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九章 乏力

    靠著沿途的閃光標記,確定自己走的方向沒有偏離正確路線。無名背著約爾夫不斷朝下坡前進。

    

    由於地勢陡峭,好幾次無名都差點跌倒滾落雪坡,但都及時站穩了腳步。

    

    雖然是背著風雪走的,但卻絲毫沒有好走一點的感覺。


    「應該是快到了才對…真是…約爾夫你背起來怎麼感覺這麼重啊…」無名忍不住抱怨道。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也知道目前身為病患的約爾夫,最需要的就是一處能讓他好好休息的地方,在這暴雪中背著他移動,只會讓他的病況隨時間增長而已。


    簡單確認了一下約爾夫目前的狀況,呼吸還算規律、卻相當沉重,厚實衣物包裹住的身體持續發燙著,並不算太樂觀。


    地上的標記越漸稀少,應該是快抵達上一個紮營地的位置了,無名見狀,將步伐加速,他們在離開紮營點繼續前進時,都會將營地保持在隨時可以復原的狀態。


    但當他靠著最後的標記走到紮營點時,卻發現到此處已經沒有他們先前保留的樣子了,只剩下一些殘破的痕跡,似乎是有什麼刻意破壞了這裡。


    「這…開玩笑吧!」


    沒辦法順利重建營地了,該怎麼辦?無名在腦中快速思索著,繼續往下走,再往上一個營地前進?不行,在沒有標記、加上手邊沒有能夠確認方位的工具,自己要是走錯就糟糕了。


    看著自己的身上,在剛剛急迫情境的影響下,自己現在有的裝備,只剩下腰間掛著的他的短劍、和一把工兵鏟而已。


    先在曾經的營地周圍找了一處看似恰當的地點,然後將約爾夫放下,拿起工兵鏟,不假思索地挖起雪洞來。


    只能先做一個簡單的避難空間了,剛好身處背風的山坡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否則現在就不是在挖避難雪洞,而是在自掘墳墓了。


    幸好之前幾次紮營裡,布蘭在講有關雪山遇難求生措施時,自己還有稍微聽一下,不過真的也只是稍微而已,自己現在在挖的雪洞,也不知道挖的正不正確,但還是先挖出來要緊。


    盡自己所能,一個自己認為還算過得去的雪洞很快就完成了,明明只是挖了個洞而已,在洞內的感覺就比在外頭溫暖上不少,實在是很神奇。


    「好,趕快把約爾夫搬進來,讓他先好好休息吧…接著再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還能用上的東西。」


    在腦中建構好計畫的無名,立馬出洞打算執行,但當他鑽出洞外後,原本應該坐在洞口外的約爾夫卻不見了蹤影。


    「怎麼會!約爾夫!」他急忙叫喊道,但沒有人回應。


    約爾夫現在應該連走動都很困難,怎麼可能莫名的就消失了?!趕緊觀察洞口附近的地面,便發現到了一道足跡,足跡很深,留下它們的人腳步踩得很重,趁還沒有被下著的雪抹消,無名趕緊跟著足跡走去。


    足跡不可能是約爾夫留下的,考慮到營地有明顯被破壞的樣子,是其他人做的?有人一直跟著他們嗎?!而現在那人打算把約爾夫帶走?是為什麼?


    多虧足跡踩得夠深,追蹤起來不怎麼費力,無名沿著對方的足跡奔跑,才過十幾分鐘而已,對方帶著約爾夫應該走不遠才對。足跡往前一段路後,便朝山上的方向延伸,既然是往上走,那速度應該是更慢了才對。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有一道人影在前方的風雪中出現,無名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對方的肩上扛著另一人,應該就是約爾夫錯不了了。


    「喂!你這傢伙!把約爾夫還來!」


    無名用手阻擋迎面而來的風雪才能看清前方,對方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喊聲,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下。


    在風雪的銀白之中,無名能夠看到對方的雙眼,散發著明亮的藍色光芒。


    雙方站著對視了幾秒,對方似乎沒打算多理他,繼續往前走去。


    「喂!打算無視我嗎!都說了快把約爾夫還來!」


    無名拔出腰間的短劍,慢慢拉近與對方的距離,必要的話,就算得動粗也得把約爾夫搶回來。


    查覺到無名逐漸接近自己,對方再度停下腳步,足夠近的距離讓無名總算能夠看清對方的模樣。


    對方並不是人,在看清對方樣貌之後,無名在腦內斷言。


    對方並非生物,而是一副冰冷冷的鎧甲,由不透明的白冰所構成,鎧甲的風格,並非祕法大陸這邊的作工,反而帶給人多一點東方大陸那邊的感覺,對方的腰間上,還配帶著之前他看過,金屋的犬之助所拿的武士刀,只是同樣是由冰打造。


    也許是把覺得拿劍靠近自己的無名認做成了威脅,在完全沒有緊告的情況下,對方在再次回頭的瞬間,另一手將刀刃拔出,以極快的速度斬向了無名。

    

    無名有反應過來,但這記拔刀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他來不及拿劍抵擋,只能選擇向後閃避,只可惜刀刃老早就劃破了他的皮膚。


    他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還有自己鮮血的溫熱,紅色的鮮血被斬擊潑灑到雪地上,就好像顏料滴落在純白的畫布上。


    無名向後倒去,值得慶幸的是,這下斬擊所造成的傷口不深,無名用一手摀住細長的傷口,從地上坐了起來。從以前到現在,自己還沒被刀砍傷過呢,現在體驗起來原來是這麼痛的。


    對方揮出那刀後,也沒打算繼續追加攻擊,只是加快步伐,繼續扛著約爾夫向前走去。


    自己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帶走,無名慢慢站起身來,拿著劍的手緊握著。


    「都砍傷別人了…還想要…」


    憤怒的情緒充滿腦中,感覺除了流出體外的血液外,還有什麼東西從體內湧了出來,流動著。


    「裝沒事的一走了之嗎!!!」


    無名怒吼著衝向對方,並揮出短劍砍向對方,就在那一瞬間,連無名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一道電光竟在同一時間,從自己的短劍劍鋒併出。


    對方似乎也被這道突然的雷光給嚇住了,沒有選擇拿刀,而是直接用手臂阻擋攻擊,短劍的劍刃打在了冰鎧甲上的同時釋放出了雷電,但冰的硬度卻異常的堅固,這下攻擊和雷電只是造成了冰鎧的部分碎裂而已。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但自己的攻擊有效,無名便緊接著打算揮出下一刀,不過對方這次就沒有如他所願了,居然直接抓住短劍的劍刃,短劍以驚人的速度結冰,冰塊直接將劍與無名的手凍在了一起。


    封鎖住無名的攻擊能力後,又將手掐在了無名的脖子上,無名嘗試掙脫,但剩下的手沾上了自己的鮮血,根本抓不住由冰組成的對方。


    彷彿能夠奪命的寒冷從咽喉散播開來,而受其影響逐漸遠去的,則是自己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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