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克里斯托下定了決心

~克里斯托●雪銀~


在薇茵她們拜訪的隔天,爺爺一早就把我叫去溫室。

"克里斯托,你知道自己輸的原因嗎?"爺爺說著,一邊修剪著花草。

"不只是魔法,劍術也..."

"我想說的不是這種誰都看得出來的事。"爺爺和緩地打斷了我。

"那是?"

"在我看來,玖郎也只有勉強及格而已。"

"所以更不應該輸給他嗎?"

"...唉,你坐吧。"聽到我的答覆後,爺爺嘆了口氣,便要我坐到一旁的長椅上。

放下手裡的工具,在稍微擦了擦手後,爺爺做到了我的旁邊。

"對於他,你是怎麼看的?"

"擁有遠超同族力量,特殊又強大的狼亞人。"

"不算錯,但距離正確也有段距離。至少,你也該明白,他是南方的龍王、魔王認可他"領地"的人,就算不及他們,也不是你掂起腳、伸長手就可以碰到的存在。講道理他不可能輸給你,自然不需要、也不想展現自己全部的力量。所以...?"爺爺把話題丟給了我。

"所以,故意用自己不擅長的方式去戰鬥,拿出勉強符合"受魔王認可"的實力才是最好的..."

"沒錯,既能讓我們這些知情者知道他有所保留,也能讓那些看戲的,知道自己不是一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對象。在強者的世界裡,勉強及格才是最好的答案,在不暴露底牌的同時,也打消了別人想找自己麻煩的念頭。"

"..."龍族的強大是理所當然的,但要我跟龍王、魔王相比,自己是凡夫俗子這點我心裡是明白的。

應該說是我刻意避開這件事不去想,同時希望著我的對手、玖朗,他只是個因為有點特殊,才受到魔王們重視的亞人。

"魔獸王、魔人王、獸人王、龍王、人類國度的王...許多的"王"都是權力與名聲意義上的稱號,實際上,他們並沒有遠超同族的"實力",如果是由你的父親接棒,估計也會是這種情況。"

"爺爺,您是指"超越種"嗎..."鍛鍊到極限後,由眾神直接賜予的,名為"賞賜"的能力...超越種。

獲得了超越種之後,最大的特點是體型會繼續變大,有一說是北方的巨人們,是獲得了超越種的聖人們結合後產生的後代,所以天生就擁有更強的力量。

肉體可以無上限的繼續成長,是過去那些"真正的龍王"們普遍都有的力量。

"那只是成為更高階種族的門票...玖朗與薇茵對戰時,能同時使用複數魔獸的力量,至少還有魔獸王、奇美拉這些能力。"

"魔獸王奇美拉!?"聽到這個可怕的名詞後,我跟著覆誦了一遍。

"要分開,有沒有分開是兩個意思。目前多數人公認的"真正的奇美拉之王",只有古代東西雙方大戰時的,"恐懼的魔獸"一體。"

歷史上有紀錄的...或是該說,"在大地留下無法消除的記錄"的奇美拉不只有一隻。

受到攻擊時可以將自己分解成無數的小型魔獸,之後再次組合回去、不論怎麼殺都殺不死,只要有一個分裂體活著就能再生、為整個世界帶來鼠疫、分裂後將龍王的眼睛咬穿,鑽進對方的身體裡大吃一頓...論"惡"的程度,無人能出其右。代稱"恐懼魔獸"的奇美拉之王。

另一個是沒有臉部,但全身都是眼睛跟觸手、奪取眼睛後就可以使用對方部份的力量、能靠著吞噬他人的靈魂復活、曾經一個晚上將一個國家化為屍山...奇美拉之王的部下,被稱為"噬魂奪眼的魔獸"。

最後一個,則是他們之中最弱的,"仿造萬物的魔獸"。雖然會有些微的弱化,但能變化成世間萬物,乃至龍種的力量。基本上也跟上面兩個同胞一樣,就算沒有直接殲滅一個國家,在後人的壁畫紀錄中,他也毀了無數座城市、殺死並吃下了數十位被稱為英雄、武聖的存在。

"這樣不是很危險嗎..."

"我到覺得還好,他現在願意跟我們往來,我們也能就近觀察他,要是有甚麼萬一..."

"就先發制人嗎?"

"就先跑為妙,奇美拉是扎扎實實的幻想種,跟"魔王種"、"龍王種"在同一個次元裡。首先,想靠偷襲一勞永逸是很難的。再者,奇美拉幾乎都是被貫穿胸口、砍頭、燒成灰、甚至輾成肉末都能復活的,貨真價實的怪物,想只靠幾個人"殺死"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後,到了那種層級後,都會有更加特殊的能力,像是自在的分裂自己當作備用的肉體、奪取眼睛就能使用對方的技能、每吃一口就能累積變成對方的"時數"。"

"爺爺,你剛說了"那種"對吧?"

"恩,我雖然是王,但也不是貨真價實的"龍王種"或"特殊個體",所以沒有那種神奇的力量。總之,跟對方硬碰硬明顯是不智的,甚至有可能會把自己乃至整個"物種"賠進去,變成促使他更快進化的"養分"。"

聽到這句話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奇美拉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因為他們都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也不是因為他們大都很強。

而是他們都有種瘋狂的習性,一旦認為對方是敵人後,便會將對方的整個種族趕盡殺絕...

"神木樹海之前不是一群猴子的領地嗎?你當時也聽到千刃山龍王的話了,"現在幾乎沒看過森林裡的猴子了",代表他們應該是被玖朗消滅了..."


認識到彼此的差距後,我當天就去向海德亞團長拜師學藝。

"可以是可以,但你想學甚麼?"

"全部,我全都想試試,從中找出自己真正擅長的戰鬥方式。"

"恩,那現在先跟著我們練習弓箭吧。"

之後,就是累計射中一百箭才能吃午餐的可怕訓練...對我來說是這樣,大多的射手們早早完成了訓練,收拾好了裝備在旁邊休息,一邊幫我加油。

下午則是槍術訓練,一整套的指定動作連續做了一整個下午,一整天折騰下來,我覺得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哥,你跑去游泳了嗎?"在回房間的路上,妹妹看到我的樣子叫住了我。

"沒,只是跟著團長們一起訓練。"

"這樣啊..."對於這種會弄得全身是汗的活動,我家的室內派妹妹並沒有多少興趣。

"對了,妳對奇美拉知道多少?"我問著她。

"我想想..."東有一惡獸,眾人無不懼怕,故以"懼"代稱之"還有..."惡獸懼,以其身幻化數萬蛇鼠鴉雀,夜襲朝露國郡,一息尚存者寥寥可數,鬧市、民家枯骨遍地。"。

她想了一想後,背出了文獻的內容...據說那時候紙張非常稀缺,即使是紀錄重要的事情,用字也會被壓縮到很誇張的程度。

"是在說恐懼的魔獸?"

"恩,我也沒特別去記,書房裡應該還有其他資料吧。"她說完後便跟我一起來到書房。

我們把所有跟奇美拉有關的書全部集合到一起。

"對了...妳知道玖朗是奇美拉嗎?"

"知道阿,爺爺之前有跟我說過...不過,如果你是想靠自己打贏他,把薇茵姊姊搶過來的話,還是放棄比較好喔,我覺得沒機會,也不想陪葬。那些過去的紀錄不是神話故事,是實際發生在世界上的事。"

"我知道啦..."老實說,在跟玖朗對戰之前,我的目光只注意著薇茵,之後當然也是,只是眼中的她變得不一樣了,她看玖朗的眼神,明顯跟看其他人時不一樣...

只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贏他,贏了他也不會因此得到什麼,所以...

"比起這些,我只是單純的好奇"奇美拉"這個種族到底是甚麼。"

"首先,多數的研究,都說奇美拉不是一個種族,而是相關能力啟動後的狀態。所以,奇美拉可以是任何生物,就算是人類也能在使用能力後變成怪物。"

"還有嗎?"

"奇美拉的共通點是不把同族當同族看,還有大規模滅絕其他物種的習性。主流的說法是,這是因為同類相食後導致精神異常。另一派的說法則是,因為個體有這樣殘暴的個性,導致他們會不斷殺死其他生物,戰鬥的越多就越快進化,最後才會變成奇美拉。"

"那妳覺得是哪一種?"

"我原本也是認同第一種,不過看到玖朗之後,我覺得應該是第二種。一樣是天性,但這個天性並不是成為奇美拉後才有,而是有這種個性的個體,更容易成為奇美拉。如果跟第一個"能力假設"一起討論,那第二種就更可信了。"

之後,我們又看了不少文獻,基本上全是對"戰後"的描述,而不是戰鬥當下的描述...

"全都是描寫場面有多慘烈,感覺沒甚麼進展啊..."

"能活著來到余面前的生物很少,就將這個寶貴的機會賜給你這個英雄吧!對於自己能直接成為我這個超越了萬千生命、偉大魔獸的血肉(被我吃掉)而感到光榮吧!"

妹妹站到了椅子上,比手畫腳地擺出了高傲的態度,模仿著書裡紀載的話。

"小芙蘿耶,該吃晚餐啦!還有別站在椅子上。"母親打開了書房的們說著。

"好~"妹妹開心的跳下了椅子,然後把書丟在了一旁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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