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一章 治癒及痛苦之冰

    一片黑暗,這是約爾夫醒來後周遭的景象,明明沒有一絲光亮,但是很神奇的是他居然還能清楚看見自己。


    待在黑暗之中,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之前也到過這個空間似的。對了,在去年與諾瓦分散、被傑洛姆他們救了的那晚,自己做的夢一開始也是身處黑暗之中。


    身上還穿著登山用的厚重衣物,就自己僅存的記憶,自己應該是還病著、還很虛弱才對,但現在自己卻完全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看來現在自己是在夢中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還真是個意識相當清楚的夢境呢。聽說在夢裡不管想什麼都會成真,要不自己現在就來試試看?


    約爾夫閉眼嘗試想像自己周遭的景象變化,又嘗試想像有金銀財寶出現在自己面前,但當他睜開眼後,什麼都沒改變,仍舊只有一片黑暗。


    「看來行不通呢…」


    既然沒法操縱夢境,那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從夢中醒來。


    約爾夫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但就算捏痛了自己,也還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唔…好痛…」約爾夫摸著被自己捏紅的臉頰,居然連這樣都醒不來嗎?


    就在約爾夫開始擔心自己實際上是不是死掉,現在自己所處的空間是某種死後世界時,有光從他的衣服裡散發出來,是弒龍者的吊墜正在發光。


    他把吊墜拿出來,其發出的光芒馬上就形成為一個光球,漂浮到他的眼前。


    光球不斷閃爍著,並慢慢的向前飄去,彷彿又在指引他到黑暗中的某處。


    「跟著你走的話,難不成又會到什麼地方去了?」


    約爾夫跟著光球前進,在上次的夢裡,光球帶他回到了疾風之地,看到了諾瓦與敵人戰鬥並被擊倒的樣子,然後他自己被沙土埋沒後便甦醒了。現在第二次跟著光球走,總感覺不會再遇到相同的景象了。他也不願意再次看到那副光景。


    走著走著,光球的光芒逐漸增強,感覺很快就要讓四周的景象產生變化,但當約爾夫打算繼續跟它前進時,卻發現自己無法抬起自己的腳踏出下一步。


    往下看去,自己的腳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被冰給凍結住了。


    限制住他行動的冰開始緩緩地向上延伸,似乎是想要把他整個人給包覆住,約爾夫想要掙脫,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包裹住自己的冰並不寒冷,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冰,但不清楚它危不危險的情況下,還是不要任它包裹自己的好。


    可是想歸想,冰還是在不停的向上延伸,很快地已經將他大半個身體凍結了。眼前的光在他快要完全被冰吞沒前,化作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那人朝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透過觸摸,約爾夫好像可以感覺到,對方想要跟他表示。


    「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就在冰完全包覆他後,他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觸摸他的人讓人感覺非常熟悉,對方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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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虛幻的夢境中甦醒,約爾夫再次睜開了雙眼,肌膚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冷冽感,讓他了解到,自己現在應該確實是在現實世界了。


    他不再感覺虛弱無力,燒好像已經退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加速了他的痊癒。


    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昏暗的山洞之中,只有洞穴裡閃著異樣藍光的冰晶提供了些許照明。正當他打算起身查看時,發現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點重量。往旁邊一看,才注意到有一位沉睡中的年輕女子,就躺在他的旁邊,手放在他的身上。


    自己和這名女子,躺在已經覆滿著冰的床上,女子有著長長的睫毛,淡藍色帶點灰白的長髮更是長到從床上一路延伸到洞穴的地面。身著白長袍的她,皮膚幾乎看不到半點血色,不過人依舊在平穩卻極為緩慢的呼吸著,所以人還活得好好的。


    「是這位姐姐帶我來這裡的嗎…?」約爾夫猜測著。


    自己原本應該是跟露娜還有無名他們待在一塊的,是因為什麼原因分散了嗎?生病時的記憶有些模糊,想不太起來,只希望他們沒事。


    想要觸碰女子的臉使其甦醒,詢問她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某樣東西讓他停下了動作,不敢輕舉妄動。


    一把冰做的刀刃突然抵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緩緩地扭頭去看,便看到了刀的持有者就站在床邊,散發遂藍幽光的眼神冰冷冷的看著他。


    那人全身上下都是冰做成的盔甲,盔甲的樣式有點像是他在金屋裡看過的那種風格,同時他的身軀與頭部也都是冰所構成的,當下的直覺告訴約爾夫,眼前的這人絕對不是人類。


    它似乎只是為了阻止約爾夫觸碰女子而已,刀刃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約爾夫收手之後,它也將刀刃給收回,重新收納回它腰間的冰刀鞘之中。


    就在約爾夫納悶自己是該動還是不該動時,女子便自行慢慢甦醒,並緩緩地坐起身來。


    女子伸了伸懶腰,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後,便注意到了身旁的約爾夫已經醒過來了。


    「喔…你醒過來了阿…」女子伸手觸碰了約爾夫的額頭,似乎是要確認什麼「恩…燒成功的退了呢…太好了…」只見她似乎鬆了一大口氣。


    「呃…那個…大姐姐?」約爾夫有些不知所措地問著「可以請妳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嗎?我應該跟同伴待在一起才對的。」


    女子對於約爾夫的問題有些疑惑,不過在短暫的延遲之後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是個很接近永存山山頂的地方…一個可以供我呆著的小窩。」女子說話的速度有些緩慢,不過每個字都很清晰「至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是冰武士先生帶你來見我的…」


    被女子稱作冰武士聽到自己被提及,輕輕的點頭致意。


    「你被帶來的時候正發著高燒、昏迷著,我想他大概是要請我幫忙治療你,所以我就幫了,不過當時我是被從深眠中突然喚醒的,治療完畢後大概就因為太累再度睡過去了吧?」


    「至於你說你的同伴…冰武士先生?」女子看了看冰武士,然後像是理解了什麼,點了點頭便說。


    「是這樣啊…謝謝你…冰武士先生。」


    明明約爾夫完全沒聽到冰武士說話,但女子卻像是從它那邊聽到了什麼一樣。


    「冰武士先生說他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身邊沒有任何的人…」


    「這樣啊…」


    那自己究竟是如何跟大夥分散的,太奇怪了。


    女子打算下床,冰武士見狀便馬上上前攙扶著她。


    女子扶著它的手站起身來,並對約爾夫說。


    「無論如何,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麼繼續待在這裡對你就沒有好處了…」


    女子慢慢地朝洞穴的出口走去,約爾夫見狀便跟了上去。


    「快入冬了,永存山的氣候會變得很不穩定,如果遇到什麼阻礙的話,我想你的朋友應該是先下山了吧?他們一定很擔心你的安危…」


    「入冬?」聽到女子的發言,約爾夫以為是她說錯了「現在不是已經春天了嗎?」


    「春天…?」女子聽到約爾夫的話,似乎有些訝異「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幾天前我上山的時候,還是晚秋啊…?時間沒有過這麼快的吧…?」


    女子還以為是約爾夫在開玩笑,但約爾夫非常確定自己記的時間才是正確的。


    見約爾夫那麼確信,女子似乎也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一點懷疑。


    「冰武士先生…?現在是什麼季節…?」為了確認,她又向身邊的冰武士詢問。


    冰武士一樣沒有說話,但女子卻彷彿得到了答案,有一點小訝異。


    「是嗎…?」她向約爾夫道歉「抱歉…那可能是我睡糊塗,記錯時間了吧…」


    兩人走到了洞穴出口,外頭正下著劇烈的暴風雪,外出似乎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項。


    「如果真的已經入春的話…這風雪也太大了吧…」女子有些擔心的說著。


    「沒有辦法…原本是要讓冰武士先生送你下山的…但風雪這麼大…外出對於你這麼一個大病剛癒的男孩來說太危險了…」


    女子不好意思的對約爾夫微笑,此刻約爾夫剛好注意到了,女子的脖子上似乎戴著什麼東西。


    「大姐姐…你脖子上戴的那個是什麼…?」


    聽到約爾夫提到,女子往脖子一看,理解到約爾夫是在講她的項鍊。


    「喔…這個啊…?沒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紀念品而已…很久以前我的朋友給我的…」


    「可以讓我看看嗎?」約爾夫大概已經猜到,眼前這位救了她的神秘女子是誰了。


    「恩…?好啊…?不過我想應該沒什麼有趣的吧…?只有一個墜飾而已…」


    女子將白長袍裡的項鍊掏出,項鍊上掛著的不是別的,正是象徵弒龍者身分的墜飾。眼前的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在尋找著的,初代弒龍者之一的雪。


    「雪?妳的名字是雪嗎?」約爾夫試探性的問。


    聽到約爾夫講出這個名字,女子愣了一下,相當的疑惑。


    「雪…?雪…?」女子仔細思索著「對…沒錯…這是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約爾夫把自己的弒龍者項鍊也拿出來給對方看,已表明自己的身分與對方相同。


    「因為我爸爸諾瓦還有我媽媽瑪莎跟你一樣是初代弒龍者。」


    「…諾瓦……?…瑪莎……?」


    雪似乎有些混亂,看到約爾夫拿出弒龍者的證明,還聽到了過去摯友的名字。在雪的腦海中,埋藏的記憶一閃而過,然後,她看著眼前的金髮少年,不確定的說出了自己印象中記得的名字。


    「約…爾夫…?」


    剎那間,雪的腦袋痛得像快要裂開來一樣,她抱著頭,痛苦的跪倒在地。冰開始在她的身上迅速凝結,結出一個又一個的尖刺。


    約爾夫嚇到了,他想上前幫助她,但冰武士卻馬上擋在了他與雪之間,並以充滿著敵意的眼神看著他。


    「冰武士先生……讓我回去休息…」約爾夫聽到出了異況的雪輕聲的對冰武士說著。


    冰武士點了點頭,並將雪小心翼翼的抱起,重新返回洞穴深處。


    約爾夫不放心的在後頭跟著,儘管冰武士似乎不想再讓約爾夫靠近雪了,但好不容易找到要找的人了,結果卻突然出了差錯,他得要弄清楚雪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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