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繁瑣的程序也許沒那麼重要?


於歷史的洪流之中,有一位英雄。


本只是村姑的她拜訪了隱居的賢者,整合了世界中央,蒼鬱草原上所有的部落。


興建城鎮,修築城堡,征伐四方。


最後,她與賢者締結契約,交換了血液,並且生下了五個孩子。


在她老死以前,將自己的名字“露卡維”與“祝福”一同贈與了她的丈夫以及孩子們,五個孩子的長子繼承了母親與父親的名字,即是“最初的王者”露卡維·亞丹。


亞丹繼承了母親土地與人民,自立為“露卡維亞”王,他讓他的四位兄弟鎮守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並且賜予他的兄弟們自己的名字最為家名,隨後,露卡維亞在五兄弟的共同經營下逐漸壯大,他們也將露卡維亞這個名字保留下來,成了最初的貴族。


隨後的幾十年,也開始有其他國家逐漸落成,並且學習了露卡維亞血緣與家名的傳承儀式,而後在騎士宣示效忠時,簽訂契約,訂下婚約時,會給予對方自己的血液作為最大的敬意。


幾十年後位於世界中央,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露卡維亞,仍然無人能敵,諸國開始發現了異常。


賦予血液與家名之後,只要被家族承認,並且自己接受了祝福,就能夠獲得力量,但是卻有人發現了些許異常。


祝福,有時會伴隨詛咒。


接受了家名的人們,被稱為貴族,除了與王族親近之外,他們也背負起責任。


受血液者,將會受到詛咒,詛咒是家族的傳承。

為貴族者,將會受到祝福,祝福是家族的傳承。


並不是強制性的,但是一旦與血緣聯繫,對於家族責任的使命感,就會化為己身巨大的意志。

只要是家族的渴望,就會逐漸成為自身的渴望。


不過,並非會因此就成為行使使命的機械,它只不過是引導自己的血族,讓他們能夠與先祖們走往同一個方向罷了,就像是父母對於子女的期盼。


有些人會甘之如飴,有些人會將其視為毒藥。


傳承,傳承,傳承,重複,重複,重複,像是齒輪一樣運轉著,讓社會能安定的持續前行。


如此的責任代代相傳下來,即是現在的貴族。


不過,當中也有人是拋棄了責任與家名去追尋自身所想的人們,但是,其存在只需用手指便能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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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塔多西領主館)


雖說是領主館,但是其實是將城堡直接改造而成,馬塔多西本來就是一個夾在露卡維亞和南方之間的國家。


因為直接拆除城堡重建十分浪費時間與資源,也會讓原本國家裏的住民感到不舒適,於是直接將其改內部建成了領主館。


當然,偌大的城堡不會只給領主住。拆除了王座,並且將揭見聽改成歷史博物館,原來的後宮也變成了圖書館,屯兵場則是訓練士兵的地方,不過普通人只要買票或是預先登記就可以進入。


「歡迎來到馬塔多西城,請由在下為兩位英雄帶路。」


安娜和利昂在騎士與老年執事的引路下,穿過開滿花的庭園,來到了城堡中的別館。


到了別館時,騎士行了一禮便連忙離去,城堡平時並不會如此冷清,領主將下人近乎全數都遣去進行修繕作業,所以才會如此。


「總感覺有點緊張…」


「原來妳也會有緊張這種情緒?」


安娜瞪了利昂一下,但是他只是聳聳肩,然後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髮。


雖然安娜本身非常的粗神經,但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跟領主見面。再加上她時常看的小說裏不太正經的內容,導致腦中有一些對於貴族這個詞的奇怪幻想。


利昂完全知道這點,但是他已經嘗試過解釋了,然而安娜根本沒什麼在注意聽,於是利昂便帶著有些複雜,卻感覺有趣的心情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展現出些許慌張的心理活動。


領主館內是用有打過蠟石材鋪成,也比地毯更容易護理,燈泡是使用不發熱的魔石燈。


「挺挺樸素……嘛,也不錯。」


利昂看著四周,思考著這個領主的習性,雖然已經有了千年之久的時代鴻溝,但是只要看著一個人居住區的配置與裝飾,基本上就是能稍微窺見其性格與處世方式。


不過,雖然他平時會四處奔波,與人交談並且獲取情報,但是對於現在有權勢的家族,其實他也並不了解。


平民日常生活的水平基本上跟所謂的貴族已經差不多了,但是不同的家族通常為了彰顯力量,或是其品味會將錢花在一些外觀上的東西。


並不是有哪裡不好,那是一種人類與生俱來的需求。


總之,這也是千年來利昂久違的與大家族交鋒,他心裡有些雀躍,期待著對方會用怎麼樣的話術與他辯論。


但,他的期待大概會落空就是了。


數分鐘的步行之後到了領主的接待室,年邁的執事不急不徐地敲了門。


“叩叩叩叩”


「少……領主大人,在下帶冒險者安娜,以及冒險者利昂來了。」


「來了嗎?!快請進!」


執事打開門之後帶著他們入座,並著手開始準備茶具,坐在質地普通的沙發上。


利昂抬頭一看眼前有位金髮碧眼,看起來十分女性化的長髮青年,蹦蹦跳跳的過來握住安娜的手。


利昂有瞬間皺起眉頭,沒有人發現,包括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接著,長髮的青年放下不知所措的安娜,往利昂的方向走去。利昂先行站起屈身行了一禮,之後與青年握手。


「您好,我是冒險者利昂,這位是我的同伴,安娜。」


「小哥你好阿,痛!?幹嘛打我?」


「阿,失禮了領主大人,她比較口無遮攔一點。」


安娜發現對方是個文弱又開朗的人之後就開啟了放鬆…應該說是放肆模式了。


「沒關係,不必如此拘謹,先來喝點茶吃點點心吧。」


執事端上茶跟糕點,青年優雅地坐下開始吃起餅乾,一臉放鬆的幸福樣子。


「那個…少爺?」


「阿。失禮了,僕(日文的boku口氣)是阿萊·馬塔多西,承接了母親家名,是這座城市的領主,對於先前你們英勇的奮戰,僕再此獻上最高的謝意。」


阿萊吞下餅乾起身行禮,利昂同樣回敬一個普通的召招呼禮,安娜有樣學樣,之後大家坐下抿了一口茶。


「你是利昂先生?」


「是。」


「嗯?就只是利昂嗎?」


「沒錯,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這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了,阿萊所說的話當中蘊含著詢問對方家名的含義,利昂的回答則是表達出“自身沒有家名”


但是利昂很困惑,明明只是普通的招呼鞠躬,不是騎士禮儀,也不是特殊的區域性禮儀,為什麼仍會被問這個問題。


身為公爵家的次子,就算只是私生的庶子也仍然學習了禮儀以及對話的方式,再加上當冒險者時的生活,成為他在征服世界時很大的助力。


但是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是用“比較禮貌的冒險者”的交談與禮法,卻還是讓人抱持懷疑的態度。


雖然他認為自己的演技非常完美,實際上的確非常完美,沒人能夠真正參透他的內心,但是,一個人給他人留下印象時,不是只有言行會造成影響。


首先光是精緻長相就會讓人留下好感,雖然很遺憾,但是不論在那個世界,第一印象都是從外貌開始的。


再來,也是最重要,他的氣場跟氣質,這並不是誰都能察覺,倒不如說,能察覺的人反而是少數,只有直覺異於常人的人,才能夠發覺那極為細微的異處。


「沒什麼,失禮了。」


「沒關系,那麼。請問領主大人為何傳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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