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刻
終於結束了早上的課程,當下課鐘聲響起的瞬間,整個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
我伸了個懶腰
除了講述關於王國建立的歷史課以外剩下的都無聊到令人昏昏欲睡。
餘光掃視眼前人數越發稀少的教室,我尋思著接下來的行動。
還是去餐廳吧。
順著人潮前往進入了一棟城堡後,裡面果然是提供食物的餐廳,學生或者一些老師進入相應的人龍中等候,直到輪到自己後,攜帶食物去尋找座位。
「也就這些呢。」
看了看其中的菜單,不是麵食就是麵包,不然就是肉排,雖然的確很好吃沒錯,但我更喜歡的是生肉與血的味道和口感。
先是咬斷動脈,然後將血從中順著傷口流入口中,最後用裂肉齒把整塊肉從主體分離。
在店面前徘徊一會兒後,我走向賣飲品的地方點了一杯紅茶,並找了一個座位慢慢地享受著。
「請問這邊有人坐嗎?」
我將手上的紅茶放回桌子,望向了提問者,果然是艾瑞伯爾
「沒有。」
「謝謝。」
我繼續低頭喝著紅茶,同時偷聽著餐廳間學生們的對話
「聽說了嗎...」
「這東西要...」
「我才…」
「哎〜」
我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但果然沒多少有用的訊息
「怎麼哀聲嘆氣的?」
「沒事,只是在想事情。」
「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說出來聽聽嗎?」
面對他的話,我稍微沉思了一下要用什麼話題來塘塞
「也沒有特別重要,想大概知道平民與貴族間的關係。」
「平民與貴族?」
「想起在入學測驗的事,畢竟我來的地方領主也很少壓迫我們。」
「埃塞斯同學你是從鄉下來的嗎?」
「可以算是。」
「這樣啊...首先從你的應對來看你因該很清楚貴族是什麼吧,你是要問在這里平民與貴族的關係吧。」
「嗯。」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大概跟你預想的差不多,學院內雖然表面上說平等,實際上貴族與平民的區別還是很大,雖然沒有浮上檯面,但雙方的爭執還是不少,基本上只要貴族多的班級,平民通常都是被欺壓的,平民多的班級,也不敢拿貴族怎樣。」
「學校不是號稱實力至上,老師不管嗎?」
「想管大概也管不太了,不是被用錢封口,就是用關係解決了,真正想處理的也會畏懼對方的權勢,大部分都是息事寧人。」
「為什麼不反抗呢?」我下意識的反問。
聽到我的疑惑,艾瑞伯爾抬頭看向我
「你因該很清楚吧,他們是貴族,就算反抗也只是被別種方式打壓的更慘,我之前是因為被憤怒沖昏了頭,才敢對他還擊,考試回去當天還被家人訓斥了一頓。」
「那貴族為何有能力打壓你們呢?你們跟貴族在我眼中並沒有多大區別,他們憑什麼打壓你們?」
「別開玩笑了,我們平民怎麼可能與貴族一樣。」
艾瑞伯爾一臉苦笑著,在他看來,平民與貴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它們可以說是天與地間的差異
「我認為都是一樣的,你們同樣是人,都會悲歡離合,面臨生老病死,唯一的差別只有是否為貴族這個頭銜。」
「也許就是因為那部份而有分別吧。」
「但除了這個你們別無二致。你沒有懷疑過到底何為貴族嗎,這個東西在自然界可沒有喔。」
「這…」
艾瑞伯爾陷入了沉思,受到環境影響,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去想這件事,如今因為埃賽斯的話語,他首次思考了起來貴族的本質
此刻,一頭羔羊正試圖脫離牧羊人所建造的柵欄
「我就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沒有絕對之物,一切皆可行之。」
「沒有...」
艾瑞伯爾沒有回應,只是低頭小聲地重複我說的話。
艾瑞伯爾
「絕對沒有絕對之物,一切皆可行之」
我反覆思考著埃賽斯所說的話
在他看來,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存在,因為都會經歷相同的人生過程。
貴族的本質到底為何?
誠如埃賽斯所說,貴族並非自然存在的,今天我們說一個人是貴族,是因為他擁有貴族的血脈,為什麼此血脈是貴族,是因為他的初代被國王封為貴族並世襲著,至於為什麼我們會認同貴族這概念,是因為其他人...
「!」
艾瑞伯爾捂住嘴,不敢繼續去思考,如果以埃賽斯給的話語去做延伸,貴族與國王的概念都是由人民去認可的,換句話說,人民才是國家的擁有者,當人民不再認同他們時,那他們就跟自己一樣就只是一般人。
所以你才說我們跟貴族是一樣的存在...
「一切皆可行之...喝喝,那還真是具有顛覆整個社會的理論。」
想到這裡我不禁乾笑兩聲,沒想到在入學測驗對貴族如此畢恭畢敬的你,竟然有如此危險的想法
「喂!」
「 啊!搞啥啊是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啊」
「抱歉,抱歉。」
在思考的期間,艾瑞伯爾已經不知不覺間回到了教室之中,而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當他推測出埃賽斯想表達的意思時,臉色變得十分緊張,原本健康的氣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還不斷地流著冷汗,彷彿一位被押入刑場上的犯人一般驚恐。
「我看你臉色非常的差,是身體不舒服嗎?」
向他搭話的也是一位平民出身的II班同學,因為貴族與平民間的隔閡,因為艾瑞伯爾在班上的朋友十分的稀少,除了埃賽斯以外,剩下並不多。
棕色的雙瞳充滿著活力,與之同色的短髮因為沒有整理,看起來十分凌亂,黃金比例的身體,讓旁人看起來比實際更加的高大,線條明顯的肌肉,使外人能輕易意識到他的健壯
「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有什麼事情會想到臉色發白啊,你真的沒問題嗎?」
「就說了我沒事,你看,現在的我臉色還是白的嗎?」
因為對方的原因,艾瑞伯爾的思考暫停,使原本越來越蒼白的面部回復了血色,雖然說不上好,但已經不至於如最初般的嚴重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不過還是要小心身體啊,如果身體壞了,當初考上這裡的努力就白費了。」
雖然對凱厄斯來說很簡單,但對一般平民百姓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能進入這裡的,必定都是有經過一番苦心才能通過。
「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關心,瓦克。」
當瓦克離開後我擦了擦剛剛流下的汗水,原來我剛剛的神情這麼嚴重,不過還好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眾人平等的想法嗎...要是真的有這樣的世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