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章 試航

    兩天之後---離不凍港不遠的海面上


    一艘長約四十公尺的帆船緩緩的前進著,不同於一般的船隻,此船沒有甲板,吃水極淺,就算在淺海海岸也能順利航行。


    在兩側船身,釘放著十幾面的圓形盾牌,每面盾牌上都繪製著不同的顏色與圖騰。船首和船尾高聳,幾乎就要與桅杆差不多高了。整艘船全以木造,完全沒有參雜任何的金屬構造。


    船首雕刻著一顆外表凶狠的龍頭,逼真的雕刻不禁讓人認為,下一秒它就會噴出火來似的。


    奧拉夫現在就在右舷後方的舷側掌舵,感受到現在吹拂的海風,方向有些許改變,他便大聲吆喝。


    「風向對了!把帆全放下來吧!」


    「收到!~」


    「……」


    聽到奧拉夫的命令,被分派負責收放帆的杰克與布蘭便立刻將半收的方形船帆全部放下。


    在順風的情況下,船隻的速度瞬間翻了個倍,正全速前進當中。


    傑洛姆一行人,現在正搭乘著奧拉夫三兄弟的船,三人有一段時間沒有出海了,所以在試航以找回航行的感覺時,順便也讓傑洛姆等人先一步來試乘他們的船。


    傑洛姆一行人在過去也曾有因委託而要出海,不過像奧拉夫他們的這種船,他們倒也是第一次乘,多少有點不熟悉。


    在行駛一段時間,從淺水區進入到深水區後。高登和托爾分別站到了左舷與右舷,拿起望遠鏡眺望遠處的海面。


    「高登,阿俺是要找什麼?有什麼線索嗎?」托爾問道。


    「找海面上白色的浪花,有看到就代表那裏有浮水魚群。」


    「喔!那俺沒看到。」


    「烏拉夫!漁網準備好了嗎?」奧拉夫大聲問。


    「還沒,太久沒用,漁網好像有哪邊纏住,我在解了。」


    烏拉夫和傑洛姆正將一大張漁網一點一點的檢查,並把打結或纏住的地方小心解開。


    「快點喔!最好是在遇到魚群之前解開,免得到時只能眼睜睜看著魚跑光。」奧拉夫提醒說。


    「知道啦!~」


    傑洛姆默默的檢查眼前的漁網,然後細心地解開纏住的部分。看向邊上剩餘的三人,無名和約爾夫兩人暈了船,仍然不舒服,所以他出言詢問道。


    「露娜,他們倆人好點了嗎?」


    「噁……」兩人趴在船身上,除了發出一些聲音外沒法做其他事情。


    之前搭月湖渡船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月湖的水面非常平穩,加上渡船本身速度不快,所以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現在在海面上,海浪的起伏相當的大,加上船速已經很快了,所以才更容易暈船。


    「看起來是還沒好轉啦…」露娜一邊回道,一邊持續的替兩人施展治癒術「剛剛奧拉夫給的暈船藥已經讓他們吃下去了,只要他們別在藥效發揮把藥吐出來,應該很快就會沒事了。」


    「呃…可以開慢一點嗎…?好不舒服…」約爾夫懇求著,感覺一小時前吃的早餐隨時都會從胃往上衝出來。


    「恐怕我只能回答不行,畢竟這次出航就是為了讓你們在到時行動時,能夠習慣海上的狀況。到時候我們與海盜戰鬥時,可不會慢吞吞的行駛啊。」奧拉夫果決地說「而且我讓你們吃的可是我們故鄉祖傳的特效藥,沒準找到魚前你們就會好了。


    「不過到底為什麼我們要來捕魚阿…」無名從緊閉的嘴中擠出一個問題「沒別的事好做了嗎…?」


    「畢竟我們三兄弟每次出海,不是捕魚就是劫掠,不帶你們去捕魚,難不成你們想去劫掠?」


    「聽起來不…唔…!」


    還好無名趕緊摀住嘴,否則就怕是要吐的稀哩嘩啦了。


    「俺看你小子還是先閉嘴別講話了,咱們可也不想看到你吐的樣子。」托爾對他說。


    大概躺著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有,中途都沒有勉強起身行動,安分休息的約爾夫先一步好轉了。


    似乎是藥起了功效,原本難受的暈眩感及胃部的翻攪都已舒緩許多,至少已經可以做到在船上移動了。


    「確定自己沒事了吧?」傑洛姆向過來幫忙的約爾夫確認。


    「恩,好一點了。」


    「那就好,無論何時,不管是受傷、生病或單純不舒服,好好休息、讓身體回復才是最重要的,才能迅速回到能夠應付任何情況的狀態。」


    「我也沒事了!」無名坐起身來宣布,但看來並不像他講的那樣。


    「不,你沒有。」露娜用力推了他的額頭讓他躺回去「別再逞強了,你起碼還要再乖乖躺個十五分鐘左右才行。」


    「煩诶…」


    約莫再過了幾分鐘後,持續觀察著海面的托爾像是發現了什麼。


    「俺想俺看到要找的東西了!」他用望遠鏡看著一處說。


    「真的?」


    同樣負責搜查的高登也看向托爾看的位置,望遠鏡的視野中,該處的海面有著許多白色的浪花,還可以看到有魚從海面下跳出的畫面。


    「大哥!四點鐘方向,大概半浬的位置。」他向奧拉夫通報。


    「收到!布蘭,杰克,收半帆。」


    奧拉夫轉舵將船向轉至目標方向時,收到命令的兩人同時執行命令,等到船隻更加接近目標之後,奧拉夫隨機要兩人將帆全部收起,並把船錨放下,船速漸減,最後剛好停在了浮水魚群所處的海面上方。


    約爾夫看向周圍的海面,靠近之後,水面上不再有魚跳出,雖說看不到水面下的情形,但魚應該還聚集在下頭。


    奧拉夫將舵給固定好,然後走到船邊上,活動活動筋骨,進行熱身,順便還給自己施加了『高階體力強化』、『高階速度強化』。


    「漁網準備好了嗎?」他向烏拉夫問。


    「準備好了。」奧拉夫回答,然後同傑洛姆等人將漁網展開。


    「那我下去囉!記得用『魔力感測』看著。」


    說完,奧拉夫深吸一口氣,就跳下了船,潛進了海面下。


    「他這是要幹嘛?」


    無名也回復的差不多,現與約爾夫、烏拉夫及傑洛姆一同拿著張開的網子站在船邊。


    「大哥下去趕魚了,等到他把魚集中的差不多時,我們就下網,然後就能豐收了。」


    「怎麼趕魚啊?魚不會游的比人還慢吧?」無名提出疑惑。


    「我們三兄弟水下功夫可是很有一套的,在水裡的靈活程度跟在陸上基本差不了多少,然後再用魔法做點輔助,捕魚就很輕鬆了。」


    奧拉夫發動『魔力感測』,看到了海面下奧拉夫的魔力,以及龐大的魚群。自己的大哥在水下高速移動著,在水下各處發動魔法震波,將分散的魚群集中至一處的同時,也避免了魚群逃跑。


    看到水下的奧拉夫大幅揮手之後,烏拉夫便大喊下網。


    漁網被撒出,將大批魚群罩住之後往下沉去,網在沉下水底的同時,奧拉夫全程監控著,以確保沒有魚從網底逃出。


    等到網邊的墜子碰觸到海底地面,烏拉夫便拉緊網繩,將網底的開口束攏,網內的魚就無處可逃了。


    「很好,這個手感,肯定是抓到了不少。」高登邊拉著繩子邊說。


    船上的人開始合力將魚慢慢的拉上來,露娜邊上看著,沒有她的事,無聊的她便也發動「魔力感測」,看了看周遭。


    然後,她看到一隻巨型的生物正朝水底被網住的魚群接近。


    「各位!有大東西接近了。」


    水底下,奧拉夫也察覺到了有東西接近,看向自己感覺到的方向,就看到一大條的巨型海蛇正朝自己這邊迅速游來。


    「喔!天殺的。」奧拉夫在心裡咒罵,明明捕魚正順利著,偏偏就要有東西來攪局。


    肺活量異於常人,加上有施加魔法的他,還能在水下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加上水下的靈活度,就算是當下的情況他也是能夠戰鬥的。不過只可惜他的斧頭放在船上,所以現在要打也只能赤手空拳的應付。


    巨型海蛇明顯是衝著他們捕到的那網魚來的,要是自己不做什麼,大概等等整網魚就會被直接咬走。奧拉夫游到魚網與巨型海蛇之間,打算等巨型海蛇接近之後,進行阻擋。

    

    敵方看見有人擋在食物面前,目光從魚身上集中到奧拉夫身上,張開血盆大口,打算先拿他當開胃小菜。


    雖然體型巨大,但巨型海蛇終究只是沒什麼大腦的生物,奧拉夫看準時機,將魔力集中至右拳上頭,等到海蛇衝到自己面前的那刻,揮拳向牠的頭部揍去。


    雖說在水中,力道被減輕了不少,但這拳的威力依舊驚人,直接把巨型海蛇揍到了一邊上去,受到攻擊的牠先暫時游遠,不過因為被激怒,加上其應該沒那麼輕易放過獵物,所以可能很快就會再折回來。


    奧拉夫抓緊時間往上游,總之先去拿武器再說。


    「呼!~」他一出水面,就先補充了口氧氣,雖然還可以憋很久的氣,但正常呼吸還是比較舒服。


    「奧拉夫,沒事吧?」按奧拉夫的實力來說不太要緊,但布蘭仍出言關心。


    剛剛,露娜告知有東西接近後,其他人便也用「魔力感測」觀察,然後就目擊到沖來的大型生物被奧拉夫一拳揍走的畫面。


    「沒事!巨型海蛇,小場面罷了,高登!我的斧頭丟過來。」


    「喔!」


    高登一聽,就把放在一旁的長柄斧拿起,扔給了水裡的奧拉夫。


    奧拉夫一把接住,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潛回了水裡。


    過沒有多久,眾人拉著的漁網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劇烈拉扯了一下,整艘船都因此搖晃了起來,在最前方拉著繩子的托爾還差點因此掉下船去。


    幾秒後,他們面前的海面就漸漸的被新鮮血液給染紅,血腥味傳進了鼻腔之中,不怎麼好聞。


    就在眾人還沒開始擔心奧拉夫的安危時,他就再度衝出水面,被血沾滿全身,血淋淋的他一手舉著斧頭,另一手拿著一顆不算小的魔核大聲宣布。


    「問題解決!魚也沒事,繼續拉上來吧!」在新人面前露了一手,他似乎相當得意。


    「大哥,在上來之前,先在海裡把身上的血洗乾淨吧!魔物的血滴到船上是很難清的。」


    「不用你提醒我也清楚。」


    等到奧拉夫上船時,漁網也被成功的拉到了船上,網裡滿滿的都是魚,是相當大的一筆豐收。


    魚網被拉上船後,裡頭的魚還在網中不停的跳動著,都還生龍活虎著。


    「這麼多魚要怎麼處理?沒冰起來會壞掉吧?」無名提問道。


    「不用冰啦!反正我們也沒要帶回去。」奧拉夫拿毛巾擦乾自己說。


    「沒要帶回去?」無名有些不解,都辛苦捕到了魚,不帶回去是要幹嘛?


    「我們又不是漁夫,捕魚只是興趣罷了,可以活動身體,又能夠吃到好吃又新鮮的魚。不過捕太多也吃不完,帶回去又麻煩,所以挑完料理起來好吃的魚後,其他的就會放回海裡了啦~」奧拉夫解釋道「布蘭!你挑幾條好的吧!今晚的晚餐就吃鮮魚大餐了!」


    「我也正打算這麼做呢…」布蘭回答,然後就開始挑選剛剛就決定好要下手的目標。


    「你挑紅魽阿?太棒了,這魚可下酒了。」托爾看著布蘭挑的魚,高興地講著。


    「煮湯、清蒸、紅燒都不錯啦,不過這次我也蠻想試做看看東方大陸的刺身料理。」


    「喔?生魚片啊?那到時就讓烏拉夫去幫幫你,他之前才跟東方大陸的人請教過片魚技巧呢!」


    「喂喂!生吃魚還是有風險的,布蘭,你料理完後記得叫我去放一下『淨化』啊!我可不想吃得滿肚子細菌跟寄生蟲。」露娜慎重的說。


    等待布蘭挑選食材完畢後,眾人便將剩餘的魚放回海中,然後揚帆準備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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