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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無償交換

「(遊鬼)…」

「(妲姬)小松昇真是的」

「(掟之介)花花公子嗎…真是古老啊，聽說很久以前有在天橋底收集黃書的習俗，花花公子就是最好的收獲，是真的嗎」

「(剎柱)誰知道，我可沒看過，雜誌那有真女人好」

「(緣)剎柱，你在孩子們面前說甚麼！」

「(剎柱)…抱…抱歉」

只是接觸到緣凶狠的視線，剎柱就畏懼得移開視線，卑微的後退半步，完全不像他人口中，能夠打敗魔龍的傳奇劍士，更像隨處可見的老婆奴。

甚至在遊鬼跟妲姬，那冷漠與無奈的目光攻擊下，比起掟之介這外人，他立即成為這空間中最底層的存在，沒辦法，誰叫他是除力武力外一無事處的人，還是個小白臉，妥妥的女性公敵。

「(剎柱)當時老爸用手刀打了我一下，說我還顧甚麼打招呼」

「(妲姬)這當然的，一個孩子失蹤了，居然還有閒心」

「(剎柱)…我…我只是不想讓其他孩子們擔心啊，被他們知道哥哥失蹤會很擔心的」

「(緣)……這我也明白」

憂心孩子這種事，作為父母怎可能不明白，正因為此，緣也理解剎柱對其他孩子隱瞞的理由，比著自己也會這樣做。

就算知道不該隱瞞，衪們也有知情權，但當時的狀況，除了增加憂心的人外有甚麼用

「(掟之介)之後怎樣了？」

「(剎柱)因為老爸好像也沒法子，就帶我們找上老狐狸」

****

換上宮司服的松昇罵罵咧咧，靠著手杖急步走出木屋，身後還跟著被數落得低下頭的剎柱，那怕成就如何，剎柱面對父親依然是個小鬼。

隨後的還有聽到有找回孩子，稍為安心下來的娜塔莉婭，還有對他們要干甚麼感到好奇的婭璲奧跟孩子們。

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筑紫家族最重要的地方，筑紫神社。

相比起簡陋的木屋，筑紫神社明顯要新太多，沿著常時打理，一塵不染的參道，很快就見朱紅木材搭成，光鮮得似剛建好的神社，由於神社規劃不大，不可能奢侈到設立拜殿，只有有主殿前設有賽錢箱供善信參拜。

不過神社的氣勢可不容小覷，那是連凡人都能感覺出異常，不由自主地抱持敬畏。

畢竟…裡邊可是供奉著真的神明。

光是拉開紙門，內裡神秘的氣息就開始向外邊飄散，把神社主殿和外界畫分成兩個世界，以門為界限，裡邊不再是人類的世界，而是神明居住的空間。

而已經年老的松昇跟孩子們，都感到步伐蹣跚，彷彿背著沉重的負荷，反倒是剎柱他們沒有感覺，只是雙眼充滿警戒和好奇，特別是剎柱。

曾經的他，因為不能使用靈力，注定不能繼承不知火的全部傳承，甚至連進神社都不容許進入，這倒不是松昇偏見，而是怕他像現在的自己那般受不了。

可不是誰都有直視神明的資格。

不過聽他說自己能跟那龍人比肩，妻子和孩子也不像普通人，甚至不是人，松昇才容許他們進來，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沒精明到說謊也能面不改容。

走到主殿最內邊，那被浮世繪屏風掩蓋的大門前方，松昇稍為整理一下身上的宮司制服，讓剎柱跟自己一同跪下。

「(松昇)咳咳…天照之御魂，偉大的白面金毛神狐，不知火的先列，請寬恕吾等擅闖汝之寢宮，請回應子孫的請求，以不知火第三十四任當主，不知火 松昇之名，請汝展現真身」

等松昇話畢，屏風後的大門就立即被打開，一股誘人如花與蜜的芳香旋著彌漫到四周，幽黑的影子從房間快速逼近，來到華麗屏風的前方。

那怕是隔著屏風，明明是模糊的狐狸影子，即能感覺到那是…多麼婀娜多姿的倩影，彷彿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隔著屏風看著他們。

「(妲姬)小松昇，本妾已上述，汝大可不着己繃緊神經，請於本妾」

「(松昇)…老祖宗，有些規矩不能丟啊，還有袮收歛一下魅力吧」

「(妲姬)此可非本妾能為之，畢竟天生麗質難自棄」

毛色金黃柔順的尾巴拉開了屏風，他們終於看到誘人聲音的主人，那是…人等大的金毛狐狸，自古狐狸就被認定是端獸，而且狐狸與宇迦之御魂神相似，故認為是其神使。

不過衪們眼前的明顯不止是神使，其耀眼的身影就跟…太陽一樣。

「(妲姬)初相見，小剎柱」

「(剎柱)…袮知道我？袮是甚麼？神明之類嗎，還是妖怪？」

「(妲姬)自然，本妾知曉不知火歷史中每位成員，無論汝也一樣

本妾既為神明，亦妖也，是人類敬仰之太陽，亦為三大妖怪之九尾狐，更是汝等悠久時代之長輩，本妾名乃筑紫 妲姬，就當本妾是一般長輩即可」

「(剎柱)…呃？我們的長輩…是那出名的九尾狐？…難怪老爸你不奇怪」

「(婭璲奧)長輩是甚麼？」

「(妲姬)汝是天然精靈對吧，長輩是指有血緣關係之尊長，汝可當是…本妾為剎柱父母的父母的父母……的父母，直接說過於繁重，稱本妾妲姬即可

喜歡麻糬嗎，兩位精靈，還有小孩們」

「(娜塔莉婭)…感謝了」

得到家主的準許和先拿起麻糬，孩子們跟婭璲奧才圍上被尾巴托來，未見過的新奇食物，逐一被未品嚐過的甜蜜所攻佔，妲姬也乘機用九條尾巴，撫摸起衪們的小腦袋。

「(妲姬)愉快愉快，終於有機會用盡本妾之尾巴…小松昇，以汝的習性，不到出現嚴重意外可不會找上本妾，汝本次來，所為何事？

其實沒事來探望本妾也可以，總比看花花公子要---」

「(松昇)咳咳咳！？……妲姬大人，請---」

「(剎柱)老狐狸，袮很擅長術法對吧」

「(松昇)咳咳咳！？剎柱，對妲姬大人禮貌些」

「(妲姬)隨便即可…老狐狸，可谓少之稱，尚可，本妾許之矣

此自然也，小剎柱，比起主攻妖者之不知火，本妾於术咒之法，今無復與本妾，術法上競鋒之輩，汝何所求？」

 「(剎柱)…可以私下說嗎」

剎柱想了想，跟娜塔莉婭對視，確認衪也不想其他家人知道奧拉姆的狀況，還是決定這件事要私下密談。

妲姬沒多想，畢竟人與妖都有自己的私隱，自己作為長輩也不該多問，只要不走上邪道，衪可不會過多限制後裔的選擇。

從房間拿出大富翁，飛行棋和象棋這些桌遊給小飛打發時間後，妲姬便帶著兩人進房間內，躺回塌塌米上寬大的床墊，比起自家那所木屋，妲姬的房間實在要奢華得多。

傢俱是由散發濃郁香氣的檜木所打造，牆上裝飾的掛畫和十二單都是可以放在博物館展覽的文物，明明是如此古風的房間，即擺有當時最先進的電腦，電視跟遊戲機，這些充滿違和感的科技製品。

不過剎柱跟娜塔莉婭可不奇怪，衪們在DT界也見過類似，甚至更先進的科技，何況比起新奇的東西，他們有更要緊的事。

「(剎柱) 老狐狸…我的長子奧拉姆在回過來時，不知掉到那個次元，請袮幫忙找回來」

「(娜塔莉婭)請袮幫忙吧，妲姬大人」

「(妲姬)……早當言之矣！」 

****

「(剎柱)這就是我們跟老狐狸最初見面的情況」

「(妲姬)本妾也沒想到，一板一眼的小松昇，會有個那麼脫線的兒子」

「(遊鬼)…奧拉姆的狀況如何？找得到嗎？」

「(妲姬) 1d10=2，則血緣也，徒見之乎？ 果遠去太遠，果遠之」

(1,4,7. 看不到；2,5,8.只看到狀態；3,6,9.看到了；10.1d2(大成功/大失敗)))

「(掟之介)？」

「(遊鬼)衪說雖然有血緣連繫，但跨次元看不清楚，只看到奧拉姆的狀態」

「(掟之介)…哦」

「(緣)妲姬大人，拜託別時不時用古文的方式說話吧」

「(剎柱)我以前也說過，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干甚麼文縐縐的」

「(妲姬)此乃本妾習慣之口吻，當時人都是這樣說話」

「(剎柱)如果不是承影大公衪們間中都這樣說話，我可真聽不會」

順帶一提，剎柱是漢檢1級，這是除了車牌外極少數戰鬥以外的生活才能。

(漢檢1級為，理解常用漢字中包含的約6000個漢字的音，訓，並於文章中適當地使用)

「(妲姬)當時的小奧拉姆…1d100=27，當困苦，本妾觀奧拉姆陷險，時有性命危

本妾知所在則然有矣，可惜不知所在，不能相為相助…若縱荼吉尼天法，或有助力」

「(掟之介)荼吉尼天法……是不是之前電視報導裡那個叫立川流的邪教那個」

「(妲姬)那是分支！fake new！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荼吉尼天法跟歡喜法是不同的！

對掟之介提到那跟歡喜佛混著一起提的立川流，妲姬可以說立即炸毛，不過比起氣憤，更像是腦羞成怒。

考慮到妲姬曾經的事跡，倒是不難理解，畢竟九尾狐可是傾國傾城的大妖，亞洲無人不知的紅顏禍水，但面對後人，就不是甚麼好名聲，衪還是想像後人面前表現賢良的一面。

「(妲姬)荼吉尼天法可以讓男人獲得地位與財產，讓女人獲得寵愛，甚至可以是得到權力的秘術，以及參悟死期的手段

…這是有代價的，要向荼吉尼天進行誓願，死後要把身體奉上，給荼吉尼天食用」

「(掟之介)…嘶…所以，剎柱爺爺是接受了嗎？」

「(剎柱)當然，都是死後的事，還怕甚麼」

「(緣)嗯，如果是為了孩子的話，讓屍體給吃掉也沒關係」

「(妲姬)無趣而有意思的回答，不過那是謊言而已」

「(掟之介)呃？」

「(遊鬼) 妲姬大人是天照命之御魂，按神佛融合也可以視為大日如來

而荼吉尼天是大日如來的化身，大黑天進行降服，之後荼吉尼就皈依了佛教，成為大黑天的眷屬，並護持修行人

可以說荼吉尼就是大日如來手下的手下」

「(剎柱)當時我也是比老爸騙了…因為我又用不了靈力，對真言神佛甚麼都沒學習過」

「(妲姬)正是如此，所以代價從何來」

****

 (荼吉尼的祝福：27+1D100=27+58=85)

「(妲姬)雖祝福不強，足夠即可，荼吉尼天法只能讓人更容易做出更好的選擇，用一般說法就是更好運，之後如何就看小奧拉姆的做化」

「(剎柱)…算了，起碼能確定奧拉姆凡狀況，這次多謝了，老…老祖宗」

「(妲姬) 無傷也，呼為本妾老狐無傷，別如小松昇古板

 又告以本妾，汝之於精靈界可為，小剎柱，聽小松昇使汝10餘歲輒去精靈界，妾可憂所得，小禦幡時禱祠神社，願汝一切安好」

「(剎柱)…老媽會為我禱告？」

「(妲姬)小御幡確實是凡人，恐懼異常乃人之常情，可恐懼與愛並不衝突，人類從來不是單純的物種，一般而言，父母都會無條件地愛護孩子」

「(剎柱)……還真是… 意外」

對於母親還有重視自己的心，剎柱是高興的，但更多的是複雜，除去早已遺忘的嬰兒時期，在他過去的記憶中，好像在他最初拿起劍，毫無猶豫地斬殺妖怪的那刻，母親看他的目光…就跟看到妖怪無異。

想來也是，那有小孩能輕易，若無其事地

剎柱想去接受，又感到難以接受這種改變，這種一直深信的事，卻不完全正確的情況，讓腦袋不好的他無比混亂，不知怎樣面對才好。

「(娜塔莉婭)…剎柱，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接受的」

「(剎柱)呃？…不過…她是我老媽…」

「(娜塔莉婭)如果你無法發自內心去接受，那就沒有意義

剎柱，愛不是交易，它是無償的，不是付出就要有結果，只是單純想去為了對方付出，正如我們對奧拉姆，還有小婭璲奧，孩子們的關心，也不是想衪們回饋

不過是想讓對方更好的心意而已，但不是一定要接受的，如果強行要求對方的回饋，那就不是關心，而是交易了」

「(剎柱)…可以嗎？一般而言孩子不是該接受母親的想法嗎？」

「(娜塔莉婭)這…我是沒有父母的精靈，不太清楚人類的想法就是，至少我是不想我的孩子扭曲自己的想法，全盤接受我的話」

「(剎柱)…多謝」

剎柱輕輕握住娜塔莉婭的手，漆黑的雙眼入迷地注視著溫婉的翠綠色，正如過去的每一次，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面。

娜塔莉婭的話讓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用不熟練的直覺，其他人的意見，跟渴望對方高興的心，把自認為最好的花束送出，看到衪的笑容有多美麗，他是多麼高興。

不是因為衪收下自己的禮物，而是衪喜歡自己送出的禮物，就那麼簡單。

「(妲姬)呵，無論愛情還是友情，必須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松昇)…剎柱…這點我不會說甚麼，你也不用強迫自己接受，當初我們讓你離開，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們重視你，但也本能地恐懼你

所以…你也不用勉強自己」

「(剎柱) …沒想到老爸你也會說這種話」

「(松昇)大概是人老了，想法也會變吧……剎柱，你要成為下任當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