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西风萧萧


    Com all you young sailor men listen to me…


    集合了年轻的水手,


    I'll sing you a song of the ship in the sea,


    听我给你们唱一首海船之歌,


    And it's,


    是这样的,


    Windy weather boys stormy weather boys,


    兄弟,狂风呼啸,暴雨肆虐的季节即将到来,


    When the wind blows were all together boys,


    即使风吹雨打我们也要团结一致,


    Blow ye winds westerly blow ye winds blow……


    西风萧萧……


    Jollysou wester boys steady she goes,


    西风呼啸,她依旧顽强。


    ……海面上……


    汹涌的波涛不曾一刻停歇过。


    咸湿的海风从甲板上掠过,夹杂着丝丝水汽附上人们的脸颊。


    大洋之上,一艘三桅帆船摇晃着乘风破浪……


    接连数日,大洋上都是狂风骤雨的天气。


    船员的舱室,或者说宾客舱室内,赛米拉科林斯从腥臭的海风味中苏醒过来。


    清晨的丝丝光亮从船尾的窗口照耀进自己的舱室,金色的光芒似乎在抚慰着过往破碎的心灵。


    拾起一旁放下的头盔,赛米拉将其戴在头上。


    一个巨大的像水桶一般的巨盔,其中还有着一体的内盔与链甲内衬。


    当初打造成一体的原因竟然是怕赛米拉忘记先戴上内盔……


    仅仅只是戴上一副头盔,这让150cm出头的少女看起来模样有些可笑。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少女第一次戴上这钢盔,还因为视野的限制而摇摇晃晃的走路。


    现在却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至少自己已经适应了那一条缝隙。


    航行于大海之上,任何的资源都是宝贵的。


    蔬菜,水果,啤酒……以及淡水。


    若是有下雨的天气还好,至少水手们可以脱下衣服奔跑至甲板痛痛快快的淋上一场雨。


    舱室内也有着蒸发蒸馏器,但是也仅仅只够日常的饮用需求。


    赛米拉轻轻摇头,自己已经逐渐适应的船上的生活了。


    ……


    走出舱室,赛米拉穿过船员的走廊,这里是甲板下的第一层,通常是火炮,以及杂物堆积在这里。


    数名船员在这里架起了一张看上去有些破损的木桌,还有些薄薄的木牌扔在上面。


    「噢!小钢盔来了!」


    不知道是哪一名水手叫喊了一句。


    「会玩这种名叫扑克的游戏吗?」


    水手朝着赛米拉招手,但赛米拉只是轻轻摇头,并且婉拒了水手的邀请。


    对于水手们起绰号的行为,赛米拉心中并不烦躁,至少在船长的叮嘱下没有刻意来找麻烦的人。


    「今天是你负责瞭望?」水手朝赛米拉问道。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几乎所有的水手都知道这一名剑术高超不愿露面的小骑士。


    「是」


    赛米拉简简单单的回答。


    「结束后来和我切磋一下剑术吧!和你练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水手笑道,一番话也引得周围的人点头,几乎是已经认同了骑士的存在。


    「没问题......」


    骑士继续迈开脚步,留下船舱中的水手尽情娱乐。


    「一会儿谁第一个上?保罗还是鲍勃?」


    水手笑道,长久被盐渍浸泡的脸上比正常人都要沧桑。


    裹着一张红白色头巾,水手咧嘴露出已经掉落了几颗的牙齿。


    「你有种,你先上,老柯尔,,谁不知道你一次都没赢过。」


    一旁的水手不屑的嘲笑,相比于名叫科尔的水手,他的身材要胖上不少。


    「行了鲍勃,你不也是。」


    两水手互相爆发出笑声,为黑暗的船舱贡献了一丝快活的空气。


    ——扑克和剑术对决,似乎也是水手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了。


    「早啊,威廉。」


    赛米拉拉开连接甲板的木门,但随之而来便是一团浪花拍打在自己面前的甲板上,飞溅的海水濡湿了自己的长衫。


    一旁,大副待在自己头顶的尾楼上,单手把在帆船的圆形方向舵上,脖子上还挂着属于他自己的单筒望远镜。


    修剪整齐的平头造型,也正是为了船上的生活。


    「最近,船员一直抱怨底仓的老鼠......」大副有些黝黑的面庞转向自己,即使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的表现。


    「希望那些小东西没有打扰到你。」只是浅浅看了一眼,大副便转过头去不再多言。


    船上其实是有养猫的,并且是专门训练用来抓老鼠的猫。


    只不过赛米拉不太喜欢它那生人勿近的模样,自从被挠伤过,赛米拉就没有再靠近过那只猫。


    「风比较大,你就别去桅杆上了,上来帮我掌舵。」


    ……


    圆盘的方向舵前立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形旗帜。


    「那是风向旗。」大副看见赛米拉将注意力放在了旗帜上,于是出声解释道。


    「现在风向正好,所以我们满帆全速航行。」


    少女看着三角形指向船头。


    「风是从船尾吹来的。」塞米拉嘀咕着。


    ……


    船头劈开一米高的巨浪,船身如同被海洋中的怪物投掷出一般剧烈的上下起伏。


    赛米拉攀上通向尾楼的扶手,以求不让自己从摇晃中摔下去。


    与其他货船简陋的扶手不太一样,为了防止海水将木料侵蚀,整艘船基本都进行了上漆处理。


    以至于连现在赛米拉攀附的也是被漆成了棕红色,只是赛米拉还不知道这艘船与其他船的差别。


    船尾后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海岸线,根据晨时的凤向来判断那里自然不是艾尼斯的海岸线。


    「我们昨晚跨过了艾尼斯的国境。」


    大副指着身后那条黑线说道。


    「如果艾尼斯真如你父亲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尼德兰便是第一个受到艾尼斯侵略的国家。」


    「没记错的话,尼德兰自由王国好像是木精灵为主体种族的国家?」


    赛米拉摇摇晃晃的从阶梯手脚并用爬上尾楼,虽然很想将头盔取下,但是一时间又想起了船长告诉自己的话。


    「嗯……尼德兰自由王国处在帝国艾尼斯帝国和殷格兰之间,与两国一直保持着贸易往来……但恐怕现在艾尼斯已经打算通过炮舰向殷格兰施压,以共同断绝尼德兰的贸易路线。」


    大副摩挲着自己的胡渣,出发前还剃过一次,可现在已经重新长回来了。


    「科赫大副,那我们的终点,日斯巴尼亚王国安全吗?」


    赛米拉趴在方向舵旁的栏杆,努力在风雨中保持平衡。


    「安全?」科赫愣神。


    「可能整个欧若斯大陆都不再安全了……对亚人来说……我们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希望能有个国家能平等的对待我们收留我们。」


    大副心中有预感,最多两年,欧若斯将被火焰笼罩。


    「抱歉提到这个……科林斯。」


    大副看着身边并没有他人,小声的说道。「我准备将家人带到日斯巴尼亚去。」


    「科赫大副的家人?先生您不是人类吗?」


    赛米拉心中有些疑惑,艾尼斯难道不是只针对亚人吗。


    「我妻子……是我在尼德兰自由联合遇到的……在离开艾尼斯之前我就已经放飞了一只渡鸦告诉了她……虽然她现在在她的尼德兰老家。」


    大副低沉着声音,只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再过几天有另一条商船加入我们的航队,我和船长他老人家的亲属都在上面。」


    「你们先前就计划好了?」


    赛米拉惊讶的开口,竟然没有人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是的,我们通过令尊……科林斯阁下得知了艾尼斯即将动乱的信息……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通知了更多的亚人平民……」


    「那商会……?」


    「我们尽力了,但是商会那边不愿意放弃店铺和金币的大有人在。」


    望着汹涌的海平面,赛米拉的心情也如同海浪一般起伏。


    「是吗……科赫大副……我有个问题……艾尼斯帝国最多的亚人们是那些拥有『兽亲』外表的亚人对吧……为什么他们不建立自己的国家呢……?」


    少女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教自己背诵骑士的八大美德,并教自己书写。


    那些闪亮的银色盔甲,自己从憧憬,到最终拥有,骑士的美德都一直伴随着自己。


    「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能有一个包容所有种族的国度。」


    「那么……科赫大副……」赛米拉轻声询问。


    「那我父亲做错什么了吗?」


    少女不明白......自始至终,父亲都是对国家忠诚,对百姓爱护。「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掉父亲……」


    在船舱里的日日夜夜,少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去回想……


    高耸而起的火光,接连不断的雷鸣般的巨响。


    父亲身披银色的坚甲伫立在士兵们面前,但是鲜血却不停的从身体四处涌出。


    或许……少女还不明白。


    对于艾尼斯帝国来说,属于骑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连带着一同离去的也有骑士的美德。


    当艾尼斯的士兵卸下板甲,拿起喷火的长枪时,就已经注定了此时的变革。


    科赫大副转身,纵使心底清楚这并不是科林斯伯爵的过错。只是科林斯伯爵,他挡在了艾尼斯帝国掠夺并前进的道路上。


    一介海上的浪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赛米拉接受过贵族教育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也许只是塞米拉的内心还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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