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人

「殿下畫的很棒喔!」


拉芙站在男孩的旁邊,認真地看著桌上那張勉強能看的畫。


「嘿嘿嘿,是妳教得好。」


正當書房內的二人正要繼續畫下一張圖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回聲器也傳出了聲音。


「伊利亞斯殿下,王妃大人找您過去她的房間。」


「我現在就過去找母妃。」


伊利亞斯聽見後,立刻從桌子旁站了起來,拉芙也跟著他一起離開書房。





「母妃,您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喔。」


「緹莉的父親也同意了?」


「當然同意,他還巴不得快點同意呢!」


「哇嗚!」


他很開心,不只是他在場的每一個人也很開心。


「我還以為說服緹莉的父親需要很多時間,沒想到這麼輕鬆。」


「很正常,緹莉又不是長女,所以不是那麼重要。」


「是這樣子嗎?」


「對阿,緹莉的姐姐──娜莉她就很重要了,所以娜莉的老公標準會不一樣。」


「不說這個了,今天以後魔法課跟武術課緹莉都會和你一起上課。」


「好。」


「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了,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


莉朵點了點頭。


在走回書房的路上,伊利亞斯回想起剛才莉朵的話。


(不那麼重要?)


(但是她對我而言很重要,所以她很重要。)


走回書房的路上,他的臉上褪去了欣喜,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表露在外。


回到書房後更是一言不發,只專心提升自己的魔力,沒有繼續跟拉芙互動了。


拉芙回來後也繼續安靜的縫著那隻布偶,在莉朵說出緹莉不重要時,她就感覺到了伊利亞斯的情緒發生了波動。


(王妃大人這麼說不太恰當吧?)


(王妃大人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緹莉小姐並非是公爵的第一繼承人,因此從繼承權上來看不是那麼重要。)


(不知道伊利亞斯懂不懂呢?)


這是拉芙當時心中所想。


當莉朵與伊利亞斯孩交談時,一輛馬車緩緩從某處公爵宅邸出發。


「嘿嘿嘿,這樣每一週就可以見面好多次~」


她高興的,將那握成拳頭的雙手肆意揮來揮去。


那輛馬車經過一段時間的移動後,總算是到了莉朵的宅邸。


「緹莉小姐,已經到了。」


「好!」


一名女孩打開了車廂的門,蹦蹦跳跳的迎向宅邸。


在女孩後面下來的沙倫依舊不習慣這樣的她,這是因為在自家宅邸內的她跟現在的她區別很大。


「沙倫,快點跟上來!」


前面的女孩跳到一半,突然轉頭對著後方一段距離的沙倫不耐煩的叫著。


「好。」


沙倫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座諾大的宅邸,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後便朝著緹莉小跑過去。


遠處,一名中年男子乘坐著馬車緩緩靠近宅邸,他用那雙有著魔力痕跡的眼睛,看向那幢房子周遭。


「暗衛變多了?」


他指的是隱藏在暗處的人。


「畢竟才剛發生意外,多了些暗衛也是正常的。」


「咦?」


「他挺厲害的,我第一眼都沒看見,大概是暗衛的支脈長吧?」


「不知道今天又會被問什麼奇怪的問題啊。」


一頭短棕髮,在些許微風的吹拂下,盡情飛揚在空中。


「不過我可是不會就這麼輕易就被失敗的!」


他自信的笑著,關上了車窗,打開了車門後走了出去。


抬著頭挺起胸膛,大步前往宅邸。


然而才走沒幾步路,他的鞋子就踩到了未知的東西。


「什麼東西啊?」


他好奇的抬起腳,看了一眼鞋底。


「噁......」


他不由自主的乾嘔。


「這裡怎麼有剛剛排出的鳥糞阿!」


他將腳踩回地板,恨恨地看著頭頂上的那片藍天,此時一大群鳥兒恰巧飛了過去。


他感覺到頭上有股溫熱感,卡爾氣炸了。


「一群臭鳥!」


他對著那一群鳥咆哮著,並還以最惡毒的視線。


盯著一陣子後,他將視線收回並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自己的鞋子以及感受著頭頂的餘溫。


「完蛋了,我沒有水屬性的魔力。」


卡爾難過的盯著鞋子,回頭望了一眼離去的馬車,再看回眼前的宅邸,又看了看手上的手錶。


「看來只好去宅邸裡面清理了。」


卡爾還沒進入宅邸,就已經被鳥給擊敗了。


他板起那一張老臉,在大門口整理了下那身淡灰色長袍,隨後按響了門鈴。


門緩緩的打開了,是一位年輕的女僕。


那一位女僕開門後錯愕的看著卡爾的頭頂,而卡爾臉不紅耳朵卻很紅的逕直走了進去。


他走過之處留下了些許白色的物體,開門的女僕有些疑惑,於是蹲了下去。


在她蹲下去那一瞬間,她就懂了。


「要拿抹布來擦掉......」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已經走進去的卡爾。


「唉。」


嘆了一口氣,顯得相當無奈。


卡爾走到了大廳內時,大廳中緹莉還有伊利亞斯正看著他走過來。


「哈哈哈,老師您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進來宅邸不久的緹莉相當無理的對著那名悽慘的中年人大笑。


「老師,您不會水魔法嗎?」


伊利亞斯更是直接戳到了他的痛處。


「這是我的新造型,叫做臭味炸彈!」


卡爾面無表情死死看著兩人,好似要把他們這副表情好好記起來後再找機會報復他們。


「餒餒,伊利亞斯,就跟你說過了,卡爾老師肯定有奇怪的癖好。」


「對不起緹莉,我應該相信妳的。」


二人那大聲說出來卻假裝竊竊私語的內容,卡爾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不要忘記了今天可是有考試,最好給我全部答對,不然......嘿嘿嘿!」


卡爾那張扭曲的笑臉,驚呆了二人。


「咳咳咳,老師現在這副模樣會嚇到拉芙,請先去清理一下髒東西。」


拉芙現在正收拾伊利亞斯的書房,不在他的身邊。


「什麼髒東西?」


「哦,是先處理一下老師特地準備的造型!」


卡爾瞪了伊利亞斯一眼後,跟著帶路的女僕前往澡堂,路上時不時有一小點白色的不明物體留在地上。


等到卡爾走遠之後,緹莉這才放聲大笑。


「哈哈哈。」


「小聲一點,讓卡爾老師聽到就不好了。」


「老師怎麼變成這樣子的?」


緹莉停止了那誇張的笑聲並問著他。


「什麼意思?」


「老師是怎麼做到被鳥屎給砸到的。」


「就是......被砸到?」


「算了算了,我就好像是個白癡。」


緹莉甩了甩頭髮,轉身朝著伊利亞斯的書房走去,留下伊利亞斯站在原地。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尷尬的呆站在了原地,突然間他發現地板有一些白色的不明物體。


「這是什麼?」


他好奇的用食指摸起來,並將不明物體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噁......」


伊利亞斯也乾嘔了一下,隨後他眼角餘光看見了一位不常見的年輕女僕拿著一塊破舊的抹布從門口一路擦地板到澡堂。


「......」


他目光呆滯。


「老師罪孽深重阿......」


他甩了甩頭,大跑回房間旁的廁所,想要擺脫這噁心的東西。


這場鬧劇沒有影響到他們上課,今天的課並沒有因此而延後。


「卡爾老師,在上課之前我想先問您一個問題。」


頭髮還有鞋底都清洗過的卡爾,現在非常愉悅,終於感受不到那種噁心感了。


「問吧,只有你問不出的問題,沒有我答不出來的問題。」


跟著鳥糞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份年齡所積累的穩重,他現在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


「卡爾老師,請問斐特曆是怎麼來的?」


「斐特曆?」


「對阿,像是今天是斐特曆622年,要是斐特曆只存在了622年,那麼是不是代表之前有其他不同名字的曆?」


「這......」


卡爾第一個問題就有些被難到了。


「斐特曆是以舊大陸碎裂後的隔年做為元年,那年是斐特曆第1年。」


「知道了,然後呢?」


「然後......」


「卡爾老師,您該不會只知道這個吧?」


「咳咳咳,我有些地方不太確定,等我弄清楚以後一定給你答案!」


卡爾的耳朵又紅了起來,但是臉上卻沒有發生變化。


「不用完全確定也沒關係,老師就說說看吧?」


「有關係,我可是不教那些我都不肯定的事情!」


「切,好吧。」


「還有其它問題嗎? 沒有的話我就要開始上課了。」


「對了,未來每周的第一天上課之前都要考試,你們還記得嗎?」


「哇! 」


緹莉大聲的叫了出來。


「看來緹莉同學準備的很充足,那麼現在立刻馬上就來口頭考試!」


卡爾露出了一抹邪惡的微笑。


(斐特曆之前的曆年是什麼?)


(我沒想過這種問題,伊利亞斯殿下提起來我也開始好奇了。)


在門邊候著的拉芙也在心中想了想。


(老家那邊好像有一本奇怪的年曆被丟在倉庫裡面,我記得上頭是瑞卡曆3不知道多少年的。)


(那本年曆是先祖傳下來的,就放在那個空間戒指裡面,建國祭回去祭拜他們時可以順便看看。)


(咦?)


(說起來也很奇怪,為什麼我家會有空間戒指?)


(雖然空間戒指不是很稀有的東西,但也不是普通農民就能買得起的吧?)


(畢竟是爸爸的先祖留傳下來的,說不定是先祖曾經發達過!)


(說不定我是什麼大貴族的後代呢~)


(當然是隨便想想的,怎麼可能真的嘛!)


數個小時之候。


「哎呦,老師出的題目我都不會。」


緹莉抱著頭,已經開始思考卡爾會怎麼懲罰自己了,卡爾剛才離開前特意對她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這麼簡單的題目妳不會寫嗎?」


伊利亞斯像是看著笨蛋一般看著緹莉。


「當然阿,誰知道海莫茲的初代王叫做什麼!」


「身為海莫茲人,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


「既然你這麼厲害,那我問你,魔導公會的初代會長叫做什麼啊?」


(哼哼哼,這可是我特別去找的,大家都知道他很厲害,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麼!)


(只要我會這個,大家就會覺得我特別厲害囉!)


「文琉芬 。」


「......」


「算你厲害,不跟你比了啦!」


緹莉鼓起臉頰,踏步走出了書房。


(生氣的時候好可愛,鼓起臉頰也很可愛~)


伊利亞斯沉浸在粉色泡泡中難以自拔。


(但果然還是平常那樣子,有點任性的時候最棒了!)





『卡爾要被鳥屎砸到也挺不容易的。』


祂笑了笑,這可是歷史上少有的趣聞。


『現在的緹莉還很純真,未來的她可就很少這樣子了。』


祂笑著笑著,突然眼神變得哀傷起來。


『......』


『為什麼隱相又不穩定了呢?』


嘆了口氣後祂繼續自言自語道。


『斐特曆之前是瑞卡曆,瑞卡曆剛好與希瓦倫薩大帝國的開始與結束吻合。』


『妳是提諾大公的直系後代,提諾大公是希瓦大公收養倫薩大帝某個後代的直系後代,所以妳......』


祂看著她,只覺得有些好笑,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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