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某位神官的過往

我的名字是漢特森‧歐爾,是拯救世界的六位來自異鄉的勇者當中的神官的後裔。


那時,神官與聖女幫助當時因為魔王軍的來襲因而民心喪失的利伊教會回復民心。雖然神官在討伐魔王的過程中喪生,但聖女將他的意念藉由自己傳達下去。因此利伊教會藉由教主聖女以及已故神官的意念,一舉成為勇利結依聖國的信仰中心。


在去討伐魔王前,神官有與當地女性結合,留有一子。這孩子就是日後的利伊教會的大教皇,而我就是利伊教會第五十代大教皇之子,也是下任大教皇的接班人。


但說是接班人也不對,因為一些原因。大教皇-父親早就放棄我,轉向培養我弟弟繼承這職位,關於這件事有些說來話長,還請聽我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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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誕生於一個美滿的家庭,身為大教皇的父親以及溫柔體貼的母親,讓當時的我十分驕傲。雖然父親並不允許我在外稱呼他為父親,但這也不減我對父親的憧憬。也因為這憧憬,也讓我想跟父親一樣,成為一名神官。在當聽到我成為神官見習生時,母親為我高興。但若是當時我有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站在母親身後的女僕她臉上所浮現的,名為憎恨的神情,或許就能更早點拯救母親......


成為神官見習生後,就經常在教會跟家裡兩地徘迴。雖然辛苦但對當時的我而言,這反而是一種考驗、考驗我是否成為一名神官的試煉。


在教會學習時,我經常見到會有各式各樣的女性進去父親所在的房間。原本我以為那些人是為了聆聽更多教義才去找我父親,畢竟教會發出的教義僅僅紀載最基本之事。


當時的我十分天真,對教會以及父親毫無懷疑之心。直到我當上見習神官的那年........


因為卓越的能力,我破例在十歲那年能當上只有十五歲的男孩才能擔任的見習神官。而就在我剛從父親手上接過代表進入神官行列的胸章,高興地返回住家要向母親報備這件喜事。


就在我打開大門,前往客廳尋找母親時,卻看到在客廳中央倒臥在血泊中的母親身影。我當時察覺到母親還有一口氣,打算衝上前治療時被藏在死角的影子手上的刀刺入腹部。確認刀子深入我腹部後,影子再把刀拔出然後就站在原地,瘋狂大笑。雖然我努力用治療阻止血流出,但因為治療不及失血的速度,我最終還是慢慢失去力氣倒下去。在即將昏厥過去時,我努力地看清對方的身分,這時我才發現那個發狂大笑的影子是一直待在我們母子倆身邊服侍,那位女僕。


過了不知多久,我努力撐起眼皮。當我從床爬起時,先是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修道院所屬的醫護室後,於是起身去尋找父親,想詢問有關母親以及女僕的事。就在我硬是忍住不知何來的暈眩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父親房門時卻聽到足以讓我努力的一切毀掉的對話。


那時,我正站門前聽到父親與另一位我不知道身分,應該是男性的人這麼說:『卡瑟琳娜跟安提亞,你都處理好了吧?』


『是的!我已經將殺害你深愛的妻子的女僕私下處裡掉了,以後你不會再見她了。另外卡瑟琳娜老家,我也以五十萬拉歐賭上嘴巴,確保不會有會有損教皇名聲的謠言。』男人畢恭畢敬地對父親這麼說。


『嗯,辛苦你了。不過我應該跟你提過,卡特琳娜不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也不愛她。』父親先是誇獎對方後再反駁對方的話。


(這是什麼回事?父親不愛母親,那我所知道的那副景象究竟是........)


就在我對父親的話震驚以及疑惑時,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父親接著這麼說:『雖然卡特琳娜替我生個十分有才能的孩子,但也不代表她就從我的情人升級為妻子。你應該知道吧,大教皇是不能娶妻。因此我不會有妻子,不過也沒限制我不能沒有情人啊.......雖然已經無法再次擁抱她的身軀了,不過也因為這事讓我的名聲更加浩大。這也算因禍得福吧,哈哈哈』


大笑幾聲後,父親再繼續說:『不過啊,安提亞那傢伙也真是的。明明就跟她說只要乖乖服侍,我就會多給他一些優待啊.......果然在打掉我的孩子後,就該找個名目驅逐她啊.......雖然她殺死卡特琳娜這件事,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稍微判輕點。畢竟那傢伙居然想用漢特森當上神官的名義強迫我退位並且娶她,這種事想知道也不可能啊!就算她不動手我也會動手......但她居然連漢特森也動手,這我可就沒法明眼放過了......差點忘了,漢特森情況如何?』


聽到父親提到我的名字,我努力穩住因為打擊而顫抖的身子。雖然對父親剛才的言論有些遲疑,但我還是選擇先不放一邊,繼續聽下去。


男人這麼回答父親:『是,關於漢特森的狀況.......根據首席神官的報告來看,在第一時間本人的治療有讓血液沒那麼快失去,然後事後也盡量輸血給他。不過.......』男人說道這,吞一口口水。


父親對男人的停頓有不滿地說:『不過什麼?』『不過因為事後調查發現,安提亞所使用的不是一般匕首,而是兩百年前魔王軍四天王之一的吸血大帝所使用的,帶有吸血鬼詛咒的匕首。因此判定就算治好本體,但之後也可能會因為本身無法自體產血所以會有去襲擊人的可能,所以.......』


『夠了!不用說了』父親打斷男人的話,然後沉思一段時間。接著大聲地說:『那個該死的婊子啊.......沒辦法了,只好把漢特森驅逐第一順位。另外也把他的見習神官資格永久冷凍,不准他繼續上升。』


男人似乎對父親的狠毒有些措手不及,失聲地問:『這、這麼爽快就驅逐!?他好歹也是你養育五年的孩子吧.......』不等對方說完,父親直接打斷他:『也就五年的時間,不足以讓我當他是我兒子。而且我也不能讓一個可能會成為怪物的人當教皇......我記得,應該還有其他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傢伙吧。總之,幸好我有多留著備品.......』


男子似乎是放棄繼續上訴,於是開始說明剩下的人選:『.......我知道了。跟漢特森年紀相符的一共有這些,至於能力.......』


之後那個男人說了什麼,我並沒有聽到。在聽到父親放棄我以及因為體內有怪物的基因,因此只能永遠當個見習神官之後,就腦袋一片空白地轉身離去。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等我察覺時就已經到了修道院的地下牢房。雖然近幾年沒有再使用了,但那裏是專門關著對聖國有害、罪大惡極之人。看著長年沒人使用、空無一人的牢房,我想到剛才的對話,我心想:『既然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吸血鬼,去吸取聖國人民的血。那麼這裡,就十分適合我這個大罪人啊。』想到這,我不禁笑出來。


就我輕笑幾聲後,有個跟我相似、有些幼稚的聲音從我左側的牢籠傳來。『你為何在這?這裡並非是像你這般高貴之人可來之處。』


我聽到這話停止笑聲,接著用自虐的口吻說:『像我這樣高貴之人?你搞錯了.......我擁有吸血鬼的基因,是總有一天會去襲擊人民,罪大惡極的怪物啊.......既然如此,這裡就是最適合我的地方啊!』


聽到我自虐的話,聲音的主人不但不害怕反而笑著說:『身體裡有吸血鬼基因,也就是你跟在下一樣,都是留有異形之血的人,是嗎?』


我聽到這,也對聲音的主人感到好奇。於是我往左邊牢籠走去,接著我看見一個與我年紀差不多,但身體有些消瘦,留著長到地面的黑色長髮的男孩。


似乎是聽到我的腳步聲,男孩於是抬起頭,用他那有神的雙眼看著我。


看著眼前的男孩,我開始疑惑著為何他這裡的事實。雖然想詢問,但最終我放棄這念頭,轉而向他說:『那個.......你好,我是漢特森。是位見習神官,不過是永久的啊.......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聽到我的自我介紹後,也跟著自我介紹一番:『在下名為我流也,是六位異鄉勇者之一的騎士後裔-來也兒與獸魔之森的居民-覺所生之子。』


這就是我跟他-我流也,第一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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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就像我偷聽的那樣。父親、大教皇不但將我踢出大教皇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改立另一位、應該是我的異母弟弟的男孩為第一順位繼承人。而就在我失去順位繼承的同時,我的見習神官也被永久凍結。永久凍結,這也就代表我將沒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在那之後,我的人際關係也有了變化。原本以往會來來找我、大部分的神官修女,開始不再來找我。有的甚至還會在暗中嘲笑我,嘲笑我是因為過於驕傲自大,才會被教皇被拋棄,可悲的傢伙。那些人離開我後開始去找剛成為第一繼承人的弟弟,大概是想從他那裏拿到一些好處吧。


雖然這樣劇烈的改變,確實讓我在第一時間有些困惑。但我也很快就接受了,畢竟我找到一個跟我一樣的人、我人生中第一位的朋友。


在我被父親踢出第一順位,半強迫式地趕出住了十年的家後,拿著自己的衣物準備前往教皇向皇帝請願後打造,名為修身殿的地方時,他曾向我提問有什麼想要的。雖然可能是想展現自己寬宏大量的一面,所以才向我詢問。若是以前的大概會高興地飛起來吧,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無謂的事。


那時我向教皇提出,希望與我流也一起去離宮的請求。那時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提出這請求,所以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並不擔心他會反悔或是拒絕,因為他在詢問我有什麼想要的當下雖然是在住家門前,但周圍也有許多圍觀者。所有人都知道:大教皇言出必行,不好反悔或是拒絕這請求。因為這樣會傷害到大眾對教皇甚至教會的形象,因此只好咬牙切齒地答應這件事。


在我看到教皇同意後就自行轉身,獨自前往修身殿。在離開家門後的幾公尺,我就看我流也拿著大包,呆站在原地的窘樣。


於是,我快跑到我流也身旁。叫住他後稍微解釋情況,看到他點頭表示懂了後一同前往修身殿。


修身殿位在教會的南方,距離一般居民居住的商店有段距離,十分靠近國境。在前往的過程中,我跟他講解下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以及管理者的相關情報。經過不算短的時間,兩人終於走到應該就是修身殿的建築物大門前。


雖然我對居住地並沒有抱持太大希望,認為不太可能會給我們這種放逐之人太好的房子。但我到達並且看到現場時,還是感受到一些無言感。這座建築物與一般居民所居住的房子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差別大概是,建築明顯是用很高貴的材料做的這點吧。


我對皇族無聊的行為感到無言,然後往旁一督。看到我流也一臉看到驚奇事物,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想著他應該是從小就被關起來的,會好奇也是理所當然,邊往大門敲兩聲,告訴房客我們已經到了。在我敲門完後裡面傳來腳步聲的聲音,接著大門開啟。


當大門從內往外開後,一個看似十歲上下,留著淺灰色短髮,有著同樣顏色的瞳孔的男孩從裡面鑽出。


似乎是剛整理完房間的樣子,頭上還有汗留下。他邊看我邊說:『初次見面,你就是今天要過來居住的漢特森,對吧?我從國王那得知了.......那這位是?』說完,他看向我流也疑惑地問。


我流也大概是第一次接觸人,所以有些手足無措。看他的樣子大概沒法好好說話,於是我就幫忙介紹:『他的名字叫做我流也,跟我一樣也是被放逐到這裡的傢伙。嘛,今後就多指教啊!』說完,我賊笑地看著對方。


對方點頭表示知道後也向我倆自我介紹:『我叫阿諾德,是這裡的管理者。請多指教』說完打開大門,用歡迎的態度請我倆進入。


我流也見狀,小聲地說:『打擾了。』後就拿著行李走進屋內。而我看著屋子思考幾秒後,也跟著拿起行李走進屋內。在確認我們都進去後,阿諾德就關上大門。


在我被放逐的那刻,我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去相信任何人。直到我跟阿諾德交流過後,才讓我再次去信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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