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血染的斯賓塞酒



女僕推著餐車,嫺熟地將美食擺在檯面,放上些許空杯,緩緩倒入儲備之物。


「嗯~這香醇的氣味」


那個男人搖晃著酒杯,鼻子微探。


「是『阿裡夫』產的葡萄酒吧」

「里昂大人果然還是聞出來了啊」


將紅色液體沾染嘴唇,那個男人微微閉眼。


「亞亞德爾,你要知道,小的時候我在『阿裡夫』待過一段時間,這個氣味還是很熟悉的」

「沒想到,里昂大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品嘗過『阿裡夫』的葡萄酒了」


亞亞德爾也拾起了酒杯,輕輕品嘗。


「父親,我記得喀爾文二世在位的時期裡,『阿裡夫』的葡萄酒應該還沒有興起吧」

「確實是你所說的那樣,奧普利婭,那個時期流行的是『維爾德』的葡萄酒」


奧普利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像突然理解了什麼。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有『斯賓塞酒』的說法」


奧普利婭的話似乎引起了吉娜夫人的興趣,她微笑道。


「看來你似乎明白了什麼,跟大家說說吧,奧普利婭」

「好的,母親」


輕輕將手中物品放置在盤子兩側的奧普利婭,拾起餐巾微微擦拭嘴角。


「喀爾文時期即三代格雷索爾皇帝統治時期,發動了多次大規模的戰爭」


「雖然最終都贏得了勝利,帝國領土也擴大了好幾倍,但是留給喀爾文二世的卻是多個無法掌控的軍方勢力」


「屬於皇家直轄的領地無法支撐起龐大的軍隊,於是喀爾文二世想要通過遣散軍隊的方式來減少支出」 


「此舉自然遭到了軍方的強烈反對,甚至還有人揚言要廢黜喀爾文二世」


「為了解決這事,喀爾文二世邀請了所有軍方勢力來參加三代皇帝的祭辰」


奧普利婭向身後的米爾納使了個眼神,領會到意思的米爾納上前,在奧普利婭桌前放置了一個酒杯,隨後傾倒手中之物。


鮮紅色的酒在杯內迴旋,餘光渲染在奧普利婭的臉上,一片血紅。


「祭辰之上,喀爾文二世手持著鮮紅的葡萄酒,向眾人發問」


「『諸位知道朕手上的酒是產自何地嗎』」


「眾人給出了不同的回答,但都被喀爾文二世一一否定了」


「『這酒產自維爾德,是前些天斯賓塞家族送給朕的』」


「『但是,朕覺得這酒還有些許瑕疵,諸位能看得出來是哪裡嗎』」


「提出的各種說法,依舊被喀爾文二世一一搖頭否定」


「喀爾文二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對眾人說道」


「『朕覺得,這酒,還不夠紅』」


奧普利婭將手中的酒傾倒而下,紅色的液體漸入餐桌,浸染潔白的桌布,透過邊緣緩緩滴在地面。


「紅色的葡萄酒漸染了整個忌辰,恐懼深深地燒錄在了所有人的心中,而人們將這份恐懼稱為『斯賓塞酒』」


緩緩將空酒杯置於桌面的奧普利婭笑著望著吉娜夫人。


「母親,我講的有錯嗎」 

「沒有哦,奧普利婭,你講的很棒哦」


不過,一個不友好的聲音卻突然闖了進來 。


「切,一個混蛋而已,有什麼好講的」

「之前我說的吧,亞斯,說話要有依據」


雖然大家都對亞斯的話不置可否,但吉娜夫人還是要求亞斯講明緣由。


「嘖,我知道」


亞斯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接著講道。


「殘殺自己的兄弟」


「毒殺子嗣」


「玩弄自己的姐妹,甚至連親生女兒也沒有放過」


「放任人口買賣」


「隨意斬殺將士,絲毫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一旦有人表示不滿,就下令屠盡對方家族」


「這樣的傢伙,這樣的混蛋」


說著說著,亞斯突然錘起桌面。


「有什麼資格擔起『喀爾文』之名」

「你要去哪,亞斯,現在是吃晚餐的時間」

「飽了,嘖,提起那個混蛋就不爽」


看著亞斯毫無禮貌的走遠,吉娜夫人苦笑道。


「真是的,真不知道亞斯他是從哪裡瞭解到這些的,看來得給他重新換個老師了」


說著她又看向了我。


「傑西,不會是你偷偷給亞斯灌輸了什麼東西吧」

「母親,您也知道,亞斯他向來獨來獨往,我又如何有機會教導他呢」


我瞟了一眼流淌在地上的酒,接著補充道。


「要說有機會教導亞斯的人,不應該是他的親姐姐——奧普利婭嗎」


正在等待米爾納換置餐具的奧普利婭突然一頓,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自然。


「真過分呢,哥哥」


撩動耳邊的碎發,奧普利婭繼續說道。


「你是想說,是我教唆亞斯讓他那麼說的嗎?」

「奧普利婭,我只是在說亞斯很聽他親姐姐的話」


「呵,當然了,畢竟我和亞斯是親姐弟,自然相處得很友好」

「那麼弟弟聽姐姐的話想必也很正常吧」

「這可就不一定了,哥哥,畢竟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


拾起刀叉,對著重新端上的食物,輕輕用力,奧普利婭接著講道。


「說起秘密,到是讓我想起了亞斯經常跟我提起哥哥」


「哥哥你似乎收藏了很多關於『拉曼』帝國的書籍」


「既然是那麼愛書的你,會多收藏幾本關於喀爾文二世的書籍也不奇怪吧」


將盤中食物切成小塊,她笑著看著我。


「確實,我有收藏很多書籍,只不過,奧普利婭,我收藏的書籍不僅僅只有『拉曼』帝國的,還有『阿卡姆』帝國、『莫爾頓』聯合王國、『阿克斯曼』神聖聯國的書籍」

「真厲害了呢,哥哥,這麼說……」


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被破碎的聲音打斷。


「里昂大人,看來我有些醉了,竟然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無妨,酒杯碎了再換個就是」


那個男人舉起酒杯,輕輕搖晃。


「只是,重新倒入的酒,難免味道會有些不同」


說著,那個男人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說起來,我的那個姑母怎麼樣了」

「現在還活著」


讓旁邊的僕人重新倒入,那個男人點了點頭。


「韋伯格特這個伯爵頭銜,也該是時候交給下一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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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地名:『阿裡夫』、『維爾德』

  國家:『拉曼』、『阿卡姆』、『莫爾頓』、『阿克斯曼』

  

  最新修改日期 2022.3.6 修正文字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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