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二章 海戰

    奧拉夫的船隻及薇拉的部隊,在載有浩介的商船旁護航著。


    由於這次的行動,對外是全程保密的,所以除了行動參與者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次出航並非是要回程,而是要剿匪。三艘護衛艦上頭的,是善戰的部隊,而非普通的水手。


    船隊的船速沒有很快,只是普通的順風行駛。


    在出航前的準備時間裡,奧拉夫就先讓約爾夫和無名吃下了暈船特效藥,多虧如此,現在無名和約爾夫才沒有像上次試航時一樣,暈船暈到無法行動。


    在奧拉夫的指揮下,布蘭和杰克迅速且切實的收放船帆及調整方向,好讓這艘船的船速能夠配合浩介乘的主船。要不然一不注意,以他們的船速,一下就會超過主船了。


    「還沒看到敵人的影啊?咱們接近了沒?」托爾從望遠鏡中沒有看到任何其他船的身影,所以問了問正看著海圖,更新他們所在位置的烏拉夫。


    「快到了,照我們目前這速度,大概再不到半小時,就會到上次船隊的遇襲地點了。」


    「聽浩介說,上次敵人是偽裝成前來求救的商船接近他們,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會蠢到對同一個船隊用同一招的,所以這次他們想襲擊的話,應該就是直接打過來了。」


    之前船隊遭到襲擊時,有四艘護衛艦護航,現在則只有三艘,更何況奧拉夫他們的船與一般常作為護衛艦的船隻相比,大小小了許多,在敵方的眼中,或許會被當作是因之前的損失,而造成的防衛減弱,進而增加他們前來突襲的機會。


    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了目標的海域,浩介乘的主船在這時以信號旗傳遞訊息,告知說主船要放全帆加速了,要其他船隻比照辦理。


    「加速啊?」奧拉夫看到後說「也對,在之前遇襲過的海域還慢慢行駛,敵人看了也會覺得不對勁。」


    船隊以剛剛的兩倍速在海上前進,引誘目標的餌已經撒下,接著就只能看看目標會不會如期咬鉤了。


    很快的,托爾就看到了其他船隻的身影。


    「有了,三點鐘方向,有其他船隻。」


    透過望遠鏡,托爾看到了有四艘船隻,它們處在遠處的海面上,但沒有朝他們前進,而是漸漸朝反方向遠離。


    「讓我看看。」一邊的高登接過望遠鏡,仔細觀察對方的船隻「沒掛旗,而且船隻樣貌跟數量都吻合浩介說過的,估計就是對方了。應該是有看到我們才對,只是沒打算打過來而已。」


    「沒準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哪個倒楣蟲被他們抓到了吧?」烏拉夫猜測。


    此時,有人便用了通訊魔法聯繫奧拉夫。


    「喂?怎樣?」奧拉夫詢問對方。


    「奧拉夫閣下,浩介大人看對方不上鉤,要我們改為主動追擊敵方了,你們做好準備。」對話另一頭的是薇拉。


    「喔!不演了啊?那收到,你順便轉告一下浩介,再往前的海域深度會漸淺,礁石數量也很多。他那艘大船一不注意就會觸礁,要格外小心。我們先上啦!」


    「先等一下…!讓我們先擬定…」


    不等對方說完,果斷切斷通訊魔法之後,奧拉夫立即轉舵,將船艏對準了敵方的船隊。


    「反正沒有事先規劃追擊時的方針,那就讓我們來當個破敵先鋒吧!」


    擺脫了護衛艦的身分,不用再跟隨主船左右,這艘船總算是能展現它最大的速度。


    奧拉夫胡來的決定,並沒有遭到誰的反對,倒是約爾夫提出了疑問。


    「我們這樣直直衝向敵方不會有問題嗎…?」


    果不其然,快速衝向對方的結果就是立馬被緊戒,四艘敵船無一不將目光放至朝他們衝來的不明船隻身上。


    該如何進行應對,對方的決策相當之快,畢竟才剛滿載而歸,保險起見,直接擊沉對方是最輕鬆的。


    敵方最大艘的船隻將船艏調轉,上頭的人員將安裝在船頭,蓋著某樣東西的布移開,布下方,是一架巨型弓弩。


    「果真是穿龍箭啊…」托爾端詳著那架弓弩,以及一旁擺放的巨大黑箭說「啊…發射過來了。」


    話音剛落,對方就從百公尺外朝他們射出了一發弩箭,穿龍箭以飛快的速度朝他們襲來。


    「我來處理。」露娜說完,便將一手舉高凝聚能量。


    光能量快速聚集,在弩箭接近之時,她便將手朝前,把凝聚完成的光能量往飛來的弩箭釋放出去。


    「『光炮』!」


    光球被發射出去,與弩箭猛烈碰撞後產生爆炸,其威力使弩箭的力量減弱,最後在抵達船隻之前就落入海中。


    「他們準備下一發弩箭要多久?」露娜向托爾問。


    「每發弩箭之間的準備時間大概半分鐘,我們很快就要接近對方了,我想妳現在可以準備防護盾了。」


    「那好,布蘭,穿龍箭應該有足夠威力能突破我的護盾,所以我施放護盾的期間,穿龍箭就交給你應付了喔?」


    「放心交給我吧!」布蘭拿起他的大盾,比了個讚說道。


    露娜將手中法杖舉起,轉了一圈後敲擊了船甲板,一個魔法陣在她的腳下張開,魔力開始從她的杖底持續傳遞到整艘船周遭,


    「『守護屏障』。」


    在她詠唱的同時,一層淡黃色的透明屏障便圍繞在了船的周遭。


    下一發弩箭在預期的時間內射來,由於雙方距離拉近,弩箭很快地就接觸到了屏障,在短暫的停止後,穿龍箭將屏障射穿,朝船的桅杆擊去。布蘭舉起盾站到弩箭與桅杆之間,並將魔力集中到他的大盾上。


    魔力使本就堅硬的盾變得更為堅固,硬生生的將稍微受屏障阻擋,威力有所降低的弩箭擋下。


    屏障雖然被射穿一個洞,但也以極快的速度立刻填補了起來,並無大礙。


    失去力量的弩箭掉落在甲板上,被托爾收了起來,說是等打敗敵人,連著弓弩一併歸還沒準能拿點獎勵。


    掌舵手已由奧拉夫交棒給高登,他和烏拉夫則已經拿好長柄斧在做熱身,等等一接近敵方船隻就要登到對方船上了。


    「我們倆等等就先上了,你們別跟我們搶,上下一艘知道了吧?」他提醒著傑洛姆。


    「放心…沒要跟你們爭的意思。」傑洛姆早有此意。


    船隻已經相當接近敵船,敵人的弓箭手便開始朝他們發射弓箭,可是區區工見怎能射穿露娜設下的屏障,全給彈了開來掉到海裡。


    高登將船快速貼近對方,在短暫的片刻間,奧拉夫兩兄弟便各自對自己施展了「高階跳躍提升」,然後縱身一躍,從船上瞬間跳到了離他們有快兩層樓高的對方甲板上。


    所幸屏障只會阻擋投射物而非生物,所以兩人才沒有直直撞到上頭。


    在兩人登到對方船上後,高登馬上跟對方脫離開來,先駛離一段距離後,再貼到下一艘船旁,他們的船隻在對方的大船間,可說是穿梭自如。


    「再去三人就好!還得有人幫忙開船才行,快一點!」高登朝其他人喊道,畢竟身為比較小的船,要是一直靠在對方旁邊,處境是相當危險的。


    「托爾,你和無名待著,約爾夫,你、杰克跟我上去。」


    「啥?!為啥我和(他/這小鬼)要待在船上啊?我也要上去打啊!」托爾和無名齊聲抱怨道。


    「時間緊迫,決定就決定了,有意見之後再說。」傑洛姆直接回應。


    「杰克,麻煩了。」


    「知道…了…」


    說完,杰克便替傑洛姆與約爾夫也施加上「高階跳躍強化」。


    可能是強化的效力,約爾夫可以感覺到腳底有一種浮空的感覺。


    「約爾夫!跟上!」


    「恩!」


    傑洛姆和杰克往對方船上跳去,約爾夫見狀,便也馬上跟進。


    一跳就跳了幾公尺高,只能說第一時間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等等降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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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分鐘後……浩介的船上


    「少主…待在外頭很危險,你還是回裡頭等到戰鬥結束吧…?」犬之助拔出刀刃護在浩介一邊,就怕有箭矢飛過來射中浩介。


    「我才不要只是乖乖躲在後方,我想親眼觀察戰況,更何況,現在還只是遠程的相互射擊而已,加上有你在邊上,我可沒那麼容易受傷。」


    分析目前的戰況,薇拉與奧拉夫等人正牽制著敵方的三艘船隻,而浩介這邊則是負責對付對方的主力船隻。


    在距離尚遠的情況,對方仍能持續朝他們射擊穿龍箭,幸好薇拉事先在他的船上派駐了不少的法師,在連發魔法飛彈的應對下,箭矢雖然還是有幾發擊中他們的船,但都沒打到什麼重點位置。


    他們目前已經進到了較淺的海域,在嘗試逼近對方的同時,還得先注意水面下可能暗藏的礁石,熟悉對方就利用了這一點,多次成功的與他們拉開距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佔著這地形加上長射程武器,在登艦作戰之前我們就會被消磨掉不少精力了。」浩介邊看著船員修補被穿龍箭擊破的船體,邊分析道。


    「诶?」犬之助在此時注意到某艘船正往敵方主船快速接近「那是奧拉夫閣下他們的船?」


    維京船從旁切入,在淺海中高速行駛,完美繞開底下的暗礁,朝敵方主船逼近,敵方朝他們射擊,但似乎沒什麼用。在短暫接觸之後,船隻又馬上駛離對方,再度朝其他敵船前進。


    雖說不清楚他們做了什麼,但敵方主船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穿龍箭的攻勢也漸緩,浩介見狀,立即下令。


    「敵方應該是出了什麼狀況,趁現在接近敵方,準備登艦突襲!」


    等到雙方船隻相當靠近之後,船上的水手們便朝對方船隻拋出勾索,勾住船身後便拉繩,使雙方船隻靠攏。


    對方船上的弓手為了阻止我方,接連射倒了好幾名船員,但很快的他們便無法再射擊了,因為斧子很快地劈進了他們的腦袋。


    浩介看到了協助者,是奧拉夫的兄弟烏拉夫,他在敵方的船上橫衝直撞著,就算被眾多敵人包圍,也能夠用手中長斧劈出一條路來。


    「還奇怪是做了什麼,沒想到居然是讓人跳上了對方的船啊。」


    對於這亂來的作法,浩介雖認為有許多不妥,但就成果而言,效果可以說是很不錯。不只是他,對方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能從比船甲板低數公尺的地方,直接跳上他們的船吧?


    船身已與對方靠攏,我方的船員放下登船板,陸續登上對方的船,與對方船員廝殺起來。


    就在此時,敵人重新填裝好了船首的穿龍箭,打算以極近距離對他們射擊,而瞄準的目標,似乎正是浩介的位置。


    以穿龍箭的威力,人要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被射中,恐怕會直接血肉橫飛、支離破碎了。


    犬之助就在這時縱身而起,一蹬就從浩介身旁,飛身來到了弓弩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輝出手中的刀刃,乾淨俐落的斬下了操弩者的首級,以阻止穿龍箭的擊發。


    斬擊的速度與精度過高,被斬之人的腦袋飛出之時,身體還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無人操控,還打算發出弩箭,所幸犬之助早意識到會有此事,所以緊接著又斬斷了對方的雙手。


    鮮血從斬出的斷面噴出,經過幾秒後,對方失去動力的身體才倒了下去。


    正當犬之助打算摧毀弓弩,不讓對方還有使用的機會時,浩介的呼喊叫住了他。


    「喂!犬之助!那東西很貴重,別砸了,之後要收回的。你現在還是去幫一下烏拉夫閣下和其他人吧!」


    犬之助一聽到少主的命令,立馬收手,大聲回覆遵命之後,轉身加入了甲板上的混戰。


    不同於隨性的烏拉夫,犬之助的每次出手都注重效率,快速且皆往敵方要害攻去。對方的人員雖說有些實力,眼力跟得上犬之助的刀刃,但身體卻無法躲開如雷一般快速的攻擊,只能眼睜睜冰冷的刀刃刺穿自己的軀體。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混戰,敵人已經處於劣勢,而正當作戰進行的無比順利時,意料之外的狀況便發生了。


    「前面的小心啊!!!」


    從自己後方,船另一側的方向傳來了熟識聲音的叫喊,浩介才剛轉身要查看,船隻就遭受到猛烈的撞擊,撞擊的力道之大,直接讓他往前摔倒,倒地前頭還撞到了一旁的木扶手。


    「呃…怎麼回事…」浩介撐起身來,右額傳來痛楚,用手一摸就沾上了鮮紅血液,看來是撞破了額頭。


    他勉強爬了起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狀況,結果原來是其中一艘敵船直接的衝撞到了他們的船上。


    用船隻直接撞向其他船進行攻擊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一般船隻的船身並沒有那麼堅固,若沒有經過特殊改造,衝撞攻擊可是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敵人的船看起來就是普通船隻,怎麼會有衝撞的打算?


    所幸撞上來的船隻比他們的船小,所以只是對他們造成了大幅的損傷,而沒有直接撞沉。


    一個人影從衝撞上來的船隻上跳到他們的甲板上,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警告聲的主人奧拉夫,只見他不停地向船上的人道歉,看來道歉的原因,肯定與這船衝撞上來的理由拖不了關係了。


    「這等等要是不問個明白,可就不行了呢…」浩介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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