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合作者與維繫者

芬里爾公爵的說法是預期之中,站在玖朗與虹的角度來看,相比於用情報換取金錢、道具,換取長期的合作關係更有價值。


如果要合作,就得先確保雙方的利益一致,並且在有衝突的地方,是可以協調的。


佩斯達王完全不在乎邊境的土地,芬里爾則與它鄰接,再蠢都知道要慢慢將勢力擴展過去,何況是眼前這個有些滄桑,但仍穩坐家主之位的人。


玖朗看向了虹,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後,虹便開口說道...


"芬里爾公爵,對您而言,佩斯達王國是個怎麼樣的地方?"虹帶著微笑問著。


"中央有一群很有手段,腦子也清楚的人,但邊境氏族就是群地痞流氓。"芬里爾公爵直接地說著。


"那麼,芬里爾公爵的計畫,多半是把那些跟自己接壤的邊境收入旗下吧?"虹帶著微笑繼續問著,但淨羽侯爵的心臟已經快要停了。


剛剛已經從佩斯達使者口中,知道了邊境是<無法無天之地>。芬里爾家的勢力很大,虹多半也知道...那麼,芬里爾家進入佩斯達邊境,是很容易預想的發展。


"原本的計畫自然是這樣。"芬里爾公爵則是雙臂交叉,十分肯定的說著。這種事說謊沒好處,好好講清楚比較快。


就芬里爾公爵所知,<星辰>之所以能快速壯大,是因為他們提出的交易,通常都是"大家一起分食"。能不跟<星辰>起衝突,同時拿到合理的報酬,自然是最好的。


"那麼,我有個提案。之後<星辰>會開始進入佩斯達,在靠近獸人王國一側,我們會優先雇傭芬里爾家,你們想慢慢在實質上控制那些區域也行。我的條件是,在那些區域不要干擾<星辰>的交易、不要擴張到佩斯達的其他地方、配合<星辰>在佩斯達的行動,在這點上,我們會付出合乎市場的報酬。"虹友善的說著。


芬里爾公爵很清楚自家的實力,會朝著併吞佩斯達的方向進行,但實務上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實際上,芬里爾能穩定控制住邊境就需要花不少時間了。


不可以繼續擴張這點,原本就沒有預期能做到。


而虹給的條件,芬里爾家不僅能照原計畫,成為部分區域的實質控制者,還能多賺到僱兵的錢。<星辰>後續在佩斯達的行動,他也能分到好處。


"虹大人,這甚至稱不上條件,太優待了...有什麼原因嗎?"芬里爾公爵警覺地問著,以<星辰>的人力物力,還背靠<焚淨的魔王>,完全可以全部獨拿。


"我們並沒有打算介入太深,不跟其他勢力起衝突才是最好的選擇,要是芬里爾家擴張的太大,我們對佩斯達王就不好交代了。用多方的力量互相制衡,自然會形成一種制度,這是我在夫君身上學到的。"虹笑著說到,但芬里爾公爵跟淨羽侯爵,只覺得有些可怕。


若虹的計畫成形,佩斯達王國會變成"中央派的執政者"、"芬里爾的傭兵"、"加入<星辰>的當地商人"形成平衡關係,這個三角平衡的中心則是<星辰>。


執政者需要錢跟人...如果執政者想打壓商會,想專營自己的交易,或要求商人雇傭自己的人馬打壓芬里爾的傭兵事業,<星辰>賺不到錢就會切斷商路,中央派則會變成以統治者自居,但沒錢也沒人的空殼。


芬里爾如果想藉由傭兵擴張,<星辰>就理由聯合<佩斯達王>,一起討伐芬里爾家,最後成立的多半也是<星辰>扶植起來的政權。


當地培養的商人不聽話,可以動用與王家的關係將他們掃出去,也可以默許芬里爾出手。


這樣彼此制約,<星辰>雖然沒有全部獨拿,但卻可以用最小的成本<管理>佩斯達王國的<生意>。


虹...或者該說玖朗的目標,就是用最少的時間跟精力,穩定的賺取在佩斯達的利潤,並將所有勢力變成自己的"盟友"。這件事,需要芬里爾"失去佔領整個佩斯達的野心"否則...


"要芬里爾家放棄佔領佩斯達全境的計畫,相對會給予合理的經營途徑,不然就換個棋子用...這件事其實誰來都行,只是找我們比較方便而已對吧?我也沒理由拒絕,比起占了一塊荒蕪的土地自稱為王,我更傾向實質的好處。"芬里爾公爵說著。


"但不發生衝突的選項,則是非您不可。再者,我沒有將芬里爾家當成棋子,而是合作者。"虹笑笑地說著,但這是在答應的前提之下。


答應就是合作者,如果執意佔領全境,為了給佩斯達王一個交代,就會是該清理的"麻煩"了。


"合作者阿..."芬里爾公爵思考著,自家的雇傭兵團,不論是武器供應,還是維修的工匠,都需要依賴勃肯公爵的後援。


"怎麼了嗎?"虹好奇的問著。


"你們的想法我算是懂了,如果所有人站在同樣的立場,就能從根本消除利益衝突。這樣的話,分擔工作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我芬里爾家與勃肯家向來是一起行動,方便的話也把它們找來吧。"芬里爾公爵說著。


"就這麼辦吧。"虹則是開心地答應著。




不久後,勃肯公爵為首的一行人也走進了隔間,在聽完芬里爾與星辰的想法後,他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就照幾位的規畫走吧,勃肯家也同意加入。"


對於<星辰>的獨斷安排,勃肯公爵並不會感到生氣,反倒是理解了<星辰>擴張的速度為何能快到這種程度。


打造一個所有人都有錢賺,並互相制衡的體制。再由強大的魔王、龍王們,確保這個體制的運作。


利益導向的商人與傭兵迅速倒戈,也是情理之中。


"艾斯頓跟雷利亞,就是被這招打敗的吧,佩服。"勃肯公爵說著。


完全避免衝突,單純靠著帶動經濟繁榮,讓利益流到每個平凡人身上。


群眾的經濟條件變好,享受了優渥的生活後,自然喜歡<星辰>,統治者這時候想趕走<星辰>,反而會迎來群眾的不滿。


有錢的第一步是改善生活,接著就是武裝自己...


統治者單純想要回權力,就要你從能吃肉喝酒的快樂生活,退回去吃沒有味道的黑麥粥跟硬麵包,這種事沒人會同意的...爆發由下自上的大規模內戰,基本不可避免。


"打敗嗎?"虹則是好奇的問著。


"星辰建立的體制成為新的規矩,雷利亞王已經失去制定規則的能力了,王家也不再跟北大陸商會有聯繫,算是星辰的全面勝利吧。"勃肯公爵平靜的說著,能看出他對於七大家族出資的北大陸商會並沒有太多感情。


"我們並沒有想過要打敗誰,如果發生了,只能說明他無法適應新時代的來臨。"虹則是帶著微笑說道。


"也是呢,那勃肯家也只能試著去適應<星辰>帶來的新時代了。"對勃肯公爵而言,芬里爾傭兵團的擴張,也能讓家族變得更強大,自然是好事一件。


星辰建立的規則,所有人都能是贏家,唯一的輸家,是那些"僅"靠血緣維持統治的無能貴族,沙尼亞家多半會被自然淘汰掉吧。


"需要簽訂契約嗎?"芬里爾公爵問著,回答的則是玖朗。


"不必,會遵守的人,即使口頭答應也會遵守,會毀約的人,就算白紙黑字也會毀約。確認兩位以及代表的家族都有共識就好,契約甚麼的就不必了。"玖朗輕鬆地說著。




"既然各位都是合作者了,我們就能來討論<進化藥>的事情了。剛剛說的是,來歷,還有杜絕跟追蹤的方法對吧?"玖朗說著,將話題帶回了起點。


"是的。"芬里爾公爵回應著。


"希姆蕾。"玖朗輕聲說著,不遠處的美麗女性便緩緩走了過來。


粉色的長髮,粉色的眼睛,美麗中帶著可愛的臉蛋,白裡透紅的皮膚跟勻稱的身材...所謂的令人窒息的美麗,大概就是如此。


芬里爾與勃肯家的人們,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主人~"穿著儀式正裝的少女乖巧地站在一旁,用著溫柔悅耳的聲音說著。


"妳先坐吧"、"好~"在聽到玖朗的話後,她優雅的坐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喝過這個的人,能追蹤到嗎?"玖朗指著桌上的<進化藥>問著。


"沒辦法,我也不記得這些事了。"希姆蕾的回答,交代了進化藥的部分來歷。


"杜絕多半是不可能,應對的話...讓一般士兵有辦法處理,大概是把<赤泉>打進對方體內吧?"玖朗說著。


"恩,畢竟本質相同,而且是刻意製造的,效果會更好。"希姆蕾笑著說道,但剛剛那些覬覦她美色的人,現在則是完全笑不出來。


眼前美麗、溫柔,像是天使一般的少女,就是<進化藥>的源頭。


"我總結一下吧,芬里爾公爵、勃肯公爵...所謂的<進化藥>是逐光派過去收集的,血肉史萊姆的血液。對方雖然有存貨,但隨著不斷使用,自然會耗盡。杜絕是必然的,現在還是著眼於應對。由希姆蕾製造效力更強的<赤泉>,如果遇上能適應<進化藥>的人,就將赤泉打進對方的身體就行。"玖朗說完後,看向了希姆蕾,她則是伸出食指凝聚魔力,製作出一個紅色的結晶箭頭。




<赤泉結晶箭> 品質:稀世。


持續效果:溶融合一。命中後融入對象體內,對象將被製造者支配。




"要多少?"一改剛剛的甜美可愛,希姆蕾用著冰冷的聲音問著。


看來,女性只在愛人的面前會變得異常可愛、美麗,這個硬道理,就算魔獸或妖精也一樣適用。


""失禮了,我們先討論一下。""一邊說著,芬里爾與勃肯公爵,站了起來,走到一旁與帶來的人們討論著,他們也很快有了結論。


"需要分散到獸人王國各地的話,比較大的城市就有20多個,每個都需要20隻交給巡邏隊備用。中型的村鎮則有數百個,他們通常會有5個巡邏隊,所以大概需要1000隻..."這話說出來,芬里爾公爵都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讓在城市中巡邏的每個隊伍,都有應對的能力以減少傷亡,1000隻特殊的箭矢是必須的,但要讓<赤泉的妖精>做出1000隻<稀世級>箭矢...天知道要付出多高昂的代價。


"只有芬里爾跟勃肯的話呢?"玖朗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我們各100隻就足夠了,大人。"芬里爾公爵說著。


"做200隻箭需要多久?"玖朗問向了希姆蕾。


"庫存就有囉,主人~只是要去倉庫拿。"希姆蕾則是用著溫柔的聲音說著。


"至於價格方面,就是那些被射中的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芬里爾公爵跟勃肯公爵,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會去喝那種可疑藥水的人,自然是那些領地內的問題人物,能將他們帶走根本求之不得。


"至於使用的條件...這是借給你們,等事態平息後要還回來,不可以轉讓。其次,如果被命中的對象沒有喝過<進化藥>,我們會知道,也會讓相關人士付出該付的代價,拿著箭去威脅或利誘他人也一樣。"玖朗說著,芬里爾公爵跟勃肯公爵則是再次點頭答應。




<赤泉騎士團>


製造出<赤泉結晶箭>的妖精大人,"據說"訂下了不可濫用力量,要用這箭來保護人們免於惡徒的騷擾,而受到了民眾的喜愛。


<赤泉結晶箭>讓巡邏隊員能在安全的距離,制服那些適應了<進化藥>仗著自己復原快、力量大而為非作歹的壞人,所以巡邏隊員們也很感謝這位沒見過的<赤泉妖精>大人。


為了盡快根絕<進化藥>,各地領主增加了巡邏隊員的出勤密度,民眾也自發的組織起巡邏隊,只要發現類似的東西就會向上通報,民眾主動配合,領主也很樂意。


這樣的組織,很快發展成具有武裝力量的互助團體,對於不需要自己出資就能運作、維持治安的團體,那些沒錢也不管事的領主自然樂見,而有所警覺的則是立即要求他們解散。


互助團建立集會場所成立了<赤泉教會>、招募新成員、與鄰近城鎮的互助團有了定期的會面,之後便有了統一的自稱...<赤泉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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