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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火中离别

一小时的时间，将弗拉维·兰斯洛特带回瓮城内，连给康马克·科普特拉将其身上的血迹稍微清理时间都没有，瓮城便再次震动起来。

杀声四起中科普特拉依然一点点用已经染成红色的毛巾一点点清理着，而在她身边的迪卢木多·奥德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得看着她不断重复将毛巾放进水里拧干拿出再放入水里。

终于，除了伤口外的血污清理干净，将一身干净的白色礼服穿戴再兰斯洛特身上后，科普特拉似乎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奥德纳。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我知道该离开了。”看着上前的王权骑士对自己行礼后，抬起放置自己哥哥木板的离开房间后，她看向奥德纳，“奥朗多和内柯西呢？”

“他们在外面帮助撤离工作。”

“嗯，我们去和他们汇合吧，有些事需要改变了。”

说着科普特拉便打开门，奥德纳也快步跟上同时也反应过来。

“改变？”

“是的，我必须同王权骑士一道返回王都。而你们得将任务继续。”

“………”

“佣金上我也会满足……”

“科普特拉。”

听到这里一直忍着很多话的奥德纳终于忍不住，停下并打断了科普特拉。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路上说，我们现在时间……”

“不，有些话我觉得必须现在说清。”

不知是惊讶还是感觉到两次打断自己话语的奥德纳相当无礼，停下的科普特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面前的男子。而看着脸上惊讶表情并停下来的科普特拉，奥德纳长吸一口气后。

“我们要一起回去。”

魔导器室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留下撤退的时间，奥良多你那边如何？”

“这边的魔法师也完成了。”

将自己用现实投影魔法复制出的双子魔导器已经被分别替换下了南面于背面真正的魔导器。在满头大汗完成调整后的内柯西在听到奥良多的回答也送了一口气，后续将魔法石连接到‘复制’的双子魔导器的任务也自然交给了其他魔法师。

从房间走出，的他也正好看到从传送门走出来的奥良多，一个眼神后两次朝着不断带着各种物资撤退众人反方向前进于奥德纳和科普特拉汇合。

路上

“你的复制品能坚持多久啊？”

“半天左右吧，但因为衰减过程就算有魔法石的不断补充，也只是稍微拖慢衰减的过程，再算上对方不断用魔炮攻击城墙，也就9小时左右吧。”

“没想到你连这样复杂的魔导器也能复制。”

“如果是我本身的魔力当然不行，还好这里有足够的魔法石。”

“你过于谦虚了。”

“哈哈……”

内柯西虽然只是一笑，但奥良多对他的评价确实没有夸张，作为要塞都市，除开之前外墙被破坏，墙上的各种魔炮以及巨弩被毁，这里军队中的魔法师可都是有过战斗经验不是什么工会或者佣兵里的普通或者说稍好一些的魔法师，其中也不乏秘术魔法师。但当内柯西在看到双子魔导器后提出自己能复制帮助军队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和撤退后其中不乏有魔法师哈哈大笑以及朝他投来轻蔑或不信的视线。

然而，虽然过程十分艰辛，内柯西依然在自己本身的魔力加上外部魔法石的魔力完成了具现化，除了能够持续的时间外几乎同本体没有差别，这也是为什么很快就完成替换以及布置的原因。

而当两人逆流来到预定地点时，正好听到了奥德纳上面那番话。

“哈？”

“我你，内柯西、奥良多，我们四人一起回去！”

“多多良工会有违逆雇主合理要求的一条吗？”

“雇员在特殊情况也有保护雇主安全的责任。”

“有王权骑士团的人我不认为在返回王都的路上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奥良多正要上前时一旁的内柯西却拉住了他。有些不解的奥良多看向摇头的内柯西后似乎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继续静静得眼前得两人。

“如果遇上卡约尔呢？”

奥德纳普通语气的一句话，但传入科普特拉耳中却犹如一支支冰锥般刺入她的心里。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她顿时双眼再度燃起复仇的火光，并且杀气也从身上弥漫开来。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哪怕是同归于尽。”

“你也样子我一点也不信你能安全返回王都。”上前一步，对视着看着这双复仇和怒火得双眼奥德纳将双手放在她得肩上，“你现在最重要得目标是什么？”

“将入侵者赶出去！”

摇头。

“杀卡约尔为哥哥报仇！”

“我的提问是目标不是现在你最想作得事。”

“回到王都。”

“很接近了。”

“那你说！我现在最该作什么！”

听到奥德纳回答，科普特拉愤怒地挣脱他的双手发泄般怒吼。

“统领这里的将士，成为王，统领整个伊佐。”

听到奥德纳如此平静的回答，科普特拉愣住了，但很快她便会过神来话语冰冷地开口。

“迪卢木多·奥德纳，我警告你这是我王族的家事。”

“但你现在是唯一 一个能真正统领伊佐地正统继承人。这样的状态最终会影响到整个伊佐，最终所有人都无法避免，所以这单单是你王族的家事”

“这种事不用你来提醒我。”

“你刚刚地选择让我觉得有必要………”

奥良多话还没说完科普特拉右边腰间的剑刃已经放在奥德纳的颈部，而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奥良多和内柯西如同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般直接愣在原地。但从两人周围走过更多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后并没有停下。 

“迪卢木多·奥德纳，我最后警告你，哪怕现在弗拉维王族只剩下我一名女性也不容其他人评价。”

“因为我不是王族家臣的缘故？”

“这只是其中一点。”

“看来你并没有明白我前面的意思。”

“奥！德！纳！”

“现在是伊佐王国生死存亡的时刻，如果伊佐不在，王族又有何意义！”

“你！！”

科普特拉手中的剑刃已经划破了奥德纳颈部的皮肤，鲜红的液体已经顺着剑刃浸染到了他的衣领。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在意你的行为吗？”

“我不如哥哥这点不用你来提醒我。”

听到面前的女孩这样说，奥德纳摇摇头微微一笑。

“不，你错了。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伊佐作着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你我这不成熟的争执上。而我相信你其实是清楚的。”

“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泪水顺着眼眶滑下，科普特拉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泪水并没有止住只能任由它落在地上，“但这股无法压制的愤怒和悲伤是怎么回事呢？作为伊佐王国王族最后目前的最后一人的我却是满脑复仇……回答我，回答我奥德纳这是为什么！！！”

看着已经有些拿不稳剑，身体也开始不断颤抖的科普特拉。奥德纳一步一步走进，最终将她握剑的手放握住放下后科普特拉将头重重砸在他左肩上。

“回答我……”

听着在自己肩上抽捏，有些哽咽说出的科普特拉，奥德纳看向前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科普特拉身后于其一样没有表情但周身散发着悲伤的弗拉维·锡。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但却只能忍气吞声一般活下去，所以你现在并不单单是为了向卡约尔复仇同样也是为了向身为王族一员却如此‘窝囊’的自己复仇。但无论你未来想要完成复仇还是悼念，或者领导人民你都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这一切才有机会实现。”

一小会，抽噎声渐小

“你从那里学到这些的。”

“书本和 身边的人。”

“你果然还是那么我不知如何评价。”

“过奖了。”

冥界高殿

“以上就是这次战斗的大致过程。”

单膝下跪的卡约尔·斯特对王座上的拉贵尔·福格尔·多梓·欧佛索诺茨低头叙述了自己同弗拉维·兰斯洛特的战斗到最终杀死对方的过程。

坐在王座上看着下方对自己低头单膝下跪的卡约尔，拉贵尔似乎思索了一会。

“很好。”

“主人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了。”

“那么在下告退。”

卡约尔说着起身行礼后转身正要离开，拉尔贵开口。

“没有右手应该还是十分不方便吧，要不………”

“多谢主人关心，在下已经习惯了。”

打断说完转身的卡约尔行礼后在拉尔贵微笑地目送慢慢消失在它的视线内。

一会

“男爵。”

“主人，老朽在。”

“你如何评价。”

“咯咯咯，虽然依然对主人依然无礼但也已只剩下一副被称为人类的躯壳而已，果然成为了提尔锋承人的使用者后影响也是十分巨大。”

“已经回不去和无礼这一点不用你赘述。”

“咯……恕老朽愚钝。”

“他不是在血池里养伤吗？你对自己打造武器第一次使用没有一点评价吗？”

“这个……老朽实话实说？”

“但说无妨。”

“虽然已经将吸收的庞大魔力融合并能熟练调用，但仍未习得独立空间。不过，就算如此其本身实力已经高于冥界与十字大陆大多数人。老朽一定尽快查明其原因，让其…………”

“好了，不用纠结于此，让其自然发展吧。”

“自然发展？主人恕老朽直言这恐怕………”

“男爵你是需要我重复刚刚的话吗？”

“……是，老朽明白了。”

“没有其他的事退下吧。”

“是。”

莱克塞·科托夫退下后拉贵尔起身看着殿门缓缓道：“没有习得吗？还是在隐藏什么呢？”

“主人，可以让劳斯…………”

“甘福尔，我让你说话了吗？”

“请主人恕罪！”

“你们堕落龙骑士本来该拼死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现在你们两人回到这里不但没事发生一般还得到了我的血不会就认为我原谅你了吧？”

“甘福尔不敢。”

“真是。”看着跪在大殿上的身体发抖地甘福尔，拉贵尔转身，“今天我心情比较好，就惩罚一只手臂吧。”

说完，甘福尔的右臂瞬间与身体分离，接着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但其并没有发出惨叫哪怕一声‘嗯’都没有，只是用左手拿起右臂用已经涨红的脸咬牙看着背对着他的拉贵尔。

“你们俩别想着作什么多余的动作。”

“…是……”

“知道就好，快去医生那里接上，我可不想我的手下有第二个残疾。”

“谢…主人……甘福尔，领…命……”

用全身的力气站起，已经满头是汗的甘福尔稍微行礼后边快速离开。

“怎么样君王之道学到些什么吗？”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郎林罗，拉贵尔坐回王座看向他问道。

“恩威并施？”

“嗯，虽然只对了一半不过算不错了。”

冥界外圈1区

回到住所的卡约尔坐下后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

「意外啊，佣人小姐竟然不在。」

提尔锋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没想到将你封闭在特殊的空间内甚至还加上了各种封闭的魔法阵你依然能同我如此直接对话。」

「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既然你用实力让我们臣服，同时又想办法让作为幽魂的我们不再受到以往一样在提尔锋中的折磨，我们与你的联系从你握住提尔锋开始就不是用空间魔法隔离那么简单。」

「最终变成你们的一员吗？」

「当然这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尽量独立，而且其实现在的提尔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真正印象一个人了。而且我们现在很担心你因为血池的原因将你彻底影响。」

「放心，我能守住本心，那种程度的负面还不至于让我坠入黑暗面。」

「但我们能明显感觉到没使用一次力量你本身的黑暗面就会对现在的你造成一次侵蚀。」

「放心吧，那玩意不会跑出来的。」

「你真是……啊，佣人小姐回来了。」

瞬间卡约尔脑中的声音停止了，几秒后房门打开，抱着纸袋的拉婕出现在门口。将纸袋放下关上门再转身后，原本一脸无聊的她瞬间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看着她的卡约尔。

“欢迎回来。”

“啊嗯，我回来了。”

“有什么吃的吗？”

“抱歉主人，拉婕马上准备。”

似乎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拉婕，拿起地上的纸袋稍微对卡约尔行礼后边小跑着进入了厨房。

「为什么是她？」

「什么？」

卡约尔看着厨房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保持本心。」

「这只是一部分，我们知道你真正想要作的是什么，但我们没能明白为为什么，至少这样并不在你原本的任务内吧。」

「所以你们的结论呢？」

「说实在的，我们在这把剑里这么多的岁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煎熬，希望什么早就没有了，以至于拉尔贵到来之前这里除了杀戮外基本也就只剩下杀戮。而现在这里仍然残酷不乏杀戮外有了秩序。但当看到佣人小姐脸上的笑容，我们尽然第一次近乎一致得认为这样作或许真的会改变一切。」

「看来我确实没有受你们的影响。」

「哈哈，确实啊没想到我们居然也会有如此婆妈的时候。」

短暂的停顿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未来某个时候真的能为这里带来真正的笑容。」

伊佐洛夫斯特丹内城

“公主除了留下殿后的士兵外其余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完锡将一枚魔法石递给科普特拉，而接过的科普特拉看着面前名为殿后实则不可能再回去的士兵长以及之前作为自己哥哥贴身护卫的数十名骑士，脸上依然有些犹豫的她最终还是开口。

“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公主。”站在最前面的士兵长单膝下跪抬头看着她，“殿下的死是我们的责任，而留下的人这里是他们的故乡，他们是绝不允许敌人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得到。只求让我们的家人知晓我们是战死即可。”

“这点自然，你们的家人、亲人我保证他们一定得到善待，除此之外呢？”

“如果可以，请公主说出自己的宣言吧。”

“宣言啊。”看着士兵长身后同样下跪看着她的将士以及远处瓮城不断传来的阵阵爆炸声，科普特拉缓缓闭上眼。而当她再度睁开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犹豫和迷茫，眼神也变得坚定，“愿伊佐大地上所有战士的英魂魂归王座，永世荣耀！”

“愿伊佐大地上所有战士的英魂魂归王座！永世荣耀！”

随着科普特拉身边的锡举剑高呼，在场的千把再阳光下银亮的长剑齐刷刷举起。最终连同科普特拉在内在场所有人都将剑或法杖举起。

“愿伊佐大地上所有战士的英魂魂归王座！永世荣耀！”

而当响彻整个洛夫斯特丹上空的誓言下方在夜空下变为一片火海之时，在远处山上看着这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时，靠在树边的科普特拉终究还是靠着树干缓缓跪在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下来。

而就在所有人都停下看着这一幕默哀之时，奥德纳却上前。站在科普特拉身边的他同样看着整个火光冲天的洛夫斯特丹。

“公主他们完成了他们该做的，我们也应该完成我们该做的。”

“是，完成我们该做的。”

擦了擦眼泪的科普特拉起身，双眼通红地看着面无表情继续看着远处洛夫斯特丹的奥德纳侧脸。

最终，将自己想说的话吞回肚里的科普特拉走到锡旁边。

“我们停下有多久了。”

“不到10分钟。”

“现在出发明早能够到铎苏吗？”

“先锋部队应该能赶到。我们作为尾部应该接近中午能赶到。”

“那就让先头部队护送哥哥的遗体先到，用最快的速度将遗体送至王宫。”

“是！”

“还有，锡你也加入先头部队，只是到达铎苏后你负责同镇长商议防御以及接纳部分难民的事宜。”

“可，公主的护卫？”

“他们会保护我，对吗。”

“当然。”起身转过来的奥德纳走到内柯西和奥良多两人中看着科普特拉和锡道，“以我背上的剑起誓，我们一定会附送公主回到王宫。”

“很好，继续赶路吧。”

科普特拉说完在传令兵的声音中撤离的部队继续在深雪中前行翻越多瑙山前往铎苏。

至此，要塞都市——洛夫斯特丹在一片火光中已己方战死5万将士对方折损6万的战果被罗斯柴尔第二集团军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