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與我的故事(四)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宅邸的花園,突然聽見德雷爾的聲音,我停留在原地… 


我躲藏在了離我最近的草叢堆中


「少爺,您之前交代殺害夫人的事情,敝人已經將委託的女僕安排自盡了,想必不會有人會懷疑到您的頭上,但日後請萬事小心。」


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夫人?我的妻子嗎?但怎麼會…那是你的媽媽啊!!你怎麼忍心!!


內心的震驚與錯愕,讓我無法聽進其他的事情,只記得後續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


「…您這麼做事何必呢?」


「…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受夠了!!」


德雷爾隱忍的聲音,不得不讓我細想,難道是因為我日常忙碌導致,其實妻子們對我的孩子並不是很好嗎?虐待?毆打?不可能啊…這些年下來,我不曾聽到下人與孩子們對我這樣說過,就連管家凱特也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事情…怎麼會…到底是甚麼事情,讓德雷爾忍無可忍呢?


疑惑留存在我的心底,內心的好奇與不安爬上心頭,如果德雷爾對我說的愛都是假象的話…那下一個人會是我嗎?我會變成乾冷的屍體嗎?


我的身體害怕的冷顫著,恐懼、害怕,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服從自己的兒子做那種事情,我明知到如果被人知道,傳到皇帝耳裡,就不是誅殺九族的事情而已,而是可能面臨被活活烤死的局面


直到,我終於受不了,青少年的慾望有如無底洞,新花樣也玩得多,我已經受夠了這三個多月的痛苦,即便他是特雷根的兒子…


深夜裡,我把德雷爾找來書房「叩叩叩」


「請進。」我桌子底下的手,緊張的無處安放,顫抖的聲音透露著我的不安,德雷爾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抱緊我,我伸手推開他


「夠了。」我掙脫出他的懷抱


「父親,甚麼夠了?」他蹭了蹭我的手,試圖討好我,但…我已經無法接受這種日子了,我語氣冰冷的回道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終於說出口了,但…哈…果然這種事情說出口還是很痛苦的…


特雷爾慌亂的眼神,不平穩的呼吸,讓我知道他真的這麼做了…


「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痛苦的抱頭痛哭,即便對妻子的愛沒有對特雷根的愛深,但我的確真真實實的愛過這個人,看著她冰冷的屍體,我…我…


那一刻,我哭得唏哩嘩啦,可能是壓抑的情緒終於在那一刻爆發,也可能是對失去愛人與被親人的背叛夾雜在其中


有時候一個人很自由,自由的有點孤單;想起她的時候很幸福,幸福得有點難過;哭過,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傻過,才知道甚麼較做堅持與放棄;愛過,才知道自己其實很脆弱。錯過的幸福,就像打碎的琉璃瓶,無論怎樣努力,永遠無法完美如初…


就像我想放棄特雷根,卻出現了德雷爾一般,有些失去是註定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但擁有了一個人就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傷害的時候才去乞求原諒,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再去挽回


我也知道要珍惜,但回過頭來發現,一切都被我搞砸了…我愛的我自己放手失去了…


不乞求原諒,也不想再次失去,內心的空洞與痛苦,只能讓時間去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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