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搭乘渡船

    早上起來的時候,雪已經停歇,但積雪已經積到了普通成人的胸口差不多高,路都被堵住了,無法順利通行。沒辦法,一行人只好拿起雪鏟,依照布蘭的指示,鏟出一條通往渡口的道路來。


    「各位加油啦~累了我會幫你們回復的~」


    露娜坐在不久之前還被雪蓋成雪堆的篷車上,邊慢慢駕著車,邊對著前方辛苦挖路的眾人加油打氣著。


    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皆手拿雪鏟,在前方賣力的鏟著雪。


    「到底為啥會積這麼厚啊…都已經可以把俺給埋了。」托爾不禁出聲抱怨。


    「我也沒想到短短六小時,雪就能下這麼多,看來今年的氣候跟往年比比較不一樣啊…」


    布蘭有些抱歉的回道,早知道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篷車開到渡口去了,按篷車的最大速度來算,應該是能趕上的才對。


    「人算不如天算,布蘭你就別在意了,就算昨晚趕去渡口,也不如在溫暖的旅店裡休息來的好。」傑洛姆察覺到布蘭的心思,便回答說。


    手中的雪鏟插入前方的積雪中,然後一小堆雪便被抬起,拋到了一邊去。


    「不過休息的代價就是要花時間來處理這事就是了。」


    鏟雪雖然是件體力活,但至少往好處想,多虧了冰冷的氣溫,這期間他們基本不會流汗,所以並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累了的話,只要說一聲,身後的露娜就會給自己施加一發回復術,就能接著繼續了。


    「來得…及嗎…」一旁的杰克也邊鏟雪邊問。


    「還行啦」布蘭有信心的回答「按我們現在挖的速度,再一個多小時就能到渡口了,而船十點才會開呢!」


    載人跨越月湖的船,一天只會有兩個班次,一班在早上十點,另一班則在下午四點。而現在不過才剛過七點不久而已,時間還綽綽有餘呢。


    就在此時,前方不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聲音,是無名跟約爾夫。


    「哈哈!我看你現在已經被我狠狠甩在後頭了吧!約爾夫!」無名大笑著說。


    「還…還不都是因為你偷跑!」


    「什麼偷跑?!我這叫搶佔先機!」


    兩人現在正在比賽誰鏟雪鏟的比較快,所以明明慢慢來也沒問題,但兩人卻已經鏟到前方一段距離之外的位置了。


    「他們兩個還真有活力。」托爾聽了兩人的對話後說著「不過比這個到底是要幹嘛?」


    「不知道,但這樣也不壞,畢竟他們兩個還年輕,有些玩心才好不是嗎?」傑洛姆回應道。


    「這樣說起來也是…」


    托爾想了一想,自己年輕的時候,的確也常和朋友做不少蠢事。


    「喂!無名!」後頭的露娜在馬車上站了起來,對前方的無名呼喊著,聲音在周遭回盪著。


    畢竟是坐在馬車上,視線比較高,所以她一就能看到前方無名與約爾夫的位置。


    「幹嘛?!!」無名為了保持領先,回應期間仍不停的鏟著雪。


    「你挖歪了啦!渡口的方向又不在那裏!所以約爾夫早就超越你了喔!」


    「……」


    聽了這話,無名那邊一陣沉默,接著沒過多久,一個十分不雅的字眼就從他的嘴中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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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小時後---月湖渡口


    在經過約莫十個回復術之後,眾人總算是抵達了渡口,而約爾夫與無名的競賽,由於無名的失誤,結果由約爾夫獲得勝利。最後約爾夫從無名那贏來了一枚金幣。


    「可恨啊…要不是我失誤的話,我早就贏了。」無名把金幣交給約爾夫時說。


    「誰叫你要偷跑,絕對是因為這樣所以遭到報應了。」約爾夫也不甘示弱的說。


    「喔?報應是吧?那肯定是給你的囉!」無名話剛落下,就順勢用地上的雪迅速捏了顆雪球,砸向了約爾夫,並正中了他的臉。


    「…無名你~!!」莫名其妙被雪球砸的約爾夫,氣得也捏了顆雪球打算還擊,但無名當然是躲掉了,而且轉頭就跑。


    「無名你給我站住!」


    「略~誰要聽話啊?」無名還不忘回頭吐舌嘲諷。


    約爾夫這還是第一次對無名生氣,他追在無名後頭,不斷對他丟雪球,但對方總能閃過。


    兩人在周圍跑來跑去的,最後是傑洛姆出手終止了這場鬧劇,他在無名經過自己眼前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讓他停了下來。


    約爾夫一看無名被傑洛姆抓住,以為傑洛姆是要幫他,但當他把雪球丟向無名時,傑洛姆卻將雪球擋下。


    「好了,別鬧了,小比賽而已,又不是什麼生死對決,傷了彼此的和氣可不好,都趕緊給我上船去。」傑洛姆這麼說。


    「可是無名他…」


    約爾夫正想抗議,就被傑洛姆打斷。


    「沒有可是,弒龍者應該要夠沉著,怎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


    約爾夫見傑洛姆責備自己,不禁有些失落,沒想到無名還火上加油。


    「對啊~約爾夫,聽到傑洛姆說的…」


    話還沒說完,傑洛姆就從地上抓了一把雪,然後硬生生塞進了無名的後頸衣領內。


    「哇啊啊!!!冰死人啦!!」傑洛姆突然的舉動令無名措手不及。


    「這是你作弊還輸不起,加上胡鬧的懲罰。」傑洛姆放開無名,後者拉著衣服在雪地上跳來跳去,嘗試將掉到後背去的雪抖出來。


    雖然費了一番功夫,但最後還是成功地把雪抖出來了,不過一部份的雪已經融化在了衣服裡頭,微濕的衣服,帶給了無名一陣惡寒。


    「嗚…真沒想到傑洛姆你這麼狠,這可會出人命的啊…」


    「多謝讚美,弒龍者對付敵人時,確實會有些狠心。」


    看到傑洛姆替自己出了口氣,還有無名狼狽的樣子,約爾夫笑了笑,心中的氣頭也算是消了。


    看向了他們所要搭乘的船,那是一艘樣貌特殊的帆船,船上有一個寬廣的平台,似乎就是為了能讓車子停靠在上頭一起運輸而設計的。


    反正也沒別的事要做,所以一夥人就先上船了,船長在船與碼頭間放置了一塊大長木板,好讓布蘭能夠將篷車行駛到船上停靠好。


    「歡迎上船啊?只能說淡季的客人真少,載一趟基本都湊不齊十個人呢!」


    船長身上的衣裝極多,可以說是全副武裝,外觀上看起來就好像穿了副洋蔥狀的盔甲,整個身形圓滾滾的,頭上也是耳罩面罩、護目鏡、圍巾樣樣不缺。


    「不過你們還真走運。」船長再收了船票錢後說「再過幾天,這艘船就要趁淡季送去維修保養了,你們再晚幾天來可能就沒辦法連車一起載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眾人心理皆如此想道,畢竟過了月湖後,離淨水之地還有好一段距離,沒車的話他們就只能搬著一箱箱物資,走到淨水之地去了,光想起來就感覺要累死了。


     在船上等到了十點後,船長準時出發,但是他卻將船帆給收了起來。


    「诶?不用帆嗎?那這船現在是要怎麼前進啊…」還在打冷顫的無名問船長說。


    不靠風力的話,依這船的模樣,也不太可能是用划的,更何況船上除了船長外沒別的船員。


    「現在這時間風是往山那方向吹的,開了帆才前進不了,現在就是要用另一種方法。」


    只見船長拉下了舵旁的一個拉桿,船居然自己向前動了起來。


    「靠船底裝的魔法裝置產生推進氣流,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能讓船動起來。」


    月湖的渡湖運輸算是重要的大眾運輸產業,以往都因為風向問題,船在一天內只能跑來回一趟,在領主菲莉亞的決定下,在幾年前幫船訂製了魔法裝置,雖然昂貴,但效果十分不錯,船的班次也因此增加到了兩班。


    大船在湖面上穩定前進著,湖面相當清澈,而且並沒有過大的起伏,清楚地反映出了水面上一切的倒影。約爾夫將頭伸出船外,看著自己水裡的倒影,腦袋中浮現了一個問題。


    「吶,托爾。」他問了離他最近的托爾。


    「啥事?」托爾回應。


    「都已經會下雪了,那水不是應該也要結冰了嗎?為什麼月湖完全沒有結凍呢?」


    要是月湖結凍的話,大概也不需要搭船了,直接乘篷車跨越冰面就好了。


    「這還用說,當然是因為月湖啊…」


    托爾說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要說啥,印象中自己好像聽誰講過,但是被自己給忘了。


    看眼前約爾夫還等著自己的答案,托爾便決定呼叫外場支援,把最清楚這裡的布蘭叫了過來。


    「什麼事?」布蘭聽到有人叫他,便很快過來了。


    「約爾夫這小子想知道為啥月湖不會結凍,你講得會比較清楚,所以交給你了。」


    托爾成功的將問題推給了布蘭,雖然布蘭也蠻樂於回答,不怎麼介意就是了。


    布蘭從甲板上拿了個空水桶,用繩子綁住後拋到湖裡,打了一桶湖水上來。


    「捧一口喝喝看。」布蘭說。


    於是約爾夫便照做,用雙手從水桶中捧了點水喝了一口,然後他感覺到一股能量跟著水流入他的體內。


    「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約爾夫點了點頭,布蘭便接著解釋。


    「那是因為月湖裡頭,含有非常純淨的魔素融在裏頭。」


    「魔素?是組成魔力的那個東西對吧?」


    「沒錯,月湖是由永存山上的融冰匯聚而成的,而那些冰中,據說就有著許多魔素,所以才會造成月湖的湖水飽含魔素的現象。根據淨水之地學者的研究,水中的魔素量越高,水在冰冷的環境下就越不容易結冰,這就是為什麼天氣這麼冷,月湖仍舊會保持液態的原因。」


    「恩…恩…」第一次聽到的約爾夫和忘了的托爾都理解的點了點頭。


    「不過雖然不會結冰,但也是有壞處就是了。」


    「啊!這俺會講,換俺講。」托爾見布蘭要講到自己記得的部分,便把發話權搶過來。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說「壞處就是富含魔素的水在日常生活中不適合接觸過多,會造成身體內魔力量的異常,所以淨水之地各處,由月湖往下游分支出的河流,都得經過處理之後才能拿來使用在各種途徑上。」


    「就是這樣,完全正確。」布蘭附和著。


    「哦…原來如此。」約爾夫想了想,突然浮現出了個想法。


    「不適合接觸過多,所以只接觸適量會有幫助嗎?」


    「這個嘛…」托爾搔了搔頭,然後想了起來「有的,偶爾飲用可以增加魔力量。」


    「約爾夫你就別想了,用這種方法增加魔力,絕對不會比認真訓練增加魔力來的有效率。」


    露娜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決定參與進來。


    「之後幫你訓練魔法的肯定會是我,我可不會讓你用這種手段增加魔力,根本是浪費時間與精力。」


    說到訓練魔法,約爾夫實在不能不感興趣,緊接著問。


    「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訓練魔法?」


    「還早的呢…」露娜果斷地回道「傑洛姆跟我說過,等到你劍術精湛之後,他就會讓我開始教你了,不過那恐怕還要很久一段時間吧?」


    「劍術精湛…?那是到什麼程度?」約爾夫不解的問。


    「別想太多,之後訓練也多努力就是了,沒準他心情好就會先讓你過了。」托爾說。


    「我們說的可是傑洛姆诶?依他認真程度可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


    「啊…說的也是」托爾恍然大悟「用杰克說的詞,他已經是個訓練狂魔了。」


    「喂,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真以為我聽不到啊?」


    傑洛姆已經不知不覺到了托爾身後了,不過這次他沒有多理會被他嚇出一滴冷汗的托爾,而是直截跟約爾夫說。


    「新的訓練內容我也已經想好了,到了淨水之地後,我會立刻安排給你,給我做好心理準備。」


    「是…!」約爾夫沒有一絲怠慢。


    「記得也要給他時間好好休息!」露娜提醒道。


    「知道啦…」傑洛姆隨口回答,不怎麼想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渡船已然過了湖中央,距離對岸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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