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誰在叫我?

既然攻勢被打斷,我和契斯堤也向後退去。

「剛才、感覺還不錯!」 契斯提靠近我說道。

「謝謝。對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交換?還是......?」 我轉頭看他一眼,右轉回正面說著。

「剛剛這樣就很好,先繼續吧!」

他伸出左手給我比了個讚,於是我也用右手比讚回去,並與他的「讚」對碰。

「嗯!」

契斯堤忽然轉過頭來,於是我回以笑容。

「咳恩!」 契斯堤愣了一秒收回手,然後握起劍、走到我的前面,「嘛、比賽還在進行。可不要鬆懈了!」

「恩、我們一起加油吧!」


捲土重來的第三次進攻,依然是由契斯堤先攻。

他迅速的衝進德彼特的攻擊範圍,並馬上奮力一跳。

「第五招——赤日!」

面對契斯堤高舉的木劍即將接觸到德彼特的頭頂,這次他選擇正面反擊。

他將右腳稍微後挪、移動軀幹躲開落下的木劍,接著以一刀上段斬壓制住了契斯堤。


噢!契斯堤有危險了!

我是不是應該上前去補攻擊的位置?

雖然契斯堤沒有示意我上前,應該也是讓我自由判斷吧!

我稍微分析德彼特接下來可能攻擊的位置後,選擇了他較難防守的位置為目標。

我將木劍握緊,瞄準德彼特的左腿,準備使出第二招——曙光。

曙光是利用自身較低的攻擊位置,攻擊對手下盤,打亂其攻擊節奏的招式。


當我壓低身體跑過去,順利的對空氣砍出一道斬擊。

與此同時,德彼特如我預料的跳了起來。

他在空中將劍鋒移回身體前方,手臂向後拉,應該是要從上方對我攻擊。

不過我可不算正面接下他的劍。

我順著揮劍的慣性,整個人往右側轉身,然後繼續往他的背後移動。


「什麼?」 德彼特疑惑的驚呼,並且不知不覺的將目光跟隨著我的位置轉動。


哈哈、中計了!

在德彼特因為想攻擊我而轉身的時候,他的後背已經完全暴露給契斯提了。

勝負就在這一刻!

「第十招——日食!」

契斯提對著德彼特後背使出一記全力橫斬。

在直接承受重擊下,德彼特痛得直接單膝跪地,連劍也沒能握住。

我立刻將他的木劍踢出場外,這樣就解決一個了。


將德彼特留給契斯堤處置後,我朝著剩下的對手走去。

窩在角落的娜德綸看我氣勢洶洶的一步步靠近,她馬上擦了擦眼淚、顫抖地舉起木劍。

「我絕對要獲勝!呀啊啊啊!!!」

突然對自己打氣的娜德綸帶著小動物般可愛的叫聲,徑直的朝我跑來。

她的流派與我們相同,所以我只要預判出她要使用的招式,就能無傷做出應對了。

直線的攻擊......是日冕?還是日食?


我最後選擇用一個側身、閃過她的攻擊。

「咦?」 娜德綸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頸部前面幾公分、突然出現的木劍。

她的攻擊根本稱不上任何流派,只是她無能狂怒的胡亂揮劍而已。

我隨意的用木劍擋住,讓她無法攻擊。


「投降吧!你們輸了!」

「不要!我......我絕對要阻止你!」

「阻止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


娜德綸留下眼淚後,身體發出光芒......噢、不對、這是防護罩!

意識到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被推出場外。

接著「碰!」的一聲掉在石磚子鋪成的地板上。


「陳楟!!!」


咦?是不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沒能知道叫我的人是誰,我就這麼昏過去了。


*****


「陳楟!陳楟!」

「嗯?誰在叫我?」 我感覺到有人用筆戳我的肩膀,於是我轉過頭去。

「是我!現在還在上課!你想睡覺的話不要直接趴著,這樣太容易被抓包了!」


哦、原來是張彤悅。

她穿著夏季制服、桌上擺著地科課本,確實在上課沒錯。

不過在我的印象中,她的位置不是坐在我前面嗎?

嗚......突然覺得一陣頭痛!

我用力壓著頭疼的位置,試圖讓狀況緩解。


「陳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只是頭痛而已......應該沒事......」

「不行!我看你的臉色很蒼白。我現在就帶你去保健室!」

說完,她便用公主抱的方式,將我搬到保健室。

「欸?陳楟你好輕哦!」

「我才45公斤,當然不會重到哪裡去!」 我的BMI可是標準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小孩子一樣輕......」

「小孩子?你在說什麼啊?哈哈哈......」


我低頭想要確認自己的身體,卻忽然發現我的身體真的像小孩子一樣小。

而且我穿的不是學校制服,而是米白色的短袖上衣和單寧藍色的褲裙。

我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搭配......


「保健室到啦!」

「好快!」 我思考著她走過來的時間好像連一秒鐘都不到時,她已經把我放在病床上了。

「不用小題大做啦!我只是頭痛而已......哈啾!」

「啊哈!你看、這不就是感冒的症狀嗎?快快快、躺好!」 她把我壓在床上,然後為我蓋被子。

「我找一下體溫計給你量一下、你不要亂動哦!」

「好。」


我聽話乖巧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盯著斑駁的天花板。

壁癌這麼嚴重,該重新粉刷了。

刷、刷!

耳朵除了聽到張彤悅開關抽屜的聲音以外,就沒有任何聲響了。

大概是因為在上課中吧!

甚至保健室的護士姊姊也不在......?


「啊、找到了!」 張彤悅興奮的拿著額溫槍,對準我的額頭。

嗶、嗶!

「50℃?怎麼可能?」

張彤悅懷疑額溫槍壞掉,所以直接用她的額頭貼著我確認。

「好燙!真的是50℃!怎麼辦?陳楟你不要死啊!!!」

張彤悅忽然抱緊我,誇張地喊到,還流出眼淚了。

我自己只覺得身體稍微發熱,不至於很痛苦,快要死掉的程度。


「你太誇張了!發燒的話......我通常隔天就會退燒了!」

「真的嗎?...嗚......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發燒可以到50℃……

所以一想到你可能會死......我就...嗚嗚......」

我輕撫她的頭安慰道,「別哭了!我不是還活著嗎?」

「恩!」 張彤悅吸了吸鼻子,抬頭說道,「如果你不在了,我也......

所以你·絕對·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死掉哦!」


「恩,我不會的!」 我用手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水,然後握著她的手說道。

「你也是、絕對不要一個人死掉!

不要死掉以後,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希臘人告訴我你的死訊!

也不要把我帶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結果一直不來找我!」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在我面前?


「好、我答應你!

不過......希臘人是甚麼東東?

哈哈、陳楟你哭得太誇張了吧?鼻涕都流出來了!」

張彤悅伸手擦擦自己的眼淚後,指著我大笑。


她又在感性的時候大笑......

又......?




啊、我想起來了。


這裡、是我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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