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莊家與賭客

送舞花跟薇茵出門後,我換了身衣服,準備便單獨去找淨羽侯爵"聊天"。


連通上次拜訪時的門,往前走了一步就已經到淨羽侯爵的宅邸內了。


等等先問犯罪奴隸有沒有售出了,再委託他販售裝備,最後才把話題扯到"保守派甚麼時候要把<凝聚的星光 寶石吊墜>給我"、"跟我合作的事考慮的如何?"。不,這樣的流程好像不太對。


最後應該會讓他覺得"來找我,就是為了最後兩件事,何必拐彎抹角",我還是一開始就把事情都說清楚,讓他自己選好了。


"接下來,就問問他有甚麼想問的吧..."


正當我欣賞著遠處的田園景色,思考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


"甚麼人!"


應該是宅邸的守衛吧,畢竟我是突然出現在這裡,被人當成可疑份子也很正常。


有些無奈的我轉過了身,但原本放鬆的守衛,卻突然露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將手搭在了劍上。


"我是臨時來拜訪的。其他守衛也正趕過來,就稍微等一下吧。"我則是輕鬆地說著,現在的狀況,向他解釋沒有太大的意義,我現在的身分也不可能對他卑躬屈膝。


最好的選擇,就是維持現狀,看到我既沒打算逃跑,也沒打算動武,他總不可能一刀砍過來吧。


沒過幾秒,其他的守衛以及管家也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玖...玖朗,大人。好久不見,大當家...有交代,如果您,如果。"


"你先喘口氣吧,我是臨時來拜訪,是我比較失禮。"話是這樣說,但對我來說一瞬間就能到的地方,還特別寫信,等個幾天,實在太浪費時間了。


管家也停了下來,整理好衣著後,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繼續說道...


"好久不見,玖朗大人。大當家目前到大都參加會議,這幾日都不在宅邸中。大人交代過,您可能會為了犯罪奴隸與其他的商談前來,這部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您此次前來是...?"管家有禮地問著,一邊向旁邊的護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跟恩沙圖拉想的一樣,我們先把能處理的事情結束吧。"


"我明白了,大人。請隨我來吧。"管家說著,便帶領著我向著宅邸內移動。




管家將我帶到會客室後,要我稍等一下就馬上離開了,沒過多久,昆薩爾就帶著幾個護衛走了進來。


"許久不見,玖朗大人。我是昆薩..."門才剛打開,他就打算在門口單膝下跪,不如說他們全都已經單膝下跪了,裡面還有著其他熟悉的身影,金絲雀。


"你們先站起來吧,我並不是很喜歡這樣,你先坐吧。"


"是,玖朗大人。"聽到我有些無奈地聲音後,昆薩爾便讓周圍的人都站起來。


穿著正式服裝的昆薩爾,跟穿著輕鬆長裙的金絲雀,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來是為了四件事,清掃據點後的報酬、犯罪奴隸的錢、一個委託,還有合作的答覆。你們想先談哪一個都行。"說完後,我喝了口熱茶。


"先將報酬的部分解決吧,這裡是犯罪奴隸賣出後的所得,還有一些"友人"在知道此事後,給您的謝禮。"昆薩爾說著,護衛也將一旁許多大小不一的盒子拿到了桌上。


比放在桌上的三百萬更吸引我的,自然是<凝聚的星光 寶石吊墜>,能力跟他們提供的資料一樣,鑑定的結果也確實是傳說級。


"比一開始的想像漂亮,但看過真貨之後,就覺得少了些東西。"保守派的資料提過,上面的星光寶石是菲雅分身的眼睛。


她有著水汪汪的可愛眼睛,訴說夢想時眼神中的光芒,那是星光寶石比不上的。


"您的意思是,這個是仿製的嗎?"聽到我的話後,金絲雀認真的問著。


"不是,不過這件事,我們等之後再慢慢聊吧。"一邊說著,我將<凝聚的星光 寶石吊墜>放進了收藏庫,然後將桌上裝滿了通用硬幣的盒子全收了起來,也在收據上簽好了名字。


"我明白了。那麼,這些是同屬保守派的盟友,要我們轉交的謝禮。"金絲雀說著,將另外幾個箱子打開。


他們送的有珠寶飾品,也有些偏門的稀世級道具,作為謝禮,確實是讓人收下也不會感到負擔的東西。


"你說我們,所以妳也是淨羽家的人?葛恩跟妳說話的時候像外人似的。"我一邊看著感謝信,一邊問著她。


"他很早就到雷利亞了,我則是最近才被分派到這裡,那時也是第一次跟他見面。"金絲雀說著。


以她的說法,她是保守派的人,也是淨羽家的人,但到底效忠的是哪一邊呢...?


"嗯,所以,你們的答覆是?"就算她是保守派箝制淨羽侯爵的人,我也無所謂,真的很礙事的話...


"當家希望將您介紹給保守派的友人,與千刃山的貿易,當家認為自己不應介入太深,希望能邀請星辰商會來淨羽領設立據點。"金絲雀淡淡地說著,但手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保守派的成員也有些是貴族,把保守派也拉進來,確實能壓制附近領地貴族的不滿,也保住了在保守派中的"清白"。


讓虹來經營,是想表明自己不打算介入太深,也不打算分到太多好處吧。


"確實是個聰明的決定,就這樣訂下來吧。近期我會跟千刃龍王見面,之後會有一場聚會,時間確定之後我再通知你們。"千刃龍王之前有寄信過來,想讓精靈王國作為自己的盟友,也能進入市集。


因為他是公開對所有人提議,水晶龍王自然也得幫雷利亞說幾句話,多琉則是想直接增加鳥妖族可以進入的人數。


我的回覆則是,要維持那麼多個入口,我得考慮一下。實際上是需要跟舞花商量,讓她用她的異界創造來開啟更多的門。


"千...千刃龍王?"昆薩爾提心吊膽的說著。


"嗯,你們不知道嗎?"我好奇地問著她們兩人。還以為他們消息很靈通,應該是知道的。


"知道,只是這件事還不確定,所以當家並沒有跟昆薩爾大人提起。"金絲雀說著,大方承認了淨羽侯爵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


我猜,千刃龍王會幫精靈王國做出提案,主要還是為了加大力度打擊獸人王國的經濟,其次,可能是覺得自己單方面的算計不夠厚道吧。


"...千刃龍王跟精靈王國有往來,老實說,令人挺擔心的。"昆薩爾含蓄地說著。


精靈王國的商人跟上層,應該都知道千刃山是在搶獸人王國的生意,反手又利用精靈商人輸出特產,賺取獸人王國的資金。


他們之所以配合,只是有利可圖而已。要是千刃一方成功逼獸人王國坐上談判桌,接下來,自然會變成星辰商會取代精靈商人,用更低的價格、更優先的購買權將他們按在地上磨擦。


站在獸人王國的角度,星辰商會介入,千刃龍王無權也不能干涉。淨羽家就是舉雙手贊成、甚至主動邀請,掌握貿易渠道之後,光是賺來往商人的錢,就能讓領地很富庶了。


精靈王國多半預想到了自己生意會變差,但也不可能明著抗議,大概會在私下要求千刃龍王做出表態。


"我轉述當家的原話。獸人王、精靈王、千刃龍王,三方在玩的博奕,不是我們這種小角色玩得起的。既然玖朗大人這個莊家好心的給了我們選擇權,我們就當個發牌員,老實的在旁邊看就好。"


"比起聰明,更應該說明理吧。"獸人王、精靈王、千刃龍王的三方博奕,決定輸贏的是另外兩個人的行動,還有我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那麼,您的想法是怎麼樣呢?或者該說,您期望我們怎麼行動?"金絲雀十分認真的問著。


我支持誰,會直接影響這場貿易衝突的成敗,所以三方都不打算下重手,而淨羽侯則是想誰都不得罪。


千刃龍王依然保持著可以對話的態度,精靈王國一邊跟千刃山友好,一邊想盡快與我取得聯繫,獸人王國也放低了姿態,打算臨機應變。


"妳覺得呢?"我稍稍舉起了左手,啟動了<花妖精的誓約>的能力,<妖精耳語>。


""嗯?""看著我的行動,對面的兩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不是我們子民的精靈,我們不會指手畫腳。不過,如果我們恢復到能顯現的狀態,他們多半會選擇歸順。讓我們做主的話...畢竟我們跟你,將來會成為比朋友更進一步,互助合作、互相保護的"盟友",要求相同或更好的待遇應該不過分吧?"無盡新生說完後,等待著我的答覆。


她們說得有道理,不只是友善或合作,而是明確的盟友、同盟的話,確實應該給她們的子民更好的待遇,即使只是象徵性的也好。


"恩,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無盡新生說著,便切斷了與我的聯繫。


"剛剛說到哪了...我沒甚麼特別的想法,我會照之前的計畫行事。其他勢力只是為了自己的生計跟子民在行動,我沒什麼意見。"言下之意,當然也包含淨羽侯爵。


如果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將民眾的生活當成籌碼坐上牌桌...我當然不會阻止,但該做的事、該牽的線都處理好後,他遇到問題我是不會幫忙解決的。


之後,我將所有在神木樹海地下城獲得的戰利品,一樣接一樣全拿了出來。


"這就是剛剛提到的委託。我想委託淨羽家,協助銷售這些道具。我的條件是,不可以低於近期市價的九折,販售金額的1成是淨羽家的報酬。"


"這種天上掉麥子的事..."與想要馬上簽約的昆薩爾不同,金絲雀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伸手抓住了昆薩爾。


"獸人王國的市場比較大,你們應該也有門路將這些東西賣出個好價格,而不是在雷利亞因為滯銷而降價出售。另外,我也不想在獸人王國頻繁露面,現在不適合。"


"這我倒是能理解,如果是淨羽家來賣的話,估計會被認為是某人的抵押品而被忽視吧。"金絲雀說著,向昆薩爾示意著。


"那麼,合約就這麼訂好了,還請您確認一下。"昆薩爾很就將合約寫好,簡易的委託書上,也明確列出我委託的所有物品。


雙方都有利可圖的生意才是好生意,我省下了時間跟麻煩,雖然得花上些力氣,但淨羽家這次也做了無本生意,雙方都很滿意。


告別了昆薩爾跟金絲雀後,我先回到了宅邸。


距離午飯還有些時間,等時間到了,我再去學院跟舞花、薇茵、妮蒂雅一起吃午餐吧~




<保守派 定期聯絡> 


給我等的盟友,傳達精靈王國內的重要消息。


花妖魔王●無盡新生讓大祭司傳達指示,要子民將已關閉百年的"淨殿"打掃乾淨。


最古魔王的回歸,勢必掀起新一輪暴風 。


-保守派,沙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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