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為何會在這裡?」
「…」
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心中的疑問頓時增多了。
再加上先前的經歷和突如其來的震撼,嘴巴如卡螺絲一樣發不出聲。
「哎呀,敢在吾面前問而不答的人汝還是第一個呢。」
雖不是我本意,但在她看來是在我向是在挑釁呢。
彷彿像看見感興趣的小動物一樣,女子緩緩地向我走來。每走一步,變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那強者的威壓。
明明只是短短的距離,卻無法自由的呼吸。就像隨時會被壓扁的螞蟻一樣。
「吾再說一次,汝在這裡做什麼?」
如果要說剛剛是置身在無法呼吸的空間中,那麼現在就是處在連靈魂都無法逃脫的地獄。一切彷彿靜止一樣。同時也能明白,這是她給與的,最後一次正常談話的機會。
「為了變強,為了能改變一切,為了找尋迷惘的我前行的道路。」
對於她來說可能我這只是在乞討力量,可又如何呢?我早已一無所有,我自認我不是最苦的人但也算是經歷過苦。想要力量又有何錯?這就是名為弱者的生存方式。
既使從別人的角度看來,我只是努力在死亡線上爬著。像個醜陋的生物一樣乞求活著,如果連這唯一僅存的,我對我的誓言都不能遵守的話。那就和真正的人偶一樣。
與死亡無關,我並不懼怕死亡。只是怕什麼事都做不到就這麼死去。既然決定要改變,那就要堅持到底。
「是嗎…,汝要不要拜吾為師。」
「!?」
「吾並不會嘲笑汝,因為…吾也曾有過。」
聽了我的理由後她並沒有嘲笑我,反而是類似於同情的情感。這是第一次有人認可我,就算是安慰也好。我也希望有人能感受到我心靈上缺失的心,就算一個人也好。曾幾何時我已不再期待,只因換來的是越來越多的傷痕。
與我不同。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一樣,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竟能讓人感到安心。但那眼神流露出的情感,即使只有一瞬間。
那是屬於和我這一類人才會有的。
孤獨的情感。
「吾名為路德西斯,汝呢?」
「我…真的可以嗎?像我這種…」
明明是如此渴望力量,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退縮了。情緒越來越激動,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被人認可。此時的我就像膽小鬼,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沒事的。」
與方才那凜冽的殺氣不同,此時面前的她只感受的到溫和慈愛的感覺。簡直就與先前的樣子不同。
與神父不一樣,先前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一絲違和感。如今便能理解,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而路德西斯卻不一樣,一絲違和感都沒有感覺到,彷彿就像出自本能的行為一樣。
她抱向了我,那迷人的香味與平淡而沉穩的聲音,彷彿能撫慰人心。緊繃的身心靈自然而然的放鬆了,讓人無法抵抗的感覺。自我冷靜下來前,她就只是靜靜地抱著我,安慰我。
如果說權能讓我第一次接近力量,那麼說與路德西斯的相遇就是改變我的心,
心中那塊枷鎖也隨之而來的解放了。
也許是累了吧,現在就讓我休息一下吧。
「是嘛...這樣或許也不錯呢?汝所期望的平凡生活,希望有天。吾能為…」
路德西斯抱著和他自身一樣的白髮少年,就這樣緩緩地走向森林深處。
與此同時,這世界正因為某個地方憑空消失而感到震盪。此時的七瀨湊並不知道所消失的地方將毫無生氣,寸草不生。直至永恆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