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七章 商談

    犬之助守在主子浩介身旁,讓淨水之地的守軍帶著他們前去覲見淨水之地的領主、水精靈女王菲莉亞。來到陌生的土地,而且不久之前才剛擺脫海盜的攻擊,令他現在戒心大增,左手保持將刀微微提出刀鞘的狀態,只要現在有不安好心之人膽敢接近浩介,要他瞬間拔刀斬殺人都不成問題。


    「犬之助,雖然我知道你想確保我的安全,但可以稍微把殺氣收起來嗎?都嚇到這些盡忠職守的衛兵了。」早察覺他心思的浩介令道。


    犬之助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氣,甚至令周遭護送他們的衛兵們直打冷顫,就怕這位異鄉人突然動手砍人。


    「真是對不起!少主!在下只是放不下心而已。」


    想到自己現在過於緊戒的舉止可能有失禮節,有損主子的顏面,犬之助趕緊向浩介道歉。


    「沒關係,我沒多介意,不過我們現在確實已經在城裡,而且領主還有派人前來護送,你就稍微放輕鬆點吧?」


    「遵命!」犬之助打起精神回道。


    兩人被護送至不凍港的東北側,離岸不遠處,建有一座大型的庭園,被大理石護欄所圍住,兩人在進入園中之前,一位著盔甲的水精靈短髮女子前來接見他們。


    「淨水之地大將軍,薇拉,受命前來帶兩位金屋的貴客,覲見菲莉亞女王。」出於禮儀,薇拉向犬之助及浩介行了個四十五度禮說道。


    「麻煩妳了,大將軍閣下。」浩介微微點頭回應。


    「在帶兩位入園以前,請將手邊的武器暫時放置在此處,女王有令,任何刀械兵器,一律不許帶入園中。」薇拉走至犬之助面前,對他說明「如有不便,還請見諒。」


    犬之助看了看自己的愛刀,然後又看了看浩介,似乎有些不情願。


    「來到這裡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快交出去吧。」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犬之助也只好乖乖卸下佩刀,將其遞到上前負責託管物品的衛兵手裡。


    「多謝閣下的配合,那麼接著請跟我走。」


    薇拉接著便帶領二人進入園內,園內開鑿了相當多的水道,河流幾乎遍布了園內,河水匯聚到其中幾塊區域,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大型池塘,塘中培育著各式各樣的水生花卉,多為淨水之地土生土長的品種,不過也能夠看到從別的大陸引進的植株。


    庭園的中央,建有一棟小型神殿,水從神殿壁上被排出,流出的水被引導後形成屏障,遮蔽住了神殿的入口。


    薇拉將一手的盔甲脫下,並用手觸碰了水屏障,在接觸到屏障的瞬間,她的那隻手發了光且變得透明,短暫的幻化回水,並在停止接觸之後,又變回了血肉之軀。


    水流在數秒鐘後,朝左右兩側分開,展開了一個缺口,讓三人得以通過。


    走進了神殿之中,神殿內矗立著一尊尊巨型的雕像,從天花板流下的水流落在雕像上頭,雕像刻的是水精靈歷代的王,雕像雖說矗立已久,但卻不見半點腐蝕、或青苔生長於上。


    眾雕像與水圍繞著中間的平台,三人走到了平台上,一旁雕刻著現任女王菲莉亞的雕像便有了動靜,雕像上嵌的藍寶石眼發出光芒,圍繞著平台的水迅速地湧到了平台上頭。


    湧上來的水開始塑造形狀,很快便有了人形,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原本普通的水,就轉變成了水精靈女王的形貌,現身於三人前。


    犬之助和浩介都知道過水精靈是由水生成,且能夠變為水的型態,但他們都只看過像薇拉剛剛那樣部分身體換化薇水的情形,像這種全身轉化的情形還是第一次看到,也算是開了開眼界。


    也許是因為剛轉化完成的緣故,女王菲莉亞的皮膚還帶了點天空的青藍。水王冠漂浮在其頭頂上,她的身上穿著淺藍的長薄紗,薄紗底下的身形若隱若現,無法看清。


    「女王陛下。」薇拉單膝下跪回報「我帶金屋的少爺和其部下回來見您了。」


    「謝謝妳,薇拉,明明妳須處理的事還很多,我還勞煩妳去接人,真是辛苦妳了。」菲莉亞


    「一點都不,我的女王。屬下光能聽到妳的一句慰勞,就萬分欣慰了。」薇拉堅定的表示,然後便站起身來,再度對浩介及犬之助行禮。


    「正如女王陛下所言,我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理,容我先行告退了。」


    說完,薇拉便先行退場,打開入口屏障,留三人於神殿內。


    「兩位好,雖然已經相當清楚了,但還是稍微介紹一下,我是菲莉亞,水精靈第十二任王,與淨水之地現任領主。」菲莉亞等薇拉一離開便說。


    「本人名為金井浩介,東方大陸商團---金屋的二當家,很榮幸見到女王陛下您。」浩介行禮回說。


    「在下山口浩田,為少主的護衛武士,請多多指教!」犬之助抱拳回道。


    「請容我先道個歉,在這場重要的會談中穿著的這麼不正式,我剛好快結束例行的祈禱,正好閣下你們就來了,也不便讓你們這樣重要的客人多等,所以就讓薇拉把你們直接帶過來了。」菲莉亞深感歉意。


    「女王陛下,不用不太介意這點,以我們當前的狀況,能夠越快的完成商談自然就越好。」


    「聽聞你們在來的路途中遭遇了海盜的襲擊,所幸閣下安然無恙。」


    「未能查覺到海盜的詭計,遭到埋伏是我們自己的失誤,雖說損失了四艘護衛艦,但是這趟旅程所運送的貨物皆完整的保存在我所乘的主船上,所以這接下來的糧食買賣並不會受到影響。」


    「看在過去的商貿合作上,我會安排最好的船匠迅速修復好你們船的一切受損,這次你們所運來的商品,也不用收取關稅,好彌補這次遇襲所帶給你們的損失。」


    「您客氣了,女王陛下,不過本人認為,比起金錢的彌補,我現在比較在乎的是那群海盜的後續處理。」


    他們遭遇襲擊的海域,是在祕法大陸與東方大陸海上商路必經之地,他們在逃脫時,雖說也趁機擊沉了幾艘敵船,但還有很多殘餘黨羽存在。這樣的話,很難保證,下一次他們的商船會不會再次遇襲。


    「也是,讓海盜繼續在海域上肆虐的話,對於往後的商貿行為定有很大的威脅。那麼我很快就會派遣淨水之地的艦隊,出海剿滅海盜,如何?」菲莉亞改口提議。


    「女王陛下,依本人之見,派您的艦隊去剿滅海盜似乎並非好的決定。」


    「喔?閣下這話怎講?難不成是認為我淨水之地的水師,會覺得區區海盜集團棘手不成?」


    「絕非如此,我只是想,假如陛下您的艦隊出馬,可能會打草驚蛇,難以將海盜一網打盡,所以本人有個提案。」


    浩介開始向菲莉亞說明自己的計畫。


    「我們這次之所以被海盜得逞,是因為他們偽裝成了求救的商船,才成功接近我們,給了我們奇襲。所以我想,不妨等到我的船修好之後,讓我帶上幾艘新船,假裝是要走原路回程,引敵方上鉤後再出其不意將其剿滅如何?」


    「原來如此,假裝自己是毫無戒備的肥羊,好引野狼出現嗎?真是不錯的主意。但是閣下,對方肯定對他們所處的海域十分了解,你們主動入對方的地盤,不會太過危險嗎?」


    「我在來的航程中有記下一些資料,知道一些熟知海況且值得信賴的人可以傭雇。而且身為金屋的成員,必當有債必還,有仇必報,這次那群海盜讓我們蒙受人力與物資的損失,我應當親自帶隊償還這股蒙羞才行,否則就不配擁有將來金屋繼承人的身分了。」


    「少主…」一旁的犬之助聽了,甚是感動的樣子。


    「而且,依對方的船隊規模來看,剿滅他們後所能奪得的資源,沒準扣除我們遇襲的損失後,還會有餘呢!你說是不是?犬之助?」


    「少主所言極是!」犬之助回道。


    「呵呵,居然是考量到利益得失做的決定,雖然閣下您年紀尚小,但卻著實令人敬佩呢。」菲莉亞佩服的稱讚道「那麼到時,我就親自選派一些精銳部隊加入你們的行動吧!」


    「那還真是感激不盡。」浩介回答「那麼我們就接著談論往後數個月,祕法大陸對我們商團所預定的糧食採購方案吧?」


    「那是當然了。」


    菲莉亞拍了拍手,從一旁的水池底下便飄出了一張圓桌及三張椅子,自動擺到了三人之間,菲莉亞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兩位坐下來談。


    「請坐吧?我有蠻多想要講的,應該會花上一段時間,一直站著交談也是挺累人的呢。」


    這些桌椅應該是特殊材料所製,兩人坐下的時候,剛從水中出現的椅子竟然已經乾了。


    「上次你們運過來,那個叫做大米的作物,引進後便頗受歡迎,不知下一次運送貨物時…」


    兩人一坐好,菲莉亞便開始了她的意見發表,其中還不忘偷偷殺價,所幸浩介都有認真的在聽,都及時的出言修正,否則又得多虧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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