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幻境與約定

在宛如現實的夢境中,我躺在了許多花草的中央,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我下意識地坐起身,眼前的景色則是非常夢幻,許多地光點在空中飛舞,一望無際的花海也延伸到了視線的盡頭。


"新..."


接著,有個聲音從腦海的深處傳來...


下個瞬間,一名妖精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穿著輕薄的白色長裙,用十分端莊的姿勢跪坐在我的面前,白色的長髮則是散落在了地上,給人一種虛幻空靈的美感。


不知道出於甚麼原因,她帶著只遮住了眼睛的白色化裝舞會面具,上面沒有任何的裝飾跟彩繪,似乎不是為了裝飾才戴的。


"新王。"她沒有開口,但聲音直接傳到了我的腦中。


看上去是妖精,又是在夢裡,她應該就是花妖魔王●無盡新生吧?


"不完全是,大家還沒完全醒來。"


感覺,她是個謎語人啊。


"...謎語人?畢竟是有知性的個體,你喜歡猜謎嗎...?"她好奇地問著。


"還是請妳先告訴我,妳想做甚麼吧。"


"啊~~"聽到我的疑問後,她發出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的聲音。


"新王,我們想和你做個交易。你將<純淨泉水>帶來給我,讓我恢復到能顯現的程度,作為交換,我會讓我的子民,將你當作僅次於我們的貴客侍奉。"女性悠悠的說著。


從剛剛的回答,跟現在的需求來看,她是花妖魔王,那的子民應該就是精靈了,僅次於她的地位,可能是只精靈王或大祭司吧?


"我沒有看低精靈王國的意思,但我並不打算成為一國之君或是副手之類的。如果妳是花妖魔王的話,我更想知道過去的事情、成為星之種的方式,或得到妳的一部分材料用於研究。"


"可以,但我們不知道怎麼成為星之種。而且,精靈王國是什麼?"


"嗯?"我下意識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嗯?"她也發出了一樣的聲音,頭還疑惑的歪了一下。


"妳的子民,不是精靈王國的精靈嗎?"


"一部分。我們的子民,是那些接受了我們的"蜜",成為了我們手腳的精靈族,其他精靈只是附帶的。我們沒有答應保護她們,當然就沒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她平淡地向我說著,順便保護也無所謂,但情況危急也能隨時割捨,她給我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我一開始以為,菲雅沒把其他生物看在眼裡只是個案,但希姆蕾也是這樣,現在我面前的花妖魔王似乎也是。


之後,她沉默了幾秒,才接著說到。


"我們討論好了...過往的事情價值太低,我們的一部分材料算有些價值吧,但兩樣加在一起也稱不上是對等的謝禮。所以,包含這兩樣在內,我們會單方面給予你與眷屬相同的庇護。"她說著,似乎是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微微的笑了一下。


"與眷屬相稱的庇護,是指盟友嗎?"


"盟友?...這個詞跟朋友不一樣吧,是什麼意思?"她好奇地問著我。


"在我的認知,朋友算是彼此親近、信賴的關係,盟友是在此之上,有著明確約定的關係。大多是約定好,在對方需要的時候互相保護、互助合作。"我告訴她我自己的見解,這樣的說法或許比較好理解吧。


"我們知道盟友的意思了,成為盟友也可以。我們答應你,隨著你完成剛剛的條件,我們會慢慢告訴你,我們所知道範圍內、實際發生過的事,還有我們的一部分。在我們恢復到能顯現的程度後,就與你成為盟友。"她說完後等待著我的回覆。


魔王之間的約定,似乎都是口頭保證而已。不過,雙方都有誇張的力量、能互相造成可怕的打擊,考慮到實力原則,這應該就是很好的"擔保品"了。


"我知道了。如果有找到<純淨泉水>,我也會盡快交給妳。"


在我答應她後,我們兩人的手腕上出現了相連的花圈,光形成的手鍊很快就消散不見,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花圈依然戴在我的手上。


"剛剛說了要帶去給妳,是指精靈王國中的...禁區花園嗎?"雖然知道精靈王國中有這麼一個地方,在裡面有著她的"主花",但我並沒有去過,我甚至連精靈王國都還沒去過。


"我們的子民有建造祭壇,到那裏將<純淨泉水>交給我們的子民就好了。我們沒有其他要說的話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嗯...對了,妳...應該說妳們是怎麼進入我的夢境的?。"


"這裡是幻境,不是夢境。幻境類似你一直待著的異界,可以由很多個體一起創造、維持,也能轉移支配權,夢境是單一個體的精神世界。所以,是我們邀請你進來的,至於是怎麼辦到的,靠的是你持有的樹枝,那是我們的一部分,雖然只是細枝末節、保存的力量不多,但至少能將你帶來..."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了。


因為她溝通的方式很像念話,所以我大概能感覺到,她並不是說完話,而是與我連接的思緒突然轉到了別處。


"時間差不多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她再次問著我,但這次的感覺有點奇怪,就像變了一個人。


"沒有。"


"那麼,之後再見吧,新王。"啊,忘了問她名字。




"我們沒有名字,無盡新生就可以了。"




下個瞬間,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令人安心的、虹臥室裡的天花板。


"弟弟~"一張開眼睛,就被趴在身上的舞花強吻了。


等她終於滿意之後,薇茵、妮克絲、虹、米諾、露露雅、娜娜莉也接連吻了過來。


"摸耳朵中間!"在我收到了大家的早安吻後,舞花便開心地窩在我的懷裡,要我摸摸她的耳朵。


"親愛的,我也要~"虹一邊說著也靠了過來。


左手撫摸著舞花的狼耳,右手撫摸著虹的狐耳,果然兩個人都好可愛。


"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一旁的薇茵,專心地盯著我的左手問著。


"嗯?"我好奇地看著左手的手腕,不過感覺沒什麼...不對,剛剛好像有見到甚麼人。


對了,是花妖魔王,我記得她好像有戴東西到我的左手上。


<花妖精的誓約> 品質:稀世

持續效果:花妖精之友,得到花妖精的幫助,隨周圍花朵的數量獲得全能力提升(0~5%)。

啟動效果:妖精耳語,每秒消耗0.1魔力,與特定的對象取得聯絡。


雖然看不到東西,但對著手腕用鑑定,就能看到類似於裝備的物品。


雖然薇茵想不透的苦惱樣子很可愛,但我還是把剛剛在幻境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花妖魔王嗎..."最擔心的自然還是薇茵 ,她之前就提醒過我,要小心精靈祭司。只要花妖魔王想,祭司們隨時都能變成她的提線木偶為她行動。


"既然是她有求於你,態度也很友善,那應該可以認為她是真的想跟你合作吧。你們倆的能力剛好在兩個極端,要是打起來,其他人也無法介入。"妮克絲慢悠悠的說著,來到了我的身後溫柔地抱著我。


"兩個極端?"


"嗯,她的底牌是精神攻擊。而你的是直接攻擊靈魂。就看是她的靈魂先被耗光,還是她先成功攻擊到你的精神。"


"那這樣弟弟不會很危險嗎?"舞花認真的問著,虹也直直地盯著妮克絲。


"不會。首先,如果要發起真正有效的精神攻擊,她就必須控制大量的子民同時接近玖朗才行,這樣就給了玖朗瞬間消耗她大量靈魂的機會。其次,如果她未來某一天活膩了,目前也只有玖朗的能真正將她的靈魂送到來世。"妮克絲平淡的說著。


跟希姆蕾給人吃下自己的一部分相同,無盡新生也能用"蜜"同化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並沒有同化,而是選擇埋下種子。


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她已經"寄宿"在太多人的身上,即使把這一代的精靈族全部殺光、把她的實體全部燒成灰,她埋下的種子、留下的一片樹葉,都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發芽,在某個被遺忘的精靈後裔身上覺醒,然後再次復活。


"理論上,要消滅她不太可能。她的種子可能已經散布到世界上所有角落,任何有精靈血統的人,體內也都可能有她的"蜜"。"坐在娜娜莉大腿上的菲雅說著。


"魔王們都好厲害呢..."娜娜莉則是感歎的說著。


"對於求生之人,無止盡的重新誕生,是美夢成真。對於已經重新誕生無數次,忘了自己是誰、為甚麼要追求永生的人而言,無盡的生命只是徬徨與空虛。她之前,是這樣跟我說的。實際上是她需要玖朗作為保險,會殷切的主動跟你聯絡,應該是判斷你不會脅迫她吧。"菲雅繼續說著。


"殷切?剛剛妮克絲也說她很友善,不過跟她對話的感覺,總覺得她很公事公辦,沒甚麼情緒。"我好奇地問著。


"她之前有三株主花吧,她可是被燒毀了其中一顆之後,才不情不願的透過大祭司跟我們對話,她直接問要不要停戰,我剛說好她就走人了,當時我只覺得"命硬到殺不死的傢伙還真是高傲"。現在想想...她可能早就對任何東西都沒感情了,只是機械式的維持生存,靜靜等著那個能殺死自己的"新王"出現。"菲雅說著,所有人也把視線轉向了我。


"我記得,跟新王相關的預言很少又都很誇張,所以有些人覺得,跟新王有關的預言可能只是一般的夢,而不是預知夢。年輕的刃甲龍女王就有不少,像是她會跟妖精同行、斬殺玷汙古王的罪人、前往東邊世界的盡頭。"聽妮克絲的說法,即使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桂蕾維婭也會在那次的戰鬥認識希姆蕾,希姆蕾也一定會進化成妖精,然後兩個人一樣會一起行動。


這就是命運吧。


"新王的預言是怎麼誇張法?"


"跨度很大,我那個時代,有人跟我說要靠新王才能繼續成長。然後直接跳過了三百多年,說新王會崛起,他從異界帶來繁榮、安穩的新時代。接著又直接跳過了無盡的時間,說在眾神的要求下,新王會將最終的世界變回最初的模樣,無止盡的生命會在最後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只有這三個的話,確實會覺得是假的..."




<花妖魔王●無盡新生>


輸了會說自己沒贏,要和談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太理自己的子民,還把子民當作道具使用,總之就是個很跩、很自以為是的女人。


就是個離不開領土,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已經單身了幾千年的孤僻女人。


"菲雅,我們都聽到了。"


"居然偷聽我講解,都是這個手環的錯對吧!"


"我們想說的是我們並不孤僻,相反的,我們常常討論新王的話題。像是要怎麼跟他搭話,還有他可能喜歡什麼之類的。"


"聽起來很像玖朗之前說過一個...對!病嬌!"


"是妳覺得,我無所謂。新王第一次見面時說了,我有種虛幻空靈的美感,雖然都是魔獸,但妳對美的感受似乎跟新王不同,有待加強。"


"啊!氣死人了!喂,孤僻女!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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