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六章 暴走

    約爾夫等人來到洞穴外頭,在成功招募雪加入後,外頭的風雪似乎也跟著減弱。至少是讓事態順利了許多。


    領著魔物大軍的冰武士肯定已經到了山腳下,與他們現在的位置相差了不少高度,就算下山的速度會比上山快,但肯定還是要花上不少時間。


    見情勢所需,雪便提供了解決的辦法。只見她施展魔法,一部冰所打造的雪橇便在他們面前形成。


    「全部上來吧。」她坐上雪橇說「我來帶你們下山。」


    幸好上山的是體型比較小的托爾等人,大家擠一擠勉強還坐的下。如果過來的還有布蘭,那可能就得需要更大的雪橇了。


    「等等,沒有東西拉雪橇啊?」托爾疑惑道。


    「放心,這問題很好解決的。」


    再次施放法術,周遭的雪面開始向下滑動,加上坡度本來就蠻斜的了,雪橇很快地就開始向下滑動。


    「大家抓穩囉!」雪提醒道。


    雪橇向下衝的速度逐漸加快,為了更進一步的提高速度,雪還會施法把即將滑過的一些地面鋪上冰面。


    眾人在高速移動的情況下,緊緊抓穩著雪橇,就怕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好幾次也都差點撞上東西,這速度下撞車的話,他們肯定會被拋飛出去的。


    「哇!!要撞上了!」約爾夫見他們就快要撞上迎面而來的一棵大樹,著急地喊道。


    沒法輕易的轉彎,雪便迅速的用雪造出一道滑坡,直接的改變了雪橇行進的方向。


    「不會有事的啦~我很清楚永存山上的地形,以前也有幾次跟冰武士駕駛雪橇在山上逛逛的經歷,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冰武士在駕駛,不過現在應該也沒問題的~」


    因為過快的速度,落雪不斷的迎面而來,實在很令人在意根本看不清前路的狀況下,駕駛雪橇的安全性。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雪和冰武士少數幾次外出時,也都是在惡劣氣候的狀況下駕車的,畢竟不想被人看見,所以都只能在那種沒人會上山的情況下行動。


    然而就在抵達山腳下後,卻開始有了阻礙前來攔阻他們。


    山下的魔物數量多了非常多,由於坡度漸漸減緩,雪橇的速度也不可避免地開始漸緩,受到風雪影響,似乎比平常多幾分狂暴的魔物與野獸一見到他們,便開始追擊雪橇。


    「敵人從後方逼近!」


    冰元素射出的冰彈被杰克所擲出的飛刀給擊落,試圖接近並撲咬上來的雪狼也被傑洛姆跟托爾的劍與槌子擊退。


    正當眾人以為能夠繼續順利前進時,雪橇行經的路面突然隆起,地面中居然突然竄出一隻冰魔像,直接把雪橇整個給翻了起來。


    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內,雪迅速施法,周遭地面的白雪升起,將被拋飛的眾人給一一包覆住,以至於在落地之時,因柔軟的緩衝而沒有受到太大的撞擊。


    「約爾夫,你沒事吧?!」雪第一時間馬上到約爾夫身邊關切他的狀況。


    「我沒事!」魔物的威脅仍在四周,約爾夫趕緊從雪堆中爬起。


    傑洛姆已經重整架式,舉劍牽制住奇襲的魔像,而杰克則剛把因體型因素,被包覆自身的雪給埋住,動彈不得的托爾從雪堆中挖出。


    離月湖的距離已經不遠了,就算現在當作代步工具的雪橇已然翻覆,剩下的路程大概不出二十分鐘就可以抵達。


    麻煩就麻煩在魔物不斷的往他們這邊聚集,必須得想方法吸引牠們的注意,才有可能在往月湖的路上不被阻攔。

    

    「杰克!你用『暗影潛伏』帶雪跟約爾夫往月湖先走。托爾!你留下來跟我吸引魔物的注意力。」


    命令一下,杰克立刻行動,到雪跟約爾夫身邊抓住兩人的手並釋放自己的魔力,暗屬性魔力很快地籠罩住三人,將他們的身形從其他人的視線中隱匿起來。


    托爾則將大槌附著火焰,到傑洛姆旁邊開始揮舞,火光在風雪中特別引人目光,有效的吸引魔物到他們這裡。


    「就咱們二人留下來引敵,會不會有點應付不來啊?」雖然托爾蠻有自信應付得來,但要在風雪中處理不知道會來多少的魔物,還是有些累人的。


    「你別傻了,又沒有要一直打下去,還不快跑,槌子上的火可別滅了。」


    兩人隨即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將大多數的魔物引離月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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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月湖


    躲過了路上的魔物,在約爾夫等人順利抵達月湖時,杰克也差不多到了自己使用「暗影潛伏」的極限,解除了三人的匿蹤,眼前的景象卻只向他們傳達了壞消息。


    「喔…糟糕了…」雪忍不住說「冰武士先生…你到底做了什麼……」


    月湖上軍隊所架設,用以抵擋魔物大軍的前線,現如今已被摧毀,只剩下殘骸而已,湖面上四處佈滿著大大小小的冰嘯,魔物和人形的遺骸遍布,此處在不久之前,肯定有過一場激戰。


    「風雪…」杰克觀察著遠處說道「已經往不凍港那邊逼近不少了,如果冰武士擊潰了淨水之地的部隊,肯定是接著往那裏去了。」


    與魔物大軍於此的交戰,先行一步歸來的布蘭和露娜肯定也有參與,雖然很擔心同伴的現狀,但眼下阻止冰武士的行動才是首要目標。


    「我們得快點阻止他!」雖然如此說著,但雪仍無法置信自己好友的所作所為「冰武士他…他一定只是…只是……」


    想不到冰武士的行動動因,經過數年的相處,雪知道冰武士的本性是溫柔的,是在難以想像他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突然間,有數個腳步聲逐漸朝他們逼近,杰克與約爾夫拔出武器,準備好應付魔物的攻擊。只不過,雖然逼近的確實是魔物,但全是冰武士所製造出的冰士兵。


    由於身為它們保護目標的雪在場,冰武士們並沒有發動攻擊。而雪在看見它們之後,也馬上就對它們詢問。


    「冰武士先生在哪?!拜託…快帶我們到它的位置去……」


    冰士兵們沒有回答,但在冰武士的指示中,只要是雪的命令,它們便需服從,於是它們便擔當起了三人的護衛,領著它們前往冰武士目前的位置。引起風雪的中心、當前魔力的聚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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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武士慢慢走在城裡的道路上,身後冰士兵們列隊跟隨,擋路的人們撤退了,而他也不急著趕至目的地。


    風雪因為自己的到來,在城內呼嘯著,從月湖中吸收掉了大量的魔力,冰武士有一種自己現在無人可擋的感覺。


    觀察著周遭的街景,民眾大概已經被撤離到別邊去了吧?為了躲避難以忍受的惡劣氣候、還有身為威脅的自己,使此處看起來格外冷清。與幾年前自己與雪前來之時,那熱鬧、卻又使它感到不自在的光景相差甚遠。


    剛才掌控的魔物們,自己已經解除了對牠們的控制,任憑牠們自主行動。在城裡破壞、亦或者是返回棲息地,自己絲毫不在乎。反正只要自己奪下淨水之地的中心,處理掉這裡的主子,就能從此地開始,替主人打造一個不再會被視為異類的世界。


    以前是,現在也是,除了主人所造出的自己以外,主人與其他人接觸,最後只會為其帶來痛苦。


    想著想著,冰武士停下了腳步,擴散出去的魔力感應到了數個活物快速朝這裡移動,對方的魔力散發著敵意,想必又是來找麻煩的。


    它握住刀柄,隨時準備拔劍出鞘。


    感應到物體閃過,冰武士拔劍砍向身後,冰刃與硬鋼彼此打擊,擋住了敵人的奇襲。


    來者身著東方大陸的武士服,身上有著剛剛見識過的魔法強化痕跡,看來跟方才自己對上的三人是同夥。


    雖然第一擊被擋住,但對方也接著擊出了多下的連擊。自己所使用的武器與對方無異,但對方的刀法卻與自己的刀法截然不同,就技巧上對方更勝一籌,一連串拚刀下來,自己居然有幾次被對方擊中,幸好攻擊力度還不足以擊裂它的冰盔甲。


    最後一下雙方的刀刃相互抵著,對方出言譴責。


    「明明同為武士,但閣下又怎麼能做出傷及無辜百姓的舉動。」


    貿易商團「金屋」少主的護衛犬之助,依照其主浩介的命令,在淨水之地陷入危機時加入了抵擋冰武士的隊伍。而犬之助在得知傷人無數的魔物領頭佩著自己國家,象徵榮譽的武士盔甲及刀刃,自然也自願前來討伐。


    無辜?多年前人們把自己與主人當成是威脅驅走,張口閉口說著他們是危害世間的怪物,那麼自己便如他們所願,扮演起怪物的角色,又有什麼不妥了?


    冰武士無法發言,便以行動代替話語,在腦內命令身後眾冰士兵上前,以劍與弓襲向敵人。


    此時便有另一人從一旁房屋屋頂一躍而下,是布蘭,只見他在落地前就將手中的大盾先行瞄準冰武士擲出。


    不便擊開或擋下厚重的大盾,冰武士不得不將進行閃避。大盾重重的砸入地面,將冰武士原本的位置砸出了一個坑。


    冰武士一退開,犬之助便立即將刀收入刀鞘,然後稍微拔出。


    「『破敵』」


    在旁人眼中,應付從四面襲來的冰士兵,犬之助僅僅將刀微微出鞘。但是在短短幾秒後,攻擊他的冰武士皆應聲倒下,可見其在極短的時間裡使出了多次的斬擊。


    更多的冰士兵在風雪中生成,並前來支援冰武士,不過在不遠處的露娜也緊接著召出光壁,把冰士兵們給阻擋住。


    「布蘭閣下,按計畫,接下來冰士兵們就交給您和露娜小姐了。」犬之助表示道。


    「我們也會隨時注意你這邊的。」


    「閣下多慮了,論刀法,我想我是不會輸給對方的。」


    也許是因為對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能打倒自己的自信,冰武士有點不悅,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持刀衝來。


    犬之助當然時刻戒備著,手也是停留在刀上,為了就是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拔刀迎敵。


    兩方對峙了幾秒,冰武士上前踏出一步,明顯就是要開始進攻了,卻在最後一刻因為什麼而停下了腳步。


    「冰武士先生!」一道喊聲阻止了即將進行的決鬥。


    冰士兵們讓開路來,讓及時到來的雪能夠跑過來直面冰武士。冰武士的眼光閃爍,似乎多了幾分的困惑與訝異。兩人看著彼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冰武士先生…」雪慢慢地靠近冰武士「拜託你…不要再繼續造成傷害了…」


    其他人無法聽到冰武士的回答,但是雪可以,冰武士看著不應該於此時出現在此處的主人,向對方拋出了種種疑問,而雪也老實地向他答覆。


    雪在自己執行行動時,應該要在山上等待才對,等到自己完成計畫,便會將雪迎接過來。


    「為什麼……?冰武士先生…?」雪無法理解,冰武士這一連串行動的動機「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你不應該會做出這種事情才對…」


    這一切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雪好。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夠……」


    透過雪的話語,冰武士察覺到了雪似乎有了什麼改變,一定是誰影響了雪,但自己已經認定了,改變在未來可能又會對雪造成傷害,這樣是不好的。


    雖然對雪感到抱歉,但只能稍微請她委屈一下,在自己完成行動前好好待著了。而在場的其他搗亂者,也一併處置吧。


    冰武士剛要施展法術限制住雪的行動,看出局勢走向不對的杰克做出反應,馬上用「暗影閃現」閃至冰武士旁,抽出雙匕向他攻擊。


    冰武士直接用硬化的臂鎧擋住,但也因此中斷了施法,依照杰克先一步的提醒,約爾夫則馬上將雪拉離冰武士。


    冰武士想揮刀反擊,露娜卻用「光縛術」限制住了其手臂,等待著出手時機的犬之助便於此時衝刺上前,拔劍出鞘,朝冰武士的持劍手斬去。


    刀刃終於擊碎了堅固的冰軀體,冰武士的右手被斬斷,連同握著的冰刀落至地面。


    「不要!」看到冰武士受傷,讓雪忍不住脫口而出。


    受到損毀的軀體,還有雪的擔心,觸動了冰武士的魔力,風暴瞬間在冰武士周圍凝聚,然後向外發出衝擊波,冰雪將所有靠近他的人往外推動,一時根本沒人可以接近他。


    冰雪緊接著纏繞在其手臂的斷面上,然後新的手便以驚人的速度再生,只不過新的手臂相對於剛才斷掉的,冰的色澤似乎又更加深沉了些。


    他撿起自己的斷肢,將其捏碎並重新取回自己的刀刃。礙事者們一直阻撓他,還一直干擾他和雪,所以他決定了,必須先把礙事者都清除乾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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