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解析儀式謝幕後，隔日的陽光探出了頭。

參與解析儀式的人，也只不過是王城內的極小一部分人。

但這並不影響整個王城都陷入了這股解析儀式的潮流，這段時間有很多人互相交流自己的解析結果。

參與解析儀式的人則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很多人滿意解析結果，但也有不少人一下子沒了人生方向。

而伊利亞斯很明顯就是最歡樂的人之一，然而他現在......

「你快10歲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莉朵跟伊利亞斯坐在宅邸旁花園內的椅子上聊著天。

「代表母妃又老一歲了!」

「你......」

莉朵氣得說不出話來。

「唉。你明年就要開始上新的課了。」

「上課?」

「不是禮儀課，也不是語言課，更不是現在正在上的武術課。」

「那是不是魔法課?」

莉朵點了點頭。

「武術課雖然也會接觸到魔力但畢竟只是強化體力，之後可就沒有時間讓你玩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莉朵有些嘲諷的說道。

「這......這也太棒了吧!」

「!?」

「每天都要被緹莉抓去玩勇者遊戲，我都快受不了了。」

「好想趕快上課阿!」

「明天開始可以嗎?」

「我等不及了!」

(緹莉阿!)

莉朵無奈的在心中默念著那個名字，之後她咳了幾聲將話題拉回來。

「魔法課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另一個課。」

「另一個課會教導你很多世界各地的知識，可以幫助你拓寬眼界還有內涵。」

「哦? 」

「具體內容除了歷史跟地理之外，還有很多不同時後的知識與文化。」

「感覺好棒呀!」

「......」

她無奈的扶著額頭。

(反了吧!)

時間依舊流動著，兩人談話完不久後，緹莉又抓走伊利亞斯去玩英雄遊戲。

這次伊利亞斯角色總算是從魔君變成了英雄，雖然伊利亞斯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角色。

「阿，我死掉了。」

『魔君』緹莉才剛打了伊利亞斯一拳，他就倒在地板上了。

跟之前扮演魔君時的伊利亞斯不能說是十分相像，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

緹莉像是看著傻子般看著裝死的他。

(敵不動我不動。)

緹莉看著他躺在地板裝死，他也努力裝死等著緹莉等不下去，沒想到這一僵持就僵持了好幾分鐘。

「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揍下去了!」

她突然大聲喝斥著地板上的男孩。

「喔。」

男孩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

宅邸休息室內的除了他們兩人還有沙倫跟拉芙，他們倆人默默的在旁邊看著三王子與緹莉玩的。

良久後緹莉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準備去與莉朵告別。

伊利亞斯卻是在休息室內坐著，臉上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一坐就是好長一陣子，待到他確認緹莉已經離開後，他才敢出去。

(......)

(緹莉小姐似乎把殿下玩出心理陰影了?)

(但是殿下對緹莉小姐似乎不感到厭煩，或許只是對這個遊戲排斥吧。)

拉芙跟在伊利亞斯身後，邊走邊想著。

「伊利亞斯，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

「終於......終於阿!」

伊利亞斯小聲說著並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旁邊候著的拉芙看著伊利亞斯興奮的樣子，不禁冒出了些許冷汗。

(真的沒感到厭煩嗎?)

「好的母妃~」

稚嫩的臉龐洋溢著快要爆開的笑容。

「魔法課的老師目前還在考慮中，畢竟除了魔法以外也要教導你些魔力的知識。」

「至於另外那個老師就是卡爾先生，然後.......」

莉朵吞了一口口水。

「緹莉未來也會跟你一起上課。」

 空氣靜止了幾秒。

「哇?」

「母妃不要，母妃不要阿!」

只有在出生時哭過的伊利亞斯久違的又哭了一次。

看到這樣胡鬧的伊利亞斯，在伊利亞斯房間內的拉芙還有王妃都不爭氣的笑了。

情緒控制良好的拉芙，都禁不住的笑了，房間內頓時充滿了鮮活的空氣。

「你就乖乖的跟你的卡爾老師還有『新同學』上課吧。」

今天的伊利亞斯，心情依舊低落。

來到了第一天上課的日子，上課地點是莉朵宅邸內伊利亞斯的書房中。

「為什麼妳也在這邊上課?」

「因為上課完後，就可以直接跟你一起玩英雄遊戲。」

緹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更難過的事實是，伊利亞斯居然無法反駁。

(希望緹莉早日放棄那個遊戲，下下棋還是逛逛花園不好嗎?)

偷偷瞄緹莉的伊利亞斯嘆了一口氣。

叩叩叩，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沙倫趕緊打開了房門。

門的另外一側，是有著一頭棕髮且臉上有幾道皺紋的中年人，隨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拉芙。

「殿下、緹莉小姐你們好。」

「我的名字叫做卡爾，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卡爾就好。」

卡爾那張有些年邁的面容，擠出了一些笑容。

「卡爾老師好!」

兩道有力的聲音穿透了書房，門外都能聽見減弱許多的打招呼聲。

「你們太客氣了。」

嘴上這麼說，但是他揚起的眉毛卻出賣了他。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讓我來說海莫茲王國的故事。」

「卡爾老師要說什麼故事?」

「我要說的就是初代王的故事，畢竟是......」

「我聽過了。」

伊利亞斯跟緹莉異口同聲的打斷了卡爾的話。

「既然這個聽過了，那我就講初任王帥與......」

「還是聽過了。」

小孩子們再一次高同步地打斷卡爾的故事。

「那你們沒聽過什麼?」

卡爾的喜悅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納悶。

「老師，我從小聽拉芙說故事，應該聽過大部分的故事了。」

「老師，我常常聽拉芙說給伊利亞斯說的故事，伊利聽過的我應該也聽過。」

一張有些皺紋的臉，那張老嘴張開開呈現一個圓。

(看來你們很閒?)

卡爾心裡吐槽著。

(好像也是，小孩子也不用工作。)

「既然這樣，那我就講講魔力的起源。 」

「老師我......」

「魔力的起源眾說紛紜。」

「有人說魔力是世界誕生就存在，有人說魔力是眾神因為類人種過於弱小而賜予的禮物。」

「魔導公會目前主流認為的魔力起源是突然出現的。」

「沒錯，目前的觀點認為魔力是突然出現的，如同魔人都是突然之間就出現的。」

「老師，那個......」

「我知道你們很驚訝，不用說什麼了。」

「......」

兩人都無言以對。

就這樣，卡爾終於順利開始了他的第一個故事。

魔力的起源一直以來就是研究者所爭論的主題之一，魔力究竟是什麼?

因為太古老的文獻不是遺失就是不完全，探索起源的人也不多。

大多數的研究者們會把研究的重心傾斜在魔力本身的使用上。

目前魔導公會，也就是研究魔力的權威機構之一，認為魔力是一種在無形與有形之間轉變的能量。

這種能量可以是實體的，也可以是虛幻的。

魔力從混濁到清澈，再從清澈邁向屬性分明。

這就是虛幻。

魔力從如空氣般看的見難以捉摸，到能凝結成實體。

這就是實體。

不管是魔法師還是武術家，都有一個共通點──仰賴魔力。

魔法師是比較直接就能理解，因為需要魔力構築成為魔法。

武術家則要成為高階武術家後才能明顯感覺出魔力的作用，高階的武術以及很多武術家技巧都是基於魔力變化的。

因此魔力決定了那個個體的戰鬥能力上限及可能性。

當一個人魔力到達上限或者逼近極限後，就只能開始往其他方面前進。

有些人會選擇研究魔法文字，有些人不斷發明新魔法，有些人會投入魔導具的研究。

當然也有部分人會選擇另外一條路，不管是魔法師開始探索武術亦或是相反過來。

如果問任何一個年邁的賢者乃至於大賢者『魔力之路有盡頭嗎?』，那人必定回答『沒有。』。

即便魔力評級是F，也是需要大量的探索及練習學習，同樣有著很多的可能性。

「伊利亞斯、緹莉，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下次我會抽問幾個有關於魔力故事的問題以及王國的國史。」

「知道了，謝謝卡爾老師!」

「對了伊利亞斯、緹莉，能偷偷告訴老師你們的解析結果嗎?」

「我有4個基本屬性，分別是火、土、風、雷，沒有特殊魔力，魔力的評級是A。」

緹莉搶先回答。

「緹莉真厲害，伊利亞斯呢?」

「我應該是全屬性魔力，評級是SSS。」

「......」

卡爾皺起眉頭並且愣住了。

「應該是全屬性魔力?」

「解析水晶沒辦法解析出我的特殊屬性，大主教大人告訴我可能是全屬性。」

卡爾嘆了口氣。

「時代變了啊，也許幾年以後只能由我這個老頭子跟你們聊些八卦了。」

「卡爾老師很會教書，不用擔心的!」

伊利亞斯試圖安慰眼前自稱老頭的中年人。

「沒錯老師很會教書，有什麼八卦可以說一下嗎?」

緹莉好奇的雙眼盯著卡爾。

(她前面那句附和感覺好敷衍阿......)

卡爾有些無語，但還是聊起八卦。

「你們聽說過迦亞斯嗎，就是那個讓魔力學院長破例提早入學的天才。」

「母妃有跟我提起他過，他明明大我沒幾歲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跟他一樣。」

這句話伊利亞斯是小小聲地說。

「哦!」

本來發著呆的緹莉突然驚呼了一聲。

「就是那位13歲入學16歲畢業的小怪物!」

「小怪物是我母親跟我說的，可不是我幫他取的綽號。」

「小怪物嗎......」

卡爾正搓揉著下巴上的鬍子。

「我已經在王城教了數十年的書了。」

他開始說起他的過去。

「數年前的某一日，我悠閒地走在王城內的街道上。」

「突然有一位一頭銀髮的男孩跑到了我的面前。」

閉起雙眼，回憶起幾年前的那天。

【你就是他們說得卡爾嗎?】

【我是卡爾，但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他們說得卡爾。】

【很多人都說你的海莫茲歷史很厲害，你真的很厲害嗎?】

【那是當然，要是我說我是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那我可以跟你學海莫茲的歷史嗎?】

【為什麼你要學我就要教你呢?】

【因為我想學阿!】

【哈哈哈!】

【聽起來很有道理，那麼我就教你吧。】

【下周的這個時候，你就到平民區敦爾路的克拉街道上，那間名為海莫茲研究室找我。】

【好!】

「那天聽到他說我的海莫茲歷史很厲害時，可把我給高興壞了。」

「因為我就是專門研究海莫茲歷史的學者，不像某些人......」

卡爾帶著銳利的眼神掃向兩人，而兩人則很有默契的看同一扇窗戶。

「迦亞斯是學習意義上的天才，不管學習什麼東西都很快，他都快到我都懷疑我的人生了!」

「雖然今天也是......」

他偷偷看了伊利亞斯一眼。

「今天就聊到這邊了，幾天後見面!」

他揮了揮手後就離開了書房內。

「他現在在哪邊呢?」

卡爾邊離開邊喃喃自語著。

魔力學院的招生是在2月，入學時的最低要求就是14歲，也有部分年長的學生入學。

學生在學院內就讀完整的4年後，將於剛18歲時在建國祭的附近畢業。

而迦亞斯破天荒地被提早入取，而且只在學院3年就完成了學院的畢業要求成功畢業。

就在兩年前，滿16歲的迦亞斯從王立魔力學院王城本院以首席之名畢業。

畢業後一年內快速爬升到A級冒險者。

正當每一個海莫茲人都默認了新的S冒險者快要誕生時，迦亞斯卻突然消失了。

迦亞斯交給學院的身分證明上表示他來自於一家王立孤兒院，因此沒有辦法從他的家人詢問起他的下落。

他應該是流亡到王城的難民之一，並幸運的被孤兒院收容，至於流亡前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

在這個亂世中，失去家人的孤兒太多太多了，他不是唯一只是其中之一。

一年過去了，大部分的海莫茲人都忘記這個人了。

卡爾離開的當天晚上，主宮的書房內，有二人正在交談。

「迦亞斯卿，暗衛總管安排好了嗎?」

「有找到適合的接班人了，請放100顆心!」

迦亞斯在這裡。

「就拜託你好好隱藏起來，我會幫你弄一個新的身分。」

「明白了，迦亞斯已經失蹤了。」

(不是本來就已經失蹤了嗎?)

王心中吐槽著那位青年。

「明白就好，你今後就是B級冒險者『洛傑』，『百變面具』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洛傑......沒問題。」

迦亞斯在心中默念了數次這個名字。

「守護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王家會先僱傭你做為伊利亞斯的老師，未來再轉為仕從，請你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他。」

「我這個會不惜犧牲生命也會保護殿下的。」

「就麻煩你了，洛杰。」

語畢，海莫茲王站起身來，朝著那名看不清楚全貌的青年微微鞠躬。

「請起來陛下，這是我的榮幸。」

在微弱的光線之下，青年的身影逐漸清晰。

那是有一頭美麗的銀色短髮，讓眾多男性相形見絀的俊美臉蛋，身材結實卻不壯碩。

一身華麗的黑色軍裝，快速向前托起眼前的王者。

等到王站直後青年立刻大鞠躬，隨後就轉身安靜地退出了書房。

「迦亞斯，要是你的評級更高的話，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呢?」

「天妒英才阿。」

海莫茲王搖了搖頭，並嘆了口氣。

他已經成為暗衛後，又成為總長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

「3個月就成功晉升成為總長，也只有你能這麼優秀吧?」

他坐回椅子上頭抬起，直看著米白色的天花板，一年前的那段往事彷彿歷歷在目。

一年前。

「參見陛下，願偉大的海莫茲先王們保佑您。」

銀髮少年，單膝跪在正宮之中。

王座之上坐著一名威嚴之人。

「免禮，我記得你是學院的首席畢業生迦亞斯?」

「是。」

「為何你想要成為暗衛?」

「根據你的戰力，你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勝任軍區的團長甚至是營長了。」

海莫茲王國的軍官比起謀略統御，更在意個人的實力。

但是謀略統御也是很重要的，不會只看重個人能力。

「我不想......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丟臉。」

「丟臉? 」

「你可是歷史罕有的提早入學的學生，還提早畢業，甚至還是畢業那年的首席。你都丟臉了，誰還有臉呢?」

「王，您知道我的魔力評級嗎?」

「我猜你至少也有B以上吧?」

「王，我的魔力評級是E。」

他不疾不徐的說出了讓王以及王身旁的王帥吃驚的話。

「這......」

王啞口無言。

「在入學前，我的魔力質與魔力量都快到了極限了。」

「......」

王與王帥，一名賢者與一名大賢者，此時無法說出任何言語。

(要是能讓他有更高的評級，他現在會怎樣?)

(明明只是一個E級，卻能夠這麼早就接近賢者?)

(他甚至還是有全部基礎魔力的人，當他成為賢者後又該有多強?)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當科法還在惋惜時，迦亞斯開始訴說著他的感受。

「在學院內的這些年，我看著其他學生快速的成長。」

「而我每一天，卻只能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魔力，難以看見絲毫的進步。」

「學院時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同學們討論著魔法與武術，用實戰來感受著自己的成長。」

「即便每一次踏入學院前我都會鼓舞著自己，安慰著自己努力總是有回報的。」

「但事實卻是我幾百天的努力才比得上普通人一天的成果。」

迦亞斯的神情漸漸黯淡下去。

「說起來也挺可悲的。」

「我參加過數十次比賽，次次都拿到了第一名。」

「同學們為我喝采，教師們為我感到驕傲，對手們感到雖敗猶榮。」

「但他們不知道，每一場都沒發揮出完整實力的我，這個我與剛入學時的我差不多。」

「我努力的學習知識，學習魔法文字，學習前人們的戰鬥技巧跟經驗。」

「雖然我不是武術家，但是我也會附魔，我還會一點基礎武術。」

「在那段進入學院前的幾年中，我深深的相信著努力是有回報的。」

「而那時的努力也確實有著回報，正是被其他人誤以為我努力後才拿到這麼多第一的。」

他邊回憶著過去，臉上邊露出了一絲苦笑。

「也許來到學院前的那幾年的成果，也只是我透支了未來的成長而獲得的。」

他那落寞的神情，令科法與希爾帕列科都不禁都為他感到鼻酸。

「唉。」

「努力了三年，我還是沒有找到人生的方向。」

「為了幫根本沒見過的家人復仇?為了所愛之人對抗魔人?」

「都沒有興趣。」

「於是畢業後我先去成為冒險者，而不是前往軍區履行入學後的義務。」

「成為冒險者後我努力的與野獸們搏鬥弱獸、普通野獸、中階野獸等等，冒險者等級也慢慢的變高。」

「我原本以為透過跟野獸的戰鬥，能讓我的魔力能有一些起色。」

「但結果依舊是那般無用，我依舊距離賢者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大約成為冒險者快一年後，我終於成功通過A級冒險者的考試。」

「那天的我，興奮的接取了第一個單人的危險任務。」

「我到今天還能夠清晰地記得那次任務發生什麼事。」

「我發現了一群中階野獸，那群野獸就在一片沒有樹木的丘陵上。」

「那是一群我常常狩獵的山疣豬，正好也是這次危險任務的目標。」

「正當我靠近牠們時，一頭森林深處的高階野獸從山疣豬後方竄了出來，牠只是一巴掌就拍飛了山疣豬群。」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高階野獸，我從來沒見過牠，沒見過那名為『極魘 』的野獸。」

「牠是某個災禍任務的任務目標，就算是現在的我都打不贏的存在。」

「極魘有著堅硬的深黑色外皮，四條長著黑色長毛的長手臂，臉上的三顆綠色的大眼睛就那樣盯著我。」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接連對著牠丟出了好幾個高等魔法，結果那些魔法一個都沒有起作用。」

「就在那一剎那，我突然明白了某個道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著。

「也許面對普通的野獸還有大多數中階野獸，我還可以靠著自己的技巧輕鬆殺死牠們。」

「但是當我跟野獸的差距到達一定的程度後，不管我的技巧再熟練仍然無法縮短之間的差距。」

「我被極魘追殺了幾分鐘，好幾次牠都差點拍到我。」

「我全力到處竄來竄去，就連魔力甲都快維持不下去。」

「就在我快絕望時，很幸運的撞見了其他A級冒險者隊伍，我跟他們合作才勉強殺死極魘。」

「那個隊伍的成員都比我強上不少，也很貼心的給了我一份戰利品。」

「那次回去之後，我想了很多。」

「或許我不適合在第一線戰鬥吧!」

「而且我也不想被曾經認識我的人們知道我的沒用，別看我這樣子，我可是想要有尊嚴的。」

他自嘲著說。

「所以......」

「所以你選擇成為『影子』是嗎?」

王帥希爾帕列科平淡的說道。

「恩。」

「我希望我能透過成為暗衛償還我的義務。」

面無表情的青年，平靜的說出了許多海莫茲人排斥的去處。

暗衛代表著很難有名面上的榮譽，並且性命不再是自己所擁有。

「你不一定要執著在魔法師，武術家或魔導工學可能是你更好的選擇。」

「您不用再說了，目前的我沒有繼續努力的打算了。

「我已經累了，對抗魔人什麼的不需要我。」

他有些自嘲著。

「等幾年之後，我就會離開王城去到偏遠的地方，於沒有人注意的角落獨自老死。」

「......」

「就照你的意思去吧。」

少年再次跪下，隨後就轉身離開。

科法看著他的背影，回想起他見面的第一句話。

「您討厭魔人嗎?」

「當然討厭。」

王這麼回答著。

「我不討厭，所以我才來找您。」

「希望伊利亞斯，能稍稍改變你的看法?」

坐在椅子上的科法，對著空中說著沒人聽見的話語。

離開正宮的洛杰正若有所思。

(居然是老師嗎?)

(主要是護衛的責任吧。)

(老師與仕從都是表面工作，勘勘及格就好了。)

(王剛才有提到他幾天後要前往王城旁的森林，正好那天沒事，剛好去觀察下未來的學生兼主人。)

(自從當了暗衛後魔力量跟質都提升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興許是這幾年積累的成果一次顯現出來了吧?)

洛傑一邊思考一邊走著，就這樣離開了正宮朝著王城外離去。

『希望這微小的祝福能稍微幫助你。』

祂對著洛傑施予了一些些的祝福，這點祝福足以讓他在未來過得順遂不少。

『身為人神，即便是在受到規則限制的凡界，還是可以做出些細微的改變。』

『祢為何這麼做?』

沒有回應。

在王城內，某間只有微弱燭光的昏暗密室內正有一個身披黑長袍，戴上面去的人正在書寫著什麼。

靠近些看，就能看見紙上的內容。

主人:

海莫茲王的三子是個歷史上未出現過的全屬性魔力且有著高潛能，主人有什麼打算嗎?

潛伏數十年，席倫還有霍普過得好嗎?

老僕會盡心盡力的完成主人的命令，麻煩主人這些年關照老樸的兒子們。

老樸會更努力報答主人的。

忠心的老僕，#$%敬主上。

某隻被馴服的野獸吃下那捲細紙，朝著魔君領快速飛去，牠脖子上那個可以悄悄越過偵查的魔導具隨著風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