士团布置的防线并蚕食至此,不管你用了何种方法,你的准备确实十分充足。艾格文·莫隆施。”


惊讶对方统帅如此年轻的同时,兰斯洛特也让自己的手下趁此赶紧将受伤的士兵撤下。


“这可真是。”自己的名字被对方叫出,艾格文有些惊讶但依然轻松微微行礼道,“有幸能让殿下记住是我的荣幸。”


“看来右臂接上了。”


“我们这边医师技术很好。”左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右臂被费普利斩断处,“如果殿下能够加入我们自然也能享受。”


“伊佐的历史里还从来没有过王族投降的先例。”


“殿下可以创造这样的先例。”


“别绕弯子了。”向前一步兰斯洛特手中的剑指向艾格文,“夺下这里除了打败我以及将整个军队全部投入这场绞肉机般的攻城战外别无他法。”


被兰斯洛特这样一说,艾格文虽然表情上并无变化,但确实如其所说目前的情况除了这两种方法外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这次全军突击也是在确认外墙的维持防御魔法阵的魔导器彻底失效后的作战,虽然有想过瓮城也很有可能拥有其相同的甚至更强的魔导器,但艾格文错误预判了其魔法石的存量以及己方魔炮和攻城锤的威力,哪怕一次耗尽十名魔法师的魔力,甚至一名魔法师当场毙命,将魔炮的威力提升数倍变为一次性使用的魔导器,也没有打开一个缺口。将自己所有的兵力再次投入城墙的攻城战明显因为战术宽度的原因就像兰斯洛特说的那样最终凭借鬼化和人数上的优势还是会拿下这座瓮城,但其后居民区设置的第三甚至第四第五道防线以及整个城市唯一通往背上的城门也一定会有防守,这样一来就算最终拿下了要塞都市洛夫斯特丹,那己方单是人数的伤亡已经无力再向北进军,而这样的军事行动就算达成了目地待到休整、镇压、后方补给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切结束至少也会花费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对方肯定已经在北上王都的路上设置了更多坚固的防御以及大大小小的哨卡。


不,怕是现在已经开始行动。


「只有赌一把了。」


想罢艾格文一个手势,自己身边的护卫便明白了意思迅速转头朝后方离开。


“比试明早第一束阳光照在城墙上如何,我想双方都需要缓口气吧。”


“暂时休战吗?”兰斯洛特看了看城墙两边,“没问题就明早第一束阳光照在城墙上。”


“那么祝殿下能做个好梦。”


“哼。”


艾格文说完看着转头离开城墙边的兰斯洛特自己也转身离开。



另一边


坐在骨龙头上得康马克·科普特拉已经能看到远处洛夫斯特丹城墙上的火把以及一辆辆马车开始从北门离开。


“喂,已经开始撤离了吗?很不妙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迪卢木多·奥德纳道。


“这只是平民的马车,军队并没有撤离,但……”看着靠近南门周围灯火通明以及在主街道来来回回的火光,“军队的撤离也是迟早得问题。”


“所以呢?我们是直接就这样前往前线还是降落到周围后?”


同样凑上来得奥良多看着远处问道。


“当然不能直接让骨龙先生直接飞进去,但如果有必要骨龙先生能参加战斗吗?”


「我不会主动介入,但如果只是撤离殿后这点没问题。」


“这样就可以了。”


「要降落了,抓经吧小鬼们。」


说着小胡桃瞬间一个侧身,飞速朝洛夫斯特丹北门旁边的树林飞去。


而背上咬牙忍受着风压的4人不知道的是,将塞都市洛夫斯特丹整个变为炼狱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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