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結束的音符環繞於耳

我在城區遊走,應該說是曾是城區的廢墟。遠處傳來白蛇的異能爆發,沾染到範圍的一切成為重力的塵埃。而僅剩這裡也被餘波攻擊,該倒的倒,該壞的壞。


(天牙碎風)


從毫無防備的背後砍下國豪的手臂後又迅速撤離,持續削減他的再生機制。可惜的是目前為止再生依然作用。他的傷害性實在過大,一擊就能打爛我的肌肉,只可惜攻擊曲線實在太過單調,躲過他一波波的攻擊後,又加速衝出。


「哈哈!就在等你過來喔!」國豪轉過身作勢要抓住我的腦袋。這麼細心,連標靶都幫我指定了,這次就要定你的左手了,砍完後立馬又躲開攻擊。想當然,他的手臂又長回來了。


「去你的!」國豪榨出更多的力量,給予全範圍的衝擊波,我也只好找個掩護休息一下。


(這話應該才是我該說的吧!)


「打了那麼久還無傷什麼的就只有第一次與碎牙的訓練了。」我笑著。


「哈哈哈!終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喔!」


(你還有臉說,根本沒打到我還嘴硬。)


「那是我要說的。」


現有拖延的時間已經足夠了,從白蛇的奧義碾壓後,現在人都應該要趕過來了。我把手中的黑劍收進劍鞘,準備下一步的計畫,深吸一口氣,為等會的疼痛打預防針。


我雙手舉高走出牆垣。「那我就說了喔!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嗎?」


「沒想到真的投降了,你的自尊就這麼廉價嗎?」國豪雙手抱著腰大笑,都差點要在地上打滾了,原來那麼好笑的嗎?看來我有當諧星的才能啊!


「或許呢!但是我自認為我還算是死纏爛打的喔!」


「這種話講給你自己聽吧!隨你怎......」


他似乎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來自國豪的視線,一位機器人站在那裡揮著手。


「騙了的吧!還活著嗎?」已經崩壞化末期的他看著烏克爾時,流著淚嘀咕著,五官漸漸能辨識,似乎找回有一些的人性了!我堅信著,我賭贏了這場賭局,當然,事實也是如此。於是我再次深吸一口氣。


「喀嚓!」


我從國豪疏於防備的背後抱住。膝蓋緊緊抵住他的背,似乎折斷他的脊椎,希望他不是用脊椎呼吸的。雙手勒緊他的脖子,像焦油的液體滴在我手上。


「就說不要背對我了!你真是學不乖啊!還有,才剛跟你說,老子我他媽可是很死纏爛打的。」又猜對了,看來目前的身體還需要氧氣作為能量啊!


「你這卑鄙小人啊!」國豪對準我的側臉揍了過去。強忍著疼痛,我也加強了力道。


(你這傢伙!我都給你顏面,讓你揍我的臉了,該偷笑了吧!)


「給我想想那些幫助了你的人們,他們包容著你的一切,你卻連這點疼痛都一振不起,還想奉獻回什麼給他們。只會講講話的毛頭小子,若要證明自己,就給我把崩壞化戰勝啊!無法拯救自己何談拯救他人;無法給予幸福何談獲取救贖!最好就這麼給我睡下吧!」


「啊啊啊!!!」國豪還在掙扎著扭動著。


高大的機器人一步步走向國豪說:「你也為我做的夠多了,剛見面時,想說又有人遭到那女人的研究的牽連,本該勸戒你的,但我卻又沉浸在我們生活的美好。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我其實很高興,你也是時候該休息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睡一會吧!」


「前輩......」國豪一臉失去主人的小狗樣,看著烏克爾。終於在片刻。「也是呢!贏了又能做些什麼,失去一切的我又有什麼好談。但......」他的眼睛燃起鬥志「我會去嘗試的!」


「那麼這就是身為前輩最後的命令了,努力的掙扎著,活過這狗屎的一生吧!」


我看著烏克爾的臉,他的眼睛卻是不同於國豪,而是逐漸失去光芒。原來......


「好了,接下來我會讓你失去意識,這段時間你去克服你的難關,也就是心理層面上的崩壞,而我幫你把身上的崩壞元分離。捉緊時間!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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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陳威陽奪走意識後,我再度沉睡到夢中。四周忽亮忽暗,我走在未知的枝條上,每當我猶豫,腳下的枝條就會往我身上延伸。於是我不停的向前走,不打算停留於上。我開始走,側身處明亮了起來,那是記憶,一段痛苦的記憶。


「啊啊啊!」我被藤蔓拽住,啪的一聲!我被砸在水面上,我輕撫著水面,劃出漣漪,手往底下伸,卻摸不到底,彷彿我立在水面。我是不太意外,內心世界怎麼可能跟現實一樣。


我強忍著被藤條割開皮膚造成的疼痛,我認為這些枝條就是侵蝕的本身,這就是我需要克服的逆境。我爬起身,持續向前走。


但是,面對這一切,妹妹的死接連出現在我面前。我無法停止這一刻的崩壞,這片泥沼,我卻越沉越深。


水聲?有人的聲音?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說,要長大、要出名、要還我給你們倆兄妹的錢、還要連帶利息。」


父母拋下我們離去,成為孤兒的我們何去何從。是房東爺爺把我們安置好,現在他又如何了呢!確實,是他的話,是他的話!成為了我的一柱光柱,照亮過我的前程,現在,你還好嗎?


「我...答應過的話!我能克服,陽那傢伙還在外面幫助我,我得要回應他們。」


這次,我是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腳步加快。踉蹌的,奔跑著,吃力的,吶喊著。我經歷過父母的離去,經歷過妹妹在我眼前死去。枝條不再值得我畏懼,我不會再被打垮,至少現在我會去面對它們。


「好亮!」


陽光閃耀刺進我的眼窩。天光一片,藍天白雲。黑暗不再臨來我的內心,現在是如此的溫暖......如此一片清澈的我,我卻從未正視過,或許我從未放開希望。


我睜開眼睛,四周煙霧迷漫,煙塵散亂。而在那之後,一人盤腿坐在我前面。


「睡的好嗎?」


「不好,糟透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自以為是的向你發出挑戰,卻被吊打的夢,真的很糟!」我笑著回答。


「我想也是。」


「前輩呢?他在哪?」


「他跟你一樣,睡著了。但跟你不一樣,他不會再醒來了。」


「你這傢伙幹了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我心頭一痛,把陳威陽撲倒,毆打他。


「他是自願的。若他不奉獻出他的核心,你就不會醒來,半崩壞體的核心無法完全抑制住你的崩壞元。於是他親手摘下他的心臟,因為你!」


我癱軟在地,心臟不規則的跳動。彷彿內心的惡夢又要再度出現並湧出。


「啪!」


陳威陽彈了我的額頭,並遞給了我一個塑膠袋。我疑惑著接下塑膠袋。


「啊!燙!」


「滷排骨,拿著!你那前輩在拔出核心前說要在你醒來後交給你的。聽說你喜歡吃,是嗎?」


「是喜歡。可是知道這件事只有我妹與房......」我停頓片刻,想到了什麼。「不會吧!」


「我不知道你想到什麼,但大概就是了。感謝那個一直為你默默付出的那個人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那就這樣了。首先必須確保你的安全,跟我回組織檢查你的身體。雖然有毒梟在,但以防萬一還是再做個全身的健檢。」


「我以為我會被處死...」我搔著下巴尷尬的說。


「我也以為你會被處死,在我出來之前和我前輩討論過了,他說:『隨便你這麼做吧!其他大傢伙都一臉等著看好戲的心態,總之就是很看重你的意思。』被這樣說了!」


「所以現在我該叫你團長?」我還有點搞不清楚的發問。


「視情況而定。」而他嚴肅的回答我。


「欸?難道我還是會死嗎?」


「這也視情況而定。如果你想死我可以現在讓你死,如果你不想叫我團長,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陽』。」像是惡整成功般,他做了個鬼臉。


「我突然覺得現在才是你的本性,學校那什麼鬼形象。」


「啊啦啦!很不滿嗎?還有我以後公開場合我就叫你『侵蝕』了!」他指著我,用滿臉諷刺的眼神看著我說。


「你是來搞的嗎?」我無言以對,但這是什麼取名品味。「我說......」


「別說。因為其他人也是同樣想法!」他讀懂了我想說什麼。


「哎呀!看來還真是前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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