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一章 特殊體質

    一過正午,露娜便帶著約爾夫出了城堡,來到了炙焰之地的礦物市場,為了就是替接下來要對約爾夫進行的魔法訓練做準備。


    「露娜?測試為什麼需要來買寶石啊?」約爾夫看著手裡幫忙拿的各色寶石,問了在攤販前仔細觀察寶石品質的露娜。


    之前看書裡說,只要讓一位法師協助測驗者引導體內魔力,就可以幫忙測出測驗者的體質適合哪一種魔法。


    她看著手裡葡萄大的紅寶石,對著光看了看色澤,然後搖了搖頭,把寶石放回了桌子上,並拿起下一顆。


    「雖然可以不用買直接幫約爾夫你檢測啦…但那過程會蠻累人的。既然在領主全面支援資金的狀況下,那麼我們就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啦~想當初我在耀光之地檢測時,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什麼方法?」約爾夫好奇的問。


    選到了足夠滿意的紅寶石,露娜從錢袋中拿出不少金幣支付給商人,然後把紅寶石放到約爾夫懷裡抱的布袋中。


    「約爾夫,我問個簡單的問題,你知道魔法的主要分類共有幾種嗎?」


    約爾夫只想了一下,立刻就回答出正確答案。


    「風、水、火、木、光、暗。」靠著聯想祕法大陸每個領地,是個很不錯的記憶方法「這些屬性底下會有分支,像土是從木,冰是從水等等。」


    「很好」露娜拿起布袋中的一顆藍寶石「那這個寶石的顏色會讓你聯想到你一種魔法?」


    「藍色…水?」


    「那這個呢?」露娜又拿了顆黃水晶。


    「光?」


    「沒錯,不同顏色的寶石對於不同的魔法事實上擁有著適性。」


    只見露娜將自己的魔力灌輸至黃水晶中,黃水晶便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寶石能夠儲存對應屬性的魔力,儲存後會像這樣發出光芒,像我的魔力主要是光屬性的,所以灌入黃水晶內立刻就會發光。但若是灌到藍寶石裡…」


    露娜的魔力在進入藍寶石內後,並沒有產生什麼反應,藍寶石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光澤。


    「…就幾乎不會起反應,利用這一點,我們就能夠找出約爾夫你的魔力屬性,進而推出你易於學習哪種魔法。」


    雖然根據約爾夫在淨水之地的表現,以及約爾夫來自聖光家族的血脈,露娜幾乎可以肯定約爾夫的魔力是純正的光屬性,但話不能說死,也許約爾夫的魔力會是多種屬性也說不定,雖然這樣的案例很少,但絕非不可能。


    「但是,在離開淨水之地後我就沒辦法弄出光,這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魔力就像血液,會在生物的體內流動,在當時使用光芒融化寒冰時,約爾夫確切地感覺到有什麼在體內流動著,而現在卻找不出那種感覺。這樣自己還能順利的把魔力輸進寶石中嗎?


    「放心,感覺不到魔力在魔法的初學者中是常見的情形,接著還得去素材屋買其他東西,來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找素材屋花了點時間,畢竟因為市場分區的緣故,所以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一家,路娜讓約爾夫在店外等等,進店後過沒多久,就提著買好的東西走了出來。素材屋的貨品依據地理位置及相隔領地,會受到限制,在王者之地的素材屋幾乎什麼都能買到,但這裡的素材屋就不同了,幸好露娜需要的都是產自大林之地的素材,這邊還有在賣。


    這下東西都備齊了,可以開始進行原定計畫了,兩人返回城堡,一來是露娜需要配置某種藥品,而城堡裡應該有器材,二來他們需要一個能夠不被人打擾,訓練魔法的地方,城堡裡應該也有。


    向對城堡了解最多的尤特大臣詢問,找到對方時,尤特正在處理著領地的公文,不過看上去沒有很忙,似乎是托爾協助托金處理政務,讓他減少了不少工作。也正因如此,尤特才有時間親自替兩人帶路。


    來到城堡的地下一層,先是來到了堡內的煉金室,露娜一進到裡頭,便將把鍋釜倒滿水,加入素材開始製藥。


    「至於訓練場地,請往這邊走。」


    尤特將約爾夫帶到距離幾個走廊外的一扇大門前,將緊閉的門扉推開裡頭空間寬闊,牆邊立了不少的訓練假人,牆上也掛著各式的武器,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戰錘。地上多處都可以看見砸擊的痕跡。


    「這裡是托爾大人以前用來鍛鍊身手的訓練室,不過自從大人他當上冒險者出城後,這裡就很少再有人使用了,不過維護還是有做好的。在這裡訓練的話,也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觀察到地上與牆上有著不少不自然的凹槽連線和孔洞。


    「這是…什麼機關嗎?」看到凹槽內部有著齒輪,約爾夫提問道。


    「沒錯,那是訓練設施的一部分,啟動裝置在這邊。」尤特指著門邊的拉桿說「但閣下你們接下來要練習的是魔法,我想應該不會使用到才對。」


    然後尤特便像接收到什麼似的,一手抵著耳朵回答。


    「怎麼了?現在?」似乎是有人對他發動了通訊魔法,尤特看了看約爾夫,然後向魔法另一頭的人回答「好,我現在就過去。」


    「突然有要事得處理,請盡情使用場地,我就先告退了。」


    尤特離開時剛好撞見了走進來的露娜,微微行禮後,便迅速的返回地面。


    「果然尤特大臣的公務還是很多,帶完路馬上就離開了。」露娜評論說,然後變得興高采烈的把手中,裝有條配好的藥劑的杯子遞給約爾夫。


    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杯中黏稠發亮的綠色藥劑還冒著泡,看上去就很危險,約爾夫一聞到藥劑的氣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就是要給我喝的嗎……?」約爾夫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確認道。


    彷彿早就預見約爾夫在看見藥劑後會有這番反應,露娜便澄清道。


    「這是利用螢光菇和古樹根等大林之地的昂貴材料熬的,可以幫助魔力感知與凝聚,雖然味道是有點糟糕啦~但效果絕對是一級棒的。」


    聽露娜如此保證,約爾夫勉強接過杯子,但湊到嘴邊時,還是有些猶豫。近距離聞到害人的氣味,感覺自己都要被熏吐了。但如果這藥劑真的對自己有所幫助,自己還是要硬著頭皮喝下去。


    閉上眼不去看,盡可能的屏住呼吸,然後將杯中的藥劑一口氣全喝下去。


    的確,剛喝下去的那瞬間只感覺渾身都不對勁,而且差點就要吐出來,但約爾夫還是盡力忍住嘔吐感,把藥劑確確實實的嚥了下去。


    「做得好,約爾夫。」雖然想摸摸約爾夫的頭稱讚他啦,但還是先別刺激到他,讓他緩議下好了「藥水的效果應該很快就會發揮作用了,如果約爾夫你感覺到什麼的話就說一聲。」


    「恩……」約爾夫點頭回應。


    等了大約幾分鐘,約爾夫開始受到了藥水的影響,他漸漸能夠感覺到體內存在著某種能量,然後,他甚至開始能夠看見有很多,帶有金黃色光芒的粒子圍繞在自己身邊。


    「能夠感覺到了嗎?我有放出一些魔力,藥水的功效也會觸發類似魔力感知的功能,你現在應該可以看的見魔力。」


    「我看的見,這就是魔力的樣子嗎?好漂亮。」


    約爾夫用手擾動著空氣中的魔力,嘗試像撥動水流一樣移動魔力,但手直接穿透了過去,果然碰不到沒有實體的東西。


    露娜也啟動了「魔力感知」觀察約爾夫的魔力狀況,如她之前在傑洛姆他們那邊聽到的,約爾夫體內的魔力並不明顯,且不是平均的分布於全身,但只要好好的鍛鍊,應該就會有所改善。


    「閉上眼睛,然後想像著體內流動的能量,化成你所看到的魔力,先感受它,然後嘗試著把它集中在一點,可以試著集中到心臟附近,會比較容易些。」


    約爾夫照做了,他閉上眼嘗試將體內的能量控制住,透過腦中的意念,將他們集中在自己的心臟周遭。這並沒有那麼輕鬆,約爾夫嘗試了幾次,能量都會在匯集之前分散開。


    「靜下心來,內心保持平靜。」露娜一邊提點,一邊悄悄的對約爾夫施加防護魔法,露娜的光屬性魔力包覆住約爾夫的身軀,為的是協助維持約爾夫的魔力不溢散,使他更方便匯聚魔力。


    此時的約爾夫放緩呼吸,全心全力的將思緒集中,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而魔力就如同流水逐漸纏繞在心臟周圍,隨著心律脈動著。


    約爾夫掌握得很快呢,露娜在心裡想著,只經過幾次嘗試,約爾夫竟然就能將魔力控制住,果然是血統的先天加持嗎,一般人光這第一步,可能就要花上半天以上的時間。


    「好,現在保持住這個感覺,然後慢慢地睜開雙眼。」


    約爾夫張開眼睛後,就可以看到胸前匯聚的魔力,不過這魔力的光芒並非露娜那般金黃,而是光混合色的白光,這就是,自己的魔力?


    如果以顏色推斷的話,不就不偏向任何一屬性了嗎?


    「先別急著下結論,接下來就是重點,當前你只是將魔力凝聚,所以還沒辦法看出主要的魔力屬性組成,所以該用寶石鑑定了。」


    露娜從寶石袋中取出一顆黃水晶,先來測看看是不是最有可能的光屬性。


    「先別動喔?」


    把黃水晶放到約爾夫的心窩上,約爾夫緊張的看著,期待著寶石在接觸魔力的下一秒發出光芒,但是令他們兩人訝異的是,黃水晶居然沒有發出任何光芒。


    這個結果可是讓露娜震驚極了,什麼?約爾夫的魔力主要難道並非光屬性?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其實也是有先例可循,在過去紀錄裡,雖然聖光家族的成員幾乎清一色都是光屬性魔力的使用者,但也是會有一些例外,擁有其他屬性的強大魔力。


    既然並非光屬性,那就接著試別種屬性吧。


    下一個放上了紅寶石,並沒有檢測出火屬性,放上綠翡翠,也沒有木屬性,放上海藍寶石,水屬性也沒有檢測出。當然,對應一個屬性露娜不只買了一種寶石,所以能夠多試幾次,但隨著接連幾個屬性的檢測失敗,露娜的心裡頓時起了一絲不安感。


    最後,只剩下一種屬性能夠檢測了,露娜將最後一顆寶石,代表暗屬性的黑曜石放到約爾夫胸前,等待了幾秒,卻也沒有發出任何光芒。


    「怎麼會……居然是魔力特化型…?」


    「魔力特化?」約爾夫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這是壞消息嗎…?」


    從每顆寶石都測不出魔力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是正常情況,該不會自己的魔力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沒辦法學魔法吧?


    「這個嘛…魔力特化體質非常稀有,而其影響有好也有壞,好處是擁有者在充分訓練後,控制體內魔力的能力會明顯優於常人,對於強化類型及感測類的魔法,掌握程度也會更深。但壞處也不小,而我想你聽了可能得失望了……」


    「由於魔力特化者的魔力,無法有效率的在體外建構術式,所以所有屬性的魔法,他們都無法釋放。」


    「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嗎?」約爾夫抱持一絲希望的問,但得到的只有露娜遺憾的肯定。


    頓時一股失落感襲來,約爾夫垂頭喪氣的,不能使用絕大多數的魔法實在是太令人沮喪了。


    「不過就算是魔力特化型,也可以變得很強的!」露娜連忙安慰道「舉個最貼切的例子,傑洛姆也是魔力特化型,而他的強度可跟魔力也脫不了關係。」


    欸?!傑洛姆也跟自己一樣嗎?仔細想想,這一路下來,好像確實沒看過傑洛姆使用過任何攻擊魔法,那傑洛姆到底是怎麼利用魔力的呢?


    仔細回想,在傑洛姆剛訓練自己時,他要求約爾夫用劍格擋住他的攻勢,當時傑洛姆拿的可是木劍,在與約爾夫的秘銀劍相抵後應該很快就會損壞才對,但那把木劍卻從來沒壞過。


    難道,這跟傑洛姆運用魔力的方式有所關聯?


    「但是,我在淨水之地用的難道不是光魔法嗎?」想到這個疑點,約爾夫詢問道。


    關於這一點,露娜也想不明白,聽托爾他們的描述,約爾夫當時釋放出的光芒融化了堅冰,普通的光魔法應該是做不到這點的。


    「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但我想也許是地點所致,要不就是觸發了什麼特殊條件,讓你意外的用出了魔法,之後我會再做調查。」


    現在,可以先繼續約爾夫的訓練了,在了解他的體質後,訓練的內容也要有所更改才行。


    「原訂計畫改變,接下來我們就來重點訓練你,直到你能把魔力自由控制在體內各處。」


    到了那時,自己才能展示給約爾夫看,約爾夫究竟能提升到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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